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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在黑夜中久了,生命裡忽然照進光亮,那般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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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錦韶猛地驚醒過來,她醉酒之後做了個很可怕的夢,夢裡她和師父被蕭念追殺了!最詭異的是,師父居然和齊習染戴著一模一樣的麵具!

她慌忙坐起身來,隻覺得頭痛欲裂。忽然,淩錦韶感覺屋內還有一人,她看向桌邊。那位有錢公子隻著了中衣,正不慌不忙喝著茶。

夢境瞬間消散,她想起了之前的賭約。

糟了,她賭輸了,而且還喝得不省人事。賭輸了可是要與他共度良宵的,他這隻穿著中衣,莫不是......

淩錦韶提起被子瞧了瞧,自己這一身衣裳果然已經換了,而且身上清清爽爽的,似乎還洗了澡。

她醉酒之後是什麼德性自己也是知道的,沒有師父在,她怎麼可能乖乖去洗澡?

難不成,齊習染自行履行了賭約?

可她記得宮裡的嬤嬤說過,破1身是很痛的。她的肚子確實隱隱作痛了起來,淩錦韶隻知道是痛,卻不知道痛在何處。她心下覺得不妙,又想到嬤嬤們說,破1身以後會流血。

淩錦韶下了床,一把掀開了被子。刹那間,她麵如死灰。

床單上赫然有一灘血跡,十分眨眼。

誠然,她對他是有些好感。可若是兩情相悅,歡好也無妨。可他這樣不問自取,當真是過分!

她兩腿有些發軟,跌坐在床邊:“齊...齊兄,昨晚...昨晚...我們有沒有...”

“什麼?”他轉頭看著她,撐開了折扇,淩錦韶都能聽出他語氣裡的笑意。

“有沒有共度良宵?”

“有。”與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良宵。

她如遭雷擊,待緩過神來,頓時氣血上湧:“雖說我們是有賭約,可你...這...這不是趁人之危麼?!我真是看錯了你!”

“我何時趁人之危?”

淩錦韶說不出口,便隻是指著那灘血道:“你對我做了這種事,還要裝作無事發生麼?”

齊習染不疾不徐走過來,瞧見了床上的血跡,不由得“咦”了一聲:“你昨晚何時受的傷?”

“你——你——”她氣結,“我從未曾有過.....有過這種經驗,昨晚自然會受傷流血!”

齊習染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輕輕咳嗽了一聲,耳朵竟然也有些紅了:“你誤會了,我與你...並無肌膚之親......”

“那這血——”淩錦韶忽然覺得肚子更痛了,她晃了晃身形,捂著肚子跌坐在床上。

每月都會有的熟悉感覺襲來,她腦子一翁,臉漲得通紅。憋了半天才道:“你...你先出去。”

“淩姑娘,我雖非正人君子,但若是你不情願,也絕不會勉強於你。不過,你不是王爺的外室麼?怎麼又說從無經驗?”齊習染的話忽然多了起來,“再者說,我方才的意思是,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良宵。”

淩錦韶的臉紅得快要滴血,胡亂推開他:“出去!出去!”

可她根本沒什麼力氣,每月此時,她都要疼上一兩個時辰。非得抱著湯婆子才勉強能緩解。

齊習染見她麵色如此,心下也十分困惑。他自然是不放心,又不知她這是怎麼了,便喚了個年歲較長的仆婦進來。

仆婦名喚柳娘,年過不惑,手腳一直很麻利,昨日便是她來幫她換的衣裳。

齊習染在院子裡踱著步子,想到她方才的臉色,擔憂得緊。

待柳娘出來,卻見她藏了個包袱匆匆要走。齊習染喚住了她:“她可是生了病?”

柳娘笑道:“爺,姑娘不是生病,是...是...唉,姑娘家的事兒,您還是彆問了。”

第29章 上藥 醉酒誤事

“你這包袱裡裝的是什麼?”

“是...是換洗的衣物。”

“你昨日不是剛替她換過衣裳麼?”齊習染心下疑竇叢生,便命柳娘打開。柳娘也不能違令,隻好緩緩打開了。

隻見那衣物上竟然沾染了大片的血跡,紅得刺目。

他心下一緊,立刻快步向屋內走去。柳娘無法,隻得叫道:“爺,姑娘隻是來了葵水——”

淩錦韶剛換好衣裳,便聽到了柳娘的嚷嚷聲和門被推開的聲音。

四目相對,淩錦韶頓時羞憤欲死,默默用被子捂住了腦袋。

齊習染也僵住了,他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沒到那個年紀.....

她是真的...長大了.......

齊習染退了出去,將門重新關上,悶頭走了。背後傳來了柳娘無法掩飾的笑聲。

淩錦韶聽到他離開,這才從被窩裡探出頭來,一張臉仿佛都被煮熟了。前世今生加起來,都沒有今天這麼糗了!!

過了一會兒,柳娘帶著丫鬟們來給她送早膳,還熬了紅糖水給她。

柳娘一邊伺候一邊忍不住偷笑。

淩錦韶紅著耳朵道:“嬤嬤你彆笑了......”

柳娘替她梳著發髻,慈祥地瞧著她:“奴婢不是笑姑娘,而是第一次瞧見爺這般狼狽的模樣。”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抬眼看著柳娘:“你家公子昨晚與我...可有...可有......”

