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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寵婢 相吾 4248 字 6個月前

靳川言自覺待時?塵安的心思乾淨,想與她共睡一榻不過是照顧她脆弱敏[gǎn]的心靈,以及實在看不慣她得知真?相後,就主動與他建立起隔閡的行為。

靳川言養過貓,知道?要和?貓貓破冰最?好的做法?就是抱著它,拚命地揉它,吸它,讓它拿你?沒了辦法?,於是就接受了和?你?的親密關係。

因此,他也?就用同樣的方式對待時?塵安了,肢體上都?不清白了,他不信時?塵安還能冷清冷性?地把他們之間劃得一乾二淨。

他是這樣想的,但當真?把時?塵安抱在懷裡,他才發現哪怕貓也?渾身軟軟的,但女孩子和?貓還是很不一樣。

女孩子也?軟,但這種軟是一種綿軟,輕盈得像捧了一朵雲入懷,淡淡地散著皂角和?龍涎香的味道?——她睡了他的床,穿過他的衣服,因此身上也?留下了他的味道?,好像他是一隻猛獸,在屬於他的雌獸身上標記了主權。

這種意外的區彆讓靳川言有些局促,甚至於不知道?該怎麼擺放他的手腳。自可以獨立行走後,靳川言還從來沒有與另一個人?這樣過從親密,何況,這還是個女孩子。

他側著身,不知是否該貼合女孩子柔軟的線條,也?不知道?放在她腰上的手的力道?是否適中,會不會給時?塵安帶來不適。

幸好,夜色密沉,時?塵安也?仍在夢鄉之中,沒有人?瞧見皇帝這小小的無所適從。

次日,時?塵安是被頭發絲給扯痛醒的,她睡覺其實算不上老實,偶爾壓到自己的頭發也?是有的,隻是沒有一次比得上這一次令她驚悚無比。

她不知何時?到了靳川言的懷裡,那被扯痛的黑發正壓在他的臉下。

他睡得正香,白玉一樣的臉恬靜無比,睫毛乖巧地覆蓋著平日裡冷情的雙眸,褪去?了他的威嚴霸道?,讓他看上去?與尋常的五陵年少沒有任何區彆。

這本該是寧靜祥和?的一個清晨,時?塵安卻無心欣賞,她欲哭無淚想法?子把頭發扯出來,但靳川言壓得實在緊,她忙得滿頭大?汗,發絲卻仍舊紋絲不動。

不用說都?是靳川言搞的鬼,她受傷腿限製,哪怕隻是在床上做小小的挪動,都?要勞累雙臂,又怎麼可能在睡夢裡不知不覺翻滾進靳川言的懷裡。

他就是在欺負她。

時?塵安當真?是又氣又急,她趴上去?用手指掐住了靳川言的臉頰,靳川言霍然睜眼,看到的就是一雙泛紅的圓溜溜大?眼,憤怒地看著他。

靳川言昨晚睡得舒服極了,腦子還朦朦朧朧的沒轉過來,看到時?塵安發了脾氣,下意識抬手就摸她頭:“乖,彆哭了,哥哥抱抱。”

時?塵安想咬靳川言的臉!

靳川言摸她頭的手已?經順著她的後腦勺攬到了脖頸,稍微用了點力氣,就重新把她摁回了懷裡:“再睡會兒,我今天?有早朝,可累了。”

動作如此嫻熟,想想也?知昨晚沒少抱她,時?塵安睡在靳川言的懷裡,頓覺得這日子當真?是沒法?過了。

她頂著晨困,終於熬到靳川言起身之時?,時?塵安也?顧不上劉福全還在帳外站著,她握著靳川言的手,不讓他這般快迅速抽身。

靳川言低眸看自己被時?塵安抓著的手,道?:“你?作為宮女這樣逾矩,不合適吧。”

時?塵安的頭發還是靳川言揉亂的,他們之間哪裡有什麼真?的逾矩之說,時?塵安道?:“陛下,奴婢以為奴婢覺得能被你?冊封為公主實在是奴婢的榮幸,你?,你?還肯不肯認我?”

她底氣不太足,靳川言給過她臉,是她選擇把臉撕下來往地上踩了又踩,這樣反悔,其實挺不好的。而且她說那些話時?不大?計較後果,因此說得特?彆狠特?彆絕情,靳川言那麼驕傲一個人?,怎麼可能輕易原諒她。

但她確實被嚇到了,她不怕死,卻怕和?不喜歡的男人?做那種事。而且麵對比她更有權力也?更魁梧的男子,除了上倫理枷鎖外,時?塵安想不出其他更好的保護自己的方式了,所以哪怕丟臉,時?塵安還是小心翼翼地提出了祈求。

靳川言的寢衣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鬆鬆垮垮的,露出修長精致的鎖骨,白皙的鎖骨上還有一點黑痣,格外性?感。

靳川言漫不經心道?:“時?塵安,潑出去?的水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收回的嗎?”

時?塵安心往下沉。

靳川言道?:“你?話都?說得那麼滿了,既然小川從未存在過,我又何必認你?呢。”

他微微俯身,將手抽出來——時?塵安被他拒了後,那力氣就鬆了,挺難過也?覺得自己挺丟臉的,她不好意思再開口請求靳川言了——伸手掐了掐時?塵安的臉頰。

他養了她這些日子,這小臉蛋上終於肯掛點肉,不再似從前那樣悲苦,而是讓她出了些少女該有的天?真?不更事。

靳川言道?:“我覺得你?做我的宮女挺好的。等腿好了,也?不必再回豹房去?了,就在未央宮伺候,在我跟前貼身伺候。”

他拍了拍時?塵安的臉頰,時?塵安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靳川言挑開床帳出去?了,時?塵安鬆力將自己砸進了被褥之間,床榻上還殘留著靳川言的體溫,她卷起被子悶住頭,又嗅到了龍涎香,時?塵安不得不再一次把被子拉了下來。

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困住了,被困在了未央宮,被困在了靳川言的身邊。

第28章

處決溪月與袁姑姑那件事鬨得可謂不大不小。

縱然?靳川言把人彘扔回了西郊行宮, 立刻把太後嚇得高燒不斷,但好歹他還是留了太後一條命不是?

