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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 仙苑其靈 4261 字 6個月前

是她和翡翠來打理,所以才會這樣問。

林溫溫眯著眼回憶,臉頰肉眼可見地開始變紅,她連忙垂眼,低低道:“他一開始倒是很輕,後來嫌我掙紮,便重了力道,不過沒有傷到我,隻是有些腫。”

他當時將她的唇吮得那般用力,結束後她的一雙?唇瓣又麻又腫,但睡了一覺醒來後,似乎好多了。

林溫溫的這番話,落在珍珠耳中,便是另外的意思,她不禁又是一聲長歎,看林溫溫的眼神裡滿滿都是不忍,想要將她扶起,勸她去床榻上休息。

林溫溫卻是不願,“那顧瘋狗不知給我下了那曼什麼花毒,讓我渾身無力,躺在床上幾乎一整日,我不想躺了,我想活動一下。”

珍珠慢慢扶她起身,又問道:“娘子說得那花毒,是什麼東西?”

林溫溫把顧誠因說得那些又給珍珠講了一遍。

“不對啊?”珍珠卻是蹙眉道,“青才說,昨夜給我們喝的是蒙汗藥。”

珍珠將自己醒來後的症狀說了一遍,林溫溫發現她的感受是基本相似,都是嗓子疼,渾身無力,隻一點不太一樣。

“他強迫我喝了一盞茶,那花毒可能就在茶裡吧,不然我喝完之後為何發軟,不光是身子,心裡都在發軟,那毒想必太過猛烈,都傷及我五臟六腑了!”林溫溫著急道。

珍珠很是疑惑,因為當青才說給她們下了蒙汗藥後,珍珠和擔心林溫溫的身子,林溫溫自幼脾胃就不好,怕那蒙汗藥傷身。

當時青才說,他家郎君知道這些,所以特意調整了藥方,不會傷到林溫溫的。

林溫溫也困惑了,不過仔細一想,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們要如何離開這個地方。

兩人慢慢來到窗邊,林溫溫知道顧誠因將她關在了顧府,卻不知正是在那百花園裡的湖泊中。

想到那時她帶著珍珠尋到縣主府,不就是在那湖邊的水榭裡麼,原來顧誠因也在附近啊。

林溫溫心中五味陳雜,用手去推窗子,才發現這窗戶外定了木條,根本打不開,想要從這裡跳下去都不可能。

珍珠見她這樣,嚇得趕緊將她拉住,“三娘,不要想不開,咱們肯定會得救的!”

林溫溫根本不會水,便是將窗戶打開,她也不敢跳,她歎道:“我才沒有想不開,隻是想看看能不能翻出去罷了。”

珍珠道:“這閣樓有三層,不算太高,可下麵的一圈都有人把守,翻出去肯定會被發現的。”

林溫溫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她靠在窗旁,將顧誠因猜測的那些事情全部給珍珠轉述了一遍。

他說林府不會尋到她,說寧軒會娶林清清,說林府最後會說她病逝,從此世間就不會有人在尋她……

珍珠聽後,沒有立即反駁,隻垂著眼沉默不語。

她在林府為奴十多年,太了解這些氏族的人了,在他們眼中,氏族的臉麵比天還大,若不能及時將林溫溫尋回去,怕是當真要如顧誠因所說的那樣了。

但珍珠不能對林溫溫說實話,以她對林溫溫的了解,林溫溫一定會崩潰的。

“我原本想著,我失蹤後你肯定能猜出來是顧誠因將我擄走的,到時候你告訴我爹,他一定會帶人把我救走,可……”林溫溫朝珍珠看去一眼,唇瓣忍不住顫了起來。

珍珠連忙又握住她的手,輕輕拍著哄她,“三娘彆灰心,一定還有辦法的……”

說著,她忽然眼睛一亮,對林溫溫道:“翡翠!還有翡翠……”

林溫溫也倏地一下打起精神,問她,“我給你說得那些事,你給翡翠說了嗎?”

