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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一旁的卡座裡忽然傳來一陣雜亂的喧鬨。

“……還在跟我抵賴,剛剛是不是你故意在跟我女朋友拋%e5%aa%9a眼,是不是故意把酒撒我身上了?阿霞姐,在這種夜場工作的小白臉,有幾個好的?說不定還有病……你小心彆被他裝的一副清高的樣子騙了!”

一道男聲矯揉造作。

“我沒有……”

另一道男聲強忍悲憤。

“還說沒有,剛剛難道不是你端酒給阿霞姐的同時,刻意抓住了她的手,不然你們倆的手怎麼粘到一起去了?你分明就是有意勾引!”

開始的男聲突然拔高了聲音。

聽著倒有些像是兩個小白臉爭一個女富婆的樣子。

那邊的爭論聲甚至連正在玩骰子的紈絝們都驚動了,幾個好事的,毫不猶豫丟下了手中的骰盅,就竄到另一邊看熱鬨去了。

向來對這些事情沒什麼興趣的宋希光,連挪動下屁股的動作都沒有,繼續想著心中的算計。

誰料下一秒隔壁就傳來一陣震天響的“喝,喝,喝!”的起哄聲來。

宋希光這才百無聊賴地抬起頭來,下一秒便瞥見一個看上去略微有些熟悉的側臉,從他麵前快速跑過。

身穿酒吧侍者套裝的男人,僅跑了沒兩步,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隨即頭也不回地直奔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嘿嘿嘿,希光哥,剛剛你是不知道隔壁多熱鬨!”

看完戲回來的紈絝之一,笑哈哈地就在宋希光的身邊坐下。

“一個有錢又好色的大肥婆,明明身邊都跟著小白臉,卻還是看上了酒吧的賣酒小弟。說老實話,那賣酒小弟長相確實不錯,難怪肥婆會看上,還趁機偷摸人家手,結果就被自己的小白臉逮到了。小白臉不敢跟金主生氣,就拿那賣酒小弟撒氣,後來希光哥你才怎麼著……”

“那賣酒小弟被逼著喝了三大杯深水炸彈,現在怕是跑去廁所裡吐去了!”

紈絝之一臉上布滿了吃瓜人的興奮。

聽見這人的描述,宋希光挑了下眉,心裡還是覺得剛剛那人的側臉看上去有些熟悉。

於是下意識開口詢問了句,“你們知道那賣酒小弟叫什麼嗎?”

“叫什麼?”

紈絝之一剛準備拿起骰盅,臉上就露出一片茫然之色,隨即用手肘搗了搗身旁好友,“對了,剛剛那賣酒小弟叫什麼來著?我記得那肥婆之前還誇他名字好聽,好像姓許,許什麼我有點忘了……”

一旁的另一紈絝聽見這話,頭都沒抬,就回了個名字。

“許星鳴。”

這樣聽上去十分耳熟的名字,使得宋希光眉頭微皺,隨即立刻掏出自己手機就搜索起,他之前搜集到的薑眠的資料來。

最後成功在這份資料上找到許星鳴三個字。

前青川富商許仲山之子,許星鳴。

現如今,許家破產,許仲山跳樓身亡,這位曾經的天之驕子也不得不來夜場裡討生活,甚至還被一個小白臉逼酒。

不得不說,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隻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一位——

是那位薑眠薑小姐高中時期的暗戀對象。

缺錢又和薑眠有瓜葛。

這世上還有比這個許星鳴更適合用來算計薑眠嗎?

沒有。

宋希光興致昂揚地站起身來,不顧身後紈絝們的呼喚,直奔洗手間的方向而去。

與此同時,洗手間內,徹底將胃裡的酒液都嘔了個乾淨的許星鳴,望著鏡子裡,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自己,頹唐地往一側的牆壁上一靠。

許星鳴,你怎麼就淪落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可頹唐不過一分鐘,他就站直了身子。

殘酷的現實使得他連痛苦難堪的時間都不配擁有,他缺錢,所以這份高薪的工作絕不能丟。

男人趴在洗手池前,抖著手用力往自己臉上潑著水,好不容易讓他已經有些醉了大腦清醒過來,許星鳴轉身便往外走去。

才剛拉開洗手間的門,抬頭,許星鳴就與站在門外,笑得溫和的宋希光對視到了一起。

見狀,許星鳴皺了下眉,就要繞過男人繼續往前走去。

“許星鳴是嗎?”

宋希光適時這麼叫道。

聞言,許星鳴腳步微頓,便又繼續往前走去。

“我有一筆生意要跟你談談,事成之後,我可以給你一張七位數的支票,你應該很缺錢的,對嗎?”

許星鳴立刻停止了腳步。

*

“阿嚏!”

出了電影院,薑眠一個沒憋住就打了個噴嚏。

見狀,宋祁琛急忙就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女生的身上。

“怎麼了?是不是昨晚空調打得太低,著涼了?”

薑眠直接擺了擺手,“不是,一定是有小人在背後算計老……人家啦!”

薑眠及時刹車,隨即一臉純潔地衝宋祁琛看去。

宋祁琛:“……”

要不,還是做回你自己吧。

純欲小嬌妻什麼的。

強扭的瓜它不甜啊!

