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聽話的符文不知道怎麼回事,慫噠噠的扭了幾圈,就再也不動彈了。
半點忙沒幫上不說,還把原本就纏得花裡胡哨的鏈條扭得更緊了。
失望,她對這個不靠譜的符文失望透頂。
她用肩膀撞了撞浮白劍,示意它快速砍斷鏈條,以供她逃命。即使逃不掉,結果也總歸不會更差勁了。
浮白劍裹著鎖鏈縮在明琰肩頭,它此刻十分生氣,這個壞東西現在連裝都不裝了,竟然敢直接欺負它的主人了。
它氣鼓鼓的抖了抖劍身,激得纏在明琰身上的鎖鏈叮當作響。
我尊敬的主人,請務必允許我砍了這個壞東西的豬蹄子!
去吧,明琰用眼神鼓舞它。
她心懷期待的看著自己的佩劍威風凜凜的一甩劍刃,快速飛出她的懷抱——
爾後圍著她繞了一圈,又快速掛在她身後。
你在乾什麼!
明琰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漫無目的的跑著神,便也沒有注意到封於斯的靠近,直到那微涼的手撫上她的側臉,她才悚然一驚。
他不會來真的吧
“大人。”他呼出的氣息冰冷,泛涼的唇輕輕印在明琰耳邊。
溼潤寒涼,明琰精神一震,立刻拔腿就跑。
可那怪物早已預料到她的動向,一隻手環過她的後腰,稍微一扯,那些難以掙脫的鏈條立刻碎了一地。
原本裝死縮在明琰身上的浮白劍啪嘰掉了下來,它飄起來湊到明琰背後,著急的想要把主人從這個壞東西手中解救出來,可觸及壞東西陰測測的目光,浮白劍動作滯了滯。
首先聲明,它絕對不是害怕。
——壞東西昨晚都哭了,他這個愛哭鬼肯定欺負不了英明神武的主人的,所以主人應該用不到它。
溜了溜了。
浮白劍飄飄悠悠的晃出山洞,藏在拐角處偷偷瞄了一眼,立刻就被一股力量彈開了。
它一腦袋紮在遠處的泥土裡,憤憤的飛起來甩了甩身上的沙粒,它又飄過去看了一眼。
嗬,設下了屏障。
浮白劍挑剔的繞著這個屏障敲敲打打,隔音效果還不錯。
它可不想再像昨晚一樣,隔了老遠都能聽到主人哄壞東西的聲音。
嫉妒讓劍麵目全非,它身上的漂亮花紋都因為這個極大的打擊失去了光澤。
陰險狡詐的小人,竟然借助這種卑鄙的手段來爭奪寵愛!
哼,壞東西的那些小手段都已經被它學會啦,等再過幾百年,它也能化形成人哭哭啼啼求安慰時,還有壞東西什麼事
想到這裡,浮白劍心中的酸澀才消失了一點點。
它苦巴巴的飛到一片涼蔭裡落下,無聊的將一片樹葉切成頭發絲粗細的細條。
而在山洞中,青年的手掌隔著柔軟的衣物,緊緊的貼在明琰後背,將她帶入懷抱。
另一隻手撫過耳畔,繞到她的後頸,如同冰冷的毒蛇一點點侵占她多餘的溫度,讓她被迫接受這種親昵交頸的姿態。
比之鎖鏈捆縛,這種行為更讓明琰感到壓抑。
事情走向脫離了她的掌控,某些未知的情緒在一點點吞噬著她,像是有小蟲子鑽入心脈,細細的啃咬著心臟。
有些東西似乎再也無法被強行掩飾,明琰從未體會過這種陌生的感覺,她指尖發顫,隻想把這種陌生的情緒全部驅離。
不能再出現彆的變故了。
“你再這樣,我真的會厭惡你。”明琰整理了情緒,冷冰冰的開口。
她能感受到抱著她的男人動作微滯,很快輕笑一聲,像是泄憤般的咬上她的耳垂。
“騙子。”他在她耳邊說。
冰冷的手指捏緊了她的後頸,咬的她耳朵發痛。
那紅腫的耳垂又被唇舌小心%e5%90%bb吮,一下一下,仿若最虔誠的信徒忠誠的供奉著他的神明,憐惜慎重,小心翼翼。
我騙你什麼了明琰想,我從未說過愛你,也從未表明我要接納你。
即使你的真心讓人感動,可那又怎麼樣,道路已定,我們絕對不會在一起的。
可封於斯實在是太過粘人,或許非要等她死去之後,才能真正擺脫掉他。
但在此之前的這段時間要怎麼熬過去要被他一次次這樣捉弄嗎
“想起來了嗎”他%e8%88%94了%e8%88%94被咬得發腫的耳垂,將臉埋在明琰頸窩裡,輕輕囁咬她的脖頸。
明琰衡量了一下後果的慘烈程度,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屈服一下。
“想起來了。”她無力的說。
她的腰肢被用力收緊,那隻搭在她後頸的手緩緩劃過她的皮膚,在觸及衣領之時,輕輕挑開。
明琰瞬間清醒了不少。
“住手!”她說,“你到底要乾什麼!”
