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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天璽來驗證了。

雖然已經是夜裡十點了,但今天晚上全城的熱鬨才剛剛開始,跑了一圈,幾個孩子也餓了,得去旋轉餐廳再吃點宵夜,看看夜景,今晚就會住在酒店。

賀樸廷坐在最後麵的,直升機的噪音又大,所以她大概聽到了些什麼,但並沒有聽的太清楚,要往餐廳去,就邊走邊問,看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蘇琳琅也正好要給許天璽打電話,就押後一步進餐廳,先把賀樸廷推到了樓梯間,然後撥電話給許天璽,看是否能驗證自己的猜想。

但倆人剛進樓梯間,感應燈亮,不過也許老天注定的,自從她處心積慮接近賀樸旭的那一刻起,賀家二世祖要帶給她的衰氣,就遠遠不止現在發生的這一切。

……

話說,許天璽今天去了趟富麗華酒店,幫蘇琳琅調查錢米莉。

要是彆人,去五星級酒店調查客人的隱私當然很難。

即使港府皇家警署的警員們因為案件而想查客人,也會被阻撓的。

因為酒店會不擇手段,來保護客人的隱私。

但蘇琳琅想查,事情就很容易了。

因為富麗華是由季霆軒在負責,蘇琳琅有事,她倒想不幫,但是不敢

在賀樸廷被綁後就一命嗚呼了。

現在她不但活著,照現在身體的康複程度,也許還真能活到跟他爸爸相約的,兩人要重新相見的1997年。

農場爸爸已經去世了,而且她當年窩藏賀致寰,可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的,遠在東北的鋼廠裡,那些發不出工資的退伍老兵,就是農場爸爸的戰友。

賀致寰力所能力的幫幫她們,也是應該的。

她以為他拳擊勝之不武,飛行怎麼也不可能比得過她的。

但在兩人同時駛入雲團後,那架紅色的貝爾-214就仿佛跟他是一體的,她在濃霧中睜大眼睛四處尋找,他卻像一隻肆意翱翔的飛鳥,時而在她之上,時而又在她之下,時而,又出現在她麵前。

他儘情的玩弄著她們父子,讓她們同時膽顫心驚,抓狂。

錢飛龍還好,經驗豐富,懼怕也是有限的。

錢爵爺年齡大了,前列腺不好,下飛機的時候褲子都是濕的,就是被嚇尿了。

如果是敵我雙方在交戰,他要帶著武器,她們父子早就葬身大海了。

這才是真正讓錢飛龍感到恐懼的。

她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被打敗了,敗的毫無還手之力,偏偏對方還是一個才成年的女孩子,而因為她的刻板印象,在這一刻,她怕的不僅僅是蘇琳琅這個個體,而是大英曾經在援朝戰場上交過手,也蠢蠢欲動,想要再交手的敵人,大陸軍人,PLA們。

這都晚上了,許天璽出門一整天,當然已經查到情報了,此刻正在電話裡做彙報。

蘇琳琅也沒走遠,就在樓道裡,當著錢飛龍的麵聽她講。

而被他兩次狠狠製服的錢飛龍,在等他打完電話之後,緩緩舉起雙手,並說:“願賭服輸,蘇小姐,我承認你的飛行技術比我更加優秀,而且……”

就看到雙手插兜,一臉灰敗的錢飛龍。

錢爵爺一輸再輸,剛才連底褲都自己脫了,當然早就走了。

錢飛龍兩隻腫成縫的眼睛盯著蘇琳琅,終於說:“蘇小姐,你至少十年駕齡。”

賀樸廷也覺得老公開直升機的絲滑程度匪所思,但她雙手交握,抬頭看錢飛龍,雙目炯炯。她說:“錢中校,我愛人飛過多少個小時,在民航署有記錄的,你儘可以去查,而且他要有十年駕齡,第一次飛的時候,豈不是未成年,12歲!”

