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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想歡往後縮去擺出弱勢的姿態,下一秒趁其不防,淩厲狠酷的揮出刀子。

刀尖在男人寬厚的掌心上狠狠一劃,鮮血頓時濺灑而出,雲想歡很快就嗅到了新鮮的血液味道。

被她握匕首一樣握在手裡的刀子,刀刃折射著腥白的寒光。

戒備心重,安全感的缺失叫雲想歡睡覺也會帶著她的折疊刀。

趁著對方被她所傷,雲想歡利落乾脆的一滾,下了木榻,赤著雙足踩在冰冷陰寒的樹皮上。

她圓潤惹人的腳趾無意識的瑟縮了幾分。

雲想歡用刀尖直指著男人,一雙瀲灩美目在黑夜中染滿了冰冷和極怒,“你是誰,你想做什麼?!”

半夜起來,她的聲音拖著沙啞,也更加冷魅危險。

男人握緊了受傷的那隻手,此時也已經下了木榻,身姿健碩魁偉,兩人之間隔著一副大大的圓盤木床的距離。

男人夜間的視力與白日無異,他想要上前靠近過來,但清晰的窺見小姑娘眼底濃烈的厭惡與憎恨,發紅的眼睛冰冷徹骨。

男人頓然僵硬了身形,他往後退了一步。

看著小姑娘,喉嚨裡又發出獸類的渾沉低啞的咕嚕聲來,聲音裡夾雜著動蕩不安的躁鬱。

雲想歡也沒指望男人能如實的回答她什麼。

他三更半夜的來,便就是賊類行徑,沒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黑暗就是他最好的偽裝。

想到什麼,雲想歡款款移步起來,她的刀子還對著男人,警惕防備到了極點,渾身的骨肉神經都蹦緊的厲害。

輕顫冷怒的呼吸徐徐而出,雲想歡的心跳雜亂急促。

她一隻手背在了身後,摸索到了一個堅硬冷涼的東西,然後牢牢的握在手裡。

下一秒她將那東西對準了男人,然後急速的去按開關。

晦暗薄弱的光猝然乍現,卻沒能撐起黑暗來。

隻一瞬瞧見男人的身形似乎極為高大,他的臉依舊隱在黑暗裡。

但眸子似乎因為光的掠過而泛起了薄薄淡淡的白金色芒來,一瞬即逝,叫人看不真切。

雲想歡手上的手電筒響起一陣“刺啦啦”“滋滋嚓”的聲響,手電筒有細小的電光閃爍,但照亮的範圍隻限於手電筒周邊。

很快手電筒的暗芒也徹底黑暗死機了下去,宣告了自己壽命的終結。

雲想歡止不住的咬了咬牙,這時男人似乎有些不對勁,他甩了甩頭,而後迅猛莽撞的穿過了厚重的樹簾,從小屋衝到了屋外去。

想到今天沒下雨,那麼夜裡螢火蟲必然會出現在她的小屋周邊,雲想歡立馬便追了出去。

“站住——!”她冷聲喝道。

然而當雲想歡追到小屋外的時候,四周靜謐了下來,而男人的蹤影徹底消失了。

隻不過就是眨眼的功夫。

雲想歡借著成千上萬隻螢火蟲的光輝目光犀利淩冽的掃向四周,她不甘心的繞了小屋一圈,捕捉每一處男人可能消失的深林方向,可都沒有發現什麼蹤跡。

就好像,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可是嘴唇的腫脹感和嘴角一點火辣的撕扯感都在提醒著她這一切的真實,以及剛才發生了什麼。

抬手觸摸上自己的嘴唇,雲想歡氣得渾身發抖,她渾身都顫栗起來,清麗絕美的麵容,蒼白難看,眉間是陰鬱殺伐,眼底氤氳上一抹殷紅來。

她死死的攥緊手裡染血的刀子。

她該給刀子喂毒的才對,這樣那個男人絕對跑不掉。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想要知道男人是誰,但雲想歡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思考。

