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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競琛被按在窗戶上的時候,大殿的大門忽然被打開。

大殿的帷幕本來就是拉開來的,所以大殿被打開的那一刻,站在大殿前正中央的人影便霎時顯露了出來。

而站在那的人,赫然是德雷克斯。

他身後站著很多人,整齊的兩排,此刻低眉順眼並不往大殿內部亂看什麼,他們手裡都捧著東西,各式各樣的,有鮮花,有珍寶,有獸角,有活物……但都成雙成對,且係上了紅綢。

而進大殿的人也隻有德雷克斯。

雖是夜晚,但大殿內卻很明亮,兩側精雕細琢,巧奪天工的玉柱散發著明珠一樣的光芒。

殿內那些藏於此處的,數不清的奇珍,大多也都瀲灩著自己的風華,整個大殿,美輪美奐,無儘的雍容奢侈,璀璨尊貴。

但卻都不及王座上的人十之一二的耀眼奪目。

德雷克斯目不斜視一步步踩著殿內的地毯朝著前方的心上人走來。

滿目赤誠摯愛,堅毅於莊重。

他的餘光不可避免的瞥見了匆忙惶恐跪下行禮的侍女們,以及出現在這裡的陸競琛。

但很快模糊了他們的存在,並不將他們放在眼裡,此時此刻,唯有眼前,唯有他的小姑娘一人。

走到小姑娘跟前的時候,德雷克斯彎下了他精悍的腰身,低下了他倨傲的頭顱,向著他的小姑娘伸出了手來,“我的王妃。”咬字清晰沉穩,繾綣情深。

這一聲,讓雲想歡輕輕提了一口氣,蝴蝶鎖骨,肩膀和頸項都變得更加的精致瘦削,優雅又脆弱。

兩人四目相對,緊緊相望,隻剩下彼此,雲想歡抬手將自己的手放到了男人溫暖寬大的手心裡。

手接觸到的那一刻,兩人都止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德雷克斯將小姑娘的手抓緊,帶著小姑娘起身,然後一步一步並著肩朝外走。

時不時要看對方一眼,確定是對方,便將對方抓的更緊。

一抬眸,一低首,眼裡炙熱的愛意恨不得將對方揉入骨血中。

在看到德雷克斯的時候,在看到德雷克斯那張分外眼熟的臉的時候,陸競琛就知道在這場愛情的角逐之中,他甚至連當配角的資格都沒有,又何談成為小女孩心目中的男主角呢?

陸競琛閉了閉眼。

德雷克斯就是部落國王。

是啊,他早該想到,除了他,雲想歡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突然要嫁給一個原始部落人呢?

隻是陸競琛低估了雲想歡對德雷克斯的感情,不僅僅是喜歡。

可他真的低估了這份感情嗎?

他分辨不出雲想歡看德雷克斯的眼神究竟是喜歡還是愛嗎?

