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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他寫了三個地名:銅鑼灣,新天地,旺角。下麵還有三個字:敢不敢!

琴姐也是聰明人,理解蘇琳琅的意思。

他說:“四爺,他這是跟您下戰書,想讓以您退出九龍為條件跟他做賭,你準備怎麼辦!”

袁四爺接過字條,未看先笑:“就蘇琳琅,想要我退出九龍!”

堂口大佬之間下戰書其實很隨意的,有時候是信紙,有時候是煙盒,還有時候,餐巾紙都可以用來下戰書的。

蘇琳琅今天給袁四爺的,就是他下的戰書,索要新天地,旺角和銅鑼灣,占據整個九龍的戰書。

他還挺有大佬派頭,是用一張標簽寫的。

袁四爺早就知道,蘇琳琅跟他溫柔的,知書達禮的,漂亮的,像一彎明月一樣的母親不一樣。

當然,像他母親那樣的女人,也做不了社團大佬,做不了龍頭。

而蘇琳琅是目前全港,唯一一個可以自己開堂口,坐鎮堂口,當龍頭的女人。

陸六爺,曾經龍虎堂的龍頭,如今為他所用,以他馬首是瞻。

彆看他相貌乖乖甜甜的,但他是有股匪氣在身的,那股匪氣很可能來自他上過援朝戰場的父親,蘇戌的熏陶,畢竟他母親早死,他是他父親扶養長大的。

而以袁四爺對女性的認知,女性做大佬,最多也就是蘇琳琅現在那樣,占一塊小地皮,開幾個化妝品店,假裝自己是個大佬,擺擺威風,擺擺闊氣。

直到看到這張字條,她才驀然窺見他的野心。

她看了許久才說:“這個蘇琳琅人不大,野心倒是不小,他居然想當九龍之王。”

九龍之王,港府社團大佬們的終極夢想,也是大家窮極一生,想要達到的目標。

它也是社團大佬們的至高榮譽。

琴姐說:“我目前還無法完全摸清他的底細,四爺您怎麼考慮的,要不要應戰!”

“他不過是僥幸贏了幾場,就把偶然當必然了,當然要應戰,他要真贏了我,我就把九龍讓給他,讓他做九龍之王?”袁四爺笑著說。

第82章 第八十二刀

琴姐是個很智慧,理性的女人,也是個難得的優秀智囊。

他總還有點擔心,就說:“四爺,我還沒查清蘇琳琅的底細,賀家那個臟兮兮的三少也不容小覷,您貿然拿那麼大的籌碼跟他賭,會不會太冒險!”

袁四爺正值壯年,龍精虎猛,雪白的襯衣背帶長褲,打開雪茄盒,拿起剪刀剪掉半截雪茄頭,再從琴姐手上接過純金ZIPPO將它點燃,說:“確實很冒險。”

旋即又說:“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等他成了大氣候,可就難殺了。”

琴姐也說:“我也確實沒想到,陸六指堂堂一方大佬,最後竟然能為他所用。”

袁四爺意味深長的說:“更可怕的是幾大豪門,從顧氏到季氏,就連錢家,錢飛龍錢大隊長都對他恭敬有加,再養下去,咱們可就掰不倒他了。”

