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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開見煜時 許期安 4368 字 6個月前

的捧花不會落入她手,這也是為什麼她沒有選擇離開的原因。

李凱深知闞雲開是夏知遇生命裡不可或缺的人,哪怕自己也難與之相比。

在夏知遇每一個離家出走無儘墮落的夜晚,唯有闞雲開拉她出深淵。

遇見闞雲開之前,她一無所有。

這樣一生僅一次的場合,自然不能缺少闞雲開的助力與祝福。

“知遇,對不起,我出現的太晚了……”李凱語意不連,哽咽不已。

終於,在夏知遇坎坷人生路上,有一個能相伴終生的人出現,比起自己,闞雲開更希望她能幸福。

夏知遇輕輕點頭,眼眶近視,幸福的眼淚順著白皙的麵頰滴落衣襟。

在眾人歡呼聲中,這場結局美好的求婚儀式順利結束,隻有闞雲開還在一旁泣不成聲,抬手胡亂摸蹭著臉上的淚水。

這眼淚喜憂參半,她真心為夏知遇高興,也確實為自己哭泣。

陳曉看出顧煜心思早已不在,之所以答應來當伴娘,是想和過去做一個告彆,哪怕是借著彆人的婚禮。

她一如往常平和,“你去看看吧。”

顧煜點頭朝闞雲開走去,他從口袋摸出一小包紙巾捏在指尖,片刻,他又抿唇放了回去。

“傅隊?”

闞雲開淚眼婆娑,加之酒精對大腦的短暫麻痹,近三十秒她才辨認出眼前的男人。

傅晉之在顧煜前一步,遞上了紙巾,“擦擦吧,順便幫你一把。”

闞雲開怔愣望著他,隨後無奈笑道:“我喜歡他,你們全部隊的人都快知道了吧。”

傅晉之不語,勾唇微笑。

闞雲開垂下眉梢,“沒用的,他不會吃醋,他不喜歡我。”

傅晉之與顧煜相熟甚早,了解他的脾性過往,言之鑿鑿道:“以我對他的了解,論作戰,他雷厲風行,洞悉敵人內心以及戰術;但論感情,他喜不喜歡你,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他接著說:“幫你,也幫我,我希望陳曉還能再看看除了顧煜以外的世界。”

闞雲開不覺意外,情理中事。

她麵頰帶淚,笑說:“那咱兩同病相憐,不如喝一杯?”

傅晉之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滿一杯,又給闞雲開遞去果汁。

闞雲開不忿,“你看不起誰啊?”

顧煜坐在遠處笑著撇了撇嘴。

兩對焦點應付完各路來賓,回到友桌吃飯。

觥籌交錯間,李凱說:“煜哥,你一個人坐那裡乾什麼?過來啊。”

眾人紛紛回首看他,顧煜提步走來,傅晉之識趣讓座。

闞雲開並沒理會身旁的男人,晃著手中的酒杯,看氣泡升,再探氣泡降,漠然處之。

張赫醉態明顯,堅持敬酒道:“謝謝……大家。”

“新婚快樂,早生貴子。”闞雲開手觸托盤中的酒杯,還未拿起就被一隻指節分明的手奪走。

顧煜拿過酒,一飲而儘,“彆喝了。”

席上眾人各懷鬼胎,大多歡喜。

闞雲開惱怒,伸手去拿另一杯,嗔怒道:“你家住大海邊啊,管這麼寬。”

第二杯依然沒逃過被顧煜拿走的命運。

氣氛膠著,龍子%e5%90%9f圓場說:“老大這都護上了,彆喝了,咱彆耽誤人小兩口入洞房,撤吧?”

夏知遇悄聲貼耳道:“你抽風啊?”

闞雲開說:“十六級台風。”

顧煜和李凱提前從酒店出來,李凱說:“闞雲開有顏有錢有才,又那麼喜歡你,你何必呢?”

