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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強迫著自己硬下心腸來,朱砂必須得到一次教訓,否則她會認為她沒有任何錯處,有了第一次,以後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無數次。

去援疆不是壞事,若是她明白告訴他就是想去,他雖然不同意,卻不會阻攔,要是換了其他可能會給她帶來傷害的事,她仍然如此行事,要是有個萬一,他不敢想後果是什麼。

在這件事上朱砂表現出來的,在蘇禮錚看來是衝動莽撞的一麵,令他十分憂慮,於是下定決心要讓她吃教訓。

隻是他並不知道,現今的他於朱砂而言,是一個隻需幾句話就能輕易就影響她任何決定的人。

朱砂回到家,仍然是垂頭喪氣的模樣,霍女士看看她背後,納悶道:“阿錚呢,沒和你一起回來?”

“……他今晚和同事換了夜班。”朱砂眨了眨眼,後知後覺的應了聲。

霍女士哦了一聲,然後催她去洗手吃飯,“快去吃飯,吃完了好洗澡休息,累了罷?”

她將朱砂的沮喪看做了疲憊,語氣關切極了,朱砂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不是工作累了,隻好閉上嘴巴不說話。

吃完飯後她把交了援疆申請表的事告訴家裡人,父母皆是錯愕片刻後便表示了支持,“是好事,多出去開開眼界也好。”

大堂嫂問她:“你同阿錚說過了麼?”

她一愣,麵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他、他知道了的……”

隻說了這幾個字就停了下來,霍女士這時才發現女兒的異常,試探著問道:“怎麼,阿錚不同意?”

朱砂忙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就是……”

她支支吾吾的將兩人的爭執告訴母親,然後垂著頭一副苦惱的樣子,霍女士同丈夫對望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頭,道:“是你做錯了,你該先同阿錚通個氣的,過日子最怕就是這樣,哪能都一個人做主不和另一個商量呢?”

商量也許並不會改變事情最後的結果,也許明明意見不和但一方還是固執己見的要去做某件事,但商量本身就是一種態度,一種願意給予對方的尊重和重視。

蘇禮錚要的,大概也隻是朱砂的這個態度罷了,可是卻被她因為害怕自己被他影響而忽略了。

大堂嫂也拍拍她的肩膀,勸說道:“同他道個歉,再哄哄他,以後彆這樣了。”

朱砂歎了口氣,覺得一陣頭大,她也知道要去哄他,可是,他卻好似不給哄啊。

作者有話要說:

蘇師兄(難過):小師妹欺負我!!!!

小師妹(沮喪):……對不起嘛。

碎碎念:

小師妹走還是要走滴……沒見過交了申請表沒特殊情況還能撤的……

瓦就是這麼絕情!!!!略略略略略~

完結倒計時開始了啊!!!!快來收藏我的接檔新文啊!!!

有新的小哥哥小姐姐等你們呐

文案:

沈家自詡世代書香詩禮人家,不想出了個沈硯行,滿身銅臭。

葉家往上三代遊戲人間花叢,偏生出了個葉佳妤,是個情種。

有一個人,陪你看過春花秋月,走過四季輪回,TA是你的誰?

沈硯行(含情脈脈):是心頭至寶!

葉佳妤(麵目猙獰):是大豬蹄子!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VIP]

第二天早晨, 朱砂同以往每個蘇禮錚要下夜班的日子一樣,拿了霍女士給他準備的早飯才出門。

然而到了急診,她卻並未見到蘇禮錚的身影。

辦公室裡隻有林平儒和蘇禮錚的住培生在忙碌, 劈劈啪啪的敲鍵盤聲音在安靜的室內不停響起, 她竟然有一瞬間的躊躇,不敢去敲門, 生怕打破了平靜。

林平儒先發現的她,隻看了她一眼,就哦了聲道:“錚哥去搶救室了,六點多來了個要插管的,轉身心率就測不出來了。”

就這樣簡單的兩句話, 朱砂已經能明白當時情況的危急。

她歎了口氣,將保溫飯盒放在桌上,拜托道:“這是他的早飯, 麻煩你們替我提醒他。”

“好嘞,你放心,保證辦好。”林平儒忙著開化驗單,頭也不抬的應了一句。

朱砂腳步頓了頓,在走道拐角處往急診大廳張望片刻, 終究是不見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隻好抿抿唇低頭往樓上走。

中午休息時她一反常態的打電話回家, 言語間仿似不經意的問起蘇禮錚, 霍女士知道他們在鬨彆扭,心裡雖著急, 卻也不願露出痕跡來,隻是同平常一樣道:“阿錚睡覺去了。”

朱砂還想問什麼,可是很多話湧到嘴邊又咽回去,她不知道能和母親說些什麼,隻能哦了一聲,又沉默了下去。

她直到晚上下班才見到蘇禮錚。

這一天她很忙,下午時來了很多個加急的病人,住院部開過來的單子上很多都用鉛筆寫著“病人等待手術”或是“患者需做化療請儘快檢查”的字樣。

她和同事們加班加點的讀片,連話都沒時間多說,閱片室安靜得能把不遠處檢查室裡技師喊患者姓名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於是她便連胡思亂想的時間一並失去,直到能夠離開辦公室。

天已經快黑透了,樓下的路燈光早就亮了起來,她踩著樓梯下樓,聽見鞋跟碰地發出的“叭叭”聲。

朱砂看了一眼手機,沒有任何的未接來電或未讀信息,同以前不一樣,她忽然有些懷念下班就能看到蘇禮錚信息的日子。

可昨天中午都還有的,隻隔了一天半的時間,她卻覺得像是過了很久。

朱砂不死心的又看了眼手機屏幕,還是沒有,於是隻好歎口氣往大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想是坐公交好還是打車好。

