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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崎,哭泣的聲音更大了,她抬起頭,像隻紅眼睛的兔子:

“阿崎,我知道你的心意,隻是我被困在這魔宮裡,再也給不了你承諾了,你,你回天衍宗吧,我現在這點權利還是有的……”

元尋崎卻並不回應她的話,隻是慌張的問道:“魔君是不是又欺辱你了,我,我去找他!”

宋清月緊緊的抱著他,哀求道:“不要去,阿崎,你會死的,我不要你死。”

“可就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整日以淚洗麵嗎?”元尋崎心在滴血,“清月,你隨我一起逃回修真界好不好,我們有我師尊收留,就像以前一樣。”

這怎麼可能呢?宋清月冷冷的想,她可不是明琰,沒有萬劍宗這樣強勢的宗門保護撐腰,單憑一個小小的天衍宗,如何抵擋得了魔界的脅迫。

更何況她現在已經是修真界的罪人了,沒有人會樂意收留一個來曆不乾淨的,沒有靈根的女人的。

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難,全部都來自於明琰那個女人的存在。

如果她死了,那就什麼事情都沒了。

宋清月柔柔的握上元尋崎的手,咬著唇輕聲道:“阿崎有這份心就足夠了,我記得你有方法可以與雲境取得聯係,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元尋崎被她突如其來的溫柔弄得渾身僵硬,他抿著唇,心跳加速,點頭道:“好,隻要你開口,我不惜一切代價都會幫你。”

曾經冷淡清高的修士在經曆了這麼事情之後,早已將一顆心都撲在麵前這個柔弱悲慘的姑娘身上,麵對她時,總會忍不住的心動。

不久前元尋崎剛被宋清月從薑嬈的地牢裡接出來,還未來得及因久彆重逢而生出喜悅,就得知她已經委身於魔君的消息。

對於元尋崎來說,這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在苦苦糾結了幾日之後,他還是決定安靜陪在清月身邊,能時時看到她的笑臉,他也就沒什麼不滿了。

可魔君竟然連這點幸福都給不了清月。

元尋崎咬牙,低頭凝望著宋清月嬌美的臉,鄭重承諾道:“隻要你開口,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的。”

流淚的少女一臉感動,她溼潤的瞳孔中點染了細碎的喜悅,突然踮起腳尖親了親元尋崎的下巴。

元尋崎愣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清月……”

宋清月羞澀的將臉埋在他的懷中,軟軟的錘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我其實也喜歡阿崎。”她嬌怯的說道。

元尋崎隻感到似有驚雷在他耳邊炸響,他呆呆的回抱住宋清月,力道越來越緊。

他的清月,這樣一個可愛善良的好姑娘,如果沒有這些事,他們肯定已經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是明琰的栽贓陷害,是萬劍宗的包庇維護才會斷送他們兩人的前程,才會讓他們二人淪落至此。

元尋崎眼神幽晦,他緊抱著懷中少女,心中喜悅和恨意交織。

這個仇他一定會報的。

這邊明琰剛出空間,就不可抑製的打了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尖,向周圍看去,發現這裡還是之前她剛從寒潭裡爬出來的溶洞。

縮在角落裡的浮白劍見狀哭唧唧的撲上來,在明琰懷裡哀傷又喜悅的滾來滾去。

一隻蒼白的手拎著它丟開,道:“你太重了,累到大人怎麼辦。”

浮白劍被封於斯丟開,在空中連續翻滾幾圈,最終當啷一聲落在石頭堆裡。

它揚起腦袋,甩了甩劍身,氣衝衝的飛了起來。

壞東西真討厭!

黑衣青年握著明琰的手腕,低頭將一條玄黑的綢帶一圈圈纏上她的小臂。綢帶涼滑輕盈,係在手臂上如同裹了一層霧氣。

指腹緩緩摩挲過纏著綢帶的手臂,青年垂著眼簾說道:“帶好這個,我要走了。”

明琰問道:“真的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她的手被握緊,封於斯淺淺%e5%90%bb了%e5%90%bb她的指尖,搖了搖頭說道:“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等我,我很快會回來找你,以後就再也不分開了。”

明琰平靜的望著他的眼睛,爾後彎了一下唇角,說道:“我等你,一定要完好無損的回來見我。”

她被抱了抱,再鬆開時,麵前已經空空蕩蕩沒有人影了。

明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上似乎還殘存著一點溫度,她撚了撚指尖,對浮白劍說道:“我們也該離開了。”

確實是該離開了,浮白劍粗略算了算,它已經在這個破洞裡等了四五天了。

彆以為它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壞東西把主人帶走就是為了獨占主人寵愛。

嘖,心機怪。

明琰帶著浮白劍走出溶洞,離開這處瘴氣彌漫的峽穀。

身後來自異獸的叫聲越來越小,嶙峋的山石漸漸沒入平坦的土地,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原野。

外麵陽光燦爛,久違的陽光灑落在她臉上,照得她眯了眯眼睛。

視線一片模糊之際,不遠處高立的大石頭之上似乎站著個筆直的人影。

她猶豫一下,往後退了一步,剛剛退回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裡,便被一條飛來的繩索纏住了。

繩子另一端顯然牽在那個人影手上,順著繩子看去,正好與一雙幽幽的眼睛對上。

明琰抽了抽鼻子,訕訕道:“師尊好。”

祁斐睜著一雙疲倦困頓的眼睛,眼下的青黑清清楚楚的昭示了他這兩天的遭遇。

他發出一連串的冷笑:“可算是逮著你了!”

