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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偽裝, 聽話柔順, 像一隻被降服的野獸,默默收斂下鋒利的爪牙, 任由主人撫摸柔軟的皮毛。

可野獸終歸是野獸,成長於不曾開化的荒蕪之地, 怎麼能真正學會掩飾欲望, 融入正常的人類世界

封於斯不想演了。

他表現得柔弱又可憐, 儘量討得她的喜歡,隻為了能漸漸侵入她的生活,在日久天長中占據一席之地。

如果不曾發現這條屬於她的綢帶,他還能如同一個耐心的優秀獵手,靜靜等待心怡的獵物投懷送抱。

可現在,他忍不了了。

在聖山的時候,他就時常看到那條綢帶,她用得順手,時常捆在腕間或係在腰間劍鞘上,可現在,竟然會出現在那個深夜造訪的魔族身上。

她是不是,和那個魔族關係匪淺

隻需要稍微一想,她會對著另一個對她心存覬覦的男人笑,他就幾乎被人扼住了咽喉,難受到無法呼吸。

再不會有人比封於斯更愛明琰了,他想,她隻能是他的。

青年噴出的呼吸帶著涼意,觸上皮膚,立刻就激起一陣戰栗。他幾乎是控訴出聲:

“為什麼你的緞帶會在他手裡,是你送的他能給你什麼他能給的,我一樣能給。”

“你說過會試著接納我,就不能朝三暮四,你說過不會再騙我了。”

明琰怔了怔,她蹙眉,符文為什麼忽然這麼沒用了。

眼下情況不對,她整個人都已經被逼到貼著房門,微微仰頭就能碰到這個不正常怪物的鼻尖。

她求生欲極強的快速回憶:“我沒有送給過其他人什麼緞帶,你一定是誤會了,你帶我去看——”

沒來得及說出的話被堵在唇舌之間。

“!”

身體被圈進一個冷冽的懷抱,力度極大,勒的她骨頭都要碎了。

泛涼的薄唇貼了上來,舌尖溫柔的%e8%88%94過她的唇角,緊接著,就是猛的一咬。

唇邊一片刺痛,有血湧了出來,腥甜的氣息席卷了整個口腔,又被那個瘋子含著傷口,一點點吮xī過去。

他強勢的靠近,幾乎讓明琰身體中殘留的那一半神魂無法抑製的顫唞起來,本能的靠近另一半神魂,想要與他親近交融。

親近個鬼。

明琰雙臂被圈得動彈不得,她不死心的動用靈力,可她忙活了一整天,靈脈中的靈力幾乎乾涸,這會兒什麼風浪都翻不起來。

後悔把這個危險東西帶在身邊了,太後悔了。

她後腦勺被扣住,毫無後路可退,幾乎被%e5%90%bb得她喘不過氣來。

明琰在心中不停的呼叫著掉鏈子的符文,那些符文得了令,快速分出數條勾刺,從鎖鏈上冒了出來,狠狠刺入他的血肉。

她能感受到封於斯悶痛出聲,她避開他的嘴唇,臉色冷淡下來:“放開,我已經解釋過了,我從來沒有送給過其他人緞帶,你不要無理取鬨,否則最終受傷的還是你。”

明琰自認為自己已經夠溫柔了,幾乎把所有的耐心都丟給了封於斯,換做其他人,她早就一榔頭上去錘爆對方的狗頭了。

哪會像現在這樣,連句重話都沒怎麼說。

封於斯垂著眼簾,忽然病態的笑了起來。

“你不忍心的。”他說,蒼白的脖頸已經被鎖鏈上的尖刺紮得鮮血淋漓,豔紅的血液順著他的皮膚滑落到領口,被黑色的衣料吸掉。

青年眉眼柔軟,不管自己身上的鮮血,纏綿的擁抱住明琰,將臉貼在她的臉側。

“你不忍心的,”他幾乎是喃喃自語,朝她耳朵小口小口的吹氣:“要我放開,除非你殺了我。”

