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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兒子不回答,許婉心啪扔一把衣服,皺起了眉頭盯著兒子,神色已經很不好了。

賀樸鑄還沒發現問題的嚴肅性,在瞎想:“你當時悄悄回港了,但是你沒告訴我們對不對,為什麼呀大哥,你有什麼小秘密啊。”

小秘密。

許婉心已經氣得不行了,她心臟不好,一生氣,嘴唇周圍整個兒青了一圈。

賀樸旭一愣,下意識去奪火機。

顧滿貫一躲:“樸旭你急什麼,借用一下嘛,我馬上還你?”

這時阿坤也拉著兩個女孩坐到沙發上了,賀樸旭一看,樂了,心說本來他隻想炸阿湯一個的,但是加上阿坤和顧滿貫,一隻打火機把他們三個一起炸上天,豈不美哉。

眼看顧滿貫低頭打火,他猛然掙開摟著他的阿湯就地一滾,還推了阿霞一把。

緊接著一聲悶響,整條船劇烈搖晃。

會不會他自己就是毒販們在警隊內部的靠山。

中年夫妻,他和太太之間又沒有孩子,彆是他自己想除掉太太而演的苦肉計吧。

要知道在全港,大家公認的,在警隊中,有一半阿Sir是毒販的幫凶。

當然,想知道這個答案也簡單,給他裝個竊聽器就OK了。

正好他人在醫院,蘇琳琅得去探望他太太,她遂讓賀廷樸又做了支竊聽器。

作為故事原型,袁四爺也在影視圈四處物色,尋找適合人選。

但蘇琳琅是賀氏主席,龍虎影視的大Boss,那個角色最終定誰,由她拍板。

她心裡也早就有人選了,就是賀樸旭。

早在去年他要上大陸時那個角色她就定下了,所以才會在他離開之前教他出千的精髓,因為她知道,以賀樸旭性格裡的邪性,等他再回來,必定能練成千王。

之所以原來一直沒有說,也是為了儘可能的壓他,磨他,煞他的性子。

但是立刻,所有人就都被他給驚到了。

因為賀樸旭說:“季伯父,我忘了告訴您,其實我是個不婚主義者,從來沒有過結婚的打算。”

季德皺眉頭:“不婚,簡直可笑。”

又說:“不想結婚你想乾嘛,繼續跑大陸,拍點沒人看沒票房的小錄像送到西方去搏影帝。都幾回了,你搏到影帝了啊。”

賀樸旭說:“季伯父,我拍的叫電影,不是小錄像,而且拿影帝沒那麼容易的。”

但這種老公安經驗足,城府也深,他的戒備和緊張隻是一閃而過,立刻就恢複了從容,並將畫紙交給蘇琳琅了。

他說:“這位小姐,我們是從首都來的,來深市隻辦點小事,對這邊不太了解,你要打聽人的話,我幫你聯絡本地警察吧,他們比較了解這邊。”

蘇琳琅接過畫像點點頭,似乎是答應了。

但就在王局準備離開時,她又說:“王局長,我妹妹阿霞要到12月份才滿18歲,現在還是個未成年人,而且她的命運非常坎坷,生來就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現在我非常擔心她的安全,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裡,一定要告訴我?”

王局長回頭,嘴角微微抽搐,眼神裡也是滿滿的複雜。

不過想了想,她說:“現在是包圍式交火,毒販子著急逃命,顧不上殺他。”

四麵都是公安,將賭船圍的水泄不通。

阿坤此時急的是趕緊逃命,按理來說隻要賀樸旭藏好,不故意作死,他就不會有事。

隻需等著公安去救他就完了。

賀樸鴻點頭,但忍不住又說:“二少那人吧,有時候還真說不準。”

