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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吧”

當然不會介意,封於斯翹起唇角,她時時刻刻都可以對他做任何事。

“師妹。”不遠處的回廊下謝連枝在朝明琰招手。

明琰許久不見謝連枝,立刻將封於斯按在院中的石凳上,囑咐他:“不要到處亂走,我很快就回來。”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青年才戀戀不舍的將目光挪開。

地麵冒出來一截暗紅色的藤蔓,藤蔓葉片小心翼翼的聚攏在一起,包裹著一團東西,顫唞著送到封於斯麵前。

封於斯指尖觸碰到葉片的那一瞬,藤蔓迅速收回所有葉子,將包裹的小東西放在他手中後,立刻縮了回去。

青年捏著那枚剔透的晶石,對著陽光看了看。

來自東海之地的山石之心,養護身體還算有用。

他彎了彎眼睛,心情好了不少,大發慈悲的多問了幾句:“你叫什麼”

藤蔓難為情的扭成麻花,枝葉都耷拉下來,它還不會說話。

聽說上次刺荊大人來為主上辦事,回去的時候被拔了根最珍貴的翅羽,它不會說話,主上會不會一指頭按死它啊

出乎意料的,陰晴不定的主上竟然割破指尖,喂了它一滴血。

原本細弱的藤蔓瞬間健碩起來,藤條上冒出一根根暗紅色的尖刺,整根藤氣勢瞬間雄壯不少。

看來主上也不像傳言中那樣難相處嘛,藤蔓喜滋滋,喝了主上的血,它回去後就是藤蔓中的老大啦!

它試探性的貼近了一些,想要擺出一些感激討好的姿態。

嶄新織金的長靴落下,一腳將它踢開。

“好了,”青年把玩著手中的晶石,冷酷無情:“她要回來了,滾吧。”

第33章 靠近

謝連枝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匣子, 道:“送給你的,你身體不好,我特意讓父親差人去尋的。”

明琰打開, 是一枚青玉吊墜。

玉墜材質觸手溫潤,內裡的青色仿佛液體一般緩慢流動。

是上等的玉髓,佩戴在身上,能滋養受損的筋脈。

她合上匣子,懶洋洋的笑道:“師姐這份禮物太珍貴了, 我回不起禮怎麼辦”

“不讓你回禮。”謝連枝懷中抱著劍, 抬頭看了看天空:“我隻想你快點好起來。”

曾經的明琰活蹦亂跳, 是他們這些弟子中天賦最好的一個。她劍術精益,時常在其他人刻苦練劍之時翹著二郎腿旁觀, 時不時故作高深的指點兩句。

那時的她意氣風發, 眼睛總是閃動著細碎的光,像是蘊含了整片夜空的星辰, 何嘗像現在這樣疲憊沉默。

她變了太多,短短幾年, 幾乎像換了一個人,也就時見塵那個沒心沒肺的蠢蛋才覺察不出, 仍然嘻嘻哈哈打鬨逗趣。

謝連枝自小和明琰一起長大, 實在看不得她這幅模樣。

抱劍的女修眉心帶了點冷:“你幾年不露麵, 五宗會試上,玄天宗的那幾個跳梁小醜明裡暗裡陰陽怪氣, 我分彆卸了他們一隻胳膊,不過這種事, 還是你親自來做更好。”

明琰身體的事情除了幾位長老外, 其他人一概不知, 和她要好的師兄弟師姐妹們也隻當她身體出了毛病,終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明琰暗自思忖,她現在看起來很糟糕怎麼總有人擔心她的身體問題。

按照禁術生效的時間來算,現在才哪跟哪。

她附和的笑了笑,立刻轉移了話題。

煽情什麼的,一點也不適合她樂觀堅韌的性格。

等她拿著匣子繞過長廊,就看到封於斯依舊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陽光暖融融的照在身上,在他眼睫下打出一片陰影。