不過第二天,宋祁琛就顧不上瓜甜不甜了。

今天是姚家壽宴的日子。

雖說壽宴要晚上七點才會準時開始。

但禮服、造型與首飾什麼的,需要提前就預備好。

畢竟今天算是薑眠作為女朋友,第一次跟他出席這種正式宴會。

據說那些豪門千金們,一到這種宴會的時候,就會打扮得光鮮亮麗,試圖豔壓群芳。

他才不要薑眠被彆人壓下去,儘管他女朋友就算披麻袋也好看,但衣服和飾品也是極為重要的。

為此,他特意去了趟銀行,打開了他母親的保險櫃,取出了她壓箱底的一套祖母綠首飾,興衝衝地就要去送給薑眠。

這套首飾一被取走,就得到消息的宋輝:“……”

還說不是男生外向?

這都還沒結婚呢,就恨不得把家底全都掏空了去哄人家小姑娘,這要是以後結婚了還得了!

就阿琛那樣的,跟前兩年老黃家那個愛上個鳳凰男,為愛撞大牆的閨女幾乎一模一樣。

就明明他生的也是兒子,現在忽然也要操起閨女的心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裡,宋輝低頭就給手機微信公眾號上的一篇文章點了個讚。

《三句話,讓女人為你神魂顛倒!》

畢竟老管家不配合,他又沒經驗,如今他就隻能自力更生,好好學習,學會了再轉教給阿琛。

讓他牢牢抓住小薑的心!

沒錯,就是這樣。

宋輝戴上眼鏡,直接開啟了認真學習模式。

端著紅茶進門的老管家:“……”

*

晚6:50。

宋祁琛的車子準時停在了姚家彆墅的門口。

男人先下了車,隨後立刻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門,將身著一襲墨藍色星空晚禮服裙,手腕、脖頸、耳朵都戴著祖母綠首飾的薑眠給迎了下來。

晚禮服是宋祁琛現買的。

以前工作掙錢的時候,覺得花費點時間在做衣服、雕玉料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可跟薑眠在一起之後,他隻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寶貴的。

他寧願多花點時間,跟薑眠坐在一起看個電影或者聊個天,也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做衣服上。

這邊,兩人幾乎剛下車,就立刻有姚家安排的人上前來給他們引路。

跟在引路的人身後,宋祁琛邊走邊不放心地交代著。∮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據說晚上的宴會,規矩極重,男賓與女賓是分開進入的。我那邊到時候可能有幾個世叔需要打個招呼,一打完招呼我就會立刻過來找你。宴會沒開始,應該也會有些糕點與水果可以吃,進門之後,你要是無聊就自己找點東西先墊墊肚子……”

說到這裡,宋祁琛語氣微頓,“然後,不可以和人打架,畢竟這是個壽宴。但要是有人欺負你,也不必忍,可以打回去,有什麼事情,我都可以給你兜著,知道嗎?”

宋祁琛眼神認真。

看見他這樣,薑眠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來,然後伸手就捏了捏宋祁琛的臉頰。

“不要這麼擔心好不好?你忘了?”

宋祁琛:“?”

“人家的人設可是純欲小嬌妻呢,打架那種粗魯的事情,一點也不會呢!”

薑眠哼唧。

宋祁琛:“……”

咱能不能徹底忘了這五個字。

他快得純欲小嬌妻ptsd了。

而且薑眠不這麼說還好,一這麼說,他更擔心了好嗎?

他的純欲小嬌妻哎!!

宋祁琛的心裡這樣默念著。

但再擔心,宋祁琛也隻能目送薑眠進了女賓區。

幾乎一拎著星空裙踩在了純白的羊毛地毯上,戴著名貴首飾,相貌出色的薑眠就立刻引來了,正聚在一起聊著天的豪門千金們的注意。

一幫女生頓時連時尚話題都不聊了,其中一人便朝著薑眠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另一人輕點了點頭。

“看著也不怎麼樣嘛,小家子氣的很,漂亮倒是挺漂亮,可光漂亮有什麼用,不得不說,宋總還是有點膚淺了。”

“可不是,聽說她還參加了選秀,預備在娛樂圈裡混呢,拋頭露麵的,真不上檔次。”

“哎哎哎,你們看,她脖子上的那條項鏈,我的天,好閃!宋總也太大方了吧!”

“大方什麼呀?借她戴的罷了,難不成還以為真的送給她了,彆做夢了!”

“沒錯,據說這位薑小姐家境貧寒的很,連之前跟姚齊戀愛的那位灰姑娘陳小姐都比不上,當初我可是記得很清楚,我們隻是當著那位陳小姐的麵,隨便說了兩句話,人家可就哭了!這些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的小麻雀們,心簡直就是玻璃做的……”

說到這裡,幾位千金小姐忽然心有靈犀地相互對視了一眼。

隨即嘴角俱都微微翹起,一個兩個端起一杯香檳就徑直往薑眠的方向走來。

一看見這群刁蠻千金們動了,其餘幾個家世沒她們好的女孩子們,瞬間就衝薑眠投以最同情的目光。

實在是這群姐妹團,整個燕京的豪門圈子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據說她們最排斥那些所謂的灰姑娘們了。

本來就不是一個圈子的還硬融,還故意茶裡茶氣地婊人,喊男朋友給她出頭。

不教她們做人教誰做人!

這位薑眠薑小姐也在她們教做人的範圍之內。

今天就讓她見識一下,什麼才是真正的豪門千金!

女孩子們俱都高高地抬起下巴,來到了薑眠身邊,卻並沒有跟她打招呼的意思。

看著薑眠已經拿了滿滿一盤子的食物,一群人邊喝著香檳就邊掩唇嬌笑了起來。

“不會吧不會吧,來到這種高檔宴會,不會真有人隻想著吃吧,窮酸味都要溢出來了!”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