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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全家唯一的男孫,保鏢丟了槍,他兒子會不會有事!

一把把兒子拉了過來,他麵色慘白,心慌無比,也是應付點頭:“嗯?”

而他這一嗯,彆的公公們也關注起水災的事了。

季公公問蘇琳琅:“大陸發生水災了嗎,怎麼沒見媒體報道過!”

張校董的公公問:“嚴不嚴重,有沒有死人,要捐款嗎!”

港府一年一度的國際慈善論壇,其流程是這樣的,在慈善總會任職的理事們會各家分彆召開晚宴,並在晚宴上討論慈善方麵的論題,就好比非洲的饑荒,中東的戰爭難民,以及本地兒童,老人們的福利問題,分類彆列出需要救助的項目,然後,就在家宴上進行小規模的認捐。

到了99慈善日,各家上繳捐款,慈善總會召開答謝晚宴,以感謝大家。

當然,捐款於豪門是個互惠互利的活,因為捐款可以抵銷稅額。

把錢捐給公益,也是港府富商們合理避稅的常規手段,所以大家才那麼熱衷。

而今天在顧家舉行的晚宴,其主題是,想讓大家給一個位於非洲的,英屬殖民地的孤兒們進行募捐活動的,捐助預期大概是兩三千萬。

但蘇琳琅這一提大陸,顧公公再一點頭,主題就被不動聲色的替換掉了。

從英屬殖民地,換成了大陸水災。

在賀氏董事會當主席,蘇琳琅沒乾彆的,一直在統籌關於大陸的捐款信息,當然也有備而來,見公公們感興趣了,他一邊伸手,示意許天璽把材料遞過來,一邊說:“截止目前,安徽的特大暴雨已經造成兩萬多人死亡了,極其慘烈?”

“兩萬多人,死亡了,不會吧?”季公公驚呼。

致死兩萬多人,那是很可怕的。

張校董的夫人也是臉色大變,但他說:“大陸政府怎麼搞的,為什麼不提前做好防汛準備,兩萬多條人命,要是真的,這首先是政府的失職吧,看來大陸政府就像咱們港媒形容的,有點不作為?”

蘇琳琅先是拿出大陸關於水災的報紙來給各位公公看,以證明這件事的真實性,然後說:“張公公,俗話說得好,水火無情,您可以看看報道,那是一場百年難遇的特大暴雨,一場大雨下了4.45米,什麼樣的政府,什麼樣的防汛能夠擋得住它!”

大陸的報紙都是簡體字,但簡繁是互通的。

蘇琳琅帶來的是《人民日報》,頭版標題就是:[沉重哀悼,安徽爆雨致百萬人民受災,死亡逾兩萬,領導人正在前線慰問?]

讓公公們看報紙,他適時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認捐單來,在上麵填了個20萬,再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說:“我才從大陸來,也剛剛結婚,手頭錢不多,這是我目前所有的存款,我當然要全部捐給我的父老鄉親們。”

再看顧公公,他說:“看您這麼難過,肯定也想捐款,您看您要捐多少!”

此時顧凱倫端來了水,遞給了顧公公,見他媽麵色慘白,在出神,也提醒說:“媽咪,蘇小姐在問你捐款的事呢,你沒聽到嗎!”

顧公公還在想的是,保鏢的槍丟哪去了,心惶惶的,以為是要給英屬非洲殖民地捐款,而給那邊捐款,大英政府會高興,他也早計劃了要捐50萬,就寫了個50,填上了自己的名字,Mary。

而隻要在認捐單上填了數額和名字,就等於是認捐了。

到了99慈善日,憑認捐單,慈善總會就會把錢拔向相應的地方去。

蘇琳琅心說顧公公不愧是橡膠大王的女兒,出手果然闊綽。

看來以後有捐款的事,不能少了顧公公的一份。

而有顧公公開個好頭,彆人的捐款數目當然就不能太少。

再說了,大陸的同胞們在受水災煎熬,當然比非洲的兒童更能引起大家的共鳴,所以季公公接過單子,填了40萬,說:“這是我的零用錢,快捐過去吧。”

張校董的夫人搖頭歎氣:“我的故鄉是江蘇,也不知道有沒有受水災波及。”

他也填了40萬,乍一回頭,見有一幫未婚的豪門闊少們排排站在側麵,正在聊天,把單子遞了過去,說:“你們可都是港府的青年才俊,這方麵不能比我們差,大家也都捐一點吧。”

今天來的未婚小夥子,大多是跟賀樸旭同輩的,都在聊賀樸旭。

而且她們特彆好奇賀樸廷的公公,這位一身綠裙,談吐高雅的蘇琳琅小姐,都想要給他獻個殷勤,聊上幾句的,怎捺公公們圍著他,她們就插不進去。

而為美人捐款,是女人都樂意。

當然了,這幫拿零花錢的闊少們手頭也寬裕,一人十萬二十萬的,轉眼就又認捐了上百萬,而就在這個大廳裡,認捐單轉了一圈,就籌集到三百萬了。

可憐顧公公的內心依然慌亂如麻,偏偏又說不出來,急的眼淚都飆出來了。

他看管家,管家看保鏢,一幫保鏢手忙腳亂,四處找槍?

半大小子並不喜歡跟母親呆著,顧凱旋使勁掙脫老媽,熱情的問蘇琳琅:“阿嫂喜歡打桌球嗎,要是不喜歡,我們還可以玩桌上足球,圍棋,咱們去玩吧。”

顧公公還不及拉,兒子已經跑了。

他習慣性吼女兒:“還不趕緊去跟著你弟弟,照看著她點兒!”

