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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麗德[西幻] 餘銘月 4287 字 6個月前

事情說出來了,他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尖。

聽到父親的名字,英格麗德停了下來,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看向塞勒斯。

“他囑咐我必須要把你送到這裡來,在這裡你會得到你想知道的一切。”

“怎麼回事.......父親他有說為什麼嗎?”

英格麗德焦急地追問道。

“一言兩語解釋不清,由你自己親眼去見識吧。勞倫斯侯爵他說,那是隻有英格麗德才會看到的東西。”

“隻有我......”英格麗德喃喃自語,原來塞勒斯千辛萬苦把她帶到這裡來,就是為了完成與父親的約定,既然父親已經知道塞勒斯是敵人,為什麼又要這麼去要求他?

“父親他,還跟你說了什麼嗎?”

塞勒斯搖頭了,他並不知道為什麼勞倫斯侯爵會跟他交代這些,而如今他終於完成了這個艱巨的任務,理應就此退出,與英格麗德斷絕一切關係。

“塞勒斯,再見。”

英格麗德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她終於要與這個複雜的男人分開了,塞勒斯既是那個害了她全家的人,同時也是救了她的人,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像一團亂麻,無論如何都理不清,到最後,塞勒斯還在為了勞倫斯侯爵的約定差點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英格麗德想不通,她到底是應該恨塞勒斯,還是應該感謝塞勒斯?如果父親還在人世的話,父親會怎麼對待他呢。

這些事情先放下吧,當下有更在意的事情——英格麗德斂起了思緒,她抬頭挺%e8%83%b8走進了關口,

塞勒斯在她身後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慢慢走進去那如同深淵一般的關口,黑暗吞噬了她,但是從她身子裡散發出的光芒卻不會被淹沒。

他看了好久,最終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寒風又刮起來了,帶來了新的空氣,他做了好幾次深呼吸,而後騎馬離開了。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從小他便是一個沒有根的孤兒,哪裡都容不下他,哪裡都容得下他。

英格麗德一進去就被重重包圍了起來,他們身穿著製服,腰間都配置了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向她索取通行證,不僅如此,還要求英格麗德脫下大衣檢查身上是否有違禁物品。

英格麗德聽話照做了,她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她也不能就這麼止步於此,因此順從他們是最佳的辦法。

為首的一名男性看了半天通行證,沒有看出來什麼不妥,期間還和其他人小聲說著已經很久沒有生麵孔來這裡了,英格麗德萬分仔細地聽著,生怕自己錯過什麼細節。

“注意你的言行,不該看的東西不要看。”他最終還是決定讓英格麗德通過,隻是那雙銳利的眼睛一直上下掃視著英格麗德,感覺能在她身上灼出一個洞來。

“知道了,謝謝。”英格麗德簡要地回答了,她取回自己的通行證,在他們的帶領下一步步穿過一個長長的密閉的走廊,在室內的溫度顯然高了不少,英格麗德還覺得身上出了一點汗。

而且由於沒有一點風,隻有頭頂的幾盞燈,英格麗德還覺得自己的呼吸稍有困難。

隻是她又無法鬆懈下來,隻好跟著他們的指引,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她終於看到前方有了更多的光亮,還有微風吹來。

英格麗德下意識地閉緊了雙眼,光線讓她的眼睛刺痛,其他人已經習慣了,他們停下來等待英格麗德恢複正常。

而後她稍微適應了這個光亮,定睛觀察了四周,在這長長的走廊的儘頭,竟然是一個巨大的凍土,遍布了岩石及苔蘚,在苔蘚之上有一座被白灰色的藤蔓交纏著的城堡,看上去已有百年曆史,腳下便是通往古堡的石板路,在道路兩側散落著新建造的房屋。

和外麵的地區不同,這裡顯然更為寒冷,而且還有不少的人在苔蘚上散步聊天,他們的神色與其他人不同,臉色頗為冰冷。

英格麗德恍惚之間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個新的國度,如果將外麵比喻為天堂的話,那麼很顯然這裡便是地獄。

在這裡,儘管不是極北之地,依然能感覺到當地的氛圍。

英格麗德並沒有來過更北的地區,她曾在書上看到,這個世界的最北端,擁有著一望無涯的冰塊組成的大陸。

身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離開了,英格麗德獨自一人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第95章 格溫維爾

她看著寒風吹過那些黃綠色的苔蘚, 形成了波浪。幾隻犛牛和綿羊在搜索著地上的食物,時不時抬頭看一下遠方的人。

英格麗德決定向前去問一下這裡的居民,她在心裡盤算了半天需要用什麼詞彙才不會讓大家對她產生懷疑, 打好草稿之後,她看準了一個正在勞作的農婦。

農婦正在彎著腰給羊梳毛, 背對著英格麗德, 因此並沒有注意到英格麗德的到來。

聽到那些微的踩著砂石的聲音,她終於直起身來轉身尋找聲音的來源。

英格麗德沒有太敢靠近她, 她試探性地露出一個微笑,而後向農婦打了個招呼。

農婦年紀有些大了,眼睛好像看得不是特彆清楚,她眯著眼睛看向英格麗德, 同樣的也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怎麼了, 小姑娘?”她一邊說著,一邊用圍裙擦掉手上的灰塵, 有些笨拙地向英格麗德靠近。

“我想問下......”沒等英格麗德說完, 農婦就打斷了她。

“你不是這裡的人吧?”她語氣平和,並不像是有敵意,但是這句話成功地讓英格麗德出了一身冷汗。

“放心, 小姑娘, 我一個老婆子不會對你做什麼。”農婦依舊是笑眯眯的,她側了側身,伸出乾枯的手臂指向遠方。

“你要去的是那裡。”

“那裡有什麼?”見農婦已經察覺到,英格麗德也不想再費心思裝模作樣了,她知道農婦指著的地方便是那古堡。

“十年前一個年輕人也跟你一樣來到這裡, 他對這裡一無所知,但是卻知道自己的目的地。而十年後同樣的, 你出現在這裡,這一次我相信你也是要到那裡去。”

英格麗德敏銳地注意到了這個信息的重要性,“那個年輕人叫什麼?”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預測,隻不過還需要點驗證......