下午的光景,雨後的陽光有些刺眼,空氣溫熱潮濕,黏黏的有些不舒服。

他膚色冷白,一隻手撐著頭,慢吞吞的在石桌上點點畫畫。

明琰走到他身邊,隨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盛城主有些事情需要問我,今天就留在城主府。已經安排了院落,你若是無聊,就回房間補個覺。”

她自己是這麼打算的,昨晚沒睡好,現在眼底有點青灰,就連祁斐苦口婆心相勸都提不起精神。

青年身形頓了頓,被她捏著的耳尖變得通紅。

明琰立刻鬆了手,她誠懇道歉:“對不起,順手了。”

青年站起身來,立刻就和明琰對調了視角,他個子很高,站得很近的距離生出壓迫感。

他搖了搖頭,垂著眼看她,心中甜蜜。

“嗯。”

封於斯察覺到一道陰測測的視線掃了過來,他刻意低下頭,呼吸噴灑在明琰的額頭,語氣溫和:“要不要吸一點血”

從遠處看,他這姿態過分親昵,讓暗暗盯梢的祁斐忍不住磨了磨牙。

這死小子眼睛不好嗎,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乾嘛!

他月白長袍纖塵不染,本來是清冷飄逸的仙君,可此刻卻是蹲在樹杈子上,一臉悲哀的看著自己徒弟對那個姓封的毫不設防。

你魂魄破裂,跟個破紙殼一樣一碰就碎,就不要理這個小白臉了!

祁斐捏斷一根樹枝,恨得牙癢癢。

不行,再看下去%e8%83%b8口疼。

他捂著腦袋,苦大仇深的跳下樹杈子。他得去找師妹開點藥,免的哪天被這不省心的徒弟氣死。

明琰十分困倦,她自己是個例外,需要吃飯和睡覺,但對於其他正常修士,睡不睡覺都沒什麼區彆。

估計封於斯也是不困的。

她揮了揮手,“下次吧。”

月上枝頭,已是深夜。

明琰卷著被子,睡得很不老實。

城主府夜晚守衛森嚴,房簷下掛著四方燈籠,卻很少有人四處走動。

漆黑的房間裡,封於斯坐在明琰床邊,翹著唇,撐著腦袋安靜的描摹著心愛女子的睡顏。

他解開發帶,滿頭的長發傾瀉而下,如同上好的綢緞柔滑光澤,伸出手指輕輕撫摸過她的眉眼,心底一片柔軟滾燙。

夜晚是陰邪生物的舒適的棲息場所,在此刻,他褪下平日裡的偽裝,嘴角噙著點漫不經心的笑。

手指劃過她的鼻尖,嘴唇,又慢慢落在她的脖頸,鎖骨。

他帶著涼意的手指搭在明琰的領口。

封於斯撚著那層薄薄的衣衫,眼底慢慢滲出幽紅的色澤。

他滾了滾喉結,還是按下心底翻湧的欲念,傾身靠近,用微涼的薄唇輕輕%e5%90%bb了%e5%90%bb明琰的眼角。

現在還不可以,他想,她還沒有接受他一絲一毫的愛意。

血液中不安分的東西叫囂得心臟發疼,他吐出溫熱的呼吸,依戀的靠近明琰。

卑鄙的怪物覬覦著天空高懸的皓月,隻有在這樣漆黑靜默的濃稠夜色中,他才能利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靠近她,擁抱她。

烏黑的長發滑落,垂在明琰臉側,青年眼眸中浮現幾分柔意,虔誠的捧著她半邊臉,一路淺淺%e5%90%bb過。

呼吸灼燙了幾分。

他含著滿腔溫水般的愛意,輕輕咬著明琰柔軟的唇,用牙齒細細囁咬,直到她蹙起眉頭,有了點動靜,方才放開,改為淺淺親%e5%90%bb。

手臂越過她的後腰,輕易將她圈在懷中。

她睡得很沉,眉心微微蹙起,似乎做了不好的夢。

封於斯在她的鎖骨處咬了咬,向來冰冷的體溫似乎也染上了欲念的溫度,鼻尖滲出一層薄汗。

房門外起了風,似乎吹過院子中的翠竹,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掀起眼簾,慢吞吞的直起了身。