明琰不說話了。

師尊說得沒錯,封於斯確實有病,還病得不輕。

明琰實在無力應付他,隻能好聲好氣的解釋:“你生氣是因為緞帶的事,可我真的沒有送過其他人,你怎麼就不聽呢。我如果能證明我的清白,你就放開我”

青年貪婪的嗅著她發間的淡香,輕輕咬著她的耳廓:“不放。”

明琰幾乎要被他氣死。

這個狗東西說得對,她因為那點殘留的愧疚之心,確實對他下不了狠手,可他屬實太猖狂了。

尖刺刺破他的皮膚,淌下殷紅的血液,在那蒼白的皮膚上,顯得過分刺眼。

明琰試探性的讓符文又扯了扯,那些尖銳的刺紮得更深,血色越加濃重起來。

……確實有點殘忍。

封於斯抬起頭,那雙幽紅的眼睛靜靜的望著她,虛弱的對她說:“好疼,你一定要這樣對我嗎”

他眨了眨眼睛,眼底立刻就漫出氤氳的水色。

裝委屈倒是越發得心應手起來了。

明琰深吸一口氣,即使知道封於斯的表現真假參半,但她偏偏最受不了他這樣,無需其他的手段,她便能立刻繳械投降。

鎖鏈連同橫生的尖刺一同消散,隻留下他蒼白皮膚上的累累傷痕。

仍有血珠在不斷的冒出來,明琰眼皮子一跳,氣消了一大半。

算了,他本來就瘋,和他計較什麼呢,明琰如是安慰自己。

“你想要什麼,我送你一個,這樣總行了吧。”她提議,望了眼封於斯血淋淋的傷口,忍了忍,儘量放平語氣:

“你能不能先離我遠一點,就一點,這樣抱著讓我喘不過氣來。”

溼潤的嘴唇在她頸側貪婪的%e5%90%bb著,明琰推了他一把,聽到對方悶哼一聲,自己也染上一手的鮮血,她默默收回了手。

自己退讓的是不是太多了,明琰悲憤的想,底線何在?

“把你自己送給我,可以嗎”青年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上,嗓音染上了不易察覺的情|欲的味道。

多跟他說幾句話,明琰覺得自己都能折壽。

“說什麼鬼話呢,”她沒忍住,特意避開他的傷口,將這個粘人的怪物推開。

出乎意料,竟然真的推開了他。

明琰大喜,正要迅速離開,忽然被封於斯勾住了腰帶。

紅眼怪物%e8%88%94了%e8%88%94嘴唇,“那就把腰帶送給我,我會好好珍藏的。”

這是什麼變態言論。

明琰幾乎要被他氣笑了。

送你大爺。

她冷著臉再三回憶,自己確實從來沒有教給他這樣的東西,所以,他是從哪學的

“你不願意”怪物得寸進尺,他又貼了上來,臉上重新染上了悲傷,故作懵懂:

“為什麼,不過是身外之物,你剛剛還讓我自己挑選東西,你果然還是在騙我。如果是你向我索要,就算是性命,我也願意交給你。”

就這一會兒,明琰覺得自己已經把整整一年的氣都給體驗完了。

他怎麼這麼煩人

明琰冷笑一聲,“給,我給你,但請你從現在起止步於我周圍兩丈開外,如果不聽,我肯定不會再像今天這樣縱容你。”

她認真想了想,惡狠狠的威脅:“我會厭惡你,憎恨你,永遠不可能喜歡你。”

剛剛還在抽風的怪物頓了頓,他認真的思考了一番,出乎意料的爽快:“那還是算了。”

說完他便正經了神色,突然間又像個人了。

封於斯誠懇的道歉:“惹你生氣了,是我的不對,要不……你也欺負回來”

他抿著唇,似乎也是個有臉皮的體麵人,但說出的話依舊讓人腳趾抓地:“你怎樣對我,我都不會反抗的。”

