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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不善 仙苑其靈 4323 字 6個月前

,要好好休息,讓翡翠鎖了房門,帶著珍珠趁午憩之時,溜出了林府。

路上得知是要去縣主府,珍珠自是一番勸阻,“三娘可不要衝動,縣主與咱們隻見過一麵,便是再喜歡三娘,這件事也托不得她啊,萬一她怕擔事,將咱們供出……”

珍珠顯然會錯意,林溫溫也不解釋,隻掐著手指呆坐在那裡。

管事的將二人帶進縣主府,在前廳稍作等候時,林溫溫朝珍珠壓聲道:“你比我聰慧,一會兒替我多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不尋常。”

“啊?”珍珠一臉困惑,還未來及細問,那管事的便回來了。

管事的從前引路,林溫溫與珍珠跟隨其後,還是幾日前來百花園的路。

周圍有府衛,珍珠也不敢再問,隻按照林溫溫說得,眼珠子四處亂轉。

林溫溫也是如此,直到來到湖畔,走在通往水榭的石廊上,她才端正姿態,垂眸不再亂瞥。

水榭中,安平衣衫微亂,斜靠在貴妃榻上,身旁立著兩位侍從,身著白衣,腰帶鬆鬆垮垮,似乎隻是隨意搭了一下,並未真的係上。

林溫溫從上廊時就垂著眼,這些她並未看到,珍珠卻是瞥了一眼,那小臉漲得通紅,也將頭連忙垂下。

“那般拘謹作何,坐下說吧。”安平開口。

下人方才進來稟報後,安平便差人搬了榻過來,就在她手邊擱著,這榻上鋪著鵝絨,還撒了香粉。

安平第一眼看到林溫溫時,便想到這般美豔奪目之人,若是躺在這張榻上與美男翻雲覆雨,那該是何等的活色生香。

光是想想,安平便彎了眉眼。

侍從來到林溫溫身前,抬手引她過去落座,林溫溫餘光從他身上掃過,以為自己看錯,定了定神,微微側目,看到那腰帶徹底散開,她倒吸一口涼氣,在那鵝絨上如坐針氈。

安平望著她笑,“我以為那嬤嬤來我府上回禮時,你娘應當都與你說清了,沒想到你竟還願來尋我。”

林溫溫清了下嗓,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傳聞做不得真,我相信縣主不是那樣的人。”

安平又笑,頭一次發覺小女娘可以這樣有趣,她朝侍從遞了個眼色,“還不去給林三娘倒杯酒,潤潤喉嚨。”

侍從應聲,來到林溫溫麵前,彎身倒酒時,衣衫瞬間敞開,彆看他模樣清秀,頂多剛二十的年紀,身上的肌肉線條卻結實有力,林溫溫隻是不慎看了一眼,便頓時臉如火燒,連忙將臉彆去一旁。

“怎麼了?”安平明知故問。

林溫溫舌頭打結,“他、他、他、他沒穿衣服!”

侍從朝她視線處橫去一步,“娘子仔細瞧瞧,奴可是穿了衣服的。”

平日裡林溫溫最喜歡溫柔的男子,就如寧軒阿兄那樣,說起話來讓人如沐春風,這個侍從話音也極其溫柔,卻讓她驀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麵紅耳赤,又將頭扭向一旁,珍珠難得鼓起勇氣,將手抬起,橫在那侍從麵前。

她雖有心護主,可到底也沒見過這樣的情形,細細的手臂舉在那裡,隨著湖邊的風隱隱發顫。

還真是年輕,沒見過世麵。

安平揮退侍從,朝林溫溫道:“那日來我府中的皆是京中貴女,你可知,我為何要對你另眼相待?”

林溫溫搖搖頭。

安平道:“京中傳言,林家三娘生得妖豔,狐%e5%aa%9a之相,想必你應當知曉。”

林溫溫點點頭。

安平又道:“可有人當著你麵說過?”