幽幽月色打在窗格上,在地麵勾勒出柵欄般清明的投影,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封於斯眉宇間升起一絲不耐,手心燃起一捧幽火,微弱的光照亮了他蒼白的臉,黑鴉鴉的睫毛低垂,暗紅色的火焰如同水流般順著他的指縫滑落在地。②思②兔②網②

一觸及地麵,幽紅的火焰便迅速連成一片,如同平靜的湖麵,微微蕩漾起伏,將整個房間的地麵都染成暗紅。

幾道黑影衝破火焰,憑著求生的本能,迅速朝屋外逃竄。

火焰如同粘稠的液體,輕易纏上黑影,無聲的將其迅速吞噬,不留下一絲一毫的氣息。

又是魔界的東西。

封於斯長發垂落,他衣帶鬆鬆垮垮,隨手係了兩下,眸底如同幽晦無光的深淵,將一切光亮侵吞殆儘。

站起身,他拉起被角為明琰蓋好被子。

睡得這麼沉……以前這種東西怎麼可能近得她身。

早該發現的。

封於斯低頭,珍而重之的%e5%90%bb了%e5%90%bb她的眉心。

無論事實如何,他都會好好護著她,治好她。

眼底的幽紅漸漸消失,青年直起身,長發垂落在後背,他麵無表情的將目光轉向房門處。

第34章 魔君

房門忽然被撞開, 冷風攜帶著沙塵呼呼倒灌進來。

踩在腳下的翻騰火焰倏然壯大,迅速攀爬上房間四麵牆壁,火舌%e8%88%94舐而過, 那些附在門窗上的暗色影子迅速湮滅,不留一絲痕跡。

封於斯掀開眼簾,正對著房門的天空扭曲折疊,似乎是一堆毫不匹配的色塊疊加重合,怪誕而荒謬。

深色的裂痕遍布天空, 延展至院落四周, 有勁風正不斷的從裂隙中湧出, 庭院裡的翠竹搖擺晃動,竹葉和竹枝拍動摩攃, 發出嘩嘩聲。

很顯然, 這個院子被人為的辟做了獨立空間。

院門口一團黑霧正朝著房間移動而來,伴隨著它的移動, 那黑霧漸漸具化成了人形,黑眸黑發, 一身暗色闊袖長袍,衣袖邊緣滾著大團大團古樸的圖騰紋路。

氣息很近了, 她就在屋子裡。

離妄赤著腳站定在房門不遠處, 他發絲微亂, 帶著一路趕來的風塵仆仆,心中的期待與喜悅還未平複, 目光就觸及站在房門前的陰鬱男人。

男人周身的氣息陰冷奇詭,似乎與魔族同源, 卻並不屬於魔族。

離妄嘴角的笑意淡了下來。

這個男人身上有明琰的氣息。這說明, 在短期內, 他們有過親密的接觸。

明琰那樣孤冷的人,在這樣的深夜裡,竟然允許有人靠近並留在身旁。

她喜歡這個人不,怎麼可以。

離妄呼吸緊促了一瞬,他眼底聚集了陰雲,涼涼的吐出幾個字:“你是誰”

暗紅色的火焰沿著封於斯垂落的衣袍一路向上蔓延,溫順的彙聚在他伸展的掌心,燃燒的火焰宛如一顆跳動的心臟,忽閃的橘黃色暖光打在他的臉上,照出冷白的色調。

那隻指節修長的手一合,火焰化作星星點點的碎光,四處濺落。

離妄看到那個男人揚起一抹寒氣森森的笑,右眼下的那粒紅色小痣紅得刺眼,他道:“是會殺了你的人。”

刹那間,火光衝天。

明琰睜開眼睛,房間內靜謐安靜,就連她自己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地麵浮動著一層幽紅的火焰,原本平靜如水,在察覺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