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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 仙苑其靈 4312 字 6個月前

下顧誠因不肯放她走,她餓著又不能解決問題,還不如先將肚子填飽,沒準尋到機會還能逃走。

林溫溫沒急著動筷子,她等顧誠因夾了哪個菜,林溫溫才敢吃那個菜。

平日裡馮氏將她看管得緊,尤其是在吃飯上麵,生怕她將胃口撐大,胖了身子,所以哪怕現在林溫溫肚子再餓,也吃不了多少,一碗不大的粥都沒有喝完,那餅也吃了三口,桂花糕隻咬了一口,便和剩下的餅一同擱在自己的小盤子裡。

她吃完後,順手要拿帕子拭唇,才發現她沒有帕子。

顧誠因看她一眼,擱下筷子,拿出那條被他疊得四方整齊的藍青絲帕,遞到她麵前。

這是顧誠因的帕子,林溫溫可是要擦嘴,她才不用呢。

猜出林溫溫心中嫌棄,顧誠因冷著聲道:“這帕子隻你一人用過。”

他的確會將林溫溫送的帕子帶在身上,卻從未用過,今日幫她拭淚,才是第一次用。

林溫溫才不信他,還是不肯接。

顧誠因沒有勉強,隻將帕子擱在她麵前,順手將她的小碗和那小盤子,一並拿了過去。

他沒有猶豫,很自然就將她剩的那幾口東西全部吃了。

林溫溫驚詫地看著他,“你、你吃我剩的做什麼?”

顧誠因不以為然,“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既沒壞也無毒,為何要浪費?”

“可這上麵有我的口水啊!”林溫溫小臉漲紅。

顧誠因又拿出一條墨色帕子,這才是他平日用的,很尋常的布料,上麵沒有任何刺繡。

他一麵輕拭唇角,一麵抬眸看她,“哪又如何?”

林溫溫被噎的說不出話,不過轉念一想,他連水都那般給她喂了,這些沾了口水的飯菜,自然不算什麼了。

想到喂水,林溫溫臉頰更燙,連忙避開他視線,然很快,她便又意識到一件事。

杏眸倏地睜大,用力掐起指甲,小心翼翼朝顧誠因看去,“顧、顧表兄……”

正在收拾碗筷的顧誠因動作微頓,朝她略微偏下頭,示意她說。

林溫溫支支吾吾,磨了半晌才出聲,“能給我一副避子湯嗎……”

避子湯?

顧誠因愣了一瞬,麵色驟然沉下,他沒曾想過,寧軒竟然敢在婚前去碰她,這便是她口中的正人君子?

顧城因這雙本就陰鬱的眼神,盯得林溫溫心底生寒,她忍了許久的酸意頓時湧入鼻根。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方才沒反應過來,不小心才吃到了你的口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彆生氣……”

林溫溫根本不懂男女之事,隻在前幾日馮氏給了她那本《素女經》,她隻看了其中一個畫麵,便是那男女環抱在一處,嘴對著嘴,她當時腦子裡出現了顧城因,嚇得再也不敢翻看。

從前她看話本時,也看到過男女成婚,可每次洞房時,書上也隻寫到拉了床帳,過兩月,那女娘便懷了身孕。

林溫溫自然覺得,同在一張床榻上,抱在一起,吃了對方的口水,便有可能會……

顧誠因沉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片刻後,唇角微微勾起,淡道:“懷了又如何,生下便是。”

第36章

◎不聽話是要受到懲罰的◎

林溫溫被嚇得大驚失色, 也顧不上怕他了,直接抬手指著顧誠因罵道:“那怎麼行呢?你、你……你簡直是個混賬!”

她一著急,竟直接罵了出來。

話一出口, 兩人皆是愣住。

不過顧誠因沒有惱, 隻淡淡掃了她一眼,便繼續裝碗碟, 問她,“就這樣不願意麼?”

