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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氣勢洶洶的,惡狠狠的咒罵著雲想歡的自私。

第64章 雲想歡離開之後(一)

如果雲想歡告訴他們她朝著火堆裡丟的黑疙瘩究竟是什麼,他們也不用遭這種罪了。

事實是他們明明知道除了黑疙瘩的另外一種方法,但卻不願意去承受螞蟻啃噬帶來的疼痛和恐懼。

就好比擺在你麵前的兩條道路,一條是荊棘,一條是捷徑。

絕大部分人自然毫不猶豫的選擇捷徑,畢竟有捷徑,傻子才會去趟荊棘。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荊棘有荊棘的好處,捷徑看似輕鬆方便,卻也有著巨大的缺陷,極其容易蒙蔽一個人的判斷能力。

揉搓在身體上的螞蟻香,沒有範圍的局限性,你可以帶著香去任何你能抵達的地方。

但螞蟻丘卻是固定性,局限性,畫地為牢的,你隻能待在螞蟻丘散發氣味的地方才能避免蚊蟲,一旦離得遠了,蚊蟲還是可以來找你的麻煩。

而他們參加的是雨林極限荒野求生綜藝,他們根本不可能永遠待在一個地方,躲在庇護所,除非他們想要活活餓死自己。

起先沒有人在意雲想歡的離開,他們覺得雲想歡沾染上了野獸的氣息會給他們帶來災難會連累隊友。

可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駐紮的庇護所這麼些天以來都沒怎麼受到多少蛇蟻野畜的入侵,他們並不關心,他們隻是覺得自己運氣好,一下子就找到了這麼一塊風水寶地。

殊不知背地裡也有雲想歡的付出,雲想歡辨識草藥,自然知道哪些草藥磨成粉末混合在一起可以驅趕蛇蟲毒蛛,走獸野畜,不僅如此,多多少少還能起到一些阻隔人體身上氣味的作用。

她每次去采草藥的時候,都會在庇護所邊緣撒上一些藥粉,藥粉從褲兜,指縫裡如同沙漏一般溢出,落到泥土上,石頭上,草葉上,水窪裡,或是被風帶到不知名的小角落。

沒人在意雲想歡的舉動,沒人知道那是為自己性命增添的一道保障,就算看到了,也隻當是雲想歡身上掉落的泥沙塵土,就連攝影師和荒野獵人都被騙過去了。

這些藥粉的藥性都是有時限的,幾乎隔那麼半天,一天就要再撒上一遍,否則就會失去預防的作用。

而當雲想歡離開庇護所,這藥粉的供應自然也就斷了。

因此隔天十幾個人就麵臨了一場大型的重災難。

他們的庇護所似乎在一夜之間成了蛇蟻毒蟲,飛禽走獸的觀光之地。

你可以想象,一覺醒來,麵臨帳篷上泛濫成災的眾多不知名的昆蟲和蛾子是什麼感受。

最要命的是他們的帳篷本來就因為受到了鳥群的襲擊而開了洞,這些猙獰又惡心的顏色各異的蟲子胃口奇大的蠶食掉他們用來擋住洞口的葉子,然後順著洞口爬進來,蔓延在他們四周,有些爬到了他們的身上,臉上。

它們也許是螞蟻,也許是毛毛蟲,也許是蒼蠅,也許是蜈蚣……

他們因為瘙癢,和突如其來的疼痛或者其他不適而被攪擾驚醒。

一睜眼,瞳孔地震,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不等尖叫出聲,一拉開帳篷拉鏈,就是一隻肥大的蜘蛛從頂上垂吊下來麵對麵差點跟你來個世紀之%e5%90%bb。

就問你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一群人當場開始表演街舞,魔鬼的步伐,升天蹦迪,個個鬼哭狼嚎,魂不附體。

