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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明外麵轉悠,還邊看邊記筆記。

“您看,這是她離阿嫂最近的時候。”水仔再遞一張照片。

漆黑的夜晚,路上有車,職業殺手仰望,遠處的樓上,隻有蘇琳琅的房間還亮著燈,照片是從殺手身後拍的,他與殺手,隔空聯動,照片竟頗富詩意。

“以後當個攝影師吧,你拍照片很有些天賦。”蘇琳琅說。

水仔低頭,一臉嬌羞:“一切聽阿嫂吩咐。”

蘇琳琅歎氣:“但你離的太近啦,被她發現,然後把你甩開了對不對!”

其實衰哥是想也帶著水仔一起走的,但她果斷割袍,投入阿嫂麾下,就因為阿嫂不但走的是正道,而且他是水仔見過最聰明的人。她立正:“下次不會了。”

職業殺手昨晚就來踩點了,水仔跟蹤,但被發現後人家就把她甩開了。

“我會繼續蹲守,直到她出現?”她又說。

蘇琳琅把兩萬塊給了她:“這兒有保鏢,不需要你的,把你的頭發拉直,再買個移動電話,然後趕緊離開這兒,繼續跟蹤孫琳達。”

“我有錢?”水仔本想拒絕,但阿嫂眼睛一瞪,她雙手接:“謝阿嫂賞差費。”

“我天生熱愛和平,不喜歡打打殺殺,也不是堂口大佬,你也不用跟我講這種規矩。”蘇琳琅誠心說。

彆看水仔蔫兮兮,野心不小的,她說:“阿嫂早晚會成堂口第一大佬的?”

“我都說了,這兒有保鏢,不需要你?”蘇琳琅餘光一瞟:“AK先藏起來。”

……

俗話說得好,一將功成萬骨枯,枯的,是士兵的白骨。

所以光憑將軍可不了勝仗,必須得有兵。

雖然敵人在暗我在明,但好處是賀家有保鏢團,而且目前醫院就有12個。

再鞠躬:“原來的事,sorry了,是我不對?”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把人偷出來的,但他救了她哥,她就認這個大嫂。

再示意傭人給他包裝盒,又說:“這是我和嘉琪小姐烤的曲奇,給阿嫂和阿哥吃。”

蘇琳琅接過食盒,說:“沒有花生吧,我花生過敏的。”

這小子今天不但人來了,AK也帶來了,就架在草叢裡,估計是想蹲守殺手的,但她已經被殺手發現了,人家要反跟蹤,一槍解決了她她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過她也聽話,果斷拎起AK:“阿嫂保重?”

賀樸鑄傻乎乎的看傭人:“裡麵有花生醬嗎!”

傭人一愣,說:“這是嘉琪小姐烤的,我也不知道。”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她哆嗦著喊:“報警,快報警?”

尖伶伶的鞋尖,闊腿褲覆上輕柔的草地,是那個男人,蘇琳琅,他一手拄著刀,蹲地,緩緩低頭,問:“利用廖映霞搞刺殺是你自己想出來的,還是誰教你的!”

殺手繼續哆嗦:“我要律師,警察,阿Sir,快,快來救救我?”

此時保鏢圍了一圈,將倆人團團圍在中間,還有人手指,讓樓上的人收頭。

賀平安勸蘇琳琅:“少奶奶,樓上眼睛太多了,看到了不太好,交給保鏢吧。”

保鏢們可以動私刑,先拿有效口供。

但有警笛在響,陳強尼說:“賀叔,大概有人報警,警察來了。”

賀平安說:“快點把人轉移了,不然就來不及了。”

就怕一進局子,殺手有律師依靠就不肯吐口了。

保鏢們七手八腳就要捆人,但蘇琳琅說:“不要對抗司法,把她交給警察吧。”