才出了門,就看見一束車燈光打了過來,她嚇了一跳,下意識閉上眼舉起手來遮擋。

好半天後適應了過來,她眯著眼看向燈光過來的方向,心裡有些惱怒,暗道不知是誰這麼沒禮貌。

可是待她看清那輛黑色的車子,心裡的惱怒卻幻化成了難以言喻的喜悅,她都以為他不會來了的。

努力的壓抑住欣喜,力求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然後一臉平靜的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了進去,“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裝得再好,隻要一開口,就把內心想法泄露得一乾二淨,甚至隱隱有些酸。

蘇禮錚若有若無的哼了聲,不言語的發動車子,一路上對她的試圖搭話視而不見。

哪怕回到了盛和堂,在朱南和霍女士的眼皮子底下,他也不同她多說話,一直冷淡著個臉生人勿近的模樣,讓朱砂覺得十分挫敗。

霍女士見狀想勸和,卻被朱南和大堂嫂拉住,並不讓她乾涉,“你去說,他們礙於長輩的麵子必定是表麵和好的,但心裡疙瘩不消,早晚有一天要出大問題。”

多少大問題都是小矛盾積攢起來的,霍女士念及此,隻好按捺下心裡的焦急。

朱砂想解釋,蘇禮錚不肯聽,一方想討好一方油鹽不進的狀態就這樣僵持了幾天,直到蘇禮錚的下一次夜班到來。

朱砂的申請已經得到了批複,她將在半個月後的八月初和援疆醫療隊的其他成員一起出發,去往千裡之外的新疆喀什。

事情已成定局,再無改變的可能,她心裡著急的,是蘇禮錚好像還沒有轉過彎來,依然同她冷戰。⊕思⊕兔⊕網⊕

急診科辦公室裡,陳國丘和李權等幾個人對著醫師工作站係統上彈出來的名單目瞪口呆,“老蘇,你家朱砂也要去?怎麼沒聽你說過?”

蘇禮錚的臉陰得能滴出墨汁來,聞言冷笑了一聲,道:“我們家這個小姑娘翅膀硬了,哪裡還需要同我商量,直接就是通知我的來著。”

說完他就拂袖而去,留下其餘人在原地麵麵相覷。

攝像記者跟了上去,他覺得這是個很好的素材,卻也沒有立即就追問原因,隻等蘇禮錚站在門外發了一會兒呆,看起來情緒好多了,這才湊過去采訪。

“蘇醫生這是在生氣女朋友要去那麼艱苦的地方?”記者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蘇禮錚搖搖頭,歎了口氣,“怎麼會氣這個,當醫生不能隻想著在條件好的地方享福,條件愈是艱苦,就愈能體現我們的價值,因為有更多的人等著我們去幫助。”

他頓了頓,眉頭皺了起來,語氣也變得艱澀,“我生氣,是因為她……因為她沒有同我商量,在男女關係裡,有商有量是一個……怎麼講,很重要的避免很多誤會和爭吵的因素,所以……”

對方聽完之後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等到女朋友從新疆回來?”

“等到那個時候,怕是媳婦都要跑沒影了。”蘇禮錚忍不住失笑,搖著頭道,“快了,小姑娘快忍不下去了。”

他的神色裡沒有了剛才的惱怒,在無奈裡多了些狡黠,“這段能不能不要播?”

記者一愣,隨即意會,點著頭笑道:“可以可以,這段必須不播,否則蘇醫生到時候怕是要跪鍵盤。”

蘇禮錚笑笑,他垂下了眼瞼,望著自己%e8%83%b8`前的工牌,忽然有些惆悵起來。

一年啊,如果沒有掛念的人,一年半載眨眼就過,可是要是有呢,那些孤枕難眠的夜晚,要怎麼才能捱得過去。

朱砂在這天下午早早等在了辦公室,等著蘇禮錚從家裡過來上夜班,連坐都沒讓他坐下,便扯著他衣袖道:“蘇禮錚,我們得談談。”

鑒於援疆名單出來那天蘇禮錚的反應,眾人儘知想來好得焦不離孟的倆人鬨了彆扭,當下見到朱砂的動作,就都不好說話,隻沉默著當空氣。

蘇禮錚挑了挑眉,“我還得去查房交班,稍等。”

這是工作,不能耽誤的,朱砂抿著嘴退到一旁,看著他和林平儒一起出去的背影,忽然就有些想哭。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彆生氣了唄,人家還小呢,不是你常說的麼?”等蘇禮錚從病區回來,陳國丘在門外拉住了他,低聲勸道。

蘇禮錚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走到門邊去,看見她低著頭周身一股委屈氣息,麵色當即緩和了不少,“小師妹,你跟我來。”

天已經要黑了,朱砂跟在蘇禮錚的背後,看見他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長長的,“……去哪裡?”

一出聲就已經是哽咽,她立即又緊緊閉上了嘴巴,低著頭跟著他一徑往前走。

終於停下來時她抬起頭,發覺已經是醫院外麵了,她環視一周,發覺是醫院對麵的街心小花園。

參天的大樹縫隙裡漏下燈光,她聽見他的聲音似乎有些發飄,“小師妹啊……”

“蘇禮錚,你聽我解釋!”朱砂趕在他說完一句話之前硬是打斷了他,急匆匆的道,“你聽我解釋,好不好啊?”

她是委屈的,早前的茫然和愧疚已經在這幾天他刻意的忽略裡化作了不被理解的委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