這還沒完,最要命的是庇護所的地上,有蟒蛇蔓延的痕跡,那蛇腹逶迤留下來的痕跡,足足有腿粗。

不僅僅是蟒蛇,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走獸腳印,大小形狀各不相同。

他們沒有冷靜思考的時間,因為庇護所還入侵了一頭黑熊,身姿魁梧強壯,獠牙尖銳發黃,麵目憨態又可怕,看到他們的時候還興奮的捶了%e8%83%b8膛,吼叫出聲。

眾人驚懼交加,大腦一片空白。

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們的肢體爆發身體極限的奔逃起來,他們拚命的,瘋狂的在茂密的叢林中不知疲倦的跑。

直到徹底遠離庇護所,遠離這些天他們賴以生存的地方……

起先沒有人在意雲想歡的離開。直到他們的身體因為適應不了雨林惡劣的環境,水土不服,缺乏身體機能所需要的礦物質和其他營養,而開始上吐下瀉,頭暈腦脹,惡心難受。

他們幾乎隔不長時間就要去方便一趟。

要知道紙巾對他們來說已經成為了遙遠的奢侈品,他們生存在這裡,想要擦拭,也隻能利用叢林有的,入目可見的去解決。

而常人能想到的通常隻有:木棍,樹葉,雨林的水,必要時不可避免的還要用上自己的手……

每一次方便對他們來說都是極致痛苦的,何況頻繁。不僅是生理上的,還有精神上的,畢竟個個都是光鮮亮麗的大明星,卻要適應野人的生活,一次又一次的破大防。

崩潰的哭出來是常有的事兒。

腸胃的不適和跑去方便的折磨也讓他們意識到了蔬菜的重要性。

綠色蔬菜除了能讓他們大量的攝取身體需要的營養之外,還能很大程度上幫助他們改善腸道功能。

但十分不幸的是,他們當中識得各類野菜的雲想歡已經被他們排擠出了庇護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們。

起先沒有人在意雲想歡的離開,他們隻忙著擺脫被德雷克斯黑豹盯上的雲想歡。

直到蔣璟雯之前被食人魚咬傷的傷口開始出現了濃化潰爛。

直到蘇湄,詹勇,許敬堯被毒蜂叮咬的傷口停止用藥後出現了複發的狀況。

直到他們發現自己無藥可用。

因為他們當中懂得識彆藥草的人隻有雲想歡。

起先沒有人在意雲想歡的離開,直到他們因為捕魚而連連失利。

他們好像又回到了累個半死才能捕獲幾條小魚的時段。

幾條小魚都不夠一個人吃飽,更何況他們有十幾張嘴,怎麼分?一人%e8%88%94一下嘗嘗味嗎?

是,他們有樹枝,竹子,棍類做的魚叉,可河水裡的魚也不是傻子,恰恰相反,它們普遍和泥鰍一樣狡猾。

更何況他們這群人,真正又有幾個是有很豐富的抓魚經驗的??

第65章 雲想歡離開之後(二)

好像隻有雲想歡在的時候,他們是不愁魚吃的。

第一回雲想歡帶回來了十幾條魚,他們每個人都能分到巴掌那麼大的一條魚。

第二次他們用雲想歡製作的漁網自己去捕魚,收貨頗豐,幾十條魚,每個人都能分到至少兩到三條魚。

他們擁有過不愁魚吃的時刻,自然接受不了當下殘酷現實的落差。

難受的就像是有數萬隻螞蟻在身上攀爬,蝕咬。

起先沒有人在意雲想歡的離開……

不不不不!!!!

不可能!!

他們絕不會承認自己需要雲想歡!!

絕不會把錯誤歸咎在自己的身上!!!

趕走雲想歡一定是最正確的做法!!