現在的港府屬大英管轄。

警署有個叫政治處的地方,專門管理濫用私刑,保鏢們私自羈押人,一旦被人投訴上去,政治處可以不通過律政司直接就逮捕人,判刑。

賀家倒是可以推一個保鏢出去頂罪,坐牢。

但平白無故讓一個前途大好的年輕人去坐牢,不是蘇琳琅的風格。

他要的是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嚴懲凶手,並震懾所有敢於亂來的人。

賀平安擔心一點:“少奶奶,她很可能咬緊牙關不鬆口,那對我們可沒好處。”

殺手也突然仰頭,仿如溺水患者呼吸到新鮮空氣:“我錯了,我向那個廖什麼,什麼的小朋友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蘇琳琅看殺手,先說:“你不是知道錯了,你隻是怕了?”

再說:“你也可以不配合警方調查,那麼,我就有理由繼續收拾你了?”

天很熱,但殺手看著他雙眸中的冷戾,渾身冷汗,莫名寒顫。

她是個聰明人,所以她明白,他是在如玩弄獵物一般玩弄她,不但要摧毀她的身體,還要摧毀她的心理,讓她崩潰,所為隻是那個被她嫌礙事踢開的小女孩。

她想過自己會栽在各種口徑的槍上,炮上,某個大佬的身上,但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栽在一個男人身上。

叨他老母,怎麼能是個男人呢!

她是個殺手,出軌是她的職業,也是她的愛好,她用愛好賺錢,過得非常快樂,但在這一刻,她是那麼的恐懼,盼望著警察的到來。

因為這是第一次,她切身體會,什麼叫淩遲之痛。

隱隱約約,看到警燈閃爍,殺手的腳,膝彎,斷掉的胳膊,無一處不痛,但她甚至不敢大聲喊,她喃喃的喊:“阿Sir,救命,阿Sir?”

偷救護車,製造炸藥包,挾持人質,哪一樣都夠得上上絞刑架的。

西區警署的警長叫呂查德,聽說殺手凶殘至此,雖說已經被逮,但還是示意穿防彈衣的警察走到前麵,就怕萬一有意外,殺手還要傷人。

一看趴在地上的凶徒,她驚了:“這是,被淩遲了!”

律師還沒來,賀平安當然也不會多說,隻說:“她不肯繳械,還是在產房門外行的凶,為了病人和醫生的安全,我們隻能這樣做。”

“虐殺啊這是!”有個警察說。

賀平安反問:“要是您呢,任警官,任由殺手把醫院炸了,還給她煮碗麵!”

見賀平安生氣了,呂警長示意那個警察走開,來拍她的背:“又雇新人了吧,用刀的,謔,這技術真好。”

殺手即使立刻做手術,也沒有可能再站起來了,她成個廢人了。

賀平安看了眼站在暗處的少奶奶,下意識說:“大陸來的,民兵出身。”

呂警長嘴巴張成個O:“大陸的民兵竟然這麼厲害的嗎!”

再拿對講機:“呼叫特彆醫療小組,立刻準備血漿,搶救傷員。”

畢竟傷了人,留下保鏢們打掃現場,賀平安做為案件當事人,去警署了。

……

一身臟兮兮的全脫在外麵,蘇琳琅得先去衝個澡。

等他洗完澡出來,保鏢們已經把現場收拾的差不多了,梁月伶給了他個大大的擁抱,說:“強尼她們讓我告訴你,蘇小姐,你超棒的?”

再摸他的胳膊:“怪不得我總覺得你跟大家不一樣,你的胳膊肌肉好緊喔。”

抬頭見阿嫂哭眯眯盯著自己,賀樸鑄梗脖子:“好吧我撒謊了,隻是嘉琪小姐烤的。”

她心說這個北姑突然變凶了,好狡猾,他隨口就會審問人。

見男孩細細的手腕上也裹著紗布,蘇琳琅問:“你這是受傷了!”

