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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嬌怯(雙重生) 開心耗 4310 字 6個月前

,趕出皇宮!”

“啊!不要!太後饒命,皇上饒命!”賀甯嫣驚怕恐懼,一個勁求饒,卻沒有人理會。她狼狽地爬向陸雲闕,扯住他的衣角,苦苦哀求,“表哥救我,表哥救我,是我錯了,我是被逼的,我再也不敢了!”

陸雲闕瞥她一眼,一腳將她踢開,任由她哭喊著被拖了下去。

好可憐哦。尹蓮曦從陸雲闕懷中探出頭,朝著她被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不過她一點都不同情她,倘若她們的奸計得逞,可憐的可就是她了呢。

“蓮兒,讓你受委屈了,朕會補償你。”陸雲合凝望她,心腸軟下,溫聲安撫她。

陸雲闕環住尹蓮曦的手臂緊了緊,隻覺陸雲合那不懷好意的關心礙眼:“皇兄若真想給我夫婦一個公道,便好好審一審你的孫昭容,看一看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陸雲合頓了下,才道:“朕會查清楚。”

“不好啦!不好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宮中突然一片嘈雜,一名小太監驚慌失措地跑了進來,喊到:“衍熹宮走水了!”

第66章

眾人趕到衍熹宮時, 火被滅得差不多了,但整座宮殿已燒得不成樣子,灰黑一片, 周遭的空氣熱氣騰騰,木材爆裂的“劈啪”聲聽得人心驚膽戰。宮人們忙著打水滅火,進進出出,忙忙碌碌。

看到眼前場景,太後又急又怒, 眸色通紅, 厲聲道:“怎麼會著火的?”

“奴婢、奴婢不知道。”

尹蓮曦跟著陸雲闕隨後趕來, 望著黑煙滾滾的廢墟,心底滿是快意。

活該呢, 哼, 叫你陷害我!

陸雲闕側頭看她幸災樂禍的模樣,勾唇一笑, 縱著她去。

連芷清陪在太後身旁,柔聲勸慰:“母後不要著急, 當心氣壞身子。”

陸雲合也道:“母後,皇後說的是, 宮殿再造就是, 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太後尚未應答, 忽見煙霧中有兩個人裹著被子跑了出來,尖叫著, 哭喊著,狼狽不堪。

“什麼人?”陸雲合眉頭擰了起來。

一旁伺候的白公公手一揮, 讓人把他們攔了下來。被子扯開, 是衣不蔽體的一男一女, 二人神色慌亂,凍得發抖,拚命想要奪回被子。

看到這兩人,太後倒吸一口冷氣,伸出手指指著他們,氣得發抖:“你、你們……”若是還看不出他們做了什麼,那便是個蠢的了。

陸雲合麵色沉下,沒有說話。

陸雲闕看到那兩人,也不由意外了下,不過當他看到尹蓮曦一雙美目瞟向那兩人,他眼睛一眯,摟過她將她按進懷裡,低聲說了句:“蓮兒,非禮勿視。”

啊呀!尹蓮曦雙手揪住他的衣服,在他身上蹭了蹭,不大高興。她就是看看他們做了什麼嘛,又沒看彆的!

“太後饒命!”

“太後饒命!”

兩人齊刷刷跪地,顫唞著求饒。

“太後,都是這賤人勾引奴的,奴一時沒把持得住才犯下錯誤,奴再也不敢了!”

“不是的,不是的太後!”宮女又冷又怕,聲音發抖,淚流滿麵,“是、是他說奴婢長得好看,喜歡奴婢,奴婢昏了頭才被他占了便宜,太後娘娘明鑒啊!”

“賤人,你胡說,你……”

“夠了!”陸雲合冷聲開口,怒意明顯,“將這兩人拖下去,亂棍打死!”他不能再讓他們說下去,皇族的臉麵都被丟儘了。

兩人大駭,拚命磕頭求饒,卻被數個太監捂住嘴,拖了下去。

太後什麼話也沒說。

火勢已經控製住,宮人們陸陸續續進入宮中,查看沒燒壞的東西,小心搬出來。

突然,一名小太監慌慌張張跑了出來,直跑到陸雲合麵前,“撲通”一聲跪地:“皇、皇上……太、太後娘娘她、她……”

陸雲合皺眉:“怎麼?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不、不、不敢說……”

陸雲合氣極:“不會說話就拖下去一並亂棍打死!”

“太後娘娘在宮中私建了密室,密室裡藏了龍袍!”威嚇之下,小太監一下就把話說清楚了,且聲音高亢,讓在場所有人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現場一片死寂。

太後臉色刷白,身形搖晃兩下,過了好一會兒才氣急敗壞地喊道:“一派胡言!哀家怎麼可能私藏龍袍!”

陸雲合麵色陰晴不定,一言不發。

“有或沒有,是或不是,拿出來看一下不就知道了。”陸雲闕聲音不高不低地說了一句,話音明顯帶笑。

陸雲合瞥他一眼,轉而交代小太監:“去,拿出來。”事已至此,他隻能將此事查清楚。在場的皆是皇族中人,眾目睽睽之下,他需要維護的是皇族的顏麵和利益,而不是他的母後。

小太監應下,起身跑回宮中,和另一名小太監一起,把密室衣櫃中掛放的明黃色龍袍拿了出來。

看到被拿出來的龍袍,太後驚恐萬狀,搖著頭連聲道:“不,那不是我的!定是有人要害哀家,那不是我的!”

