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1 / 1)

小嬌怯(雙重生) 開心耗 4306 字 6個月前

但那笑容卻讓她背脊發寒。

墨域蹲下`身子,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手指搭上了她的脈搏。

陌生的男子氣息更是讓她反胃想吐,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他卻已鬆手站起,麵向陸雲合,低頭緩聲道:“皇上,蓮妃娘娘已有近兩月身孕。”

這個消息如一記炸雷,炸得陸雲合腦海一片空白,連怒意都似乎消散了。

他看著她,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

他們在一起四年,這四年裡,他寵她愛他,無時無刻不盼著她為他誕下皇子。他曾想過,隻要她生下皇子,他定會為她們母子掃清所有的障礙,讓她成為他的皇後,讓他們的孩子成為太子。後宮三千,他都可舍棄,隻要一個她足以。

四年了,他愛了她四年,她始終沒能懷上皇嗣。失落之餘,他甚至想過,將年歲尚小的二皇子養在她名下,至於二皇子的生母,不過是個小小的美人,隨便找個由頭處置了便可。

他事事為她籌謀,沒想到她竟有了身孕,懷的……不是他的孩子!

她懷孕了!聽到墨域的話,尹蓮曦倏地睜大眼睛,左手覆上自己的小腹,難掩內心的狂喜,唇角上揚,眼眸有了光彩,一掃方才的死寂。

她懷孕了,她有了夫君的孩子,夫君若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可是,當身後傳來巨大的陰影和強烈的壓迫感,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這個孩子或許來得不是時候……不,是她和夫君的孩子,她一定會護好它,誰也彆想傷它,除非她死!

陸雲合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走到了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她。

他看著她一身淩亂,破爛的衣服擋不住她美麗的嬌軀,烏黑的長發披散,垂落後背,垂落%e8%83%b8`前,被打的麵頰紅腫,淚眼朦朧,麵色透著蒼白,柔弱而又狼狽。

他就這麼看著她,看了許久,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他蹲下`身,托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的視線與他齊平,讓她看清他眼中的憤怒、痛苦與失望。

“墨域。”過了許久,他聲音低啞地開口。

“奴才在。”

“把蓮妃關進地宮,好生伺候。”一瞬間,他所有的情緒仿若消失殆儘,剩下的隻有無儘的疲憊。他放開了她,沒有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

“奴才遵旨!”墨域應下,微笑著看向尹蓮曦,“蓮妃娘娘,奴才讓人為你更衣。”他的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看她的目光灼熱而瘋狂。

蓮妃啊蓮妃,你終於落到了我的手上,我定會讓你成為我最得意的作品。

*

尚未靠近蓮瑤宮,躲在暗處的陸雲闕碰到了匆忙飛來的團團,團團顯得很焦急,圍繞著他飛,似乎在阻止他過去。

一身黑衣的陸雲闕抬手,讓它落到自己的手臂上,壓低聲音問它:“陸雲合……在?”

團團阻止他去見蓮兒,定是有人在她身邊,而這個時間能去到她宮中的,隻能是陸雲合。

團團撲撲翅膀,給了他肯定回答。

陸雲闕眸色暗下,望向蓮瑤宮的方向,眉頭皺起。陸雲合去了她的寢宮,他們……會做些什麼?

雪越下越大,雪花紛紛揚揚落在他的身上,靜謐無聲。

他在雪中站了很久,終是閉了閉眼,低聲道:“告訴她,我來過。”

團團小腦袋點了點,表示答應。

可陸雲闕又道:“罷了,什麼都不用說,我過幾日再來。”她若知道他來過,怕是又要多想,就隻當他沒來過吧。

後日便是年祭,所有的皇室成員都會參加,後宮除了皇後,四妃也會到場,屆時他應當會看到她。

待年祭結束,他再來找她。他已安排好一切,他們很快就會日夜相守,不急著這一天兩天。

但是,年祭那一天,陸雲闕並沒有看到尹蓮曦,四妃之中,獨獨缺了她。

難道她又使性子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他思索片刻,心中終是不安,暗中交代宮中的眼線去查探。