顧誠因越是不怒不鬨,林溫溫反而越有些怯他,罵人的話她不敢再說,可心中的火氣沒有少半分。

“你、你、你……我才不要和你生孩子!”她氣得舌頭打結,滾燙的熱意從臉頰直衝耳根。

顧誠因對她的反應毫不意外, 依舊在慢條斯理地收拾桌案。

林溫溫就沒有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忍不住又揚了語調, “你可知, 等林府找到我,你就完、蛋、了!”

最後三個字,林溫溫生怕顧誠因聽不懂一樣,不僅加了重音,還故意說得字字分明。

顧誠因終於有了反應, 他抬眼看向林溫溫, 冷嗤一聲, “他們不會找到你的。”

“怎麼不會?”林溫溫叉著腰,揚起下巴朝他咬牙切齒,“我告訴你, 不光是我們恩國公府, 寧國公府也會來找我, 到時候你就等著名聲掃地吧,彆說關試,狀元郎你也彆想做了!”

盛安最在乎名聲與品行,顧誠因好不容易考中的狀元,日後還要入仕,她不信他做出這樣惡事,可以完全沒有顧慮。

果然,顧誠因聽完後,沒有再出聲反駁,而是微垂眉眼,盯著桌案不知在想什麼。

林溫溫以為他是怕了,便乘勝追擊,繼續揚聲道:“我是二房的獨女,我爹爹最心疼我,他一定會傾儘全力來尋我的,還有寧軒阿兄,他那樣喜歡我……”

“你以為,這門親事還能繼續?”顧誠因倏然出聲將她打斷,抬眼看她時,那股滲人的寒意也跟著一並出現。

林溫溫怕歸怕,但小拳頭緊緊握著,下巴也還是揚著,“我雖然書讀得不多,但盛安的律令倒是懂的,寧家的聘書已下,婚冊也呈了官衙,這門親事便已成定局,若要反悔,可是得挨板子的!”

顧誠因道:“他不會娶你了。”

“怎麼不會?寧軒阿兄那樣喜歡我,連公主都不肯娶,他若是知道我不見了,定會心急如焚,想儘一切辦法尋到我的!”林溫溫說得%e8%83%b8有成竹。

顧誠因徹底停下手中動作,他隻要一聽林溫溫口中念出那個名字,便猶如被人拿針狠狠紮在心口處一樣。

他沉著臉慢慢起身,繞過矮桌來到林溫溫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林溫溫驀地縮了縮脖子,氣勢瞬間矮下半截,她不敢抬眼看他,隻盯著他衣擺,還在強撐,“我、我也聽旁人說過,你、你雖然是狀元,但沒有根基,想在朝中立足,可、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顧誠因還是沒有說話,他屈腿在林溫溫身側坐下,林溫溫下意識就朝一旁躲,卻被他一把拉住胳膊,用力扯了回來。

林溫溫雖然用過飯後,身體恢複了一些力氣,可到底還是沒法和顧誠因比,被他一拉扯,就直接撞進他懷中,也不知他%e8%83%b8膛是什麼做的,竟將她額角撞得生疼。

她也顧不上去揉,慌忙又從他懷中坐起,顧誠因卻以為她又要跑,手上的力道又加深幾分,疼得林溫溫瞬間紅了眼眶,連連出聲,“好疼啊、好疼啊……”

顧誠因略微鬆了幾分,冷冷道:“怕疼便老實些。

林溫溫哪裡還敢再躲,就這樣乖巧地坐在他身側,隻衣擺與他挨住的時候,悄摸摸朝一旁拉了過去。

顧誠因看到了,但沒有理會。

他拿起桌上的藍青絲帕,抬手便要給林溫溫擦唇角,林溫溫嚇得脖子一縮,正要偏過頭去躲,胳膊上便傳來一陣疼痛,她輕輕抽了抽鼻子,到底是沒敢躲了,卻也沒有完全配合,麵對顧誠因的時候,腦袋朝下耷拉著。

“抬起頭。”顧誠因道。

林溫溫隻抬一點點,明顯還是在做抵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誠因沒有想到,原來真實的林溫溫會是這般模樣,他望著她沉默了片刻,終於將她胳膊放開,然而不等林溫溫鬆口氣,那隻手便又捏在了她的下巴上,將她的腦袋強行抬起。

“三娘,不聽話是會受到懲罰的。”他平靜地望著她道。

林溫溫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就朝那古怪的椅子看去,“是、是什麼懲罰?”她低低問他。

顧誠因隨她視線掃了過去,“你想試試?”

