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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 仙苑其靈 4283 字 6個月前

,哭著道,“你胡說八道,寧軒阿兄不會娶林清清,林家也不會說我病逝,他們都會來尋我的!”

顧誠因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背,那裡被林溫溫的指甲劃出了一道紅痕。

林溫溫此刻情緒激動,根本沒有意識到,她三兩下抹掉眼淚,憤憤地對顧誠因道:“我告訴你,林家很快就會找來的,你沒有想到吧,我把這些事都說給了珍珠,珍珠什麼都知道,她知道我騙你去縣主府,也知道燒尾宴那日你在長廊對我說得那些,更是知道這幾日我心神不安,總覺得有人在我房中!”

林溫溫越說越覺得自己很快就會得救,她哭了一整日的臉上,終是露出幾分得意的笑來,“珍珠比我聰明,她一定能猜到,將我擄走之人就是你!”

她以為顧誠因一定因為失算而懊惱,甚至聽完後悔害怕,誰知他神色平靜如常,隻靜靜地看著她。

林溫溫覺得,顧誠因一定是裝的,他指不定現在心裡多慌呢。

“早就和你說過,將我放了便是,你非要……”

林溫溫正說著,門外傳來敲門聲。

“郎君,可用完膳了?”

這是青才的聲音,林溫溫怔了一瞬,連忙就朝外麵喊,“青才、青才,我是三娘,快救我啊!”

顧誠因被她吵得有些頭疼,又是一把鉗住她的胳膊,喚青才進屋。

看到熟悉的麵孔,林溫溫仿佛看見了希望,她一邊掙紮,一邊對青才道:“青才!顧成因瘋了,他喪心病狂給我下毒,把我偷偷帶了出來,還想將我永遠關在這裡,你快去林府,告訴我爹!”

青才徑直來到桌旁,將食盒提起,連看都未看林溫溫,似是也聽不到她的呼救,隻對顧誠因福了福身,問道:“郎君,今日在何處就寢?”

“青才?”林溫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又看看一臉淡定的顧誠因。

“回主院。”顧誠因道。

青才頷首,轉身便要退出去。

林溫溫頓時反應過來,指著青才斥聲痛罵,“好你個青才,你可是林府的人,你竟然背信棄義,跟著這瘋子一起做出這等惡事!”

青才腳步頓住,回身朝林溫溫福了福身,“三娘子此言差矣,奴才不是林府的人,是顧郎君的人,八年前,林府管家是將奴才連同身契一並送去流景院的。”

青才說完,又想起一事,對顧誠因道:“郎君,珍珠已經醒了,可要她過來?”

顧誠因點了點頭,揮手讓他退下。

而林溫溫在聽完這些話後,耳朵傳來一陣嗡鳴,整個人僵在原地,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動作。

顧誠因回頭看向林溫溫,語氣依舊平靜,“你總共罵了我兩次瘋子,一次喪心病狂,還有這個……”

說著,顧誠因將手背抬起,讓林溫溫看那上麵隱隱滲血的紅痕。

“三娘啊,我方才便說了,不聽話是要受到懲罰的。”

第37章

◎這是懲罰◎

林溫溫似乎還未從震驚中脫離, 她垂下眼眸,將視線落在顧誠因的手背上,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紅痕是怎麼出現的, 盯了片刻才微蹙起眉, 問道:“顧表兄,你方才說什麼?”

她語氣與之前截然不同, 沒了那股不甘與倔強,也沒有緊張和害怕,隻剩了一片不知所錯的迷茫,就好像燃得正旺的燈芯,被人忽然哢嚓一下給剪斷了,火光瞬熄, 隻剩一縷薄煙。

顧誠因原是想要再說一遍,或是乾脆不說, 直接做些什麼讓她日後聽話一些, 可看林溫溫如此反常的模樣,他也不知為何,心中莫名生出一股煩躁。

顧誠因什麼也沒說,起身來到櫃旁,從裡麵取出藥盒, 拿到林溫溫麵前。

林溫溫又是愣了片刻, 才意識到顧誠因想要她做什麼, 手忙腳亂將藥瓶打開,把裡麵的藥粉小心翼翼灑在顧誠因手背的紅痕上,還不忘叮囑他一句, “顧表兄下次要小心點。”

她說得很輕, 語氣也很平常, 有那麼一瞬,顧誠因似乎覺得,他們是在流景院,而那些不堪的話她從未說過,也從未做過……一切都如之前一樣。

可這一瞬眨眼即逝,顧誠因的手倏然握緊,收回袖中,沉聲道:“是你方才傷的我。”

林溫溫沒有反駁,隻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低下頭來,一副做錯事的孩子般,不敢抬眼看他,隻低低道:“那……那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要不然,你也抓我一下?”

說著,她將手晃晃悠悠舉到顧誠因麵前。

她的手白皙嬌嫩,指節又細又長,指甲不知染的是什麼蔻丹,顏色一點也不突兀,隻有淺淺的粉色,還泛著些許光亮。

顧誠因垂眼在看她的手,遲遲沒有動作,林溫溫的手有些控製不住開始顫唞,卻還是沒有收回去。

“不怕?”顧誠因問她。

“怕。”林溫溫小聲道,“但做錯事,就是得挨罰啊……”

與之前相比,此刻的林溫溫有些過分乖順了,她說完,手抖得更厲害,索性直接將眼睛緊緊閉上。

可等了許久,也未等到顧誠因動手,她實在忍不住,慢慢將眼睛睜開,才看到顧誠因不知何時已經收回了視線,正在收拾那藥盒。

林溫溫有些不可置信,她將手放下,望著顧誠因道:“你……你不還手了?”