但她曾經叱吒港府,是交際圈的風雲人物,以後要長坐輪椅,她肯定接受不了。

上司責怪,賀樸旭倒也沒生氣,隻說:“馬Sir,你的崽會在天上看著你,振作起來,我們一起肅清毒販,為你的崽,為你太太報仇,也還港府一片清朗吧。”

如果馬鳴現在還是在表演,那他就真是影帝了。

他一臉痛苦,忽而嗷的一口,黃湯酸水吐了一地,也濺了賀樸旭滿腳。

擺手,他低頭說:“拜托,不要再提Baby,拜托。”

因為是軍工重地,所以賀家的車開到門口就不可以再進去了。

一家人下了車,還得過一道安檢,尤其賀章的輪椅,要拆開來仔細做安檢。

然後就由軍工廠的司機開車,負責送他們去目的地,賀廷樸的宿舍參觀。

對港城人來說,大陸其實也是很新奇的,軍隊尤其是。

眼看車進了宿舍大院,許婉心說:“琳琅,這居住環境,看著跟咱們家差彆也不大。”

阿湯早知大陸軍人厲害,難以對付,所以昨天就跟阿坤說過,不想來的,但現在說後悔已經晚了,他朝阿坤大喊:“坤哥,這邊已經被包圍了,你那邊呢。”

阿坤說:“隻有一個缺口,我先走,你斷後?”

阿湯掏出對講機喊手下們:“全體注意,不要急不要慌,有序撤退。”

再說:“明天大陸出新聞,多死一個公安,大家一人多十萬美金的獎勵,給我加油殺?”

聽他這樣說,毒販子們頓時士氣大振。

阿湯見他吱吱唔唔的,索性來搶牌,抓過一大把牌翻開。

好家夥,一副皇家同花順就被擺到阿坤的麵前了。

阿坤是個混血兒,但從小在港府長大,耳濡目染,還挺愛講點迷信的,連著輸了兩把,他不高興,臉色自然就慢慢沉下來了。

顧滿貫被嚇壞了,嚇的隻差跪在地上磕頭。

而這時,阿湯把AK槍往桌子上一砸,就拍桌子說:“顧老板,我來跟你賭兩把。”

而在一艘賭船的旁邊,水麵上有錢漂浮,又被毒販看到的話,他們會怎麼做。

答案當然是,趕緊去撿。

那不,特戰艇上的兩個毒販子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啤酒,突然就看到水麵上浮著很多像錢一樣的東西,他們隨身有望遠鏡,拿望遠鏡一看,樂了。

竟然是錢,而且是美金。

倆人對視一眼,就不約而同的起身了。

賀樸旭選擇做線人是為了緝毒,可沒想因緝毒而染上毒癮,現在他該怎麼辦。

就在他發愣,猶豫的瞬間,阿霞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薅起他的頭發,朝他臉上啪啪抽了兩耳光,再將一支煙懟到他嘴上,抓起火機打著,怒目懟向他。

同一時間,阿湯舉起槍管說:“以為我們傻啊,你大嫂蘇琳琅,叼她老母,九龍女王?”

賀樸旭湊頭吸煙,叼上煙再吐個煙圈,笑了一下。

如果這支煙裡有冰毒,那麼,他已經在吸毒了。

賀樸旭向來臉皮厚,對大哥的嘲諷也不在意,輕搓雙手,說:“明天你就知道了?”

且不說作為女王的王牌特工,行動還從來沒失手過的喬治上校竊聽器裝了,煙霧彈扔了,本來可以借火警為由頭搜查賀樸廷的,卻被保鏢們攔在酒店外,還招來了警察,而他又想不到這一切都是蘇琳琅在搗鬼,雖然鬱悶,但也隻能打道回府,容後再議。