珍珠搖頭,“沒有三娘的吩咐,我誰也不敢說啊,不過三娘彆擔心,我雖然沒有和翡翠說過,可燒尾宴那日,是她陪著三娘的,她知道顧誠因找三娘單獨說過話,而後三娘又帶著她一路跑回的淩雲院,翡翠那樣聰明,肯定能意識到有古怪的!”

林溫溫重新燃起了希望,一把拉住珍珠的手,激動道:“對對對!翡翠最聰明了,她也知道我這幾日睡不踏實,總覺得屋裡有人……”

明月當空,寒風簌簌,顧府的靶場裡,顧誠因在與牛單射箭。

牛單早就想讓教他夜間如何視物,從前都沒有機會,如今顧府一應俱全,便是練習的最好時候。

牛單一箭正中靶心,顧誠因看不真切,隻未脫靶,離靶心卻還是相距甚遠。

牛單拍了拍他的肩,在旁仔細講解。

許久後,牛單打著哈欠離開,顧誠因還在摸黑練習,有下人過來稟報,“回郎君,小娘子要了溫水洗漱後,已經睡下。”

想到他臨走時,林溫溫那茫然無措的表情,顧誠因剛調整好呼吸,準備出弦的箭忽然被手指壓住,道:“我走後,她都做了什麼,情緒如何?”

下人開始從顧誠因走後細細說起,幾乎是一字不差地在轉述。

顧誠因前腳走,林溫溫後腳痛罵,珍珠叫顧誠因郎君時,被林溫溫命令改口叫他顧瘋狗……

顧誠因一麵聽,一麵射弓,一支又一支的箭不斷朝靶心射去。

“林三娘說,等翡翠把事情告訴林二爺後,林二爺肯定能將她們救出去,到時候她要將……將郎君關在豬棚裡,和那母豬……母豬生一窩小豬仔,再讓李嬤嬤給她燉一鍋冬瓜排骨吃……”

箭筒中最後一支箭以極快的速度倏然出弓,不偏不倚正中靶心,甚至將靶心都射穿了一寸。

寒月下,顧誠因清冷的眼眸緩緩抬起,朝閣樓的方向看去。

溫虞:(三嫂氣場太強大了,明天磕瓜子的時候離她遠點。)

第38章

◎我不是正人君子◎

十一月的清晨, 凜凜寒風拍得窗戶通通作響,窗後的馮氏幾乎一夜未眠,她雙眼紅腫, 目光呆滯地望著手中那把繡著金絲鴛鴦的喜扇。

這鴛鴦是馮氏親手繡的, 用的金絲線是特地從江南運過來的,她一針一線繡了許久, 原本打算今日成婚的時候交到林溫溫手中,可如今她的溫溫還是了無音訊。

李嬤嬤見她眼睛裡滿是血絲,又勸她躺下去休息,馮氏也不說話,隻緩緩搖頭,望著扇子繼續出神。

門外寒風卷著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入屋中, 馮氏眼皮倏然抬起,她擱下喜扇, 搖晃起身, 被李嬤嬤扶住就朝門的方向跑去。

林信自昨日晌午出門,一夜未歸,直到此刻才回到林府。

門一推開,馮氏便迎過來著急問他,“三娘可有消息了?”

聽見馮氏乾啞的聲音, 林信不忍開口, 將她一把攬在懷中, 馮氏在他懷裡愣了片刻,未見林信開口,便又是痛哭出聲。

以寧林兩家的威望, 整個上京都知林氏今日要嫁女, 原本好像湊湊熱鬨, 沾沾喜氣,可昨日未見林家嫁妝上街,便猜出這婚事要耽擱下來,好事之人便開始打聽,得知是因為新娘子染了風寒,無法下地,這才將婚事推後了。

冬日成婚,常見因染了寒疾而耽擱婚事的,所以不算稀奇,一時也未惹人懷疑。

寧家昨日得到消息後,雖然心裡堵,但還是叫人送了補品過來,也都是些上好的東西。

寧軒當時也在場,臉上難掩失落,不過一想到林溫溫生了病,心中也是憂心,他立即回房,書信一封,叫自己身邊的小廝交來林府。=思=兔=在=線=閱=讀=

那封給林溫溫的信,如今就在桌上,馮氏將信拿給林信,拭淚道:“寧三郎這孩子是真的有心,知三娘染了風寒,特地書信一封以表關切,我也不知這信中說了什麼,也不好拆開來看,可若是三娘這邊一直不回信,豈不是會讓寧家生疑?”

