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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我......”

話音落下,她忽然被拉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緊緊抱住了懷中的人:“我也有許多事騙了你。但唯有一樣是真的,韶兒,我待你的心意是真的。在這世間,若有一人值得我喜歡,那也隻有你。”

他越是真誠,淩錦韶便越會覺得自己不堪。

在她活過的這麼多年的歲月裡,她一直覺得,世上哪裡會有人真的愛她。連她的親生父親都那般冷漠絕情,骨肉至親尚且如此,何況是萍水相逢之人。

淩錦韶有些手足無措,她忽然回過神來,慌忙推開他:“不管怎樣,今日你確實是有危險。還是趕緊逃吧,王爺那邊我再想辦法。”

齊習染將手覆在麵具上,正要揭開麵具。忽然一道身影落下,牧野手中握著劍,冷聲道:“有刺客!”

淩錦韶心頭一驚,蕭羽讓派的殺手這就來了?

忽然,她腰上多了一隻手,用力將她撈起,縱身飛掠而出。下方,牧野與幾名黑衣人交了手。

兩人在屋舍間穿行,淩錦韶有些茫然:“咱們去哪兒?”

“鏡花書館。”

“那裡安全麼?”

“嗯。那是我開的。”

淩錦韶想起了那件六千兩買下的羽衣和萬兩拍下的醫書,不由得咋舌。早知道師兄有錢,可沒想到這麼有錢。

第43章 左右逢源 此刻淩錦韶在她們眼中仿佛是……

今晚的鏡花書館靜悄悄的, 齊習染帶她來到此處,並無人阻攔。大門被拉開,兩人穿行在書架之間。

齊習染自然而然地執了她的手, 她跟在他的身後拾級而上。

一口氣爬了五層, 淩錦韶氣喘籲籲道:“爬不動了。”

話音剛落,他便蹲下`身來將她背到了背上。她嚇了一跳,趕忙摟著他的脖子扶穩。他穩穩地背著她, 耳邊隻有兩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踏在地板上的輕微響動。

淩錦韶伏在他肩上, 良久忽然歎了口氣:“唐國要完了。”

齊習染差點趔趄了一下:“平白無故怎麼忽然這麼說?”

“我原以為蕭念不濟,嶸親王至少比他強一些。如今看來, 瘋起來更厲害。我還想著幫他, 如今看來無異於與虎謀皮。”

“你就這麼討厭他?”

她倒也不討厭他,隻是悔恨與羞愧交加。昨日她所做之事, 簡直不堪回首。

齊習染將她放了下來,淩錦韶看到了一個“柒”字,知道應該是到頂樓了。

侍從將屋子清掃乾淨,他拉著她大步走進。

這裡竟也有一處起居室, 懸掛著不少的字畫,都是以狂草寫就。淩錦韶的神思被吸引過去,她穿過重重字畫, 最後走到了一幅畫前。

她凝望著畫中的女子,這一張臉她自小看到她, 再熟悉不過。

“這...是我?”

“嗯。”

一筆一畫,精致得連發絲都根根可數,足見作畫之人的用心。她從未曾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能入畫。畫中美人,那都是絕色美人才會有的待遇。

這幅畫中, 她正在撲一隻蝴蝶。淩錦韶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是不是在男子想象之中,天真無憂的少女每天就應該在撲蝴蝶?”

“難道不是麼?”齊習染走到她身旁。

“我小時候不愛撲蝴蝶,蚯蚓倒是挖的很多。那時候師父受了傷,為了給他補身體,我養了幾隻雞。可那些雞挑食得狠,我有一空便會在院子裡挖蚯蚓,順帶著將地給翻一遍,再種些蔬菜。”

“倒是挺勤快。”

嘴上說得那麼勤快,後來那些雞和蔬菜還是全都落入了她的肚子裡。

不過這幅畫確實不是他的想象,是她小時候真的有在花叢之中撲蝶。隻是那樣的場景太過少見,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

她撲了蝴蝶握在掌中,寶貝似的捧到他麵前,輕輕攤開。那隻蝴蝶撲棱了幾下翅膀,飄飄然飛走。她高興地牽著他的衣袖道:“師父,你看蝴蝶多美啊。聽說它們都是醜陋的毛毛蟲變得,你說我將來會不會也變成蝴蝶那樣的美人兒?”

他笑著點了點頭,心中想的卻是,她原本就很美,何必要等長大以後?

其實那時他本應該有所察覺的.....

淩錦韶一路走,還看到了好幾副畫,都是她神態各異的模樣。但畫中的她,身形似乎嬌小許多。她站在畫前比量著道:“你的這些畫都很好看,唯一不足的便是這身量。怎麼看著年歲都比我如今小?”

齊習染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走到了書案前:“想必是因為記憶的緣故,正好今日你也在,不知我可有幸為你作畫?”

“你倒是好興致,也不看看外麵如今是什麼情形了。”淩錦韶走過去蹲下`身來,“王爺的殺手既然能找到你那麼隱蔽的彆苑,就一定能找到這裡。我看這裡也不安全,得想個法子儘早解決此事。”

“如何解決?”他鋪開宣紙,不疾不徐地磨著墨。

“用錢解決呀。”

他磨墨的手頓住了,饒有興致地瞧著她:“你想拿錢賄賂他?”