不,他隻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罷了。

因為隻要一直把雲想歡對德雷克斯的感情放在“喜歡”的水平麵上,就還有讓雲想歡割舍掉德雷克斯的餘地。

德雷克斯和雲想歡攜手踏出宮殿的那一刻,陸競琛也被侍女們從窗戶扔了出去,重重的砸到地麵。

濺起淩亂的塵埃,最終塵埃落定歸於平靜。

德雷克斯和雲想歡出去之後原本低著頭的部落族民們便紛紛抬起頭來,視線落在雲想歡身上的時候是止不住的雙目睜大,絕倫驚豔,嘴巴也不受控製的半張了開來。

雲想歡見此,回以一笑,後者們迅速紅了臉,心緒激動。

但激動歸激動,還是不敢生出什麼癡心妄念的。

因為這是他們的王妃。

王妃是國王陛下的愛人。

況且也隻有他們的國王陛下才能匹配的上這樣的神仙妃子吧。

雲想歡出來的時候才發現,殿外的必經之路都鋪墊上了紅色和金色的綢布,很厚實,像地毯一樣,而部落族民們則退至紅金絲綢之路的兩側。

舉目注視著兩人。

在雲想歡和德雷克斯踏過的時候,他們的手伸進編織籃裡,抓了一把花瓣然後朝半空拋撒而去,清香沁人的花瓣落英繽紛,繾綣飄零而下,極美。

雲想歡下意識嬌俏的躲閃了一下,德雷克斯抬起手臂大手護著小姑娘的頭,防止小姑娘被花瓣給砸到。

雲想歡察覺到男人的舉動立馬將男人的手抓了下來,對他搖了搖頭,笑的露出了潔白的齒,眉眼盈盈彎彎,“沒事,我就是頭一回沒適應,現在好了。”花瓣那麼輕,而且撒花瓣和禮花應該都是一個概念,有祝福的各種寓意。

總之,被花瓣撒到,是好的。

也是伴隨著雲想歡的話落,人群中響起了擊鼓聲和其他樂器聲來,陣陣鑼鼓喧天,鸞鳳和鳴的靡靡之音,歡快悠揚,喜慶熱鬨到了極點。

雲想歡立馬好奇又驚喜的循聲看去,還沒看的真切,無數人便開始高呼她和德雷克斯的名字,用部落的語言,或是用她所熟悉的語言。

喊著雲想歡殿下和德雷克斯陛下。

他們激情昂揚的呼喊聲傳遍了部落的每一個角落,整個部落都陷入了盛大的喜事當中,普天同慶。

雲想歡轉回頭去看男人,星眸璀璨,笑顏明%e5%aa%9a,麵頰緋紅,開心的不得了。

在這樣歡欣鼓舞,熱熱鬨鬨的氣氛下,想不心跳加速和心神蕩漾都難。

……

……

第512章 被第二次贈予月神花,抹朱砂

德雷克斯也是笑著的,他笑的寵溺又妖孽,虛虛的捂了捂小姑娘的耳朵又鬆開,重新的牽起小姑娘的手來。

帶著小姑娘一路朝著高台走去。

高台也是布置過了的,讓雲想歡都有些認不出來這是他們來時降落的地方。

高台的場地很寬敞,雲想歡被男人牽著手一步一步踏著階梯上去,走的並不快,男人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因為害怕她踩到裙擺。

雲想歡一邊走的時候不自覺的抬頭望了望夜晚的穹蒼。

夜幕布滿著鑽光閃耀的星辰,而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圓,那明晃晃的炙亮光輝像太陽一樣灼灼。

正是良辰吉日時,雲想歡忍不住又勾了勾唇角,開心的渾身冒小花花。

上去之後德雷克斯在確定他的小姑娘站穩了,這才輕輕的鬆開小姑娘的手,然後他就像是變魔術一樣,突然就變出了一束花,緊接著雙手把花遞了過來。

遞到了他的小姑娘手裡。

雲想歡一看,眼中頓然流光四溢,流露出驚喜和詫異來。

竟然是月神花。

此刻它正散發著無比聖潔的光輝。

這種花此前德雷克斯隻送過她一次,可想而知有多麼的珍稀和價值連城。

因為隻要是她喜歡的花,德雷克斯恨不得天天送,但隻有月神花,隻有一次。

在男人變身成人形之後,雲想歡對於月神花專門詢問過男人,所以也知道了有關於月神花的很多事情。

知道它為什麼叫月神花。

因為它在夜晚的月下盛開,散發著月神一般的光輝。

它隻在夜晚盛開,且十年才一開。

每次花開隻開十二個小時。

所以這朵月神花一定才剛采摘下來不久,它開的是那樣美,味道是那樣的清冷香甜,令人癡迷陶醉。

而她是何其幸運,在短時間內,竟被男人第二次贈予盛開的月神花。

男人一定數著日子,算了好久好久,他一直在規劃著與她的未來的每一步,才能在今晚的婚宴上為她送上一朵月神花。

雲想歡不禁紅了眼眶,有水光充盈在眼中,她強忍著落淚的衝動,臉上保持著幸福得體的笑容。

這麼好的日子,她應該笑才對,不能哭。

她知道月神花的花語。

即:你是我命定的新娘。

原來德雷克斯第一次送她月神花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她是他的新娘。

雲想歡鼻子酸澀的厲害,抿著嘴巴,振顫著穠麗的睫毛,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她不停的做著吞咽的動作,將一股股濃烈的情緒吞入腹中,害怕眼淚掉出來,所以她抬了抬下巴,仰了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傳說被贈予月神花的人會和送花者產生命定的羈絆,常人被月神牽一道姻緣便有一生一世。