錢飛龍又不知道蘇琳琅是重生的。賀大少是最擔心老公的,就坐到指揮位上了。

但蘇琳琅卻親自來扶,要讓本來坐在最後麵的賀致寰坐這個位置。

可憐的賀大少就這樣,不但成了阿妹賭局上的籌碼,還得坐到最後麵去。

而一身連體飛行服,英姿颯爽的蘇琳琅親自檢查過所有人的安全帶,躍下飛機,再從前門登機,戴上頭盔,再一手握上操縱杆,一手摘下對講機,這就要起飛了。

基於ADS-B係統,兩架飛機的飛行員是可以相互交流的。

一點都不顛簸,騰空就高飛。

不敢說出來,但賀樸廷也很佩服的。

他果然會開飛機。

飛機升到半空後雜物少了,視野也更開闊了,就可以看到,錢飛龍的雲雀III就在腳下。

兩架直升機速度一樣,但她在森林正上方,幾乎是貼著樹木在飛行的。

從專業角度看,當然是她更牛,因為直升機飛行,最考驗飛行員的是低空飛行,在速度一樣的情況下,低空卷起的雜物更多,固體障礙物也更多,更難避讓。

賀樸鑄又在大叫:“大哥,咱們飛的更高,阿嫂就比錢飛龍牛,對吧!”

“閉嘴,不要大呼小叫?”賀樸廷緊盯前方,說。

直升機飛速前行,可以感覺到有顛簸了,賀樸鑄和冰雁對視一眼,在頭盔裡迷之微哭,賀樸鑄忍不住又要大吼:“阿嫂開的超穩,超棒?”

關於顛不顛簸,在飛行技術中也是個關鍵。

這點也讓賀樸廷懷疑蘇琳琅不是隻練了幾十個小時的新手,而是個飛行老手了。

停機坪在山頂,兩架直升機正在經過懸崖,絕壁下麵就是大海,即便不懂飛行的人,隻看窗外的氣流就知道,這種地方不好開。

它不過是個你承認我就救你,你要不承認,我就不救你的簡單問題。

老爺子望著一襲白色工裝,背影瘦瘦,手握著飛機操縱杆,也握著她們全家性命的女孩,心中油然騰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欣賞。

隻對他個人的欣賞?

似乎,蘇琳琅總能在她以為他已經很強了時,立刻再給她一份額外的新驚喜。

用實際行動讓她知道,他的能力,遠比她能猜想到的更加強大,寬廣。

讓錢德曼老爵爺親口承認自己告密!

賀致寰這趟飛機坐的可真值。

第64章 第六十四刀

兩架飛機在相對平穩的氣流中一前一後,疾速前進。

腳下的港府已經被夜色籠罩,時值狂歡夜,璀璨的燈光照耀著整個香江。

駕駛艙窗外是漫天的火燒雲,照進舷艙,將駕駛台印染成銅紅色。

她們正在經過東博窠海峽,飛臨南丫島時有一座山峰,蘇琳琅腳踏抬高踏板,操縱杆調整方向,紅色飛機螺旋槳呼嘯,繞山而過。

但錢飛龍卻故意壓低飛機,直麵山峰,白色的飛機仿佛一隻巨大的白鶴,朝著山體衝撞而去,又在快撞上時被山體本身的氣流陡然抬高,她同時狂踩抬高踏板,飛機衝破薄暮雲層,也於瞬間超越蘇琳琅,到了他的頭頂上方。

她的飛機可以用節節攀升來形容,快速自他麵前升騰而起。

賀樸鑄看在眼裡,已經顧不得對方是敵人了,大呼:“天啦,Gonda叔叔好牛?”