自然也就沒有深究很多可疑的細節點。

她大腦混亂極了。

雲想歡恨急了,尤其是她才意識到自己對德雷克斯不一樣的感情,緊接著就發生了這種事情。

她才承諾德雷克斯會永遠和它在一起,會永遠陪著它,結果她居然被一個不清楚真麵目的陌生男人給輕薄侮辱了。

雲想歡脖頸和臉上肉眼可見的爬上激動怒染的緋意來,左眼下的紅痣妖冶著危險的紅芒,她呼吸急促,單薄纖柔的身形都有些不穩起來。

這讓她覺得自己不乾淨,自己背叛了德雷克斯。

雲想歡用手背用力的揉搓著自己的嘴唇,她嘴上本來就有被小小咬破的小口子,於是很快她的手背就被逶迤出幾抹嫣紅來,是她嘴唇上的血。

德雷克斯……

德雷克斯先生……

雲想歡雙眼蔓延上酸漲的水痕來,驀地,她猛然又意識到什麼。

德雷克斯呢?!

為什麼德雷克斯會不在小屋,反而闖進來一個陌生男人。

這個男人是怎麼能夠進到小屋來的?

雲想歡分明記得在自己入睡前德雷克斯還趴在自己旁邊歇息。

就那樣守著她入睡……

想到德雷克斯,雲想歡又重新望向遠處陰森詭秘的暗林,她朝前走了幾步,然後喊了起來,“德雷克斯!”

“德雷克斯,德雷克斯!”

“你在哪裡?”

“德雷克斯?”

好幾聲,都沒有任何的回應,其實雲想歡心裡也知道,如果德雷克斯在的話絕對不可能讓壞人闖入他們的家。

所以這隻能說明一點,德雷克斯不在家,……

第258章 那個男人是陸競琛?!

德雷克斯不在家,不在這兒,它去了比較遠的地方。

而雲想歡能想到的德雷克斯唯一離開的理由。

就是它易感期發作了。

它很有可能又去了懸崖瀑布那。

雲想歡沒辦法步行到那找德雷克斯,因為那個地方絕不低於幾十公裡。

還有那麼多宏闊的江流河域,她沒法越過去。

可是她現在,好想好想見到它……

她好想德雷克斯現在就出現在她麵前。

雲想歡蹲下了身來,蜷縮成一團,眼圈泛紅的厲害,睫羽沾染上晶瑩的水珠,眼裡是朦朧酸楚的濕意。

朱紅靡麗的嘴巴,淩虐委屈。

這是第一次她在被人欺負的情況下黑皮大怪獸,她的守護神黑騎士沒有出現……

儘管知道德雷克斯不在她身邊的原因。

可雲想歡還是感到一陣陣難受。

感受到人類女孩濃重傷心的氣息,有大量的飛舞的流螢攏聚過來,小心翼翼的徘徊,停擱在人類女孩的身上,輕哄,安慰,與陪伴。

老實說今晚值班守夜的螢火蟲是一臉懵逼,漂亮的人類女孩和邪惡勢力大暴君吵架了??

血腥的味道散漫在空氣裡,蘊含著,裹挾著一股子恐怖的嗜血暴虐,狂熱躁鬱,充滿著威壓與震懾。

螢火蟲不禁蠢蠢不安,瑟瑟顫栗起來。

天哪,這好像是人類女孩和大暴君第一次吵架?!

救命,螢火蟲不會因為知道的太多而被滅口吧!!

螢火蟲:QAQ!!!