可是沒有人在意她說了什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在那件明黃色的龍袍上,竊竊私語。

太後把持朝政多年,打壓皇權,早已為皇族不滿。此次龍袍之事無論是否是她所為,都是給了皇族一個扳倒她的機會。

有時候,真相是什麼,並不重要。

“皇上,”宗室輩分最高、年齡最大的驤王陸憑站了出來,走到陸雲合麵前,道,“茲事體大,攸關國本,必須徹查。雖然太後身份尊貴,地位尊崇,但也不得不委屈一陣。還望皇上下旨,將太後交由宗室和宮正司處置,將此事徹查清楚。”

“陸憑你敢!”太後驚怒交加,手指指向他,厲聲道,“哀家是太後,輪不到你們來審問!哀家說沒做便是沒做,你們休想汙蔑哀家!”

她不能落到他們的手上,這些宗室的老匹夫一向被她打壓,對她多有意見。尤其是這個陸憑,從她進宮起就對她看不順眼,若由他來查她,她安能有好下場!

“哦?原來太後的權威竟高於陸氏皇族,我離京兩年,倒是我少見多怪了。”輕聲一笑,是陸雲闕。

“豈有此理!證據確鑿還如此囂張跋扈,太後是以為這江山隨你姓了‘樂’!”脾氣最暴的平涼王也站了出來。

漸漸的,要求處置太後的人越來越多,原本扶著太後的連芷清也不由鬆了手,白著臉退開幾步,和她劃清界限。

聽到要求處置她的嘈雜的聲音,太後背脊發寒,麵色慘白,不由看向陸雲合。

看著低頭沉默的他,她顫聲道:“皇上,你相信母後的是不是?母後怎麼可能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你一定要為母後做主,查出那個心思歹毒的惡人!”

眾目睽睽之下,她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隻能將希望放在雲合身上。隻要雲合護她,讓她度過眼下的難關,待到明日她召集自己的心腹重臣,調動禦林軍徹查此事,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事情非她所做,雲合是她嗬寵養大的兒子,這便是她的底氣。

被陸雲闕摟著的尹蓮曦探出腦袋看了看太後,又看了看陸雲合,不知怎的,心裡頭冒出一個聲音:彆蠢了,最想擺脫你的人可正是他呢。

她茫然地歪了歪腦袋,恍恍惚惚。

就在這時,陸雲合抬頭看向了太後,那雙素來溫和的眼眸添了哀傷和愧疚:“母後,兒臣相信您定不會糊塗至此,也相信宗室和宮正司定會還母後清白。還請母後委屈幾日,待查明真相,兒臣定負荊請罪,親迎母後回宮。”

太後聞言奔潰絕望,不敢置信地盯著陸雲合,張了好幾次嘴卻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這是她的兒子?他小時,她對他萬般寵愛,悉心教導,有求必應。他長大,她為他籌謀算計,不擇手段,將他推上皇位,為他打點好宮中的一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可如今,他居然要將她推向萬劫不複的境地?

她死死盯著他的臉,懷疑是自己聽錯了。她是他的母後啊,他絕不會那樣待她的。

母後,你手中的權力是時候被收回了。帝王的權力,才是這世上至高無上、不容挑釁的正統。

尹蓮曦的臉上浮現笑容,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結局,這結局令她滿意。

她看到太後一臉的灰敗絕望,看到她的身形搖搖欲墜,聽到陸雲合下旨將她交給了宮正司,她的心裡隻有一個幸災樂禍的念頭:活該呢,你慘啦!

“好戲看完,可舍得走了?”陸雲闕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嘴角噙笑。

尹蓮曦看了看破破爛爛的宮殿,還有在場的那些心思各異的人,抬頭看他,“嗯”了聲,點了點頭。

這裡實在沒什麼好玩的,滿是陰謀算計、齷齪不堪,不如離開。

在他們轉身的刹那,陸雲合的視線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眸色如雪,心上紮著無數根浸淬著痛恨的惡毒荊棘。

不要緊的。他眼眸微斂,望向那煙氣未散的破財宮殿,藏下不能為外人道的心思。

無論母後是有心還是被陷害,她再不會有翻身的機會,而他會逐步掌控實權,成為大晉真正的至尊,不再受任何人擺布。

屆時,要除掉一個陸雲闕,又有何難?

*

尹蓮曦跟著陸雲闕離開衍熹宮,準備回燕王府。

他們牽手走在冷冽的寒風中,沿著古樸的磚石緩步走著,沒有說話,隻偶爾相看一眼,情意濃濃。

馬車在距延鹿殿不遠的車場停歇,有一段路程,他們沒讓人通知馬車過來接,漫長的路,兩人相伴而行,倒也不覺悶。

經過寰雲殿時,陸雲闕腳步微頓,蹙眉看了眼,握住尹蓮曦的手緊了緊,移開視線,快步離開。

那是前世他們殞命的地方,沾染了無數的鮮血和悲傷,他不願她靠近。

“夫君?”尹蓮曦注意到他的反常,扭頭看他,眼帶疑惑,“怎麼啦?”

“無事。”他寬慰一笑,目不斜視地帶她離開。

尹蓮曦卻不自覺地看向了寰雲殿的方向,目光觸及的刹那,她的眼前一片血光,心裡沒來由地湧起哀傷絕望的感覺,眼眶溼潤,好想哭。

她匆忙扭過頭去,緊緊偎依著陸雲闕,再不敢多看一眼。

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看到那座宮殿,她會這麼難受?她明明從未進去過。

腦海像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她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她想走近去看,可有一個聲音聲嘶力竭地阻止她:不要想起來!不要想起來!

她惶恐不安,拚命想要堵住,卻見眼前的鮮紅快速地蔓延開來,不斷壓迫著她的眼睛,讓她的眼瞳一片血色,疼痛難忍。

“蓮兒,蓮兒!”

失去意識前,她聽到夫君急切地喚著她的名字,她好想回應他,可她的嗓子像是被堵住,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