林溫溫想起盧芸,想起那些當著她麵竊竊私語的小女娘們,眼眸微垂,沒有回答。

看她如此神情,安平便知平日裡這孩子定是個受氣包。

她輕笑一聲,揚了語調,“旁人私下裡也傳我放蕩□□,可當著我的麵,有誰敢說此話?”

她起身站在水榭中央,對林溫溫道:“他們說你魅惑,無非是嫉妒你容顏,若有人當你麵說,拿出你五姓七望的架勢,甩她一個耳光,無非傳聞中再加一句,你林三娘潑辣狠毒罷了。”

“可在這之後呢?”安平問她,“那不中聽的話,還有人敢當著你麵說嗎?”

這番話光是聽一聽,就覺得心中爽快,林溫溫忍不住勾了唇,可稍微細想,又耷拉了眉眼。

安平見狀,朝她邁進一步,“男人放浪那是風流,女人放浪,便是無恥□□,我問你,這公平嗎?”

林溫溫朝她眨巴眨巴眼,搖了搖頭,“好像……是有點不公平。”

見她並非無可救藥,安平笑道,“所以,我有何畏懼,你又膽怯什麼?”

林溫溫張了張嘴,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是又無言以對。

安平語重心長,宛如阿姊般對她道:“我覺得你不該辱沒了這副容顏,既然他們覺得你魅,你便魅給他們看,讓他們羨慕,嫉妒,卻又奈你不得。”

她緩步上前,將林溫溫麵前那杯酒舉到她麵前,“日後有我護著你,那些所謂的貴女們,誰敢再欺你?”

這番話說得安平心潮澎湃,聽得林溫溫冷汗涔涔。

到底,她也沒有接過酒杯,起身胡亂行了一禮,便匆忙退去。

望著那險些被自己裙擺搬到的小美人,安平冷嗤一聲,將那酒盞丟入湖中。

真是不爭氣的東西,白瞎了那副皮囊。

與此同時,望煙樓中的顧誠因再次醒來,他比上一次還要乏力,顯然是加了藥量的緣故。

他手上的傷痕已被上藥包紮,屋中的紗帳已被撤下,屋裡案幾上的茶具皆已換成木製,還有兩位侍從守著。

見他睜眼,當中一個走上前,語氣不冷不淡,“郎君醒了,可要吃些東西?”

顧城因嗓音乾啞,艱難出聲,“我來縣主府,有幾日了?”

那侍從愣了一下,不解為何顧城因會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不過隨後又想到,許是昨日公主與他說的,便回答道:“兩日前到的。”

他錯過了吏部交解狀的日子,這屆春闈他無法參加了。

顧城因緊緊合眼,半晌無聲。

侍從不知這些,隻單純怕他想不開,便試探性上前兩步,倒水遞到他手邊,“郎君,事已至此,與其無用的反抗,不如隨遇而安。”

顧誠因許久後才抬眼,他接過茶水,飲下。

侍從提來的粥餅,他也一並用下。

每日的那份加了軟骨粉的湯藥,也毫不猶豫喝淨。

讓他讀的書,翻開第一頁時,他的眸光沉得駭人……

卻也沒有反抗,望著那一幅幅配合著各種工具的香豔圖冊,他看下去了。

第26章

◎郎君回來了◎

常寧公主自那日回宮後,皇上得知她又去找安平縣主鬼混,便下令將她禁足,等婚事徹底定下,才可出宮。

縣主府這邊,安平不敢輕易去找顧誠因,平日就叫那兩個侍從先教他些東西。

原本以為,顧誠因還要折騰幾日才肯服軟,沒想到他很快便妥協了。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望煙樓裡收藏的書冊,他一本接著一本看,那些五花八門的工具,侍從與他講解時,雖臉色陰鬱難看,倒也是聽進去了,甚至有時候還會與侍從聊上兩句。

安平聽侍從轉述,知道是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便也沒有在意,畢竟那是個活生生的人,若成日裡隻學那些東西,不讓他與人說話,將人逼瘋了,常寧又要埋怨她。