“我已經不記得了,都十年了。”農婦嗬嗬笑道,英格麗德剛剛提起來的心隻好又沉下去,農婦沒有撒謊的意圖,隻不過,這依然讓英格麗德在意起來。

塞勒斯所說的,勞倫斯侯爵讓她來到這裡,既然他知道這裡,也就意味著父親極有可能就曾來過。

他的到來改變了這裡,也有可能是他留了什麼東西在這裡,必須由自己來取得。

英格麗德向農婦道謝,她看了一眼古堡,一鼓作氣小跑了過去。

隨著越發的接近,古堡的體積變得越來越大,英格麗德不是什麼鄉下的女孩,她已經去過很多貴族的莊園裡,隻是這個古堡有著其他莊園無法比擬的大小,在外牆凸顯出來的曆史感也更為強烈,不僅如此這個古堡竟然沒有任何守衛,英格麗德的接近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偶爾有幾個身穿長裙的侍女走過,她們也隻是忙著自己的手頭上的事情。

英格麗德終於來到了古堡的大門處,她喘著粗氣,彎下腰來休息了好一會,有一個侍女已經注意到她了,沒有打擾她,隻是遠遠地站在旁邊看著她。

她身穿著寬大的棕色大衣,內裡是黑色的長裙,腰間彆著白色的圍裙,頭發一絲不苟地梳到了腦後,%e8%83%b8口處有一個翠綠色的寶石吊墜,看向英格麗德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感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請走這邊。”她伸出了帶著白色手套的手,示意著英格麗德。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英格麗德都不會再驚訝了,她也突然醒悟了,從她拿到通行證那一刻,這裡麵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到來,他們引導著英格麗德一步步往深處走去。

在最深處是深淵,還是希望?

英格麗德的心裡並沒有底,她隻是依循著命運的安排,來到了自己要出現的場景裡。

古堡內部燈火輝煌,密密麻麻的站了好多人,他們每個人都非常忙碌,手上拿著紙和筆,說著英格麗德聽不懂的術語,時不時會大聲討論著,但很快聲音又小了下去,他們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把自己隔絕於此。

侍女不緊不慢地走著,英格麗德跟在她的身後,眼睛在到處觀察著,古堡內部的裝飾還是用著舊時代的風格,數不清的房間在走廊兩側排列著,每個房間都站滿了人,他們吵吵鬨鬨的,不顧形象地喝酒,或者胡言亂語,有一些房間裡甚至有幾個人打了起來,沒有人去阻止他們。

而侍女已經對這一切見慣不怪了,她目不斜視,隻關注著自己當下的任務。

英格麗德當然是滿心疑惑了,隻不過她也沒辦法去了解更多,在往上走了兩層樓梯之後,這一層沒有隔開為各種各樣的房間,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裝飾顯然更為莊嚴的大廳。

英格麗德站在大廳的中央,腳下是大理石鋪設的地磚,暖爐裡燃燒著柴火,四周都是巨大的肖像畫,在大廳的兩側有兩個小門,英格麗德意識到自己將會與這座古堡的主人見麵。

侍女從側門退了出來,她再次讓英格麗德跟著她。

英格麗德順從地走了過去,門前有個門鈴,看到英格麗德停在門前,侍女便按了一下門鈴。

隨後門應聲打開了,英格麗德深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陽光隻有一小部分照射了進來,落地窗的存在並沒有帶來更多的光亮,這是一個小小的會客室。

雖然小卻五臟俱全,兩把椅子設置在中央,旁邊還有茶幾放置了熱茶和點心,一個小的暖爐放在了椅子的旁邊。

前方的位置很顯然是為了自己而準備的,英格麗德頗為拘謹地坐下來了,當她看向對麵的椅子時,她也終於看到了這個古堡的主人——這個國家的主人。

她有著一頭棕色的長卷發,皮膚白皙得像是多日躲避在室內,眼尾下垂,長長的睫毛讓她看起來頗為楚楚可憐,嘴巴精致小巧,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隻不過年齡看起來隻比英格麗德大一點,比凱瑟琳要小,英格麗德不由得懷疑起來她是否是這裡的主人。

“你就是英格麗德?”她也同樣地打量著英格麗德,和外表不同,她的聲音裡透露著高傲。

“是的。”英格麗德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你是乘坐我們的火車來到這裡的吧,感覺如何?”

她的問題顯然讓人難以回答,她想要的是對火車的感覺?還是對這個國家的感覺?英格麗德一時猶豫不決,不知道選擇哪個方麵來回答更佳。

“我還是第一次乘坐火車,感覺非常的舒適,沿路看到了從未見過的風景,給了我全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