港府百年殖民史,也是九龍社團的百年風雲錄。

社團大佬們如雨後春筍層層冒出,九龍城頭變幻大王旗,你方唱罷我登場。

彆看袁四爺隻混了二十年的道,但她跟過,對陣過的大佬可不少。

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亂棍打死,亂刀砍死,亂槍轟死的大佬就有七八個。

而蘇琳琅的可怕在於,他的上位靠的不是殺彆的大佬,而是網羅大佬們,為自己所用。

所以彆看他目前隻占著尖沙咀,但他份量赫赫,勢力也會越來越龐大的。

袁四爺既不衝動也不魯莽,而且看的很透徹。

所以她看得出來,自己要再不行動,任由蘇琳琅再坐大,她就掰不倒他了。

再等一回歸,PLA開始清剿社團,九龍就不會再有新的王了。

袁四爺不是香江曆史上第一個混道的。

也不是混道的裡麵殺人最多,下手最狠,最毒的一個。

但她要做97之前,九龍最後一個王,為百年九龍的社團史畫上一個完美的局號。

而既蘇琳琅胃口那麼大,也想當九龍之王,還敢主動給她下挑戰書,那麼,按江湖規矩,賭局就得由袁四爺說了算了。

當然,她也會讓蘇琳琅見識什麼叫道上大佬的詭譎,和道上賭局的殘酷。

畢竟九龍最後一個王可沒那麼容易做?

再吸一口雪茄,煙霧繚繞中,她說:“你擬份合同,再挑個百無禁忌的好日子,咱們接他的招。”

……

說回蘇琳琅這邊。

程超她們這趟生意談的特彆順利,也已經談妥,客人都送走了。

既生意談妥,她當然就得趕緊把人家價值三百萬的Maybach給還回來。

而在今天之前,她雖然知道賀廷樸愛好兵器,但並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有多牛。

畢竟港府早晚要回歸,袁四爺隻要不想將來被清算,就不敢惹PLA,惹華國軍方。

不然,她也不可能在程超聯絡她時裝病了。

其實這樣時時被騷擾,蘇琳琅也很煩。

隻要袁四爺把籌碼開的夠高,他也早就準備好了,要跟她爭個輸贏。

他一直想要的,也都是更多的籌碼。

也是為了刺激一下袁四爺,讓她願意多掏籌碼,蘇琳琅從包裡掏出紙和筆來,又給袁四爺寫了一段話,把紙一折,說:“琴姐,你把這個交給四爺,她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又是紙條!

琴姐可不是傻乎乎的顧滿貫,當然要看字條上寫得是什麼。

彆蘇琳琅像對付顧滿貫一樣,也讓袁四爺打他一頓,他也不想挨打的。

而蘇琳琅,眼看學生放學,就跟琴姐擦肩而過,去接孩子了。

賀樸鑄見阿嫂竟然來接自己,大喜過望:“哇,阿嫂,大稀奇,你居然來接我啦?”

蘇琳琅沒見Gonda出來,遂問:“Gonda呢,錢爵爺的葬禮已經完了,難道她還沒上學!”

賀樸鑄說:“上的,但她被人揍了,這會兒她舅舅在學校裡,正在幫她揍人呢。”

又說:“阿嫂你可算下班了,快回家幫我們問問三哥,她是怎麼押骰子的,快走快走?”

可憐的Gonda坐擁幾十億,但目前成了小可憐,在學校要受人排擠,不過錢飛龍也是真心疼她,蘇琳琅就不必操心什麼。

而關於押骰子,他已經給了賀廷樸一天的時間去玩飛機了,眼看他就要跟袁四爺鬥法。

或者他上,或者賀廷樸,他都需要知道她押骰子的原理,因為隻有那樣,他才有把握能贏下4K幫,他也就必須好好審審她。

“走,回家咱們就審問賀廷樸。”蘇琳琅說。

……

整個賀家,就連保鏢們都翹首以盼,在等蘇琳琅來審賀廷樸,給大家解謎。≡思≡兔≡網≡

為了不讓郭嘉琪知道了操心,也怕傭人們多嘴,打電話告訴賀致寰,老爺子聽說了要生閒氣,蘇琳琅特地等到吃完晚飯,才拿著骰子和撲克,牌九,專門到地下室去找賀廷樸,她還沉迷自己的垃圾,縮在垃圾庫裡。