“這幾日,京城可有什麼趣聞?”顧誠因神情淡淡,吹了吹手中湯藥。

身旁的侍從每日都要看他將藥喝的一乾二淨,才會離開,他一邊盯著顧誠因,一邊道:“近日沒有聽到什麼趣聞,不過倒是出了樁怪事,上京城南的那些貧民,也不知為何,整日裡滿上京亂跑,連東市那樣的地方都往裡鑽,還有那孩童,竟然流著鼻涕對皇城外的禁軍伸手乞討。”

顧誠因擱下藥碗,用帕子掩著唇角,抬眼望向被紗布遮住的窗戶。

自他被關進來,已過半月,他未曾出過這間屋,卻已經猜出了自己身處的位置,不必去看,夜裡隻聞風聲,便可判斷他應是被關在湖邊,再根據侍從上下樓梯的腳步聲,也可得知他被關在三樓。

縣主府,三樓,靠近湖邊,隱蔽,有人把守……

顧誠因想起那日來赴宴,他在湖畔看到的那座湖中的樓閣,與他得知的信息完全%e5%90%bb合。

顧誠因收回視線,忽然捂住心口的位置,劇烈地咳嗽起來,鮮血從口中流出。

安平派府中醫士來給顧誠因診脈,醫士說不出緣由,可顧誠因這病懨懨的模樣也不似裝的,隻得先建議將那軟骨粉的湯藥停了,養上幾日再看看。

顧誠因是常寧看中的人,安平可不想將人養死了,立即就將藥停了,結果幾日後,顧誠因又開始吐血。

“你這是什麼病?”這次,安平親自來三樓看他,顧誠因臉色煞白,唇角還帶著一抹鮮紅,的確是將安平嚇到了。

“我的身份背景,縣主應當已經查清,我十歲那年,家中遇害時,我亦是身中兩劍,雖然現在已經無礙,但到底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自此之後,每過一段時間,我便需要喝藥調理身子。”

這一段話,仿佛用儘了顧誠因所有的力氣,他說完後,又是一陣嘶啞地低咳。

安平縣主向後退開兩步,掩麵問他,“你喝的是什麼藥,我派人給你抓。”

侍從取來紙筆,將顧誠因說的那些藥全部記下,安平留了個心眼,將這藥方先給府中醫士過目,醫士沒有發覺出異樣,隻是道有一味藥較為難尋,如此,安平便放下心來,差人去藥肆抓藥。

縣主府的下人,一開始自然是往東市去,結果問遍整個東市的藥肆,有一味藥卻怎麼都找不到,他便又連忙往西市跑,又是問了好幾家,就在他打算放棄時,看到最角落裡,還有一家不起眼的小藥肆沒有去過。

那下人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人都沒往跟前去,隻朝裡麵喊了一聲,問有沒有那藥。

掌櫃的在裡麵連忙應聲,招呼他進去拿藥。

那下人心喜,趕緊掀簾鑽了進去。

“這藥有什麼奇效,為何連東市都買不到,怎就在你這裡能尋到呢?”等藥時,他與掌櫃的聊了起來。

掌櫃的笑眯眯的對他道:“這藥不貴,原也尋常,隻是這些年價格炒得太低,沒有什麼利潤,彆的藥肆便不賣了。”

商人就是如此,以利益為先。

“原是如此,那你為何還在賣?”那下人不解。

“我這店小,名貴的藥材賣不過彆家店,就賣些薄利的維持生計便是,”掌櫃的說著,歎了口氣,“上京雖繁華,不也還是有窮苦人嘛。”

那下人點頭,稱他道義。

掌櫃的笑著送他出門時,朝路邊一個稚童看去,那稚童嘴裡含著牛%e4%b9%b3糖,臟兮兮的臉蛋瞧不出模樣,他丟下手中正在挖泥的木棍,漆黑的眼眸裡出現了與他年歲不符的凝重,可他的唇角卻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