甚至,她當初也希望嘉琪小姐能當大嫂,所以才會對大陸來的新阿嫂那麼惡劣。

蘇琳琅沒答應也沒拒絕,隻問:“嘉琪小姐還住在我家!”④思④兔④文④檔④共④享④與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賀樸鑄一噎,傭人上前,說:“是的,嘉琪小姐是四少和二公公的心理醫生,經二爺邀請,他一直住在,賀家?”

賀家二字,傭人咬的特彆重。

蘇琳琅說:“四少的心理疾病我會治療,二公公如果願意,我也可以,通知嘉琪小姐,他的雇傭合同結束了,立刻搬出我家,還有,如果不服,就讓他來找我。”

傭人一愣,賀樸鑄更是,嘴巴張了老大,好半天才說:“心理醫生需要考取證書的,你有嗎!”又舉起手來:“我是會自殘的。”

傭人補了句:“大公公也谘詢過彆的心理醫生,一旦貿然停止治療,很可能四少會有自殺傾向。”

黃毛掏出照片:“我拍到了他上廁所。”

他雇她是為了拍女性上廁所嗎!

蘇琳琅險些提拳,但又說:“他在廁所裡肯定乾了什麼事,對不對!”

黃毛都不敢摸女性,當然不會去拍廁所照,她也隻拍到孫琳達進廁所和出廁所。

蘇琳琅也是看了很久,才發現問題的,他提著一隻黑色皮包,進去時和出來時的包的鼓脹程度明顯不一樣,也就是說他在廁所裡,從包裡掏了很多東西出來。

黃毛再給一張照片:“這個人比他先出來,我直覺她不對,身上有煞氣?”

那是一個戴著帽子,口罩,背著黑色雙肩包的女人。

看不清臉,隻有身形,高大,健壯,T恤下肌肉賁張,一看就是練家子。

……

人之所以和動物不一樣,就是因為人會有同情心,憐憫心,尤其對幼崽,孩子,會有一種於生俱來的愛心,所以蘇琳琅會救阿霞,也很喜歡小冰雁。

但有一種喪心病狂,漠視人命的人,就會對孩子下手。

就好比警署門外,不但炸車,還為了能夠儘快殺掉目標,把阻擋了自己的小女孩一腳踢到頭骨碎掉的那個職業殺手。

這位少奶奶在大陸,怕不是盲紮飛鏢的冠軍!

賀樸鑄還小,意識不到那樣的準頭意味著什麼,她試著去拔鉛筆刀,卻發現它紋絲不動,撅著屁股正在拔,就聽身後大嫂在喊:“賀樸鑄?”

他穿一件端莊又乖巧的圓領半裙,屁眼角噙哭,有種天然的乖巧,但他語氣是那麼的輕蔑:“先彆自殘了,你要不小心弄斷了手,我想教你這個都教不了,是吧!”

賀樸鑄一愣,他剛才那一手是盲紮飛鏢,又準又深,他怎麼知道她感興趣,而且還想學的!

等她想追問時蘇琳琅已經上樓了。

再把賀樸鑄和賀樸鴻的撤回來,就會有14個保鏢,是個超強班底了。

這是件大事,當然要跟賀平安,老太婆,麥德容,大家一起討論。

把殺手的照片拍到桌子上,先讓保鏢們認清她的身形特征,就得商量,這事兒該怎麼辦了。

老太婆的貼身保鏢,郭瑞的設想是這樣:“讓the one和大少先撤,隻留the two,你們也先走,留我和賀叔,翁家明,三個人就好,活捉她?”

當保鏢麵對殺手,就想捉活口,因為像賀家這樣的首富,有太多人想暗殺,繼而重新劃分商業版圖了。即使得不了手,一旦把殺手擊斃,或者叫她逃脫,彆人看到,就會覺得賀氏的安保不行,就會寵寵欲動,雇傭更厲害的殺手來挑戰。

那將源源不斷,叫人頭痛。

所以活捉,會是最理想的方案。

把目標人物轉移了,再由賀平安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