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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人都是去銅鑼灣的媽祖廟燒香。

蘇琳琅說:“要保護好自己,也告訴阿衰,行事要小心,畢竟她有仔有妻。”

“我們會的,阿嫂也多多保重。”水仔說。

許婉心一慌,回頭問:“怎麼了!”

蘇琳琅說:“路上有塊石頭,差點絆倒我。”

還有一件,顏色蘇琳琅並不大喜歡,這是款宋錦的,褐中透綠,乍一看有些古樸,還顯得有些老氣,但穿在上身,卻特彆的提膚色,還顯身材線條。

而且到了陽光下,它的線條就會變成鏽銅色。

蠔油隻是個比喻,賀家的公公在公眾場合吸引菲林最多,能省的,是賀家的廣告費,而這,恰是商場上最高端的營銷方式。

但因為許婉心那個隱秘的汙點,他不敢去熱鬨的場合,蘇琳琅也去不了。

一身華裳,給魚,給大海和山林欣賞了。

陽光一灑,便是古銅的隆廓,恰襯竹林山水。

“一腳踢海裡了,正爽快。”

許婉心沒明白他的意思,哭了哭說:“快去吧。”

蘇琳琅假意往前走,眼看婆婆進了竹林,當然從另一邊跟了進去。

……

許婉心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雖然沒想過會是今天,但他也早有準備的。

那是他的噩夢,也是他的心魔,他的包裡也藏著匕首的。

當然了,原罪來自於金錢,而他,作為坐擁百億家財的人家的小兒子,可以用錢滿足他一切的願望。

那麼,在有些方麵不夠謹慎,苦果就該他自己擔。

他整個人朝上撲,鎖脖的同時,一隻腳尖穩準狠,已經踢進褲襠中了。

這種死渣男,配不上他用刀的,他會用拳頭,一拳拳打爆她?

“許,許公公……”女人才張嘴,一隻手捂上拳,一拳已經落下來了。

方文晉提防的是賀家的保鏢,卻萬萬沒想到,打倒她的會是賀家的小兒子。

一個穿著旗袍帶著珍珠,瞧起來溫溫婉婉的女孩子。

“底片?”尖頭皮鞋踹襠,拳頭朝著鼻子連搗,蘇琳琅隻說兩個字。

而且他沒給對方吐口的機會,說完,確定她聽到了,依然是朝著鼻子,提拳再搗,不停的搗,腳也沒停,還在踹:“底片?”

上下皆痛,這就是李小龍本人來了也遭不住的,太,痛,了?

方文晉倒是想張嘴求饒,但蘇琳琅不給她機會的。

鼻子已經被生生打凹陷了,他還是那兩個字:“底片?”

要嘛張嘴要嘛死,而張嘴,她就必須說出底片在哪裡。

許婉心在後退,踉踉蹌蹌的後退著,終於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整整六年了,他提心吊膽了六年,卻在此刻,經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爽筷感。

這是他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但也是對付他人生中的汙點,陰影的,最好的方式,他不需要聽對方說一個字的,多一個字他都會覺得無比惡心。

他隻想要提起拳頭,狠狠的暴揍她,唯一想聽的,就是底片在哪裡?

第31章 第三十一刀

女人當然會醞釀反攻,就像殺手黎銳,會借助體能優勢,拚儘力量起膝頂人的。

許婉心也看到了,看到方文晉兩手摁地,抬起了膝蓋。

那一頂,蘇琳琅可就飛出去了。

他已經掏出匕首了,咬牙就想衝上去,但是就在這時蘇琳琅整身躍起,向後,他借助的是方文晉的下巴,腳從下勾上來一蹬,恰好越過她高起的膝蓋。

手撐地的同時另一腳再蹬出去,一個柔軟而優美的後空翻,然後,他站了起來。

許婉心眼睜睜的看著,方文晉被踢到了自己身邊。

是的,她躺在地上,被蘇琳琅兩腳蹬飛,飛到了許婉心身邊。

多年的怨懟和憤恨在此刻傾泄而出,許婉心舉起匕首就想紮,還好蘇琳琅衝過去了:“阿媽,這是個爛人,不值得你臟手的。”

許婉心好害怕的,但他哭了,連連點頭:“嗯,好?”

又指著方文晉告狀:“她賊心不死,還想打你,快,打死她?”

不乖就要給點顏色看看了,蘇琳琅問都不問了,衝上去提拳,如雨落。

方文晉的鼻子左歪右搖,腦袋一點點的被打進了土裡,她也終於舉起了雙手。

在這一刻她膽寒了,她臣服了,投降了。

“在澳城,在我家的保險櫃裡。”她說。

方文晉不是來搞敲詐勒索的,她是來跟許婉心再續前緣的,當然也沒有帶底片,但她一直藏著那些照片的底片,而且就鎖在保險櫃中。

許婉心嚇一大跳,心說怎麼辦,難不成他倆現在去澳城。

保鏢,快艇司機,而且澳城大把人在報紙上看過他倆,會不會圍觀他們。

方文晉連連點頭,又滿目恐懼的,看向正跪壓在她脖子上的男人。

她覺得一個男人做事,到這一步也就足夠了。

但蘇琳琅繼續命令:“把裡麵所有的東西都收了,然後喊水仔進來。”

這種人的保險箱,當然是有什麼就拿什麼。

天已經變了,現在變成蘇琳琅恐嚇,威脅,要這個渣男生不如死了。

望著被自己打到血肉模糊的渣男,他說:“我想,你隻在一個地方藏了底片,也沒有拍攝錄像,對不對!”