柳娘知曉她要問什麼,笑道:“姑娘放心,您的衣服是奴婢換的。爺今日一早便來了,奴婢倒是沒見過爺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

淩錦韶心道,她們這麼說,怕是不知道齊習染那個外室的存在。

用完了早膳,淩錦韶也緩過了勁來。想起王爺的醫書,她還是想借來一閱。若是今日之前,她厚著臉皮也就去了。

可今日她最怕見到的就是他了。

淩錦韶抱著腦袋勸了自己半天,終於咬牙跺腳喚來了柳娘詢問。得知齊習染在書房之後,便硬著頭皮前去。

齊習染這宅子倒是不大,想來也不是他家的主宅,應該隻是個彆苑。內裡十分低調,饒是誰也想不出這宅子裡住著的人昨夜能一擲萬金。

她走到齊習染的書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慘白著一張臉走了進去。

齊習染戴著麵具,一旁一個大夫正替他包紮傷口。淩錦韶看到那傷口愣了愣,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大堆東西湧了進來。

昨晚的種種模糊地記起來了一些。

她好像把齊習染認成了師父,還...還親了他!

這可是...可是她的初%e5%90%bb!!

淩錦韶覺得今日再有什麼刺激,她怕是要暈過去了。

齊習染倒是鎮定,揮了揮手示意大夫退下。他拎著藥瓶對淩錦韶道:“過來,替我包紮。”

她渾渾噩噩走了過去,沒有意識到他竟這般順口地使喚她。淩錦韶對於包紮傷口一事十分嫻熟,她師父就是這樣,隔三差五地受傷。

她從來也不問他發生了什麼,因為知道自己什麼忙也不幫不了。便隻是在他受傷的時候幫他處理傷口。

好在師父的傷藥極好,塗了以後很快就會好,還不會留疤。

指尖輕柔地將藥塗抹在肩上的傷口處,她恍惚又想起來,似乎...似乎是——蕭念真的在追殺他!而且她還罵了很多臟話,十分不堪入耳。

她好像還承認了自己就是溪山上與太子相逢之人!

淩錦韶欲哭無淚,真是醉酒誤事!

腦子裡亂糟糟地想了一陣,忽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狐疑道:“齊兄,你怎麼知道雲歸劍法?”

那劍法本來並不存在,是師父隨口取的名字。他怎麼會知道?

齊習染沉默了片刻,緩緩道:“其實...我一直隱瞞了你一些事。”

淩錦韶的心不由得緊了起來,難不成他才是......

“其實我是你師兄。”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她頓了頓,瞪圓了眼睛:“師...師兄?”淩錦韶仔細想了想,齊習染一直以來對她確實很好。兩人相識不久,但他身上總有些讓她覺得熟悉的氣息。

要說他是她師兄,其實也能說得通。

“那...那蕭念一直在追殺你,是因為你和師父都在為嶸親王做事?”

“嗯。”

淩錦韶將他的傷口包紮好。齊習染轉過身,抬起手來,最後卻落在了她的肩上:“我在宮中遇見了師父,他托我照顧你。”

淩錦韶抬眼瞧著他,忽然眉頭緊鎖,似乎想起了什麼要緊事。

齊習染被她的目光瞧得也有些心虛。

“我覺得你在騙我。”

“我...我怎會騙你?”

淩錦韶冷哼道:“你根本不是我師兄!”

“我——”

“你是我師弟!”

“......”

淩錦韶拍掉了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師父收我為徒時隻有我一個徒弟,那你一定是後入門的。依照先後順序,你是我師弟!快叫一聲師姐聽聽。”

齊習染咳嗽了幾聲,抵死不肯叫。淩錦韶不依不饒:“師弟,你不能不講門規吧?”

“什麼門規?我拜師時沒聽說有這種門規。”

淩錦韶還要堅持,齊習染忽然取出了那本醫書塞入了她的手中:“這書是用來給王爺解毒的吧?你既已拿到,趕快回宮。”

淩錦韶小心翼翼捧著那本萬金買來醫書,抬眼卻見齊習染正有些艱難地穿上衣服。她放下醫書,走上前道:“你的傷不能亂動,我...我幫你......”

齊習染倒也不推托,他垂眸看著她十指纖纖替他整理衣服的模樣。麵具下的嘴角不由得揚起,隻是臉色這樣蒼白,想來是體虛的緣故。

她一邊低頭替他係衣帶一邊道:“師弟,其實我有些好奇,你麵具下究竟長得什麼模樣?”她抬起頭望著他,“我能看看麼?”

“可以。”

淩錦韶伸出手來。

“不過看了我的相貌,得嫁給我。這是齊家的家規。”

她趕忙縮回了手,乾笑道:“還有這種家規,真是稀奇。”

他笑道:“說笑的。其實是我相貌過於醜陋,怕嚇到你。”

淩錦韶笑得更厲害了:“師父收徒的準則還真是一以貫之,莫非他這是為了讓我不要醜的那麼孤單?”

發現了兩人的共同點,淩錦韶覺得兩人這同門之情又加深了一步,心下也是歡喜。她原本還有些惆悵,她對齊習染是有些好感,可兩人之間也絕無可能有什麼男女之情。如今這樣倒是正好,至少有了一層牽扯,便不那麼容易散了。

齊習染疑惑地瞧著她,她這是忘了昨日自己摘了麵紗,故意寬慰他?

衣裳穿好,淩錦韶抱了那醫書:“此番幸虧你的幫忙,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將你的功勞都告訴王爺的!”

他無奈地笑了笑:“不必了。”

淩錦韶抱著醫書腳步輕快地出了門,馬車一早停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