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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嬌怯(雙重生) 開心耗 4295 字 6個月前

的心上人,生米煮成熟飯,再無半點回旋餘地。

上趕著找死。

如今又想把自己的表妹塞給皇上,怎麼,以為找個替代品就能平息帝王之怒了麼?

真是讓人頭疼。

罷了,他難得求她一回,這也不算什麼難事,反正她往日往皇上龍榻上送的女人不少,多這一個不多。

隻看她的造化了。

“待會詩舞會上,你隨本宮坐一起。到場的都是身份貴重之人,若無必要,切勿強行出頭,可明白?”

賀甯嫣乖順應下:“是,民女明白。”心中卻是泛苦,是她出身低了,不配與那些貴人們比試。

她忍不住看向走在前麵的尹蓮曦,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她若有她那般的出身,又何至於這般委屈?

那丫頭既得皇上青眼,又能嫁於表哥為正妃,可不是因為先有了那樣的出身?而她想要給表哥當側妃,都那麼難。

這老天爺,可真是不公。

四人進入主殿時,皇後連芷清已經在了,此次詩舞會由皇後親自主持,貴妃謝銀珠協辦,極為正式。

而舉辦這場詩舞會的目的——連芷清同身側的謝銀珠說著話,目光落到了剛進來的尹蓮曦身上,唇畔勾笑,淡淡一句:“貴妃,燕王妃來了。”

一場詩舞會的舉辦,隻為一人,皇上的心上人。

謝銀珠看了過去,麵無表情地笑了笑。她生得冷豔,性子矜傲,即便是麵對太後和皇後也是不卑不亢,隻因她有一個官居輔國大將軍的爹。

“便是那丫頭?”言語間帶了些許諷意,“也不過如此。”長得再美又如何?紅顏易老,後宮佳麗三千,男人又朝三暮四,那麼小的丫頭又有多少本事長久占據皇上的心?

更何況,她再沒機會入宮了,不足為懼。

不過如此嗎?連芷清微笑,她原本也認為不過如此,直到皇上為了那丫頭親自找上她。

皇上從未求過她什麼,可那天他惆悵黯然、魂不守舍,像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何曾如此?

他自小便是天之驕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想要什麼得不到?可那天,他不顧身為帝王的尊嚴和體麵,縱著自己在她麵前露出痛苦淒然的神情,握住她的雙手,語聲沙啞:

[皇後,朕想見她,你會幫朕的,對嗎?]

他那麼久沒召見她,好不容易想起她一回,卻是為了彆的女子。

而她,無法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回憶間,陸雲慈已領著人上前,對著皇後和貴妃行了禮,介紹了尹蓮曦和賀甯嫣。

連芷清看著麵向她行禮的小姑娘,頷首笑道:“燕王妃初次進宮,不必拘禮,都是自家人,隨意些即可。”

“是。”尹蓮曦乖乖應了,心裡卻有些酸酸澀澀,這就是大壞蛋喜歡的皇後呀?看著雍容優雅,氣質也好,尤其是那鼓鼓的%e8%83%b8脯,和賀甯嫣一樣一樣的。

為什麼她們的就像鼓鼓囊囊的大肉包,她的卻像那一口就能吞的水晶包呢?雖然水晶包也好吃,可終究沒有大肉包那般能填飽肚子呀。

“燕王妃與燕王成親已有段時日,在燕王府住得可習慣?”

“習慣的,多謝皇後娘娘關心。”尹蓮曦應著,小心眼又冒了出來。

她提起那個大壞蛋了呢,她知道大壞蛋喜歡她嗎?她喜歡大壞蛋嗎?大壞蛋見了她是不是喊“嫂嫂”?還是喚“連兒”?若她記得沒錯,皇後可不就是姓連,喚一聲“連兒”倒也沒錯呢。

一想到自己是皇後的替代品,尹蓮曦心裡頭氣得不行,不停碎碎念,在肚子裡罵著陸雲闕,麵上倒是半點沒顯露,乖得很。

“習慣就好,燕王乃是大晉的大功臣,讓敵軍聞風喪膽的常勝將軍,得婿如此,卿複何求。燕王妃,你說是不是?”

