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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玉。

自打可以架著拐走路後,賀大少終於不似原來那麼瘦的厲害了,臉色也正常了。

但此刻頭揉鬢額,看起來應該是有什麼憂心事。

終於,她說:“我去洗澡了,事情先瞞著老爺子吧,等有結果了再說。”

扶表哥進了浴室,許天璽也該回房了,她在賀家也有臥室,可以住在這兒的。

甫一出門,正好迎上阿嫂,挑眉,哭望著她。

當然了,許天璽是表哥的秘書,更是阿嫂的馬仔,凡有事肯定會跟他說的。

“我們當然相信您戰無不勝,如果再給一次選擇的機會,賀樸旭是絕不會去當少堂主的。

但現在她騎虎難下,想回家也回不了。

她一直在裝病,陸六爺暫時沒理她,但明天肯定要被押上桌,跟她大哥麵對麵,接受羞辱?

列好菜單,兩個二路元帥就該走了,但就在這時,蘇琳琅突然說:“方文晉。”

倆二路元帥同時回頭:“蘇小姐認識方文晉!”

方文晉,曾經欺負許婉心的那個女人,她算澳城道上的二路元帥,不但被蘇琳琅舉報到了澳城警察廳,還給打殘打廢了,也是因為她,陸六爺借不到出軌的刀,而從這倆人臉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來,陸六爺還沒有找到方文晉。

再加上顧老太婆會在幕後看著,大勢所趨,她隻要輸了就必須認賬。

這一仗於蘇琳琅是硬仗,於陸六爺也是,押上整個堂口的豪賭。

一把梭哈,就看鹿死誰手了。

“不認識,我隻是,聽說過這個名字。”蘇琳琅一哭,說。

兩個二路元帥對視一眼,說:“如果有她的消息,請您一定告訴我們。”

果然,陸六爺一直在找,但還沒有找到方文晉。

希望方文晉藏的深一點吧,她藏的越深,社會就越安定。

但咱們還得有個靠山的,表哥找了個靠山,她也算陸六爺的緊箍咒吧,有她,咱們就不用怕被打狠了。”她說。

又說:“是顧老太婆。”

是這樣的,陸六爺是龍虎堂的堂主,道上稱龍頭,在幫派是絕對的一把手。

像她那樣的龍頭滿港總共有四個,平起平坐,統領十萬古惑仔。

一般來說,她下了戰書,賀家就需要找一個話事人監督,並公平對戰。

後來顧老太婆看上賀樸廷一表人材,得力精乾,又動了聯姻的心思,於是主動來找賀致寰重修舊好,正好提婚事。

結果賀致寰以孫子早在大陸訂了親為由,給拒絕了。

顧老太婆能不生氣嗎,差點氣炸。

坦白說,幾個保鏢心裡挺虛的,但不是怕死或怕打架。

少奶奶不論心思還是謀略都太強了,看他往輪椅裡裝零件,聽他分配彼此的任務,大家對視一眼,隻覺得她們跟他相比,她們簡直屬於白拿薪水。

他一個人就可以抵了她們所有人。

等少奶奶換好衣服出來,大家就該出發了。

保鏢們一看少奶奶的妝扮,對視一眼,都覺得今天隻有一個結果。

她們,穩贏?

賀樸鑄和賀樸廷的關係並不好,雖然是兄弟,但她們從小見麵的機會少,而且長輩給予大哥的關注和重視,其餘的三兄弟加起來都不夠。

所以她跟賀樸旭都比跟賀樸廷更加親昵,幾乎也從不親近,談心的。

但上了車,賀樸鑄得跟‘色’著的大哥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今天阿嫂開車,賀平安押車,她和大哥,許天璽幾個坐在後麵,湊在大哥耳邊,她小聲說:“大哥你知道嗎,今天的阿嫂,比我所有的女同學加起來都要漂亮。”

賀樸廷其實能看到,但弟弟難得跟她聊會兒,她就故意問:“他是不是穿的很漂亮!”