而他們的姻緣,萬縷千絲。

他們會得到月神最真摯的祝福。

生生世世,皆是彼此,永不分離。

在被男人發現眼中的水光,被男人的手觸摸上臉頰的時候,雲想歡終於還是無法克製自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劃過了臉龐,掉了下來。

恰好落在了神聖不可侵犯的月神花上,月神花好似舒展的更開了幾分,光芒也更加強烈了。

“彆哭。”德雷克斯兩隻手都捧上了小姑娘的小臉,輕輕的溫柔的擦拭著細細的淚痕。

雲想歡點著頭,細弱的像貓咪幼崽一樣嗯了一聲,她說不出話。

而部落族人也安靜了下來,四周一片寂靜,他們緊張的呼吸著,抬著頭眼巴巴的擔憂的看著雲想歡,明顯也注意到她落了淚。

她比月神花更像月神,月神落淚,令人心碎,部落人心中都劃過了一抹隱秘的疼意。

雲想歡眼底的淚不再洶湧上來,所以很快德雷克斯便將她的眼淚擦拭了乾淨。

德雷克斯將小姑娘攬入懷中,輕輕的安撫。

感受著小姑娘的情緒開始平穩後,才將人鬆開來。

雲想歡哭過後,眼睛紅紅的,眼尾紅紅的,鼻尖紅紅的,臉頰紅紅的,自帶紅妝,十分清純嬌%e5%aa%9a,楚楚惹人。

她重新對男人綻放了笑顏,清澈絕美,昳麗無雙。

這時有人走到兩人身側來,端著個托盤,木質的托盤上有個精致又古樸的碗,裡邊是一片朱砂紅。

雲想歡的視線落到此人身上。

此人臉上戴著牛鬼蛇神類的鬼麵,穿著打扮也是古怪邪性又神聖,在部落裡起碼是個祭祀巫師的級彆。

是個女人,氣質很成熟優雅,很神秘。

完全看不清臉,甚至連眼睛都若隱若現不那麼真切。

但雲想歡就是能感受到對方落在她身上的那種柔軟疼愛的目光,喜歡她的不得了。

她讓雲想歡有些在意。

不是因為對方看她的眼神,這種眼神部落裡其他人也對她表露過。

她在意的是,她好像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子同類的氣息……

她的意思是,不是人類。

雲想歡還是有些不太確定,她下意識想靠近女人幾分,但這個時候德雷克斯的舉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也讓她暫時放棄了確認對方身份的念頭。

隻見德雷克斯兩根手指沾染上了朱砂紅,下一秒抬手宛若為雲想歡佩戴戒指那般小心莊重的將朱砂抹在了雲想歡一側臉的臉頰上。

兩條緊密相連的紅朱砂,十分豔麗奪目。

雲想歡乖巧的一動也不動,睫毛濕漉漉的,長長的,眼睛像嬰兒一樣烏黑純粹,整個人又奶又萌。

為她畫好朱砂之後,德雷克斯抓住了她的手朝盛有朱砂紅的碗探去。

雲想歡的手指侵染上紅,而後德雷克斯低了頭帶著她的手朝著他的臉去。

到這一步雲想歡已經很清楚她需要做和德雷克斯一樣的舉動,就像是婚戒需要交換為對方佩戴那樣。

所以雲想歡變得不僅僅是被男人帶著手把手教,而是主動在男人臉上抹上朱砂紅。

抹的時候表情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