扣著她側腰的手發了力,捏的她有些疼。怪物沉默不語的將下巴抵在她的肩頭,隔著肩膀上的衣服咬了她一口。
她的反應還不對那該怎麼反應
不就是我把他丟在這裡先走了嗎,應該也不至於多麼的可惡吧
見她遲遲沒反應,眉眼陰鬱的怪物乾脆咬上她的衣領,用牙齒一點點扯開。
她果然不在乎我。
即使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依然不願意對我們的關係做出任何改變。
我現在到底是以什麼身份跟在她身邊的呢下屬寵物亦或是那個隨口編製的可笑劍靈身份
我甚至連一個平等的,能夠和她正常交談的朋友都不是。
她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她怎麼可以這樣踐踏我的心意。
在發現她在魔界被那樣對待的時候,我的心似乎浸入了終年被冰雪覆蓋的寒川之中,幾乎要控製不住殺戮的心情,讓這雙手徹底沾滿鮮血。
我快要瘋了。
直到她的突然靠近,一點點撫平了我的戾氣與傷痛。
在漆黑的夜裡,我被她緊緊擁抱,她是我最溫暖的依靠。
可是一旦藥物失效,她就又恢複了疏離的狀態,甚至對於昨夜的事閉口不提。
大騙子。
她這樣滿口甜蜜的謊言,騙了我一次又一次,就應該接受做錯事的懲罰。
——把她鎖起來,帶到一個不會有任何人打擾的地方,成為我獨有的珍寶。
明琰打了個寒顫,她突然福至心靈,立刻回味過來:“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生氣,是我的錯,之前的事情……我,我。”
她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來了:“我會負責。”
剛剛還在發瘋的怪物停下了動作,他緩慢的站直了身體,垂眸與明琰對視。
“真的?”
他的嗓音嘶啞,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與顫唞。
明琰看著他通紅的眼眶,那雙漂亮的黑瞳中氤氳了水色,含著絕望和哀戚,正一點一點的滑出淚水。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道我真的太過分了一連把他弄哭了兩次,可我真的也沒做什麼啊。
明琰四處看了看,手邊沒有東西,她便抬起手為他拭去淚痕。
那道長睫被淚水染濕,在她的觸碰下微微顫唞。
那張蒼白的臉上,印在眼下小痣上的紅痕宛如雪中寒梅,抹去他周身的肅冷,為他增添了幾分暗色的糜麗。
他一頭墨發散落,有幾縷軟軟的搭在肩頭,堪堪遮掩住他脖頸上的點點痕跡。
明琰知道那是如何留下的。
可是她真的沒怎麼用力,這種東西為什麼還不消失
“你……你彆這樣,我真的負責,不騙你。”
明琰一邊哄著他,一邊在心中默默打算。
等以後抽去他全部的記憶後,他就不會記得這一段往事了,那時的她也該死了,肯定不用負責了。
暫時騙騙他也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封於斯接受著她的輕柔擦拭,仍然抱緊了她的腰肢。
先以這種姿態博取她的心軟,等時機一到,就徹底將她圈進在自己的領域內,成為他的私有物。
偽裝一下也好。
第50章 揭發
終於把人哄好, 明琰露出一個虛偽的假笑:“乖,先放開我好不好”
麵前的人方才止住了淚水,此刻眼角仍然帶著點紅, 看向明琰時,眼中似有微光閃動。
他閉上了眼睛,將臉湊了過來,說道:“%e5%90%bb我一下再放開。”
青年眉目清冷,鼻梁高挺, 像是蕭蕭肅肅的蒼茫冬日裡的一株玉樹, 如果單單看著他這張臉, 是萬萬想不到他是這樣的性格。
明琰心情複雜,她躊躇了一會兒, 試探性的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臉, 然後迅速抽回。
她真是太機智了。
封於斯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他唇角微揚, 俯身用鼻尖碰了碰她的臉。
“大人,不是%e5%90%bb臉。”
他眼下的那粒小痣紅得鮮豔, 明琰看著上麵的一點紅痕,忍不住在心中哀歎。
她咳了一聲, 鄭重的捏起封於斯的下頜, 手指撓了撓他下巴, 對他說:“我開始了。”
怪物眉眼舒展,唇邊笑意不減。
明琰微笑著將指腹碰了碰他的薄唇, 心中得意,還未來得及收回, 卻被他張口咬住。
封於斯慢吞吞的睜開了眼睛, 眸底似有一潭幽深鏡湖, 閃動著波光粼粼,他輕%e8%88%94了一下明琰的指尖,這才鬆了口。
明琰當場被揭穿,不自在的側頭咳了兩聲,用固執的沉默來維持著自己最後的風度。
“既然你不願意……”青年目光鎖定在明琰唇邊,他低聲道:“那我自己來。”
後腦勺被他的手掌按住,那雙薄唇便貼了上來。
他動作輕緩,毫無章法的淺%e5%90%bb%e8%88%94吮,一點一點深入試探,明琰被他親得喘不過氣來,在瀕臨窒息的節點,他方才放開了她。
明琰微微喘熄,下意識的想要擦去唇上那股殘留的觸?感,可念及封於斯的病態性子,她鬱鬱的放下了手。
誰來救救我,太羞恥了。
臉頰被捧了起來,青年與她額頭抵著額頭,向她確認:“真的對我負責”
明琰忍辱負重,她點了點頭,敷衍的開口:“嗯,負責。”
封於斯滿意了,他親昵的用臉頰蹭了蹭明琰的臉,問道:“那我現在是以什麼身份跟您在一起的呢”
什麼什麼身份,明琰想,依然做我名義上的劍靈不就行了。
但這種話一旦說出去,不出意外會被他咬斷脖子的。
出於對自己生命的敬畏,明琰認真想了想,蹙眉道:“嗯……想不出來,總不能是道侶吧……”
看著怪物有些異樣的表情,她立刻改口:“好的,你就是我此生獨一無二的道侶。”
道侶,封於斯撫了撫她的臉頰,內心升起不可名狀的喜悅。
罪惡的怪物等候多年,終於將那輪明月拖入汙泥,成為他不可分開的一部分。
“那你要叫我什麼”他又問。
叫什麼,當然要叫名字了。
明琰感到心累,她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