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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你打!”

梁月伶聽到保鏢們小聲議論,說這位BOSS夫人砍過人。

雖然他們並不相信,覺得她是在開玩笑,但梁月伶信,她還害怕,立刻抓起了電話。

蘇琳琅邊喝咖啡,邊摩梭著那塊PATEK PHILIPPE,聽著梁月伶打電話,一邊回憶書中劇情。

一場槍擊案大房全垮,但賀二太太是滿港有名的經學碩士,當然就要站出來撐大梁。

書中的孫琳達也確實掌過賀氏的大權,而且是經董事會一位占大股的大董,再加上賀墨同時力挺,就由她出席了董事會主席。

江山易主,賀氏由她攝政,好不威風。

但她拍風月片能當女皇,經商卻不大行,恰好賀家動蕩,再碰上全港股市大跳水,半個月時間她讓賀氏股價跌穿地心,賬麵損失高達幾個億。

還好這時賀樸廷回來了,他雖盲還殘疾,也不被董事會看好,但由他接手後,賀氏扭虧為贏,慢慢緩過了元氣。

至於孫琳達的下場……那是一本記錄港府經濟變革的書,沒有專寫過某一人,但書中卻特意提過她是怎麼死的。

因為說來也算一樁驚奇佚事,幾年後家祭,她死在了賀家的墓園裡。

有人說是他殺,也有人說她是雷劈死的。

總之,死的很不吉利。

後來賀家最輝煌的數她孫子賀樸旭,下海拍風月片而聲名大噪,聞名東南亞。

……

蘇琳琅一杯咖啡喝完,梁月伶的電話也打完了。

這時劉管家來敲門,說:“少奶奶,我讓天璽回家講事情去了,早晨您休息,下午等我忙完,咱們抽時間好好聊聊。”

蘇琳琅點頭:“好。”又問梁月伶:“孫嘉琪是港大MSocse,好厲害。”

梁月伶說:“賀氏有推薦席位的,其實我也想修心理學,但賀氏的慈善事務由二爺管,所以……對了,每年港姐選舉賀氏都有讚助的。”

賀家會給大學捐款,大學也會相應匹配學位,但這些事是賀墨在負責,孫嘉琪理所當然的,就擁有金光耀眼的MSocsc,港姐也能排上名了。

說來,傍著姑媽,孫嘉琪沾光不少。

梁月伶在替蘇琳琅整理床鋪,她在吃早餐,倆人還一直在聊天。

但半天沒回聲,梁月伶回頭,就發現蘇琳琅已經不見了。

進走廊也空無一人,真奇怪,明明剛才還在吃菠蘿包的,一扭頭就不見了。

這位BOSS夫人咋神出鬼沒的!

……

醫院對麵,一片綠化帶前,蘇琳琅啃著菠蘿包,問蹲在裡麵的男人:“跟來乾嘛,想找死!”

綠化帶中蹲著的是黃毛,低著頭,拿根樹枝在地上畫圈圈。

“阿衰呢!”蘇琳琅又問。

黃毛依舊低著頭:“我們散夥了。”

“錢也全被他拿走了吧,你就這點出息!”蘇琳琅繼續啃菠蘿包。

黃毛猛抬頭:“錢我拿到了,但我當初入道,想走的是阿嫂這樣的道,正道。所以是我主動跟他拆的夥,我,反水了!”

這個時代,九龍城的男孩子們學會走路時,就學會混道了。

至於混什麼道,全憑大哥帶,混成什麼樣子也全憑自己的造化。

黃毛之所以一直想捅了阿衰,是因為阿衰接了殺女人的活,但他不想殺女人,可惜他說不明白,就時不時的,想捅阿衰一刀。

他跟阿衰拆了夥,但混道的,沒個老大就沒了人生目標,他昨天一路跟到醫院,就一直在遠處的綠化帶裡蹲著。

“昨天你一直跟著我,在林子裡,阿榮哥想逃的時候是你提醒的我,對不對!”蘇琳琅又問。

黃毛默默點頭。

昨天下山後,阿榮哥差點就借著撒尿跑了,當時是黃毛在樹林裡扔了塊石子,蘇琳琅才發現的。

終於,她吃完了菠蘿包,問:“有個跟蹤的活,你想不想乾!”