這兩日並未聽說宮中有什麼事情發生,但願她沒出什麼事才好。

年祭結束,他在宮中的線人給他遞了消息:蓮妃已經失蹤數日。

失蹤……他的眼眸沉下,心知情況不妙,按理說,蓮兒若是失蹤,最著急的應是寵她入骨的陸雲合,可現下宮中並無任何關於蓮妃失蹤的消息,那隻說明一點:蓮兒的失蹤跟陸雲合有關。

是陸雲合把她關起來了,還是……他心口一滯,不敢去想,著線人繼續打探她的消息。

年祭之後是為期三天的賞梅節,陸雲闕本不打算參加,但因為尹蓮曦,他在倚梅園待足了三天。

這三天,他一直都在暗中打探尹蓮曦的消息,卻一無所獲。蓮瑤宮服侍的宮人本就少,尹蓮曦失蹤後,那幾個宮人也不見了,換了一批新人。

宮中沒人敢議論蓮妃之事,有兩個發現蓮妃失蹤的嬪妃私下交流了幾句,被拔了舌頭,打入冷宮。

這三天,他觀察過陸雲合,陸雲合神色與平日並無兩樣,看上去依然是那個溫和知禮的君王。皇後連芷清撐著病體參加完年祭後便回了淑寧宮休息,陸雲合沒讓任何嬪妃作陪,多數時候一個人在梅林中搭建的氈房內喝酒。

“表哥。”

一聲輕喚,拉回陸雲闕的思緒,他轉頭看去,看到了盛裝打扮的賀甯嫣以及她身後跟著的兩名宮女。

賀甯嫣如今是正三品的婕妤,但陸雲闕見了她,隻是冷冷一瞥:“賀婕妤有話說?”他也曾對她多加照拂,但自從她成了陸雲合的女人,為了陸雲合幾次從他這邊探聽消息,他待她便再也沒有了從前的情分。

賀甯嫣像是沒發現他的冷淡,微微笑道:“表哥怎麼獨自一人在這涼亭吹冷風?小妹的氈房中溫著酒,表哥可要去喝兩杯,暖暖身子?”

“多謝賀婕妤,喝酒就不必了。本王看皇上獨自一人待了三天寂寞,賀婕妤不妨多陪陪聖駕。”

賀甯嫣麵上笑容微凝,誰都知道,皇上如今不召後妃侍寢,她連見一麵皇上都難。陸雲闕這話,是往她心上紮刀。

她的心中始終有他,始終恨他。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她的情意?她從未肖想過燕王正妃之位,她隻想成為他的側妃陪在他的身邊,一生一世服侍他。可他卻在得知她對他的心意後,迫不及待就將她嫁了人。

她嫁的那個男人,她根本不愛,倒是讓她有機會時時見到皇上。皇上讓她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她照做了。她哪裡有什麼選擇,皇命難為。

後來,她成了皇上的婕妤。她原本以為她的好日子來了,卻沒想到皇上瘋狂迷戀寵愛蓮妃,她們這些後宮的嬪妃全部都是擺設罷了。

她有多久沒有侍寢過了?一年、兩年、還是更久?一個在宮中不受寵的嬪妃,跟活死人有什麼差彆?