林溫溫看到那椅子上的鐵鏈,便心裡發怵,連忙移開目光,去看顧誠因,這才發現他的臉頰不知何時紅了,耳垂也染了緋色,想到他可能是在強忍怒火,便趕緊露出一個乖巧的表情,對他訕訕道:“不不不,我以後都乖乖聽話,你、你、你彆懲罰我。”

顧誠因也將視線從那椅子上收回,抬手重新捏起帕角,不慌不忙幫她擦拭唇角,他十分專注地盯著這張小巧的紅唇,動作輕緩又認真,仿佛正在精心打磨一件易碎的玉器。

林溫溫覺得奇怪,她用膳時向來講究禮儀,小口慢嚼,根本不會吃得唇邊到處都是,怎麼顧誠因擦了這麼久,還沒有擦好。

她低垂許久的眉眼,悄悄朝上抬,與那雙幽暗的眼眸對上的瞬間,顧誠因動作停住,呼吸似乎粗重起來。

林溫溫莫名覺得有些害怕,她緊張地吸了口氣,一股淡淡的墨香鑽入鼻中,這香味裡有蘭麝,她很熟悉。

恍惚間,她記起在流景院的那段時間,她忙前忙後幫他置換東西,他從來不會拒絕,可也不會過分欣喜,每次青才看到那些東西,一臉驚羨時,他卻隻坐在案幾後,腰板筆直的抄記著什麼。

林溫溫不喜歡讀書寫字,卻喜歡聞那加了蘭麝味道的墨汁,她見他喜歡書記,便送了他許多給他。

她怕顧誠因不收,便直接告訴他,這個味道特彆好聞,能讓他寫得字變得很香,讓他隻管用便是,等用完了告訴她,她再給他買。

在這之後,顧誠因似乎隻用她送的墨汁了,因為她隻要去他書案旁,滿滿都是這種墨香。

那時的顧表兄,雖然看著有些陰鬱,但哪裡有現在這般嚇人。

回想起這些,林溫溫不由輕輕呼氣,小聲喚他,“顧表兄?”

顧誠因也在出神,卻不知在想什麼,被林溫溫忽然打斷思緒,終是將她下巴鬆開,垂眸去疊那絲帕,“說。”

林溫溫輕輕呼氣,“顧表兄,你當真一點也不害怕,被人發現後,你會如何嗎?”

“不會有人發現。”顧誠因一麵輕輕擦著,一麵與她慢慢解釋。

“你之前說得不錯,寧家與林家定了婚事,也將婚冊交於官衙,這門親事必定得成,因為寧家最在乎的便是寧軒的仕途,關試之前他不能出任何岔子。”

“林家知你失蹤後,為了林家的名聲,隻會對外宣稱你染病臥床,將婚事推後,在暗中派人查你蹤跡,可時日已久,你若還未尋到,你猜他們會如何?”

林溫溫搖搖頭。

“他們會說,下人辦錯事,將遞上官衙的婚冊寫錯,成婚之人是林清清。”

林溫溫聽到這裡,眼眸倏然睜大,剛想出聲反駁,下巴便被顧誠因用力捏了一下,她吃痛蹙眉,不敢再開口。

“由林家大爺親自出麵,這事輕易就能辦成,待林清清嫁入寧府之後,再過幾日,若林家三娘還未尋到,他們會說……”

顧誠因停下動作,看向咬唇忍淚的林溫溫,“會說林三娘病逝,從此這世間,便不會有人再來尋你。”

“不可能!”林溫溫終是忍受不住,一把將顧誠因的手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