黃毛騰的站了起來,耳朵都豎起來了:“是,阿嫂!”

該怎麼說呢,他這種人,天生就需要一個老大,天生就需要老大來分配任務。

如果沒有任務,他就會守候在老大的周圍,蹲守任務。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但他被本能指引著,就是來領任務的。

話說,劉管家昨天晚上說了,老太爺要讓蘇琳琅當家主事,收拾內鬼。

蘇琳琅不是警察,也無權搜查,或者抓捕某個人。

港府又是個魔幻的地方,張華強能殺人越貨劫運鈔車綁架肉票,也上過幾回法庭,最終都被宣告無罪。

賀家那個內鬼亦然,你冒險吵嚷出來,頂多圖個嘴炮,於現實沒有任何幫助。

所以蘇琳琅最先想到的事就是跟蹤,找證據。

但她一開始,並沒有想今天就開始跟蹤人,想用的助手也是劉皮。

劉皮雖然蠢了點,但勝在老實,忠誠。

不過就在剛才,衝咖啡的時候,她看到綠化帶裡躲著的黃毛,一瞬間就有思路了。

昨天賀樸廷提過表,她雖然還猜不到具體的原因,但她估計,槍擊案有個關鍵是和表有關係的。

所以她才逼著梁月伶給賀家打了個似是而非的電話,說賀樸廷醒了,在跟警署談表的事。

要她猜的不錯,內鬼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著急,會跟她背後的勢力聯絡。

那麼,跟蹤也就開始了。

蘇琳琅把一張照片和一份報紙遞給黃毛,再給他看寫在照片背麵的地址和電話,說:“這個女人你肯定認識,現在立刻出發,去這個地方,她應該會出門的,去幫我跟蹤她,看看她會去見什麼人,在不在這張報紙上,但是隻能跟蹤,可不敢碰她一根指頭,也不能被發現,懂!”

黃毛騰的站了起來:“亂摸女人,阿嫂剁手。”

那天晚上被她剁了手的兩個就是想摸她的,黃毛看在眼裡的。

“對了,最好買個相機,我……”蘇琳琅一摸兜才發現,作為堂堂賀氏的當家人,她竟然沒錢,身無分文。

真想養小弟,跑腿費都掏不起。

黃毛拍拍鼓脹的腰,咧嘴笑:“三十萬呢,阿嫂給的!”

蘇琳琅瞪他一眼,多問一句:“阿衰去了哪裡!”

黃毛說:“他女人有丈夫的,倆人不敢在港呆,他說過會拿錢跑路。”

蘇琳琅無語:“他帶著彆人的老婆跑路了!”

“堂口一個大哥的女人,必須跑路,否則會被亂刀捅死。”黃毛再來一句,震人三觀。

蘇琳琅沒想到看起來蔫壞的阿衰竟然是個隔壁老王,還是睡大佬女人的老王。

不過他跟黃毛一樣,倒也不是色中惡鬼。

那天晚上蘇琳琅赤身衝出來,黃毛下意識舉手投降,阿衰也立刻扭過了頭。

倆人都沒有表現出要侵犯她的意思,她也就網開一麵,沒有剁他們的手。

她再叮囑黃毛:“我用你是因為你跑得快,但切記,永遠不可以傷害婦女和孩子,否則,我的大刀你是見過的,能砍彆人,也能砍你!”

這種動不動就捅人的小渣渣必須嚴加約束,不然,辦不了事還捅簍子,可就麻煩了。

黃毛立正:“阿嫂放心!”

