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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麗德[西幻] 餘銘月 4264 字 6個月前

“我的罪孽過於深重,手裡沾了太多血液,過去做的錯事足夠讓我下地獄,所以我乞求著上天能夠給我最後的美夢。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在這裡,英格麗德,你是我的救贖,這個夢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厭煩。”

塞勒斯那有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地,敲打著英格麗德心房,觸動了她的內心深處。

原來,這麼弱小的、懦弱的自己也能成為他人的救贖。

他們的關係總是那麼矛盾,既愛又恨,既近又遠。

英格麗德伸手抱緊了塞勒斯,她從未覺得這個人會如此脆弱,當他把一切都剖開展示出來的時候,情感卻又如此的真摯,令人挪不開眼。

“不是你渴求著我,是我製作了這個夢,把你禁錮在此,每天我都會害怕你提出來想要離開這裡,是我這個低劣的人過於卑劣地想要得到你的原諒。”

“我們都是那一個低劣的人,都是那麼的差勁,自私地索取著,沒有考慮過他人的感受。我原諒你,塞勒斯,我原諒你的罪行。你可以原諒我的懦弱嗎?”

“隻要你想要的,我都會儘全力給你,這是我與你的約定。”

風停了,相擁的二人還沒有舍得分開。

這個僅存在於縫隙裡的世界,是造夢的蜘蛛為二人編織的美夢,在夢裡他們卸下了所有心房,就像回到了造物之庭的人類,脫去了外在的偽裝,回到了嬰兒狀態。

刺蝟之間的擁抱需要勇氣。

他們也終於與自己達成了和解,在愛與恨中,他們共同選擇了愛,隻有放下仇恨,才能真正地向前邁步。

沒有愛的話,就看不到。

沒有愛的話,就無法意識到。

沒有愛的話,就無法了解。

“原來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是這麼暢快的一件事,人們為什麼總是不能坦率的麵對一切呢?”

“因為害怕會受傷,不去麵對的話,就不會受傷。”

“也會有不受傷的可能性吧,如果對方能夠接納的話,就不用擔心這個了。”

“人們活在世上,或許一直都在尋找這個對方。”

不說出來的話,就無法互相理解。

沒有愛的話,一個人無法完整。

“我想要去尋找曜石了,如果是和你在一起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找到。”

“不是為了卡林恩特王國,也不是為了父親,而是我自己想要親手去解決這一切,讓這個故事完美的落幕。”

“這個夢真的很美,很可惜,我們都要醒來了。”

“以後有機會的話,還是能回來的吧,那個時候就會是春天了,野花和野草會長滿農田,青蛙和昆蟲也會在那裡唱歌,喚醒一切。這裡的所有,都深深地留下了我們曾存在的證據。”

英格麗德哼唱起母親的歌,簡單輕鬆的旋律,在她舒緩的哼唱之間,他們十指緊扣走出了森林,走出了廣闊的大地,他們站在田野裡,相互依偎著,感受著彼此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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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密謀

西克爾終於到達了聖都, 他不是第一次來聖都,卻每每都會被聖都的氣氛所震撼,勞倫斯侯爵所留下的巨大的精神財富, 足夠影響著這個國家。

也正因此,這個城市吸引著無數教徒從世界的角落蜂擁而至, 沿途對著聖都的標誌跪拜。

他把所有的侍從都打發走了, 自己一個人按照信上的指引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為了不那麼引人注目,西克爾做了點喬裝打扮, 他不知道這個地點意味著什麼,是他們的據點?還是一個單純的接應點?

西克爾一個個號碼數過去,最後駐足在一個教堂前。

聖都的教堂多如天上的星星,也有人笑稱聖都根本不需要建造房屋, 因為大家都住在教堂裡。

而且按照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軍隊不被允許進入教堂,這說明了教堂是一個最安全的地點, 以“真實之眼”現在的危險程度, 選在這裡是一個明智之舉。

西克爾抬頭看了一眼教堂的彩窗,按照地圖說明可知,這個教堂是以跟隨在約澤菲娜身後的聖徒來命名。

在約澤菲娜獻出聖果之後, 後續的故事裡有提到, 建設這個世界不僅需要約澤菲娜,還需要十二個聖徒協助,他們每個人分管一個領域,而這個教堂紀念的是掌管眼睛的聖徒。

位置選取得挺不錯,西克爾勾了勾唇, 他坐在後排的長椅上,觀察著四周。

教堂裡麵溫暖如春, 牧師在台上布道,有幾個穿著正裝的老人正在台下念念有詞。

這樣的氛圍讓西克爾感覺十分放鬆,如果不是還有其他人在,他很有可能就會睡著。隻要來到教堂,所有人都能放下戒備,之前勞倫斯侯爵曾提過,西克爾沒有放在心上,如今發覺他說的確實沒錯。

一個年輕男子推開了門,坐在了西克爾後麵的長椅上,西克爾用餘光觀察了一下,他的裝扮十分尋常,頭上還戴著一個毛線帽子。

注意到西克爾的目光後,他回了一個微笑。

西克爾意識到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於是扭過頭去繼續聽布道,過了一會,男子在後麵用著平穩的聲音說:“聖徒正在等候你。”

西克爾猛地一回頭,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真實之眼”的成員,他睜大了眼睛想要追問點什麼,男子拿了一本書遞給西克爾,而後就換了個位置,好像他是真的想要聽布道一樣。

