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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 仙苑其靈 4295 字 6個月前

娘的惡疾傳染到她身上,便將她送去城郊二房的彆莊嬌養。

待一切安排妥當,林信便對外人稱林家二房的女娘病故,世人下意識便會覺得是林溫溫,然他從未直接點名道姓,未提三娘,未提名諱,隻道二房女娘。

二房如今的女娘,可以是林三娘,也可以是剛過繼在膝下,年幼的林六娘。

若有朝一日,他的溫溫歸家,到時便對外稱,入葬的乃是幼女林六娘。

至於真正的六娘,到時也會妥善安排,可留下,繼續做他林家兒女,順延排行至七娘,也可回她娘親身旁,總之,他們定會厚待。

“郎君,你說溫溫此刻會不會已經……”馮氏雖然相信林信,可到底一日不見林溫溫,便一日無法安心,她人前裝著已經不再難受,可一到人後,隻他們夫妻兩人時,她便又陷入悲傷。

“不會。”林信之所以說得這般篤定,並不是在安慰馮氏,而是真正思索過後,才會下此決斷。

夜深人靜,在不驚動整個林家的情況下,從林府逃出,又避開金吾衛與坊役巡邏,悄無聲息隱藏至今?

她家溫溫,根本沒有這個腦子!

她甚至連翻牆都做不到!

抹黑走不到半裡路,便會哭著往回跑!

所以,林信相信,林溫溫絕不是自己帶著珍珠跑的,也許正如那顧城因所說,溫溫不滿婚事,尋了誰與她裡應外合,就此而去,也許,是有人將她與珍珠一並擄走……

但不管溫溫被迫,還是自願,那帶她走的人,並不簡單,在上京這樣的地方,此人背後定有勢力,否則如何能做得這般滴水不漏,讓他不管從何處著手,都尋不到一絲端倪……

林信一手拉住馮氏,一手輕撫著腰間的荷包。

“溫溫,不論你在何處,爹爹一定會尋到你,爹爹會帶你回家。”

第59章

◎你彆逼我◎

回到顧府, 林溫溫的臉頰和脖頸上有好幾處明顯的紅痕,一看便知是雲雨時留下的印記。

顧城因麵上也有紅痕,隻那紅痕上帶著牙印, 有血向外滲出。

林溫溫知道他明日還要上值, 這樣的臉肯定會被人詢問緣由,便麵露嘲諷地望著他。

顧誠因並未氣惱, 隻先用帕子擦掉血跡,將她從馬車上抱下來,送回了望煙樓,一路上兩人皆沒有說話,等送完林溫溫,他便直接回了主院。

林溫溫回到房間後, 已經不在落淚,但臉頰上還有哭過的淚痕, 她一動不動, 隻愣愣地坐在地上,望著空蕩蕩的桌案出神。

片刻後,珍珠端著一盆熱水推門進來,她將熱水放在地上,跪坐在林溫溫身旁, 知道今晨顧城因帶她出去是為了什麼, 便一邊低頭用熱水擰濕帕子, 一邊問她,“娘子,可見到了?”

見林溫溫半晌沒有說話, 珍珠疑惑抬眼, 這才看到她臉頰和脖頸上四處可見的紅痕。

怪不得方才顧誠因那邊派人來傳話, 要她打了熱水上來,原來兩人一早就做了那樣的事,還是在馬車上……

珍珠麵頰微紅,歎了口氣,隻以為是路上折騰狠了,林溫溫又累又氣才會這樣不言不語,便緩聲寬慰她,“郎君也是,怎麼這樣不知輕重……娘子彆氣了……”

“你說,這世間到底有沒有神仙?”林溫溫沒有接麵前的帕子,而是忽然開了口,語氣中有種說不出的低落,聲音也比之前沙啞不少。

珍珠愣了愣,回道,“肯定是有神仙的。”

許久未動的林溫溫,終是垂了眼眸,她鼻翼輕輕扇動,很快就紅了鼻尖,“珍珠……那我肯定是因為惹怒了織女娘娘,才會這樣的……”