淩錦韶擺了擺手:“這肯定沒用,王爺要是想要你的錢,殺了你照樣可以據為己有。我說的用錢解決,是指花錢。”她往他身邊挪了挪,“你想啊,此事是因我而起。但歸根結底還是爭風吃醋的問題。但若是他身邊美人懷繞,無暇他顧,醋意自然也就衝淡了。到那時你再去向他解釋,表一表忠心,此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美人懷繞?”他咬著後槽牙,“依你的意思,是要往王府裡送人?”

淩錦韶又擺手:“當然不能這麼直接,王府圍牆上每天趴著的姑娘裡麵就有好些個難得一見的美人。他一概視而不見,你說為什麼?”

“為什麼?”

“送上門來的,不知道珍稀。所以當我告訴他,我心有所屬的時候,他忽然這般在意,可不就是因為得不到才激起了勝負心麼?”

“你...是這麼覺得的?”

“不然還能有什麼解釋?”淩錦韶得意地挑眉,“你說我分析得有沒有道理?”

齊習染冷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你借我些銀兩,我保證很快將此事解決。”

“你就這麼有信心?”

“事在人為,躲在這裡總不是個事兒。此前你救過我那麼多次,也該輪到我幫你一回了。”

齊習染扶額,他這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看還是算了,我倒是覺得他對你是真心。”

“才不是呢。你若是真心待一個人,自然是希望他能過得好。就好比...你心中一定是很喜歡你那個外室,哪怕她紅杏出牆,還依舊無法割舍。我也絕不會想到要害了她的性命,隻是替你有些不值......”

齊習染哭笑不得:“那是——那是我編造出來了,我沒有外室。”

淩錦韶愣住了,她也有些氣惱,正要發作,忽然又想起自己也有許多事騙他。如此一來,兩人也算是扯平了。

“沒有就沒有吧。”她按捺下心底的小雀躍,卻還是止不住露出了笑容。

“所以說,人一時之間有些許衝動都是情有可原的。我認識的王爺是個%e8%83%b8懷寬廣,至情至性之人。過幾日他想通了,事情也就過去了。這幾日你也彆到處亂跑,就留在此處吧。”

淩錦韶隻覺得齊習染對嶸親王過於愚忠,把事情也想得太美好了。但她沒有繼續勸服他,而是決定自己去乾。

“你說的有些道理,但我不能留在這裡。我...家中還有些事情要辦。”

“你家人也來長安了?”

“是...是啊。我得去安置他們。”淩錦韶起身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經常來看你的。”

她說著便要離去,剛走出去一步,裙角便被扯住了。

她轉過頭,齊習染抬頭看著她:“外麵不安全,今日你在此休息一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環顧四下,小聲道:“這裡...隻有一張床.....”

“我不介意。”

“不...不行。”

她垂下眼眸,想起昨日種種,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顏麵恬不知恥地輾轉與兩個人之間。於是抽出了自己的衣裳:“我...我得走了......”

齊習染歎了口氣,眼神裡有些幽怨。

她心中不忍,撂下一句:“我明日此時還來看你。”便轉身跑了。

淩錦韶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市上,這兩日發生的事情讓她神思恍惚。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無人問津的石頭,忽然變成人人垂涎的香餑餑。

突如其來的轉變簡直是前所未有過,難不成重生之後她身上有什麼不一樣了?

正恍惚,淩錦韶忽然聽到了一個尖銳的聲音幾乎要刺破耳膜:“小賤人,你給我站住!”

她腳下一頓,抬起一瞧,赫然是那翠衣女子。她身後跟了十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巧與她狹路相逢。

她們氣勢洶洶衝了過來,淩錦韶撒腿便跑。逃命這種事,在街頭混跡過,早已經成為了本能。

誰承想這些姑娘如此訓練有素,竟然連兵法都用上了。不僅聲東擊西,還兩麵包抄,終於在一個死胡同將她堵住了。

淩錦韶背後抵著牆,擺出了防禦的架勢:“你們可彆逼我動手!”

翠衣女子沉著臉步步緊逼。

淩錦韶心一橫,她們既然先挑事兒,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眼看著一群人就要衝上來,忽然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熟悉的聲音傳來:“以多欺少,恃強淩弱,算什麼本事?!今日老娘就要替天行道,消滅你們!”

淩錦韶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這熟悉的背影驚叫道:“阿凝?!”

夏千凝一身男子裝扮,手裡提著兩個巨大的流星錘。聽到這話身形一頓,回過頭來。四目相對,夏千凝驚喜咧開了嘴:“十七?!是你!你等我片刻,這幾個欺負你的雜碎,我——”

話音未落,翠衣女子便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身後十幾個姑娘也紛紛下跪。

夏千凝嚇了一跳,退後了幾步:“什麼情況?”她看了眼淩錦韶,她也一臉費解。

“你——你們做什麼?”

翠衣女子熱切道:“請姑娘收我們為徒!”

淩錦韶傻了眼:“收...收你們為徒?”

夏千凝狐疑地瞧著淩錦韶,翠衣女子膝行兩步上前道:“我們思慕王爺多年,但王爺一向心無旁騖,對誰都不多看一眼。可姑娘卻隻是在牆頭出現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引得王爺動了凡心,還...”

“住口!”淩錦韶連忙打斷了她的話。

夏千凝皺起了眉頭:“還什麼?”

後麵又一黃衫女子道:“還共赴巫山!”

淩錦韶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與夏千凝這才重逢多久,這等醜事就隱瞞不住了,她該怎麼看她?

“所以我們希望姑娘將這一身%e5%aa%9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