後半夜雲想歡一直沒睡,疲憊倦怠如潮水將她淹沒,奮力的要把她吞噬乾淨,可她依舊保持著一份清醒,一雙眼,紅似妖異的寒梅。

平靜而陰翳。

她手裡轉動把玩著刀子。

直到天光明亮,她才動了起來。

走出了小屋,雲想歡穿過闊葉密林,經過一處的時候她伸手折下一根樹枝,然後將樹枝摩攃在嘴裡。

許久之後,她嘴角溢流下一抹血跡來。

雲想歡像是感覺不到疼,冷靜的沒什麼表情,她扔掉樹枝,吐出了一口帶泡沫的血,手背抹去了嘴角的血。

她在一棵高壯的樹木前停了下來。

樹木開著鮮豔的紅花,樹身布滿著翠綠色腐敗的黴痕。

樹木看著不是第一回 站在它麵前的人類女孩。

樹木:“……”

下一秒。

雲想歡抬手一刀一刀的捅向樹木,就像是一刀一刀的捅在血肉之軀上那樣。

“喀嚓——”

“噌——”

“咚嚓——”

樹木:“…………”^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一直到將樹給捅了幾十個刀眼雲想歡才停手,轉身的那一瞬間,她麵具下的眉眼,幽寂漆黑中透著一股子無言的瘋狂掠殺,纖長的眼尾挑染著一抹嗜血嬌態。

她離開這,留下`身後因為重傷而不斷的吐露著%e4%b9%b3白色汁液的樹木。

樹木:“……”

叢林凶險,黑暗中更是深不可測,危機難以預料,因而叫人寸步難行。

雲想歡意識到那個男人絕對跑不遠,他一定還在這附近的森林。

雲想歡是知道因為黑皮大怪獸的緣故,所以負責拍攝跟蹤她的攝影師和獵人因此焦頭爛額,無法接近她。

也就是說在現在的時間裡,暫時是沒有攝影師在拍攝她的。

所以,就算她找到那個男人,將對方宰了挖坑活埋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因為大怪獸易感期的緣故,所以森林很多地方都有一個一個的大坑,這也倒是省了她挖坑的力氣了。

想到此,雲想歡往自己的小屋趕去。

啊……

得帶上弓箭才行,那個男人跑的很快的,得將他的腿射穿,就像是那隻野兔子一樣,這樣他就逃不掉了吧?

一隻腿兩隻腿,啊,還有手,一隻手,兩隻手。

像鱷魚先生一樣在地上爬行蠕動。

就算爬遠了也沒有關係,會留下血液痕跡的。

爬吧爬吧,爬累了。

然後就乖乖的進到土坑裡去吧。

得快點把那個男人找出來解決掉,雲想歡可不想她的黑豹先生知道這件事情。

否則她會很煩惱的。

回到小屋,雲想歡將自己要帶的東西給帶上,剛出院門的圍欄,她就捕捉到不遠處的一道身影。

那身影半遮半掩的在兩米多高的灌木後邊。

雲想歡呼吸一窒,一下的想到了昨晚上的那個男人,當即眉目狹長冰厲的眯了起來,“誰?出來!”

她的音質玉石擊打岩洞一般清冷明亮,聲音往下咚沉,帶著一股子懾人的穿透力。

那道身影似乎也沒想一直藏下去,在被她發現之後,便直接走了出來,麵孔一點都不陌生。

甚至。

是昨天才見過的。

陸競琛。

他竟然根本就沒有離開,一直待在這。

雲想歡瞬息擴大了眼睫一圈,眼周冷麗的薄紅,這一刻腦海中劃過了無數個念頭。

是了,短時間內出現在她小屋附近的人也就隻有陸競琛了,再往前推一推就要加上雲嬌嬌許敬堯他們那一夥人。

但陸競琛說他脫離了隊伍是一個人重新又找過來的,也就是說雲嬌嬌他們是暫時不在這的。

而在今天陸競琛仍然是一個人,這也就證實了在這一點上他是沒有說謊的。

目標範圍的縮小,同時陸競琛的嫌疑也就被無限放大了。

尤其是……

雲想歡的目光落在陸競琛峻拔的身高與健壯結實的體格,還有他赤摞的八塊腹肌上。

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狼狽淩亂之中卻又透著桀驁不羈的野。

恍惚間似乎和昨晚那個男人的身形有幾分相似。

相似?

那有沒有可能陸競琛就是昨天晚上那個闖入她小屋的男人呢?!

這麼想著,雲想歡捏緊了拳頭,青白瘦削的指骨發抖,顯露出了冷慍。

他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