林信沒有說話,隻蹙眉望著信,最後他歎了口氣,將信又擱回桌上,揉著眉心,將李嬤嬤揮退,隻剩他們夫妻二人。

林信昨日在南衙托人去查,上京實行宵禁,每至宵禁的時辰,街上不允留人,會有金吾衛嚴查,而各個坊內,也會有巡夜兵巡邏,若是夜間有公務者外出,也都得出示提前報備過的公文。

林信所托之人正是金吾衛街使,前日夜裡務本坊這一片沒有持公文者經過,也未見有人上報異常。

林信又去尋守城中郎將,那中郎將也說,夜裡出入城門之人,都是有公文在身,也不得對麵容有所遮掩,所攜帶之物也都會一一查驗,並未看到有女郎藏匿其中。

所托的這兩人平日裡都與林信有交情,林信也沒有瞞他們,直接就說了是小女不見了蹤影。

畢竟能身處此等位置的人,對這些事何其敏銳,便是林信不明說,這兩人一想到今日林家三娘因病推延了婚事,便能明白過來為何他要著急查巡防之事。

若林信瞞著,反而讓這二人心生隔閡,如今知道真相,定會更加出力幫忙。

林信也將林溫溫房中情形與他們細細道出。

那金吾衛街使,聽聞林溫溫房內沒有打鬥掙紮的痕跡,門鎖也沒有半分損壞,猶豫片刻,低聲問林信,可是他女兒不喜這門親事。

言下之意,便有可能是林溫溫自己跑了。

金吾衛見多識廣,平日也遇見過歹人劫走女娘的事,通常來講,多劫一個人便會多一份風險,這是天子腳下,所劫之人又是林氏嫡女,單劫一個人便極為棘手,怎會冒著風險再將婢女也一並帶走呢。

倒是小女娘不滿婚事,帶著身邊婢女趁夜出逃,倒符合眼下的情況。

一般來說,能順利避開巡夜兵的人,需要了解坊內構造,也對巡夜兵的巡查路線和時間要十分熟悉,不管是林溫溫還是珍珠,在這務本坊住了十多年,想要做到這一點,應也不是沒有可能性的。

林信怎麼想不到這一點,他當時沒有說話,隻懇求這二人繼續幫他留意。

“娘子,你與我說實話,這門親事溫溫她到底心願與否?”林信見馮氏情緒稍微平複些,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他自幼寵愛林溫溫,幾乎對這個女兒有求必應,可馮氏卻不同,她總是希望林溫溫能給二房爭氣,當初寧家來說親的時候,馮氏表麵淡淡,夜裡與林信轉述時,眉飛色舞,喜不自禁,這門親事於馮氏而言,極其滿意,可到底對三娘來說,是喜還是怨呢?

“林信!你怎能這樣想我?”馮氏又驚訝又委屈,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她望著林信,顫聲道,“這門親事是三娘自己願意的,若她不願意,我又如何能逼迫她?”

林信一日一夜未曾合眼,此刻頭痛欲裂,他扶著桌案,還在揉眉心,馮氏見他不語,也不知他到底信與不信,忍不住又哭起來。

就在這時,翡翠尋來求見。

翡翠是林溫溫身邊的婢女,知道的總比旁人多些,林信沒有耽擱,趕緊將人叫了進來。

翡翠一進屋,馮氏便哭著讓她說,與寧軒的這本婚事,林溫溫願意與否。

翡翠也證實了馮氏的話,畢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溫溫對寧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