說著,林溫溫忍不住再次垂淚,與以往的哭泣時的情緒截然不同,這次她沒有哭喊,隻垂著眼睫默默落淚,令人莫名就跟著心碎。

這可把珍珠嚇壞了,趕緊將帕子扔回盆中,抱著她開始哄勸,“不哭不哭……不會的,織女娘娘那樣心善,才不會生娘子的氣。”

“會的!”林溫溫伏在她肩頭,苦澀出聲,“乞巧節那日……我、我一不小心許了兩個願望……織女娘娘埋怨我太貪心了……”

林溫溫將許久前的一樁事講了出來,是乞巧節那日,她對月許願,當時許了兩個願望,一個是想要她日後的夫君,愛她極深,不論她做什麼,他都會對她不離不棄,還有一個,便是希望寧軒成為她的夫君。

“我一開始以為,織女娘娘選了第二個願望幫我實現,可現在……”林溫溫哭得差點喘不上氣,又委屈又懊惱的淚水將珍珠肩頭都打濕了。

“不會不會,那都是湊巧了!”珍珠一陣心疼,想也沒想就張口胡扯起來,“天底下女娘有那麼多,織女娘娘又那樣忙,她壓根就顧不過來的,連娘子是誰她都記不得,怎麼會有閒工夫去責罰你?”

“真的麼?”林溫溫慢慢起身,淚眼婆娑地望著珍珠道,“那為何我那樣騙他,又咬傷了他的臉,還各種咒罵他,甚至我還罵了他爹娘……可、可他還是說,他喜歡我,他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珍珠顯然知道,林溫溫口中的他是指誰,聽到她連顧誠因爹娘都拉出來罵,便忽然明白為何她臉頰和脖頸會有這麼多紅痕了。

“哎呀!”珍珠下意識就想掩她的口,“娘子,你可不敢再這樣意氣用事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若有一日咱們被救出,你那時候再罵再打也不遲啊!”

“不會了……”林溫溫絕望合眼,不住搖頭,“不會有人救我了……珍珠,我爹和我娘……他們將我下葬了……”

“他們收養了一雙兒女……”

“他們,不要我了……”

珍珠徹底愣住,不可置信地望向林溫溫,許久後才反應過來,她口中所述,原是今晨所見。

寬慰的那些話再也說不出口,看著林溫溫這般模樣,珍珠也恨得咬牙,可理智讓她將那些臟話全部壓在心中,懿驊勻了許久的呼吸,才含著淚將林溫溫再次抱入懷中。

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聲道:“娘子……沒事……沒事的,你還有珍珠……還有我呢……”

午膳時,顧誠因沒有過來,青才將飯菜提到門外,珍珠冷著一張臉出來拿,青才將她拉住,問她林溫溫回來可還好。

珍珠知道,定是顧誠因讓青才這樣問的,便故意道:“好得不得了,剛才還拉著我一起唱歌跳舞的慶祝呢!”

青才鬆了口氣,可隨即便意識過來不對勁兒,再想拉珍珠問個清楚的時候,卻被珍珠狠狠白了一眼,門被用力合上。

滿桌都是林溫溫愛吃的菜,可林溫溫沒有胃口,吃不下去,甚至聞著那味道就覺得惡心,珍珠哄了半晌,她才勉強喝了口魚片粥,結果還沒咽下去,便開始反胃。

林溫溫與顧城因同住數月,從未喝過避子湯,珍珠心裡一驚,連忙算了她葵水的日子,欲言又止道:“娘子,你們平日做那些事時,郎君可、可有……”

林溫溫不似從前那般單純,她現在看過不止一本書冊,許多男女之歡的道理都懂,她擺了擺手,道:“他沒有……你放心,我隻是胃口不好,才沒有懷子。”