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的一群人措手不及——

他們從庇護所逃出來,慌不擇路,精疲力竭,想到庇護所那些讓人頭皮發炸的存在,無奈之下隻能選擇在野外度過一晚。

希望庇護所的人味兒消散些後,那些毒蟻蛇蟲,食肉走獸也會自行離開。

萬萬沒想到,一場無情大雨,讓本就處於極端困境的他們,更是雪上加霜。

沒有倒黴,隻有更倒黴。沒有絕望,隻有更絕望。

十幾個人圍在一棵大樹下瑟瑟發抖,戰戰兢兢。依靠大樹茂密的枝葉為他們阻隔部分雨水。

然而這種方法剛開始還有點用,後麵暴風驟雨越發的狂猛暴虐便是擋也擋不住了。

他們一人找來一兩片巨葉擋在了頭頂,雨水劈裡啪啦的鞭撻聲擊打在葉片上,打的叫人心慌意亂,焦灼如麻。

夜裡特彆黑,恐懼滲透了人的骨髓,這樣惡劣恐怖的環境,沒人敢睡,也睡不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江月白的手電筒成了眾人唯一的精神支柱。

當深邃如墨的深夜溫度驟降,寒風侵肌,刺骨冰涼,從地底下鑽出來的陰冷如地獄的惡鬼拽住他們的雙腿,攀爬上他們的身軀,在他們的耳邊吹上了一口帶有死亡之息的詭氣,告訴他們每一個人都難逃厄運。

一群人再難以忍受,死命的擁擠在一起抱團取暖,這個時候沒人會再顧忌男女之彆,更沒人矯情的嫌棄這個嫌棄那個。

因為隻有生存之戰,隻有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十幾人徹夜未眠,苦捱天明,清晨的時候雨水總算是停了。

一夜過去,十幾個人像是去鬼門關趟了一遭,臉色蒼白,毫無人色,蓬頭垢麵,眼底烏黑,死氣沉沉,萎靡不振。

最重要的是他們一夜都保持著蜷縮的坐姿,下半身麻痹的像是癱瘓一樣沒什麼知覺。用了不少時間才緩過來。

此刻他們冷到極點,也餓到極點。

依舊是求生的本能驅使他們應該做點什麼。

這個時候沒人會再有坐享其成的想法,因為他們的物資本就匱乏,自己不夠吃就更不可能分給彆人了。

他們可不是聖母,也不是良善之輩。

一群人開始各自行動起來。

現實依舊很殘酷。

雨後的河水渾濁,河岸濕滑泥濘。本就捕魚困難的他們更是無功而返。

賴嶽強還想看看有沒有魚被衝上河岸,但很顯然,那種好運不是每一次都有,河岸上隻有猙獰妖嬈的螞蟥和蚯蚓……

他們跑出來的惶急,並不是所有人都帶了工具。

比如蘇湄打獵的弓箭就沒有帶上。

他們隻得放棄吃肉的心思,開始認認真真的尋找野果。

他們不認得野菜,但很有辨識度的竹筍還是認得的,雨後的筍長勢非常好,他們奪了不少筍。

雖然摘不到黃芭蕉,但是綠芭蕉還是不缺的。

雨後最不缺的還要數水源,這個時候水裡是不是有臟東西,寄生蟲什麼的對他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看到還算乾淨的水,直接就用綠葉接水來喝,喝個暢快淋漓,那冰涼清爽的滋味讓精神狀態似乎都好了那麼一兩分。

他們重新彙聚在那棵待了一夜的大樹下,原本擋在頭頂上的巨葉都墊在了地上,當坐墊。

喬雪依是帶了火柴出來的,這是她選擇的工具,小巧輕便,一直以來她都隨身攜帶。

她麵前正擺著一堆潮濕的柴火,而她正努力的用自己的火柴打火。

可無論她怎麼弄都燒不起火來,甚至還浪費了一小堆七零八落的火柴。

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她昨夜淋了雨,身上潮濕的能擰出不少水的衣服將兜裡的火柴也給暈濕了。

火柴都是濕的,怎麼可能打著火呢?

在火柴上燒了沒幾秒便“滋啦啦”“呲呲呲”的熄滅了,有些個抗住了潮濕,冒著小火焰,點燃了自己,已經是儘了最大的努力,何況還要去點燃比它大無數倍的潮濕木材呢?

自是異想天開。

可偏偏驕縱任性的小公主骨子裡就是不信邪,加上對火堆,對溫度的渴望,導致她死磕到底。

一直到驚覺自己就還剩下最後五根火柴的時候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