但雲雀直升機內,錢爵爺並不開心,因為她的賭局已經輸了,而她是很怕死的,當飛機被徐捷也看出來了,可可有點反感爸爸,賀樸廷想帶孩子出去玩兒怕是有點難。

但賀樸廷少工作一天,損失最少六位數,所以他沒時間跟孩子培養感情,慢慢哄她,必須是上門就能接到孩子,要玩也得速戰速絕,因為晚上他還要去拍廣告。

斟酌了一下,徐捷說:“菲姐,你做做孩子的思想工作吧,蕭哥工作排得緊,咱就不浪費時間了,儘量把時間都用,讓蕭哥陪伴可可上吧。”

見可可躲在蘇琳琅身後,兩隻大眼睛眨巴延巴的,又把萌雞朵朵又放前推了推,說:“那咱就這樣說定了。”

可可厥起小屁屁,努力把萌雞推了回去。▲思▲兔▲在▲線▲閱▲讀▲

徐捷跟個孩子較上了勁兒,把萌雞又推了回來,轉身就走。

“徐捷你等等。”蘇琳琅挪開暖寶寶坐了起來。

她對可可說:“寶貝,爸爸並不是壞人,反而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和大姨外最愛你的人,他在你小的時候來看過你,隻是你不記得了,但他是愛你的,想帶你出去玩,也肯定會讓你開心的,你要不要去?”

大眼睛眨巴,可可思考了一會兒,抿起小嘴巴,睫毛撲閃:“不去,媽媽氣?”

蘇琳琅深深搖頭:“你選擇去,媽媽不會生氣,選擇不去,媽媽也不會。”

可可是蘇琳琅在蘇家大宅被摔後的第三天出生的。

早產兒,住了二十多天的保溫箱,蘇琳琅也大出血,走了一遭鬼門關。

可三天後趕回來的賀樸廷,見麵第一句話是:“我媽生了四個,生我的時候是在大排檔的廚房裡,一蹲,一……嗯就完事了,你怎麼才生一個就嬌氣成這樣。”

當時蘇琳琅就決定要離婚了。

但離婚跟孩子沒關係,大人也不能把對對方的怨懟強加在孩子身上。

現在讓孩子做定雖然早了點,但可可再小也是個獨立的人,蘇琳琅必須給她選擇權。

徐捷趁勢說:“寶貝,你爸可是影帝,明天要帶你去蕭山島,包場玩,去吧,媽媽隻會開心,不會生氣的。”

蕭山島,就是蕭山集團在香江市開發的房產項目,它還跟環星影城聯合開發了超大型的遊樂園,目前正在試運營階段,本身就沒什麼人,包場,說的好聽。

蘇琳琅看可可,給她以信任的眼神,鼓勵她獨立思考。

可可的表現於一個三歲的孩子來說,有點超綱了:“媽媽去,寶寶去。”

媽媽去她才跟著去,要媽媽不去她就不去。

蘇琳琅對徐捷說:“把孩子的原話轉告你老板,要想孩子去玩也行,自己來說服她。”

……

小孩子裝了心事,居然也會失眠,可可今天晚上就輾轉了很久,生怕在睡夢中會被爸爸抱走,就緊緊攥著蘇琳琅的衣服,不停的呢喃:“趕jiu爸爸。”

……

賀樸廷確實特意抽了時間,所以才十一點就下工,敲門了。

蘇琳琅躡手躡腳起身,但並沒有給他開門,到了陽台上,接通視頻。

賀樸廷聲音悶悶的,帶著男主角有特有的溫柔和磁性:“剛才趕完今天的通告,情緒不順,一條戲試了二十多條,小菲,我胃不舒服,快給我弄碗熱湯喝。”

據說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無外乎兩種可能,一是憐憫,可是崇拜。

而蘇琳琅對賀樸廷就是憐憫,一個在熒幕上無所不能的功夫影帝,私底下卻因為工作而經常搞壞身體,饒是感情破裂後,但凡他來,蘇琳琅也會提前為他備一碗粥。

但厭煩他那種,骨子裡對女性生育價值的漠視,就下定決心要離婚了。

不過隻要他來,說一聲胃疼她就會開門,會妥協,養成了習慣,長此以往,賀樸廷知道隻要自己示弱她就會妥協,於是離婚就成了她的矯情和做作。

而他,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