顧煜歎了口氣,“我不想給她的生活帶去麻煩,這對她不公平。”

李凱忿罵道:“生活對你從來不公平,你還報他人以歌?你他媽無私冤種吧。”

“我習慣了,不是我無私,隻是因為那個人是她,所以我不想讓她承受非議,有些黑暗我自己一個人扛就夠了。”

“所以你也喜歡她對吧?”李凱直戳進顧煜心窩。

顧煜沒否認他對闞雲開的心思,臉上閃過幾不可查的失落。

李凱說:“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把握眼前的才是真。”

顧煜想結束這個話題,拍拍李凱的肩膀說:“知道你討到老婆了,好好對人家。”

身後的汽車倏然閃了閃大燈,顧煜視線越過李凱望去,汽車車牌號碼熟悉,他眸色一暗,冷冷看著駕駛座上的人,李凱隨他看去,微微張嘴道:“煜哥……”

顧煜說:“沒事,你和知遇走,彆管這麼多。”

闞雲開和夏知遇從酒店走出,她將人無恙交在李凱手中,踱步離去。

夜晚和風吹過,她一人走來江邊,任鬢邊碎發飄零,虛掛在耳後。

顧煜與那人對視片刻,轉身叫住闞雲開,“喂。”

闞雲開沒回頭,不耐煩朝身後喊道:“乾什麼?”

顧煜三兩步走過來,“送你回家。”

闞雲開耿耿於懷拒絕道:“用不著,不勞您大駕。”

“這附近昨天才發生一起女子夜跑被奸|殺棄屍的案件,凶手還沒抓到,如果你想成為下一個獵物,你就自己走。”

第二十章 (雙更合一)

顧煜神色如常, 語氣平靜嚴肅講述駭人聽聞的恐怖案件,會不出其中意味波瀾。

闞雲開邁出的步伐一頓,心生駭然, 猶豫轉身,不遠處榕樹下的黑色轎車再次閃了大燈, 她抬手遮擋刺眼的光線, 眉頭緊鎖想要辨認車中之人。

待到視線恢複, 顧煜已然快步上前,攬著她的肩,將人帶至江邊。

闞雲開右肩撞在顧煜%e8%83%b8`前徽章, 腳步交錯, 踉蹌而行, 走出七八步才勉強恢複正常姿態, 她聲調提高幾度, 狐疑質問道:“你乾什麼?”

顧煜放開她, 不冷不淡說:“沒什麼, 走吧。”

被顧煜忽冷忽熱的態度滋擾心緒, 闞雲開沒有理會適才晃然而逝的車燈, 她始終與顧煜保持兩米的距離, 跟在他身後不快不慢地走著。

江麵靜漾,月色霓虹飄蕩在水波間, 浮動的光斑層層疊疊, 晃了眼眸。

冬日寒風吹過, 絲絲涼意順衣擺溜進, 闞雲開緊了緊大衣, 小半張臉埋進頸間堆疊的衣領中。

顧煜不知何時與她比肩而行, 側身瞧著闞雲開攏衣的動作, 他道:“喝那麼多烈酒還冷?”

闞雲開輕嗤道:“你還挺三心二意的,臂間挽一個,眼裡還能瞧一個。”

顧煜驀然知曉闞雲開此番態度原由,挑眉笑道:“你方圓五米之內都不用消毒,行走的滅菌器,酒量這麼好,上次裝得還挺像。”

“你嘴這麼損啊,那你上次怎麼不半路把我丟下?”闞雲開情緒轉變,她兀自抬頭說道,“隊長,你好難追啊,看在我們已經這麼熟的份兒上,給點成功的溫馨提示唄。”

顧煜眉心微擰,泰然道:“簡單,放棄。”

闞雲開眼底的光亮一點點褪去,止步不前,唇角微垂置氣說:“那你把我丟在這吧,記得明天幫我收個屍,見證一條鮮活美麗的生命因被你拋棄而玉殞香消。”

事前想好的說辭卻不知如何開口,顧煜欲言又止,停下步子回頭看她。

闞雲開借著酒膽上前兩步,踮起腳尖,手指繞著顧煜的領帶,拉低他的身子,耳邊輕喃道:“隊長,你真不喜歡我啊?”