她跟普通人不一樣,向來一天隻吃一頓飯。

阿嫂要解謎賭術,不但賀樸旭和賀樸鑄拿著小筆記本要做記錄,一幫保鏢更是齊齊拿出筆記本來,望著癲公三少,就好比她是財富密碼,是通往致富之路的鑰匙。

要把她的秘訣全部記下來,

賀廷樸倒也沒藏私,很認真的就跟大家講起來了,她說:“首先,骰子跟骰筒撞擊,以及落地時,除非是落在絨麵布料上,不然的話,隻要是大理石或者木質,它都有撞擊聲,而骰子的每個麵,因為凹槽不一樣,它的聲響是有細微差彆的,再就是,總共三粒骰子,就好比玩魔方,它在骰筒裡翻滾的次數,以及旋轉的麵,咱們通過觀察骰筒的晃動是能夠計算的,先推算數值,在骰子落地時聽它的聲音來驗算,是不是很簡單!”

又說:“至於把三隻骰子摞起來,表麵看很玄乎,其實它是最簡單的,因為想要完成它,搖

也就是說,如果是一副新撲克牌,隻要記得牌的初始數據,在洗牌的時候隻要盯好荷官切牌的次數和手法,也可以記住牌的點數。

賭撲克都是猜大小,普通人當然是靠蒙和猜,但如果一個人能夠記住每張牌的花色和數值,不也就可以穩贏了!

想到這兒,他先讓賀廷樸熟悉一遍撲克,再花式切了幾把牌,就讓她來猜數值。

還彆說,癲公雖然每天吃的很少,瘦的像個鬼,但她的腦子是真管用,不論蘇琳琅怎麼洗牌切牌,她隻要緊盯著牌看,就能記住每張牌被切到的位置,猜得到的點數。

這讓蘇琳琅都不禁感歎,賀家還真出了個賭神,而且不是基於虛無縹緲的玄學,而是實打實的數學和邏輯。

這樣的賭神,就比玄學式的,更能叫人信服了,而既有賀廷樸在,他也就不必專門學賭了不是。

當然,要全盤贏袁四爺,賭隻是個點綴,武力和過硬的拳頭依然是關鍵。

那麼,蘇琳琅的戰略,也就針對武和賭,要正式開始製定了。

話說,賀樸旭在家時間少,她也是真心喜歡阿嫂,隻要他在家,隻要他不趕她走,不論他做什麼,她都是願意陪著他的。

地下室沒有空調,大夏天的,天氣悶熱,她還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副芭蕉扇,蘇琳琅玩牌,她就給他充當人肉電風扇。

賀廷樸並不喜歡玩牌,更想搞自己的研究,她從轟炸機上搞下來一個超音速發動機,那東西是屬於隻有美利堅有的核心技術,目前全球,就隻有美利堅有,她想研究它。

但就連大哥她都可以不搭理,不過阿嫂有問題,她就必須耐心解決。

所以蘇琳琅要玩牌,她也就耐心的陪著他。

而在南美連著加了十天班,防火防盜防程超的賀樸廷日夜兼程,下了飛機一路趕回家,車進地下室,就聽到車庫隔壁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

骰筒的人就要反複提拉骰筒,做重複動作來推骰子在一個頻率,它甚至不用去猜,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個更簡單,對吧?“

賀樸旭在發現弟弟是個賭神後,又心思活了,不想拿影帝,準備拉著弟弟開賭場的。

結果弟弟說了一大堆,她愣是一個字都沒聽懂,隻聽懂了兩個字:簡單。

她在這一刻,決定回去繼續拍電影了。

賀樸鑄比二哥稍微聰明一點,她說:“三哥,你是通過骰子擊打骰筒,以及骰子落地時的聲音,還有自己計算骰子的翻滾次數來分辨點數的,但是在我聽來骰子發出的聲音都一樣呀,我也算不來骰子的翻滾呀。”

賀廷樸說:“你能玩魔方啊,找個八階以上的魔方玩一玩,玩熟,記下公式就可以了。”

賀樸鑄也深受打擊,三階魔方她都玩不好,八階魔方,她要能玩,她就不是她了?

幾個保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