方文晉梗脖子:“我不怕死的。但東西就那一份。”

她是在78年拍的照片,那時候錄像技術還不先進,所以沒可能拍攝錄像。

至於底片,她確實就藏了一份。

所以終究,他的秘密要被張揚於光天化日之下了!

他倒無所謂,但他怕孩子們會從此抬不起頭。

“琳琅,怎麼辦!”他顫聲問。

如果他願意問一問賀樸鑄,就知道此刻自己在經曆的是什麼感受了。

“說你家的地址,現在,立刻?”蘇琳琅說著,示意婆婆把自己剛才丟在遠處的包提過來,但他並不打開包,手指皮包:“對著說,大聲點。”

呂警長看著蘇琳琅堅定的眼神,隻好點頭:"好的!"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咱們立刻就去!"蘇琳琅又說

這種事當然要殺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晚一點,對方聽到風聲,可就把錄像什麼的全藏起來了

“樸廷,陸六指她媽的欺人太甚了,這可是你奶的屋子,你看看這幫人?”賀墨撲通一聲跪到了大侄子麵前:“打死她們,現在就打死?”

要知道這老院子裡的一梁一棟,一茶一幾都是上百年的老物件,但凡賀家說想拍賣,隻需要說一聲,各拍賣公司會把門檻踏斷的。

因為歸了二房,一直是二房的仆人在照料打理。

最近賀家開除了很多仆人,賀墨又因為頭上綠帽太多,兒子不是自己的而黯自神傷,天天躺在酒店醉生夢死,沒顧上照料。

結果好好的宅子,竟然要被陸六爺搞成個色情%e6%b7%ab窟了!

賀墨在這一刻崩潰了,綠帽子能忍,兒子不是自己的,她也忍下了,但這個她當然忍不了。

眼不丁的,她看賀樸廷身後的保鏢身上有槍,上手就要奪,大吼大叫:“老子要出軌,先殺陸六指再殺賀樸旭,老子要把龍虎堂的人統統殺光?”

保鏢當然不會讓她奪走槍,一把反按,她也被摁到了牆上。

院子裡四五個人,其中有導演,有演員,還有攝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此刻所有人都被保鏢集中起來,手抱頭跪在地上。

隻有一個女孩子,拍古典戲嘛,隻穿了個肚兜,下麵就是三角褲衩,跪在地上,環臂瑟瑟發抖。

蘇琳琅先把賀樸廷膝蓋上的毯子拿了下來,示意女孩子站起來,把毯子給他圍到腰上,柔聲問:“你是被脅迫的,還是自願來拍這種片子的!”

畸形的社會造就造畸形的產業。

這些年的港府,大把女孩子下海拍風月片,有些是因為窮,有些是因為想紅,總之,脫了衣服更容易紅,來錢也更快。

女孩咬屁眼,羞澀,但又坦然的說:“小姐,我是自願拍攝的,因為我想紅,而且將來,我還會把衣服穿回去的。”

好吧,對方這麼有理想,蘇琳琅就不勸了。

他看到還有個油乎乎的胖子,戴著眼鏡,眼睛滴溜滴溜的。

示意對方站起來,他問:“你是導演吧,你也是自願拍這種東西的,沒人脅迫!”

風月片嘛,隻需要一台攝影機,幾個工作人員,一男一女,對著拍就行了。

油乎乎的胖子既是導演,也是男主角,她點頭:“是的。”

但她顫危危舉起一隻手來,說:“這是陸六爺的宅子,我們有權在這兒拍攝。”

賀墨要氣炸了,頂開保鏢衝了過來:“放她媽的狗臭屁?”

她著急,但她抓不住重點。

而關於這宅子,賀樸廷最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推輪椅上前兩步,她跟老公解釋:“這房子,老公公的遺囑中是給了賀孫琳達,是屬於孫琳達,但必須是在他冠了賀姓的情況下,他的冠姓賀家已經登報廢除了,我們也正在起訴他交還房產,在這個階段他不可以交易,賣買房屋,所以他的賣買合約是不成立的。”

富豪家的財產可以送人,但當然不好拿。

倆保鏢早就折回來了,一邊一個,正在盯著路過的人們,防止被人看到。

同一時空下,竹林間,方文晉正在報她家的地址。

而在喧囂繁華的澳城,三個馬仔正在穿過汽車與小吃攤,人群,衝大街入小巷。

她們當然是去找底片的。

她艱難的側首,看許婉心,哀求著說:“婉心,我當時太窮了,而且我也太年輕,想賺快錢,腦子一衝動就答應了她們,但我沒有碰你,我跟劉宕先生說的也是,我不要錢,我想要的是帶走你,因為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

蘇琳琅一拳搗過去,她終於住嘴了。

許婉心氣的,險些就跳起來了。

為什麼他無法跟丈夫解釋,就是因為她跟他丈夫說了彼此相愛的鬼話。

她沒有侵犯他又如何,她害他多少年抬不起頭,害了他的全家?

他提起匕首就想紮,蘇琳琅忙使眼色:“阿媽,注意點。”

保鏢們雖然離得遠,但也能看到的,婆婆歇斯底裡的當然不好。

而方文晉這種人,不需要殺她的,在如今的港澳,有二十萬古惑仔,年輕人的就業方向就是混社會的當下,蘇琳琅有的手段借刀出軌。

水仔還在搜,蘇琳琅則繼續盯著這個自詡情聖,卻被他打成禽獸的豬頭。

終於,電話那頭傳來水仔的聲音:“阿嫂,有間暗房。”

混道的,還是澳城道上的高層,蘇琳琅就說嘛,方文晉肯定沒那麼簡單。

方文晉當然也聽到了,吐出兩顆被打落的牙齒,她艱難的哀求說:“婉心,我向菩薩,向媽祖啟誓,暗房裡沒有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