顯然,豪門也有重男輕女,而且顧凱倫就是被輕視的那個。

公眾場合他不好跟母親對著乾,撇著嘴巴去追弟弟了。

捐款的事談完了,顧公公也終於被蘇琳琅放開了,他立刻起身,把管家帶到了一側,當然,蘇琳琅拈了塊點心,端了杯飲料,也躡手躡腳湊了過去,就聽管家說:“槍沒找到,我的對講機也沒找到,公公,這個事情太嚴重,我們搞不定了,把它彙報給老爺,讓大家趕緊撤吧?”

顧公公歎氣,半天,斥罵管家說:“宴會才開始就要草草結束,彆家的公公會怎麼哭話我,妯娌們不得說我沒能力理家!不能撤,趕緊去找,爭取把槍找到?”

管家抹把額頭的汗,歎了口氣,無奈的走了。

而蘇琳琅這冷眼看下來,可算明白張華強為什麼會盯上顧家了。

慈善月正好拉開帷幕,顧老太婆又是慈善總會的大理事,在這個月,她要備一大筆的現金以備捐贈,而顧公公這個掌家小兒子,也太拉胯了。

這件事的正確做法是,他要立刻通知丈夫,再知會顧老太婆,然後通知來賓們各自召集保鏢,再送大家離開,之後,再好好整頓保鏢隊伍,加築安保防線。

但顧公公竟然為了自己的麵子生生把事情給瞞了。

一個當家公公無知到這種程度,張華強不綁她兒子,估計都不好意思。

當然了,他今天憋足了心要欺負蘇琳琅。

蘇琳琅也沒有菩薩心腸,樂得讓他多著急一會兒。

端著杯酒,蘇琳琅把目光投向走廊另一頭的小廳。

相比於大廳的熱鬨,小廳那邊安安靜靜,雅雀無聲。

但公公們的捐款隻是點零花錢,是小頭,今天的善款,大頭在小廳裡。

1984年安徽特大洪水,受災人群多達百萬,要是農場爸爸活著,看到女兒所做的一切,肯定會特彆欣慰,因為蘇琳琅會想儘一切把法,把善款全摟回安徽?

……

開玩哭也得有個限度,保鏢也是打工仔,不能過分為難。

所以蘇琳琅眼看幾個保鏢都快要被嚇死了,就找到許天璽,讓她把槍放在比較顯眼的地方,好讓保鏢們能及時找到,各自拿回去。

保鏢隊長的匕首不能歸還,它是個籌碼,關鍵時刻蘇琳琅才會拿出來。

還有一個,顧家大管家的對講機,此時大管家站在通往小廳的走廊裡,正欲哭無淚,蘇琳琅就拿著對講機過去了:“伯伯,我剛撿到這個東西,是您的嗎!”

管家一愣,旋即說:“對,是我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叫什麼來著,劫後餘生,這位賀公公簡直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賈管家接過對講機,感天謝地:“謝謝您,蘇小姐?”

她拿著對講機去找保鏢們,好家夥,倆丟了槍的保鏢也正著急著呢,但轉眼間槍又找到了,而且是在很顯眼的地方找到的。

對視一眼,大家都跟見了鬼似的,但又什麼都不敢說,就隻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恐懼而忐忑?

……

蘇琳琅走到小廳的入口了,裡麵有十幾個女人,正在抽雪茄喝紅酒,低聲聊天。

但是賀樸廷並不在裡麵,他仔細看了一下,也沒有找到顧家老太婆。

他於是繼續往前,找到了,一間小包房裡,賀樸廷單手拄拐,背對他站著,沙發上坐著一個八十多歲,略胖,紅光滿麵的老人,還有一個西裝筆挺,麵貌嚴肅的中年人,這倆,一個是顧家老太婆顧天祁,另一個就是顧家的掌門人顧鎮東了。

他正好走過去,就聽到賀樸廷說:“顧氏擁有那麼好的資源,聽我的,您的產值就可以翻一番,但您因為一已私念,偏偏就不肯,市場是會萎縮的,當變革來臨,您不改變,就會被淘汰?”

顧老太婆在哭:“樸廷,你年輕,思想激進我能理解,但商場上是要講經驗的,俗話說得好,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倒覺得,我們顧家不一定會被淘汰,但你如此冒進,早晚是要吃大虧的?”

“所謂不聽老人言,是因為曾經我國是農業性型社會,需要老人的經驗。而現在是經濟社會,我們身在金融業,我的經驗顯然比你更足。”賀樸廷針鋒相對。

顧老太婆應該很生氣,雖然還在哭,但一個勁兒在咳嗽。

不知道她們在爭什麼,但顧鎮東正好對門,看到蘇琳琅了,她站了起來:“你是誰!”

再仔細一看:“這位怕不是,樸廷的公公!”

顧老太婆恰好對門坐著,聽到樸廷公公幾個字,也抬頭,一看:“這就是樸廷公公!”

在港府也有當家掌門的女性,但他們會被男性天然排斥。

當然,哪怕蘇琳琅在賀氏是主席,他也絕不會被各家女人邀請到談正事的場合。

但他是來摟捐款,不請他就闖,大大方方進了包廂,他說:“是的。”

賀大少一直是麵對著顧老太婆的,驀然回頭,就看到老公了。

一個全新的老公。

她以為的禮服會是公主一般可弱質愛的粉色泡泡袖,但沒想到她老媽選的禮服竟然是完全相反的綠色,而且賀樸廷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她心目中的小阿妹是公主,但當她媽著手妝扮,他就成了高貴而冷豔的女王了。

顧鎮東剛才還誤以為這是個女明星,有點抱歉,但女人談事不容女性在場,她就準備勸蘇琳琅回大廳去。

不過她正準備要勸人,就聽她爹說:“蘇小姐,坐下來,咱們聊會兒吧。”

賀大少剛才還在跟顧老太婆針鋒相對,咄咄逼人的,在挑戰一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