嗬嗬,這一切都拜他所賜,她的好表哥。

“皇上不召見,小妹哪裡敢打擾。”賀甯嫣緩和了神色,臉上重新掛上淺淺的笑意。望著這個她曾經深愛的男人,她的內心是無法訴說的痛苦和掙紮。

“那賀婕妤可要多上上心,進宮不易,萬望珍惜。”陸雲闕說罷,便拂袖離去,卻聽“鐺”一聲,他袖中之物落到了地上,引得他駐足回頭。

賀甯嫣正為他的話著惱,臉色一陣青白,忽見他袖中掉落一支發簪,她定睛一瞧,愣住。

兩人的視線皆落在那支發簪上,那是一支鎏金蝴蝶簪,做工精致,但款式過於簡單,是宮裡的嬪妃們大多都不會選用的。

陸雲闕眼眸眯了下,俯身拾起發簪攥在了手心,一字未說,轉身離開。

賀甯嫣的心中卻是萬分震驚:那支簪……

如果她沒看錯,那是蓮妃的簪子,蓮妃裝扮向來素雅,那支簪子是她經常戴的那支。蓮妃的簪子怎麼會在表哥的手中,他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站在原地,直到陸雲闕的身影徹底不見,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沉的笑。

這倒是一個接近皇上的好機會,關於蓮妃的事情,皇上一定很感興趣。

她知道蓮妃失蹤了,也知道蓮妃的失蹤跟皇上有關。倘若不是皇上把蓮妃關了起來,按照皇上對蓮妃的寵愛,早就掘地三尺了,哪裡會像現在這樣不聞不問的。

她並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將蓮妃關起來,宮裡擅自討論的人都被處置了,再沒有人敢說這件事。不過她曾聽過風言風語,說是蓮妃偷養了男人,給皇上戴了綠帽子。

倘若傳言是真的,倘若方才那隻簪子果真是蓮妃的,那足以證明蓮妃和表哥不清不白。

說來也是奇怪,表哥那麼不愛熱鬨的人居然也會來參加賞梅節,如今看來,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隻要她把這件事情告訴皇上,皇上一定會徹查,一旦查出蓮妃和表哥有私情,那他們就全完了。

皇上除去表哥這個眼中釘,宮裡沒了蓮妃,皇上不就會雨露均沾了,而她這個立下大功的人自然會更受重視。

她笑著,仿佛美好的前程就在眼前,她轉頭對隨侍的宮女說道:“去,幫我同白公公說一聲,我有要事求見皇上。”頓了頓,她補充一句,“是關於蓮妃的。”

“是,主子。”宮女領命離開,很快不見了蹤影。

賀甯嫣就在原地等著,吹著冷風,內心卻是一片激動的燥熱。

表哥,你可彆怪我,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誰讓你心裡沒我的,我已經不想再喜歡你了,那就讓你成為我接近皇上的踏腳石吧。

很快,前去傳話的宮女回來了,她對賀甯嫣行了禮,道:“奴婢跟白公公說過了,白公公讓奴婢帶婕妤去見皇上。”

“好,你帶路吧。”賀甯嫣整了整滿頭的珠翠,臉上掛起淺淺的笑意,跟著宮女走了。

倚梅園很大,有一條主路,還有不少岔路。宮女領著賀甯嫣七繞八拐,初時還能見到許多遊園賞花的人,慢慢的路越走越偏,連半個人影都見不著了。

賀甯嫣覺得有點奇怪:“皇上怎麼會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引路的宮女道:“賀婕妤莫急,馬上就到了。事關蓮妃,皇上自是要慎重些的。”

說的似乎也有道理。賀甯嫣不疑有他,繼續跟著她往前走。

走著走著,她們便走出了倚梅園,走到了秋心湖邊。

一抬眸,賀甯嫣看到不遠處臨湖站立的頎長身影,嚇到了。

表、表哥?表哥怎麼在那裡?

她心中有鬼,滿麵驚慌,正要轉身逃開,一旁的假山中竄出兩個小太監,一個捂住另一個宮女的嘴把她拖走了,一個押著她走到了陸雲闕的麵前。

那帶路的宮女也走了過來,麵對陸雲闕行了禮:“殿下,人帶來了。”

賀甯嫣目瞪口呆:她身邊的宮女居然是表哥的人?!

陸雲闕雙手負於身後,轉身麵對她,目光平淡無波:“本王聽說,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