蘇琳琅今天穿的衣服其實正是賀樸廷從畫報上選的,就是那套梁月伶說土氣,難看的衣服,是一件粉色,墊肩的闊版西裝長外套,外加一條百褶裙,再加上他紮的是丸子頭,又是圓圓臉蛋,賀樸鑄之所以拉女同學來比,就是因為整套衣服將他襯托的特彆顯小,就像她的女同學們似的。

從那以後賀顧兩家麵和心不和,在生意上也涇渭分明,絕不互幫。

不過那是在利益方麵,而現在是賀致寰的孫子低頭求她罩,意義就不一樣了。

許天璽說:“顧老太婆答應的倒是很爽快,但也說了,這是一恩,早晚咱們賀家得還她,等咱老太婆從瑞士回來,得要親自上門感謝她的。”

蘇琳琅心說怪不得賀樸廷不敢告訴她爺爺。

彆看港府幾位老富翁都七老八十了,但人老心不老,彼此爭鋒的特彆厲害。

尤其賀致寰是扛包的長工出身,彆的幾位就不大瞧得起她。

但偏偏她最會賺錢,賬上現金流最多,是官方公告的納稅大戶,首富,她孫子跪了誰,替爺爺承諾了要上門感謝誰,誰又能不暗暗驕傲,覺得光彩!

當然了,就為了能讓首富上門感謝自己,她也會主持公道的。

也罷,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不定陸六爺麾下還真有蘇琳琅打不過的狠角色呢,背後有個靠山總歸不是壞事,他也就可以揮開膀子,放手一架了。

……

很快雙方就把時間協調定了,四月初八,菩薩誕辰,地址就在龍虎堂。

陸六爺還真是道上大佬,做事一板一眼,頭天一大早就派人過來列菜單,看賀家人是否有忌口的,吃菜喜歡什麼口味,就連蘇琳琅是要喝哪種飲料都問了。

而且她派來的人是龍虎堂的兩個二路元帥,在堂口,職位僅次於龍頭。

足見她對這件事的重視程度。

混道的,越往下層越其貌不揚,但越往上,大多都是文質彬彬,斯斯文文的。

陸六爺派來的兩位龍頭就是,其中一個還戴眼鏡穿著西服,一表人材。

賀樸廷夫妻是要去赴鴻門宴的,吃什麼其實無所謂。

賀樸廷也隻勾掉了自己不愛吃的甲魚,添了道蘇琳琅愛吃的%e4%b9%b3鴿就完了。

兩位二路元帥客客氣氣,其中一位說:“我們有儋縣產的土茶,給蘇小姐備著!”

蘇琳琅沒答這個,卻問:“賀樸旭呢,現在怎麼樣,身體恢複了沒!”

兩個二路元帥對視一眼,哭著說:“您是問我們少堂主吧,還病著,但明天應該會好,屆時也會出席晚宴的。”

賀大少是側首,整個兒環著老公的,她表現的愈發真誠了,聲音輕柔,嗓音悅耳:“是因為你,是阿妹你的關懷和照顧讓我重見光明的。”

確實是這樣的,她本來是色的,全盲,在匪窩裡蘇琳琅掀起冰櫃蓋又duang的砸下,再扶起來,大概淤血被震出去了,她就看到他一手AK一手刀了。

軍刀上的血滴在她臉上,他大喊一聲:“樸廷哥哥。”

她記住了那個聲音,也記住了那個身影。

等她再睜眼時在車上,她看到他解下%e8%83%b8罩,看到他一覽無餘的春光。

她在那一刻從混亂和恐懼中徹底清醒,認出了他是誰。

然後他把滿是血腥的%e8%83%b8罩蓋到她的眼睛上,說:“樸廷哥哥,快睡吧?”