西克爾疑惑地接過書,那是一本用牛皮做封麵的小筆記本,翻開之後寫著一個全新的地址。

“真實之眼”的謹慎程度超過了西克爾的想象。

他把地址撕下來放在口袋裡,筆記本則是留在了原地。

西克爾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他按照上麵的指引來到了一個新的教堂。

而這個教堂是紀念了掌管嘴巴的聖徒,這次來接應的不是年輕男性了,來的是一個中年的女性,她還帶著聖典,一邊背誦著上麵的文字,一邊給了西克爾下一個線索。

到了掌管手的聖徒的教堂,西克爾終於意識到“真實之眼”的群眾基礎,它覆蓋了所有年齡段,不分性彆,不分種族,等看到接應的是一個老爺爺的時候,西克爾由衷地佩服著這個組織。

“一路上辛苦了,前方就是終點站了。”老爺爺在西克爾耳邊說了一個地址,西克爾不敢聽漏一個字,一直默念著上麵的數字,如果聽錯了,那麼很有可能就功虧一簣了。

沒想到這一趟下來已經花了大半天的時間,西克爾氣喘籲籲,他不知不覺中走了好幾個教堂,也領略到了不同教堂的風格,如果不去用心感受的話,根本體會不到建築師與皈依者們的狂熱程度。

最後的目的地是隱藏在教堂與市集中的一個小小的居民樓,不起眼,也沒有存在的感覺,無疑是一個絕佳的隱藏地。

穿過長廊,兩側都站滿了人,他們像是單純的居民,又不像是,他們有著不同的膚色和發色,穿著不同種族的衣服,看到西克爾的闖入,他們都用著掃視的目光注視著西克爾——他們是在用著自己的方式來保護這個地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西克爾是這麼理解的,因為“真實之眼”重要,所以就算不是他們的成員,也會有人願意為它獻出一切。

在接受完這些注目禮後,西克爾滿頭大汗,他終於擠進去那個小小的房間,沒等他敲門,就有人為他提前打開了門。

戴著眼鏡的普萊塔麵帶著微笑,她顯然早已知曉西克爾的到來,算準了時間,引導著西克爾來到“真實之眼”的心臟。

一個雜亂的辦公室,好幾個人正在埋頭寫著稿子,桌子上堆滿了手稿,每一版本的稿件都壘在那裡,上麵還有用其他顏色的筆跡標注的批注,在稿件旁邊還有數不清的情報、報告,資料支撐起這個稿件,無一不體現了這個團隊的嚴謹性。

辦公室內隻有一個窗戶,但沒有打開,隻能憑借縫隙看到外麵的情況,西克爾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這裡對他來說過於狹窄了,還有些悶熱。

普萊塔有些尷尬地帶著西克爾走過這一片辦公區域,她早已讓同伴們收拾一下辦公區域,隻不過他們實在是過於忙碌,沒有時間去處理,因此東西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亂。

穿過繁忙的區域,普萊塔來到了深處一個小隔間,禮貌地敲了門,裡麵傳來了一聲請進。

辦公室內煙霧繚繞,阿爾瓦坐在辦公室的正中央,長長的辦公桌上都是文件,遮住了阿爾瓦的身子,濃濃的煙味熏得西克爾有些睜不開眼睛。

普萊塔已經習慣了這些煙味,她麵露慍色,一邊用手扇風,一邊請西克爾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阿爾瓦叼了一根雪茄,他大大咧咧地站起來,朝著西克爾伸手以示友好。

西克爾輕輕回握了他的手,眼裡有些震驚。

他原以為“真實之眼”的主編是一個中年人,沒想到今天這一麵見了才知道,主編和自己年齡相仿,和“真實之眼”文字裡透露出的老練成熟相差甚遠。

“我叫阿爾瓦,是‘真實之眼’的主編,如你所見,現在我們每個人都忙得焦頭爛額,因此招呼不夠周到,請你原諒。”

他頗為無奈地攤開了手,阿爾瓦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長袖,皺巴巴的,好像已經很多日沒有換洗衣服,胡茬都冒了出來,眼下一大片烏青,頭發用發油全都梳到了腦後。

西克爾頗為拘謹地清了一下喉嚨,他沒有打算和阿爾瓦做什麼朋友,因此隻意思意思一下應付了阿爾瓦的自我介紹。

“這次讓你轉了好幾趟是因為有人在跟蹤你,我們花了不少時間幫你擺脫,畢竟你知道的,我們的據點可不能被上麵的人知道。”

“跟蹤?”西克爾顯然是忽略了這一點,“真實之眼”顯然現在是在一個風口浪尖的位置,他們必須更為的謹慎。

隻不過他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人在跟蹤自己,西克爾頗為後怕,他暗暗下定了決心要讓自己多注意點周圍。

“是的,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我也不客套了。言歸正傳,”西克爾尋了個杯子抖落了雪茄上的灰,“在那天的婚禮過後,哈德森就把凱瑟琳關在了地牢裡,現在咱們的國王對這件事不管不顧,事情也變得越發難看了起來。婚禮過去已經好幾個月了,凱瑟琳的狀態也越來越差。”

“這些事情你都是怎麼知道的?”西克爾眉頭緊鎖,他的掌心都是汗,普萊塔及時地為他送來一杯水。

西克爾三兩口都喝完了,他覺得口乾舌燥,腦子也在嗡嗡響,誰能想到這竟然是他們的親弟弟與外人共同實施出來的惡心行徑。

“關押她的侍衛是我們的線人,也是花了不少時間攻克他......這都是小事,現在我們在利用每一期刊物的畫圖傳達信息,按照反響她應該已經接收到了第一條消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