“嗯,皇後說的是。”

連芷清又把目光落到她身旁的賀甯嫣身上,看著這個低垂頭謹小慎微的女子,她不以為意,淡淡誇了句:“燕王的表妹啊,看著是個溫柔嫻靜,知書達禮的,詩舞會好好表現,本宮重重有賞。”

賀甯嫣心口嘭嘭直跳,忙回道:“是。”今日的詩舞會,她自是要好好表現,若能拔得頭籌,定能討得表哥歡喜。

又寒暄幾句,陸雲慈帶著幾人入座。詩舞會即將開始,在外的嬪妃貴女們也陸陸續續進來。

陸襄襄坐在尹蓮曦身旁,像隻老母雞一樣護住自己的小雞崽,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

尹蓮曦是被燕王當眾強搶的準皇妃,所以一些從未見過她的人好奇地過來,想要親自看一看這位尹家的二小姐究竟有何等魅力。

見著本尊了,或驚豔,或羨慕,或真真假假地遺憾兩句,大多倒也沒什麼惡意,獨獨那位嗲聲嗲氣的玉充容,在她麵前明嘲暗諷,幸災樂禍,甚是囂張。

尹蓮曦默默看她一眼,抿唇不語。

她認識她,她叫鄢玉,父親官居太史令。她們兩家離得近,因而她們幾個年齡相仿的小姑娘時常在一起玩,可關係卻不怎麼好。

鄢玉在人前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嘴巴又甜,很會哄人開心,可背地裡卻愛說人壞話,搬弄是非。姐姐不喜歡她,說她是馬屁精,矯情鬼,心術不正,兩麵三刀,鄢玉也不喜歡姐姐,罵姐姐是母老虎,沒教養,長大沒人要。

她跟在姐姐身後,睜著眼睛看她們吵架,插不上嘴。

有一回,鄢玉被姐姐罵得狗血淋頭,氣瘋了,快步上前把無辜的她推倒在地,姐姐當時就炸了,逮著鄢玉狠狠揍了一頓,差點讓她破相。

自那以後,兩家便成了仇人,再無往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尹家的小妹妹。啊,原本我還想著等妹妹進宮能照應著些,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鄢玉用手帕掩嘴笑著,毫不掩飾言語中的嘲諷,“妹妹的遭遇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要是妹妹呀,早就羞愧而死了!”

她原本還犯愁,皇上喜歡這丫頭,早早許了妃位,她一進宮就高她一頭,到時她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卻沒想到老天垂憐,她終是無需同她爭寵,實在可喜可賀。隻是可惜,怎麼搶她的人偏偏是豐神俊朗的燕王殿下呢?若是個地痞流氓便好了,毀了她一輩子,讓尹蘭姝那小賤人痛苦去吧!

“玉充容怎麼說話呢?”陸襄襄聽她說話難聽,不樂意了,“啪”一聲拍了下桌子,冷冷看她,“你可知你這是在笑話誰?你可知最不願提起這件事的人是誰?本郡主就問問你,你有幾個腦袋?”

鄢玉神色微變,心底有了一絲懼意。最不願提起這件事的人自然是皇上,皇上早就下令不得議論此事,若是讓皇上知道,彆說她會倒黴,隻怕還要連累到她的母家。

是以,她趕緊賠笑:“福安郡主誤會了,我隻是看見燕王妃,想起了我們小時候的事情。我們兩家比鄰而居,自小玩鬨慣了,我是同燕王妃說笑呢。”

陸襄襄臉色未緩:“是不是說笑你心裡有數,誰也不是傻子。”

尹蓮曦聽著陸襄襄的話,雙眸含霧看她,有些動容。她在幫她呢,看著她,她好像看到了姐姐,姐姐也是如此,雖然她們在家時常吵鬨,可一出門,姐姐都會保護好她,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自是說笑的。”鄢玉笑著轉向尹蓮曦,“燕王妃,你說是吧?”這丫頭小時候便悶不做聲,看著便是個好拿捏的,這樣的場合,想必她也不想多事。