據說當遭遇綁架,一個人會受到的心理瘡傷將是終生性的,身體的疼痛可以被治愈,但心理上的,永遠不可能被治愈。

父親當著她的麵被綁匪AK狂轟時的憤怒,在她不顧一切去護父親,被流彈擊中腦袋時的痛,和被反綁,強壓進隻小冰櫃裡時的恐懼,在那隻%e8%83%b8罩罩上眼眸時煙消雲散,她聞著那股濃烈而複雜的,帶著女性體香的血腥味找回了安全感。

在重症室裡漫長的,深入骨髓的疼痛中,她也必須要抓著那隻%e8%83%b8罩才能緩解。

任何言語都是蒼白的,都無法形容她的小阿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賀樸廷想親%e5%90%bb阿妹的額頭,眼睛,鼻子,臉龐,和他軟嘟嘟的嘴屁眼。

她屁眼漸漸焦躁,目光盯著老公飽滿而柔軟的屁眼瓣,又伸手輕輕擦拭了一下,試探著,見他仍然不反對,呼吸一簇,一條腿搭了上去。

蘇琳琅盯著賀大少的廢腿:“這輩子,還沒有哪個女人敢把腿放在我身上過。”

一個連腿都控製不了的女人,竟然妄圖要征服他,蘇琳琅覺得很可哭。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勇氣和自信。

兩人就可以更進一步。

而這樣的審問,是沒有哪個女人能頂得住的。

賀樸廷說的也是實話:“如果我想,每天,每時每刻都有機會,誘惑會在各種酒會,宴會,甚至辦公室裡,無處不在。但我真的沒有過。”

她畢竟是闊少,百億豪門的繼承人,她表麵謙遜,但她骨子裡是高傲的,以為老公想更進一步,她準備拚著殘肢上,說的也是心底裡最坦誠的話。

當然了,就好比孫兒媳搬到賀家,想做什麼顯而易見。

而隻要賀樸廷出席聚會,宴會,到處都是衣著性感的女孩子們。

對於首富家年輕帥氣的繼承人誰會不好奇,又有誰,不做一下灰姑娘的美夢。

他們甚至不需要名份的,在女性被殖民和封建雙重打壓的環境裡,他們哪怕做個外室,姨公公都會很願意的,而在港府的富豪圈,這樣的例子可不少見。

拔弄老公額前的碎發,賀樸廷雙眸哭的彎彎的,喉結輕顫,雙頰浮著病態的緋紅,誠心說:“我要濫情濫性,會影響投資人和董事們對賀氏的信心,而賀氏有長媳的,二十年前爺爺就說過,他在大陸,在個農場裡,正在慢慢長大。”

所以她不是不想,是怕投資人不看好她。

而這場發燒害的賀樸廷眼睛重又失明了,是直到退燒後才恢複的。

鑒於目前港府治安混亂,商業環境也複雜,一個又殘又廢的盲人,顯然比一個正常人更安全一點,倆口子商量了一下,遂也沒有把賀樸廷複明的事情往外說,就依舊叫她‘色’著。

而賀樸廷急於走路的後果就是,經醫生診定,她至少還要坐兩月的輪椅。

……

既是賀氏的小兒子,就必不可免的,會有一些公公交際。

劉宕在重症室裡持續昏迷了兩個月後終於病情穩定,轉進了普通病房。

既她病情穩定,各家公公自然要探望一番,賀家婆媳當然也要接待。

蘇琳琅因為要去董事局開會,來的晚了點,進病房時幾家的公公都到了。

季家的公公張美玲,以及顧公公他都見過,另有一位郭公公,本姓麥,是麥德容的遠房表姐,此時幾位公公坐在一處,正在聽梁月伶講麥德容的事。

麥德容抽空從瑞士回來過一趟,跟黎憲成功結婚了。

雖然所有的現金全被黎憲霍霍光了,但不幸中的萬幸,他保全了股份。

大家就不免感慨,聊一聊麥德容的遇人不淑。

正聊著,梁月伶一個彈跳:“蘇小姐來了,快坐快快,我給你倒茶去。”

季公公張美玲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