第40章 腳環

晚霞漸漸消退, 墨藍的天空浮現出璀璨的星子。

晚風攜帶著些微的涼意,吹散夏日的燥熱,讓人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明琰%e8%88%94了%e8%88%94唇上的傷口, 封於斯咬得毫不留情,現在傷口依舊在滲出血絲,發紅發腫。

那種唇齒交纏,%e8%88%94吮纏綿的微涼觸?感似乎還殘留在唇上,她抬起手背擦了擦, 破皮的傷口又快速溢出血液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離封於斯遠了些, 她整理了一下被他扯亂的領口和腰帶。

襟口被他抓得用力, 原本平整的衣服被抓出了褶皺,一道一道, 像是他炙熱滾燙的愛意, 即使抗拒,依舊烙在她的身上, 擺脫不得。

這種事情太過羞恥,幸好沒人看到。

明琰不明白封於斯為什麼要喜歡她, 他們兩個絕對是不可能的。

等她死的那天,怪物不再虛假的掉落眼淚, 彼時或許會真正觸動情腸, 哭到眼尾泛紅, 指尖顫唞。

這麼一想,她心中的某些惡趣味似乎得到了滿足, 氣也消了不少。

可惜,到時候她應該看不到了。

明琰撩起眼皮, 抬起手指叩了叩雕琢鏤空的門板, 朝封於斯揚了揚下巴:“開門, 我要進去。”

“大人,”封於斯眼底幽紅的色澤散去,他保持著適當的距離,手指摩挲,終歸是按耐下心中濃鬱燥烈的情意,微垂了眼簾。

“等等,我有東西要給你。”

明琰立刻警惕起來。

“不用了,”她退了幾步,“你能開開門,晚上不要來打擾我,我會比收到你的東西更開心。”

這句話是如此冷酷無情,若是放在平時,一定會刺痛怪物的心臟。

但此刻,目光劃過她白皙的脖頸上殘留著幾點紅痕,那是他留下的痕跡。

青年眼角眉梢都含著一股饕足的愉悅。

可是觸及到明琰冷淡的臉色,他還是十分識趣的斂下愉悅,露出一個蒼白憂鬱的神色。

“我不會亂來了。”他抿唇,從襟口中拿出來一枚剔透的鐲子,細細一根,花紋繁複。

從外表看,隻是一件普通的飾品,明琰稍微鬆了口氣。

“我為你戴上。”

青年不由分說的靠近,又在她麵前半跪下來,微涼的手掌扣上明琰的小腿。

明琰下意識的後退,又被他扯了回來,她蹙眉:“不是手鐲”

“不是,”封於斯垂著頭,嘴角含著淺笑,“是……腳環。”

她的腳踝纖細白皙,一隻手就能輕易環握,戴上這隻腳環一定很漂亮。

腳環是由那塊來自東海之地的山石之心打磨成的,能夠蘊養靈力,對於她出了問題的身體也會有些作用。

如果她不那麼固執,向他敞開心扉,又怎麼會用到這種東西呢?

封於斯慢條斯理的剝開她小腿上的衣料,手指劃過她溫熱的皮膚,眼底的欲|色幾乎壓抑不住,如同濃霧一般翻湧起來。

明琰試著掙了掙,握著她腳踝的手指卻更加用力。

“不要亂動。”他嗓音暗啞,呼出的氣息噴灑在她的皮膚上,一陣涼意。

明琰是提著劍乾架的劍修,向來不喜歡戴些零零碎碎飾品。

暫時戴上,她想,等回了房間立刻就摘下來。

冰涼的東西扣在腳腕上,被封於斯一點一點撫過,他笑了一下,“好了。”

明琰立刻拔腿就走,隨著她邁動步子,那個被戴上的腳環卻發出“叮當”的脆響。

她頓住腳步,不信邪的晃了晃腳,立刻又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