果然,尹蓮曦如她所願點了點頭,可她得意的笑容剛浮現在臉上,尹蓮曦又開口了:

“玉充容,你方才說你若是我,早就羞愧而死了。”她的語聲輕輕,柔潤的紅唇開合,精致粉嫩的臉蛋宛若蜜桃般甜,“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悲觀,因為你一點不若我好看呀。”

懵懂的眼神,天真的話語,說出實誠的話。若是換個人說,定要覺得是在故意針對、取笑玉充容,可由尹蓮曦這個宛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小王妃說出來,卻隻讓人覺得她單純可愛,不諳世事。

當然,除了氣得臉色鐵青的鄢玉。

可人家偏偏說的又是大實話,鄢玉雖然也是個身材窈窕的清秀佳人,可哪裡比得上尹蓮曦的國色天姿?

此情此景下,聽著周圍傳來的竊竊笑聲,鄢玉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氣哼哼地拂袖而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襄襄很高興地剝了個小糖橘給她,誇了句:“六皇嬸真厲害!便是要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誰若犯我,狠狠懟她!”本以為六皇嬸性子嬌軟,不敢得罪人,眼下看來,是個懂得反擊的小虎娃,嘿嘿,她喜歡!

“嗯。”尹蓮曦甜甜笑著,安安靜靜地吃著小糖橘,心情好了些許。

詩舞會很快開始。

嬪妃、貴女們悉數入座,皇後說了幾句開場詞,示意詩舞會開始。

先是詩鬥大會,貴妃宣布了此次詩鬥大會的主題:花月。

花月啊?尹蓮曦低頭看了眼麵前宮女們送上來的筆墨紙硯,托著腮,陷入沉思。

莫名的,腦子裡便浮現一首:

花凋月殘涼風起,心潮且驚急。紅帳春宵語淒淒,垂淚莫顧惜。點點紅梅,懶起回顧,隻道一聲氣。

第26章

也不知怎的, 尹蓮曦想起了大婚那晚的場景,麵頰微燙。

那晚,淩亂紅帳內, 她頭一回看到男子的身體,高大結實,哪兒都是硬的,她被他抱在懷裡,就好像倚著一塊堅硬的石頭, 硌得她哪哪都疼。

最可怕的便是那與她不同之處, 她看一眼便嚇得扭過頭去, 再不敢看第二眼。

那晚之事著實嚇著了她,她不懂他在做什麼, 隻知道他弄疼了她, 渾身都疼,還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 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她記得,她當時是生氣的, 卻又不敢對他生氣。她怕他,怕他一掌就把她打死了。

後來, 木姐姐同她說, 那是夫妻間才能做的事情, 等適應了便會得樂趣。她沒覺得有什麼樂趣,倒是覺得借此來對他提要求挺不錯。

“六皇嬸, 你怎麼還不動筆呀?”身旁的陸襄襄見她托著腮愣怔許久,輕聲問了一句。

在座的各位都在認真作詩呢, 六皇嬸怎麼就發起呆了?這回的主題不難, 賞花弄月嘛, 讀過書的都會來幾句,連她這個萬年學渣都信心十足。

隻要能寫出來,不管寫得好不好,都能得獎勵。獎勵是西炤進貢的冰絲玫瑰唇脂,這可是京城的每個女子都夢寐以求的東西,由西炤特產的冰絲玫瑰提煉而成,塗在唇上又潤又美,一整天都不會脫色。

她早就想要了。

“啊……”尹蓮曦如夢初醒,扭頭看向她麵前的竹紙,一眼就看到了她作的詩:

花兒美,月兒美,花顏月容,最最美。

呃……尹蓮曦眨了眨眼,默默移開視線,輕輕回一句:“這就寫啦。”

她提筆,蘸了下墨汁,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