顧誠因沒有理她,起身又將藥盒放回櫃中,又從另一處的矮櫃裡,翻出一本書,丟到林溫溫身旁。

“給我看的嗎?”林溫溫問。

“嗯。”顧誠因冷冷道,“這便是懲罰。”

林溫溫訝異,看書都能算是懲罰了?

雖然她平日最不願意的就是讀書,可這與她想象中的懲罰完全不同。

林溫溫撿起書,心裡忽然有些好奇,又問顧誠因,“那時候……縣主也是會讓你讀書嗎?”

顧誠因顯然不願多說,隻低低地又“嗯”一聲。

屋外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顧誠因來到門後,將門打開,是青才過帶著珍珠過來了。

林溫溫一眼便看見了珍珠,眼眶瞬間溼潤,她咬著唇沒讓自己哭出聲,待珍珠進屋,顧誠因徹底離開,她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珍珠的眼睛也是腫的,明顯之前也哭過,主仆二人抱在桌旁又是一起痛哭,待許久後,兩人的心緒才漸漸平複。

還不等珍珠開口詢問,林溫溫一把將懷裡那本書丟了出去,泄憤般衝著門口的方向破口大罵,“顧誠因就是一個該死的瘋子,還要罰我?我呸!我就罵他、我就罵他!喪心病狂!人麵獸心!不得好死……”

此刻林溫溫的模樣與顧誠因臨走前完全不同,珍珠也有些愣住,這才反應過來,方才進屋看見林溫溫那低眉順眼的模樣,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她就說麼,她家三娘怎麼可能那麼乖順,這種情況不是哭,就是罵才對。

隻此刻不能放任她如此,珍珠趕忙去掩林溫溫的嘴,“三娘小聲點,屋外有人守著的。”

林溫溫氣呼呼地扁扁嘴,將聲音放小了些,但還是沒有停下來,將那顧誠因好一通謾罵,待她實在想不出什麼詞來罵了,才氣喘籲籲喝了口水,扭過頭看向珍珠。

這一看,瞬間又酸了鼻根,可眼睛實在太痛,她深吸幾口氣,勉強將眼淚憋了回去。

“三娘,顧郎君可、可對你做了什麼?”珍珠關切地將她上下打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提起這個,林溫溫又想哭了,她抽抽鼻子,委屈道:“叫什麼郎君,他就是頭沒人性的餓狼,你看我這衣裳!”

珍珠連忙看她衣裙,卻未見有半分破損,便問她到底怎麼了。

林溫溫羞於出口,支支吾吾半天才說了出來,“他昨日將我擄走的時候,給、給我換了衣裳……”

珍珠詫異,搖頭道:“不是啊,是奴婢給三娘換的。”

珍珠將昨夜的事說予林溫溫聽,林溫溫這才知道,原來顧誠因當真沒有給她換衣。

她夜裡說不出話,是被下了能致啞的藥,珍珠當時也被下了同樣的藥,所以聽見屋裡有動靜,也沒辦法呼救,等顧誠因打算將林溫溫帶走時,她才又被帶進了林溫溫的屋中,幫她換了衣裳。

“便是如此,他也還是……”林溫溫看了眼自己的小腹,羞赧道,“他對我做了那樣的事。”

珍珠不解,“哪樣的事?”

林溫溫又朝自己肚子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就是……就是我娘給我那本經書裡的事!”

珍珠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林溫溫口中的經書便是那《素女經》,不由也揚了語調,“什麼?他、他怎麼能對娘子這樣!”

林溫溫欲哭無淚,“何止!他還不給我避子湯,說讓我懷了便生下來!”

“這簡直太過分了!”珍珠一時也難以接受,雖然她醒來後從青才口中得知了一切,可到底林溫溫是與她自幼一起長大的人,便是千般錯萬般錯,她也不過隻是個剛及笄的小女娘,那顧家郎君怎麼能對她做出這樣狠戾的事來。

青才給珍珠說了許多,可顧誠因被縣主擄走之後,到底被如何對待,顧誠因沒有提過,青才也不敢問,所以珍珠也不知,隻知道那日她和林溫溫在南苑湖邊說的話,全被顧誠因和青才聽到了。

顧誠因當時是打算與林溫溫道歉,順便再送去祝福的,沒想到會聽見那樣的話,珍珠記得那日林溫溫口中可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什麼顧表兄的身份哪裡配得上她,要不是因為寧軒,她才不會請他去縣主府之類的。

總之,青才口中的顧誠因,當時臉色難看至極,回去後一句話都沒說過。

青才與她轉述這些的時候,還不住歎氣,“我家郎君是真心喜歡三娘子的,可你家三娘子……實在太過分了。”

兩人所處的位置不同,思考的角度自然不同,青才就是覺得三娘子得複出代價,珍珠卻是覺得三娘子無心之過,罪不至此。

她與那青才爭辯了許久,可不管怎麼爭辯,若不是她家三娘私心為了護寧軒,顧誠因根本不會受那種無妄之災,雖他不說,可珍珠也隱約能猜到,顧家郎君應該已經失了清白的,所以才會對三娘這樣恨。

珍珠當時不知怎麼辦了,哭著懇求青才將她和林溫溫放走,青才卻是冷著臉,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可把珍珠氣個半死,後悔當初還覺得他人老實,原來與那顧誠因一個樣,做起事來這般狠戾,不管不顧。

事到如今,珍珠也想不出彆的辦法,隻歎了口氣,隱晦地問林溫溫,“顧郎……”

君字還未出口,林溫溫便瞪了過來,“叫他顧瘋狗。”

反正房內隻她們二人,珍珠便放低些聲音,問林溫溫,“那顧瘋狗在做那種事時,可傷到三娘了?”

珍珠對男女之事,雖不算精通,可多少是要懂些的,畢竟她是林溫溫的陪嫁婢女,到時候去了寧府,夜裡的事情也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