而賀樸廷兩口子,第二天一早起來,在房裡匆匆吃了個早餐,一行人就得趕赴機場了。

臨上車前蘇琳琅就把兩枚竊聽器扔掉了,賀樸廷也正好一直在疑惑,妻子要怎麼把膠卷帶出大英海關,就得問一問。

後來,阿霞母親因為不堪其辱,反抗,被阿鬼給打死了,然後就剩下她,繼續忍受阿鬼的折磨和各路下三濫的騷擾。

直到那天蘇琳琅偶然經過,殺人放火,搗毀士多店,阿霞才得以逃出生天。

她走的時候,蘇琳琅往她身上縫了足足二十萬港幣,並交待她一定要回大陸,去讀書。

錢也一定要藏好,留著慢慢花。

也說過,如果遇到困難就上賀家找她,她也一定會幫忙的。

他提要求,她也答應了,就又招手,讓程超過來。+思+兔+網+

等程超過來,把賀樸旭的情況大概跟他講了一下,蘇琳琅就說:“表哥,我不會看的,你帶樸旭去衛生間吧,給他看看阿霞的近照,不過你得把責任給他講清楚,一定要讓他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程超提著案件卷宗,當然包不離手。

而現在,賀樸旭屬於他們正在大力爭取的線人,他有要求,程超是必須答應的。

儘一切努力,讓賀樸旭願意配合任務。

看到繩子,陳強尼探手出去拉了幾下。

下麵有人拉繩子,就證明有人在接應,船上立刻有人探頭問:“是戴恩啊,你今天晚飯吃的什麼飯。”

這時晚上,黑燈瞎火的,不論公安還是毒販,接頭的時候都需要先對口令。

賀樸旭他們來的早,他也早從駕駛艙裡翻到記在毒販口令的口令簿了。

因為聲音不像嘛,他故意等到有槍聲大作時才說:“嗨老夥計,隻剩鯡魚罐頭和啤酒了,你說我還能吃什麼。”

蘇琳琅之所以跑的那麼急,是因為賀樸旭一直在追蹤她。

他肯定已經發現飛機了。

她要是現在不起飛,等他上岸,攔路,她就起飛不了了。

關上轟炸機的玻璃穹頂,她打開無線電,就聽到郭瑞用對講機傳來的聲音:“少奶奶,錢Sir應該已經發現飛機了,他正在火速趕來,您如果真的要走,就必須立刻起飛?”

蘇琳琅深呼吸:“好?”

他們太強悍,也太專業了,他們讓天不怕地不怕的阿湯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害怕。

但是,就是那麼嚴謹,專業的一支作戰部隊卻留了一個非常顯眼的缺口,讓阿湯他們可以順利撤上特戰艇,這雖然是好事,但阿湯心裡卻隱隱覺得不安。

其實這時候他最該做的不是上特戰艇,而是隨便找塊水域一頭悶下去,逃?

可是他沒有。

他選擇先把賀樸旭放下去,讓剩下三個馬仔用火力掩護自己,悄無聲息折返,回賭廳去了。

蘇琳琅也覺得是賀樸廷乾的,彆看他一臉正經還傲嬌的樣子,但他向來喜歡於背後暗搓搓搞點小動作,她抱臂站到程超身邊,挑眉,看情人還要怎麼狡辯。

這時電梯門開,就在電梯外,車門保鏢已經打開了。

賀樸廷請程超坐副駕駛,自己坐後麵,上了車,沒回答介紹對象的事,而是說起了袁四爺:“表哥應該知道吧,今年大富豪的稅收也創了新高。”

這幾年港府的賭業異軍突起,幾乎可以跟澳城媲美。

大富豪的稅交的當然也好。

半箱子毒品,真要拿出去賣,能賣七八百,上千萬。

顧滿貫從涉賭到涉毒,目前雖然還沒有主動販賣毒品,但也差不多上道了。

三條人命換七八百萬,他竟然覺得這生意可做,點頭答應了。

當然,他從一開始墮落入賭道,就已經走上不歸路了。

現在開始當毒販子,也不過水到渠成。

錢Sir盤腿,靠著一隻消防栓坐著,一手茶杯,一手在吃餅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