珍珠拍了拍心口,長出一口氣。

可這午膳,林溫溫說什麼也不肯再用。

晚膳也是如此,飯菜拿來時有多少,拎走時就還有多少。

第二日一早,顧誠因去上值前,青才不知從何處尋了胭脂水粉,幫他遮住了臉頰上的牙印,但還是被好事的同僚看到,那同僚笑著問他緣由,顧城因隻冷冷道:“讓貓兒啃的。”

那同僚知他不是好相處的,便不再說話,隻低低笑了兩聲,道:“那還真是巧了,寧修撰也被啃了。”

說著,他指了指脖子。

顧城因朝不遠處的寧軒看去,兩人對視片刻,什麼也沒說,又垂眸做起自己的事。

日落下值,回來後他第一句話便是詢問林溫溫可否用膳,青才搖頭歎氣,“三娘子從昨日回來,便不吃不喝,珍珠都急得直掉眼淚……奴才瞧著,應該不似作假……”

“知道了。”

顧誠因脫下官服,帶著晚膳來到望煙樓。

從昨日清晨到現在,兩人第一次碰麵,卻好像又過去了許久。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門被推開時,房間顯得格外空蕩,桌上沒有擺放任何東西,平日裡那些做繡活用的筐子也被收了起來,隻擱著一壺茶水。

薄薄的床帳落在地上,床榻裡側依稀可見有人躺在那裡。

顧誠因走過去將晚膳擺放好,又轉身來到榻邊,他沒有說話,直接就撩開床帳。

林溫溫蜷縮成一個小團,身上沒有蓋被,眼睛合著,但一看便知她沒有睡。

視線落在她乾裂還帶著血跡的唇瓣上,顧城因冷淡的眉眼瞬間蹙起,轉身去桌邊倒水。

回來後,林溫溫還躺在那裡,視線不知落在何處,總之,她自始至終沒有看他一眼。

“自己喝,還是我喂你?”

顧誠因站在那裡,朝她遞來水杯。

等了片刻,不見林溫溫起身,他長又是深吸一口氣,將杯盞擱在床邊的矮幾上,抬手便想去拉她,林溫溫卻是忽然坐起身,避開了他的手,隨後慢慢爬到床邊,將水杯拿起。

終是抬眼看向了他。

然不等顧誠因開口,林溫溫便揚手一揮,一杯水就這樣朝顧誠因臉上潑了過去。

一半在他的臉頰上,一半在他的身前,還有少許落在床邊。

林溫溫看見他那樣俊美的臉頰掛滿水珠,雖很解氣,但還是莫名有些心虛,也有些害怕。

她緊了緊手心,依舊揚著下巴,一副敢作敢當,有本事將她殺了的凜然神情。

顧誠因不氣不惱,拿出帕子擦掉臉上水珠,又脫去外衫,轉身又去倒水。

這次,他沒有遞給林溫溫,而是站在那裡喝下一口,含在口中,這才朝床邊走來。

林溫溫自然知道他要做什麼,連忙下床,連鞋襪都未穿,赤腳就要跑。

顧誠因拉住她手臂的瞬間,她終於沙啞出聲,“你敢喂我,我就咬你!”

顧誠因略微一頓,卻沒有被她嚇到,另一隻手順勢就攬在了她身後。

他俯下`身時,林溫溫用力抿住雙?唇,似要被灌毒一樣,拚命的掙紮,可畢竟兩日未進水米,很快她就累得氣喘籲籲,再也沒有抵抗之力。

然等了片刻,顧誠因卻沒有強行喂她,反而將水緩緩咽下,開口對著懷中的她道,“看到了麼,吃飽喝足你才有力氣與我抵抗。”

說完,他將林溫溫鬆開,林溫溫雙腿打軟,竟險些墜地,又被他大掌撈了上來,索性就直接將她橫腰抱起,走到矮桌旁,將她慢慢擱在軟墊上。

重新倒了一杯水,推到她麵前。

吃一塹,長一智。顧誠因這次沒有站她身旁,而是起身來到門口,對外麵守著的仆從吩咐事宜。

待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