明琰想,祁斐這幅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怪可怕的。

她這回倒是沒有反抗,十分乖順的被祁斐帶回了萬劍宗。

雖說出宗的時候從後山一躍就成了,但回宗還是要按照規定好好的走前門為好。

祁斐帶著她繞了一大圈,才總算來到山門前,正要大步進入,忽然被一層屏障擋住了前路。

兩隻守門的石獅子仰頭張大了嘴:“啊——”

祁斐一臉問號,對明琰說道:“它們兩個在表演什麼行為藝術嗎?”

明琰點頭附和道:“我也覺得。”

兩隻石獅子見他們兩個沒一個人理會獅子的正當訴求,砸吧砸吧嘴異口同聲的提醒道:“我們要吃的!”

祁斐平時出入宗門都是走長老專用通道的,從沒有碰到過守門石獸索要食物的行為。

他摸了摸下巴,從口袋裡掏出兩枚靈石丟到獅子嘴裡,隻見這兩個合上嘴嘎巴嘎巴嚼了幾下,然後噗的一下又吐了出來。

“不好吃。”其中一個獅子吐著舌頭,對明琰道:“小明,你這朋友是新來的?東西太難吃了,我們要吃糖,很多糖!”

明琰歉然的說道:“糖吃光了怎麼辦,兩位要不行行好,讓我們先過去”

“一顆都沒有了嗎?”另一個獅子打了個哈欠:“我們倆一人一半也是可以的。”

主要是最近出入宗門的幾乎都是領取宗門任務,前去獵殺凶惡妖物的弟子,個個一身血氣,冷若冰霜的,看著就不好坑騙零嘴。

好不容易等來明琰這麼個好說話的,它們倆可不得纏著人好好搜刮一番。

不過旁邊這個男人看著麵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宗門新招的弟子。

明琰看著祁斐用手帕包起兩枚被咬得碎裂的靈石,然後微笑著丟入儲物袋裡,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對著兩隻看門的獅子,小心說道:“有沒有可能,我身邊站著的這位,是咱們宗門鐵麵無私大義凜然的祁峰主呢?”

“……”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獅子偏轉視線,剛好對上祁斐似笑非笑的臉。

兩隻獅子被祁斐打了一頓,腦袋上頂著幾個大包。

它們兩個用爪子捂著臉,淚眼汪汪的嗚嗚哭泣:“再也不敢啦,不要把我們倆丟掉哇!”

祁斐掀了掀眼皮子,淡聲道:“再讓我發現你們坑騙弟子零食,你們就啃光萬劍宗山門前這兩座山頭的草吧。”

——好惡毒的想法!

石獅子縮了縮脖子,等到祁斐帶著明琰走遠了一點,這才將爪子拉下一點,露出半隻眼睛來。

“早知道就留著那兩塊靈石了。”一隻獅子哀傷的道:“夠我們從弟子那裡買來好多東西了。”

明琰隔著衣袖撫摸了一下手臂上的綢帶,大步跟上祁斐。

進入山門,入目便是一片平闊的空地,這裡平時是弟子們歇息玩樂的地方,此時正搭起高台,有些看熱鬨的弟子站在一旁高談闊論。

她看著周圍明顯要比平日裡熱鬨的弟子,好奇的問道:“宗門最近有什麼喜事嗎我好像不知道。”

祁斐掃了她一眼,道:“最近聖梧秘境臨時開啟,不少弟子躍躍欲試,你當年也進入過好幾次秘境,應該知道在這種尚未探索過的秘境中,除了幾個指定的帶隊弟子之外,剩餘的少數幾個名額需要進行大比挑選吧。”

明琰點頭,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秘境開啟一般都會伴隨著極大的機緣,對於修士來說,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遇。

有些秘境每隔幾年就會開啟一次,裡麵珍貴的東西要麼已經被搜刮走了,要麼就是隱藏得太深,或是伴隨的風險太大,對於多數普通修士來說已經沒什麼特彆的價值了。

但如果是剛剛麵世的秘境,其中尚未被探索過,能獲取寶物的機會要比一般秘境大的多。但與此同時,這種第一次開啟的秘境相對來講屬於未知領域,危險性更大。

進入探索時,宗門會派出足夠的長老保護弟子們的安全,其餘能進入的弟子,大多屬於宗門內實力的佼佼者。

明琰進入過許多次,對秘境中的珍寶也沒什麼興趣,問了祁斐之後就沒了下文。

祁斐挑眉:“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湊這種熱鬨嗎?這次就這種反應?”

明琰打了個哈欠:“我身體不好,即使想去師尊也肯定不會允許的。”

現在倒是知道自己身體不好了,你為了小白臉強行衝開靈脈,逃離宗門的時候怎麼不知道?

祁斐簡直要被自己這個不省心的徒弟氣到心肌梗塞。

“你倒是把我的脾氣摸得透徹。”他甩了甩衣袖,但看到明琰現在這幅順從的樣子,心中還算滿意。

祁斐語氣溫和了一些,苦口婆心的勸:“回去後一定要好好修養,我不騙你吃那個什麼藥了,但你不許再離開宗門半步。”

明琰答應得十分迅速:“好啊。”

她突然這麼聽話,又讓祁斐不確定起來。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祁斐想,能這麼聽話,那還是他的逆徒小明嗎?

不過——祁斐捏住明琰的手腕感受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寸寸皸裂:“小明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停留在金丹期修為嗎,怎麼幾個月不見,突然就漲到了元嬰巔峰!”

他心中產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難道為了提升修為,他的傻徒弟竟然走了了什麼歪門邪道的捷徑嗎?

祁斐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