大臣們著實鬆了口氣後,便有閒心開始關照那個小宮女?了。

靳川言早已弱冠, 可身?邊莫說皇後了, 就是個?妃子也沒?有?,皇帝不喜女?色,江山社稷就要後繼無人, 大臣們自然?著急,好容易鐵樹肯開一次花, 他們當然?要迫不及待地暗示靳川言了。

靳川言卻是萬萬沒?想到, 他起了個?大早來上?朝, 一點?正事都沒?有?聽見, 諸位大臣紛紛化身?三姑六婆, 變著法子勸他綿延子嗣, 言語中對他都二十二歲了,卻連個?孩子都沒?有?這件事頗有?微詞。

靳川言聽得煩人:“朕是活到二十二歲就不活了嗎?要生孩子,哪年不能生, 要你們催?是不是嫌事少了?”他點?了三個?大臣的名,“昨日和你們討論的變革的事,你們議出章程了沒?有??”

大臣回道:“變革的事臣等還在議,陛下不著急要孩子, 卻可以先給母親一個?位份, 將來也好子憑母貴。”

靳川言一臉莫名其妙:“誰同你們說朕與她?是那種關係了?她?隻?是朕的……”

“陛下, 陛下。”劉福全驚得一身?汗, 頭一回破了宮規, 竟然?在早朝時出了聲,立刻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靳川言道:“你又?有?什?麼話?”

劉福全頭疼。

靳川言沒?有?經曆過什?麼情竇, 因此對男女?之情總是不大了解的。劉福全雖然?很?早就進了宮,卻是有?過一段青梅竹馬,是以他很?清楚年少懵懂的時候人總是認不大清楚自己的心,往往錯把愛情當友情。

他不是靳川言,不敢斷言靳川言對時塵安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但為人奴婢,總要替遲鈍的主子留好餘地。

若真讓靳川言當堂認了時塵安做妹妹,那可就完了。

劉福全陪笑?道:“總要問過時姑娘的意思,陛下才好回答諸位大人。”

靳川言因這話冷笑?了聲,道:“不必問她?,問她?還能有?什?麼回答?她?隻?是朕的宮女?罷了,所以你們這些催著朕要孩子的,趕緊都散了,有?這時間不如?多寫?幾份折子。”

那些大臣聽了卻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個?都沒?信靳川言的話。

素來恪守宮規的劉福全竟然?破了宮規,皇帝卻沒?指責他,說來的話又?滿是糾葛,怎麼看這主仆二人的表現都在證實這段感?情不清白。

恐怕,這皇城終於要迎來第一個?女?人了。⑥思⑥兔⑥網⑥

*

未央宮,暖閣。

時塵安在喝藥,小鄭殷勤地伺候她?。

小鄭對她?如?此恭敬,時塵安知道是因為他的前途都係在了她?的身?上?,但她?本來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實在保不了小鄭什?麼。

時塵安打算和小鄭說實話,道:“陛下答應我,隻?要我不主動離開未央宮,他就不追究你的責任,隻?是若你想要更遠大的前程,還是求求你乾爹比較好。”

小鄭卻知不是如?此,如?今他除了依附時塵安是哪哪都去不了了,時塵安愁眉苦臉:“可我也隻?是個?宮女?,我能給你什?麼前程?”

小鄭笑?道:“陛下如?此看重姑娘你,你難道還缺前程嗎?”

時塵安搖頭:“你若說的是冊封我為公?主那事,陛下已是不認了。”

小鄭傻了下:“陛下冊封你為公?主?陛下怎麼會想到冊封你為公?主?”

又?不是六七歲的奶娃娃,這世上?哪裡會有?哥哥妹妹大了後還睡在一張榻上??更何況,時塵安與靳川言根本不是兄妹。

時塵安卻誤解了小鄭的意思,她?怔愣了會兒,聲音更是低落:“原來就連這件事也是騙我的。”

小鄭看她?心情不佳,忙道:“我並非是陛下騙你的意思,不過是覺得陛下就要冊封你,也該冊你為妃嬪,而不是公?主。”

時塵安瞪大了眼睛:“我是宮女?,怎麼做陛下的妃嬪?”

小鄭笑?道:“怎麼就做不了了?若你能好好籠絡住陛下的心,就是皇貴妃也做得,大周自立朝來也是有?這樣的例子。”

原來還真有?皇帝會看上?出身?卑微的宮女?,時塵安卻不安了:“若我不情願呢?陛下也會脅迫我嗎?”

小鄭不解道:“你怎麼會有?不情願?好容易得到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機會,你需得牢牢抓住才是。趁著陛下後宮空虛,對你也還有?心,你趕緊養好身?子,給陛下誕下個?皇子,如?此任他往後進來什?麼女?人,你的位置都穩了,前程少不了。”

小鄭告訴了時塵安好些邀寵爭寵的手段,著實讓時塵安大開眼界。

小鄭教她?:“你呢,最吸引皇上?的就是你乾淨,因此那些妖妖嬈嬈的手段咱不用做,你隻?要繼續單純著,但不能隻?是單純,還要不經意地勾著陛下,露出欲的一麵。”

深宮裡果然?隻?有?邀寵、爭寵兩件事,小鄭是個?太監,卻對女?人那點?勾引人的手段了如?指掌。

時塵安聽了,微微歎氣:“好像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