“抽空把頭發染黑,這樣太醒目了。”蘇琳琅又說。

“是,阿嫂!”黃毛鞠躬。

目送著煥然一新的阿嫂進了醫院VIP私家車庫的大門,看她蓬鬆柔軟的頭發在風中飛揚,再看她身上柔軟的,絲綢質的衣服,黃毛摸摸金黃的頭發,由衷覺得的,有阿嫂這樣一個老大,那感覺真是,榮耀!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事情當然不可能永遠瞞著家人。

賀墨快要急炸了,大太太許婉心攥著佛珠嘩啦嘩啦,也在等消息。

消息是由許天璽帶著保鏢來傳達的。

版本是這樣的,少奶奶出了車禍,恰好遇上阿衰和阿鬼,黃毛三個好市民,他們又恰好知道匪%e7%a9%b4在哪,於是一同前往,在花了一百萬後,從綁匪手中贖回了人質。

大少安全回歸,目前在醫院休養,賀家人等一概封口,從此不準再提此事。

任何人不得接受媒體采訪,向外宣揚,違者扣除明年一年的零用錢。

而一旦有消息散播出去,隻要查到事主,那對不起了,從此賀氏將跟其人無關。

許天璽聲情並茂,畫麵感撲麵而來,蘇琳琅提著一百萬,跟著幾個好市民,就仿佛進了片甘蔗田般進了匪窩,把賀樸廷像扛甘蔗一樣,扛了回來。

這當然是喜事,大喜事!

隻有一個人是懵圈的,當然就是阿姆,她的臉色那叫一個好看。

許婉心攥著佛珠,不停的念:“菩薩保佑!”

但賀墨不信,他說:“放屁,放狗屁,放臭狗屁!”

孫琳達也說:“天璽少爺,張華強追到警署,還發生了槍戰,你二叔親眼看見的,你說樸廷是少奶奶偷出來的,都比說她花了一百萬贖了人更可信。”

這是老太爺給的說辭,許天璽也隻好這樣說。

他不自覺的看了阿姆一眼,她也知道他在撒謊,二人皆像在看鬼一樣。

當然,這個謊不好撒的,畢竟昨天的爆炸案一死一傷,震驚全港。

他隻好說:“差不多吧,總之,全憑我阿嫂英明神武。”再補一句:“畢竟她是砍甘蔗的冠軍,力氣很大,跑的也快。”

孫琳達看賀墨:“能從綁匪窩裡偷一個人出來,琳琅不簡單。”

賀墨冷笑:“我也想從匪窩偷個人,能嗎!怎麼就蘇琳琅偷出來了,以我看她本人問題很大,就算不是綁匪同夥,她也比綁匪更加凶惡!”

許婉心不願意了,她說:“他二叔,琳琅救回了樸廷,她是個好孩子,她還是咱家的長孫媳婦,你不能這樣說她。”

這時事態還好,還在控製之中。

但孫琳達忽而說:“天璽,昨天琳琅明明說過,樸廷重傷昏迷,你們該不會瞞著我們……”

賀墨拍桌:“分明就是劉流聯合蘇琳琅挾天子以令諸侯,要侵吞我賀家家產!”

孫琳達再看許婉心,意有所指:“大嫂,關鍵時刻還要看您的。”

許婉心看許天璽:“天璽,樸廷真的受傷很嚴重嗎!”

為什麼劉管家專門讓許天璽來,就是因為他是大太太的侄子。

他說:“姑媽,我您都不信,您還能信誰!”

許婉心又坐了回去:“老二,不要胡鬨,大事當頭,咱們聽天璽的,他說樸廷是好的,他必然就是好的,天璽是我侄子!”

明明劉管家跟賀墨說過,賀樸廷的病必須瞞著,但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拿起電話,他說:“大嫂,琳琅明明跟我說過樸廷腦部中彈,重傷昏迷,不信你看,我打了一晚上的傳呼月伶都不回我的,說不定樸廷已經死了!”

這下許婉心也坐不住了:“天璽,樸廷到底怎樣了!”

許天璽看得出來,孫琳達一直在從中挑拔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