顧煜身形彆扭,躬身而立,被撩得喉管乾澀,在失去理智的邊緣徘徊遊走,好在定力足夠強大,他挪開領間的手,徑直朝前而去,背身說:“為人師表,你注意點影響。”⊕思⊕兔⊕網⊕

鴿子血般的耳廓儘落在闞雲開眼中,她起了興致,三步並作兩步,行雲般追了上去,隻可惜最後一步踩在藏於暗夜下的碎石,腳踝一崴跌落在地。

發辮鬆散,她乾脆撤下皮筋丟進包裡,隨風吹起淩亂的發絲。

身後傳來一聲叫喊,顧煜聞聲,大步折返回她身邊,查看她的腳傷,“闞雲開,你到底怎麼長大的?”

闞雲開一時欣喜,“你叫我什麼?不一直都叫闞小姐,如今直呼本名了?”

她熏醉笑時麵頰兩側的紅暈令人心醉失神,連顧煜自己都沒意識到本能的心理變化。

闞雲開跪坐在地上,明眸淺笑道:“隊長,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嗎?”

她自答道:“做賊心虛。”

“至少我現在,是‘闞雲開’了吧。”

顧煜不說話,扶她坐在石路邊的長椅上,半蹲在地,仔細探著她的腳踝,似用專注降低心跳速度,沒注意到兩人間人為刻意的距離縮進。

闞雲開微傾身子,淺嘗輒止的%e5%90%bb如柔風掠過,落在顧煜耳後。

夜色已深,江邊日晚,行人不見,唯有對岸高樓燈光遙望呼應。

顧煜抬眸,一瞬墜入清潭般明%e5%aa%9a的深眸,眼尾薄淡的紅暈延綿擴散,愈加靠近的雙?唇不過毫厘之尺。

方才榕樹下的車燈如幻影般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顧煜眼皮輕顫,克製情|欲,偏轉臉頰,膝蓋遁地撐起,轉身離去。

闞雲開握住顧煜的手指,二人指腹皆是一抖,她說:“我都這樣了,你真打算把我扔在這裡啊?”

顧煜聲音低啞,如蒸汽火車的鳴笛,“買冰袋。”

闞雲開仰起微紅的麵頰,手指蹭著他的掌心,表情無辜透著畏懼道:“不行,萬一你走這會變態出現了怎麼辦?我害怕。”

顧煜%e8%83%b8腔發悶,回握她的指尖安撫,似有似無地輕笑道:“說什麼你都信?我真的再一次懷疑你是怎麼長大的。拿出你和恐怖分子鬥爭的勇氣,坐這等著。”

顧煜提步走向對麵的藥店,手掌觸摸冰袋,冰冷的溫度喚回漸行漸遠的原則理智。

闞雲開坐在長椅上,至少這一階段她沒有輸,自得之時,一股記憶中讓她窒息的味道順風飄來,近在咫尺。

她跛腳站起,一顛一跛尋著氣味來源摸索去。

她撥開修剪齊整的綠植,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躺在其後,口中吐著白沫。

“啊!”

聽聞闞雲開的尖叫聲,顧煜長腿闊步疾速跑來。

闞雲開癱坐在地上,嘴唇青紫,肩膀難抑地顫唞。

顧煜扶她站起,獨自上前查看那人的情況,兩指置於頸動脈處,他說:“報警,這人毒品吸食過量。”

闞雲開從大衣口袋中哆嗦拿出手機,她儘力說服自己冷靜解鎖,手指卻怎麼都不聽使喚,腕部抖動,手機掉進草叢。

她蹲在草叢邊,手臂伸進錯綜的枝乾間去摸索手機的一瞬,惡心的感覺再次襲來。

剛才在喜宴上,她隻顧著喝酒,胃中空蕩無物,直到警察趕來,顧煜依舊撫著她的脊背,他擰開瓶蓋遞給她,“好些了嗎?先喝點水,我和警察交代一下。”

軍警一家,出勤民警見顧煜一身軍裝,頓感輕鬆,交流溝通專業無礙。

顧煜交代說:“事情就是這樣,我朋友受到驚嚇,腳部受傷,我可能不方便去派出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