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1)

郭瑞問:“那大少到底怎麼回來的!”

不信科學就信玄學,賀平安說:“應該是大太太念經多,佛菩薩保佑!”

所有人同時點頭,看來菩薩還是要信的!

賀平安原來是堅定的,上帝的信仰者。

但此時望著遠去的蘇琳琅,%e8%83%b8劃十字架,來了句:“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

劉管家說有話要和蘇琳琅談,單獨談。

早些時候劉皮推著賀樸廷進的那間房,是賀家給他備的私人病房。

自他被綁,他一半的起居用品就全送來了。

這也是個大套間,病床側麵還有間房,一間非常舒適的臥室。

叫蘇琳琅意外的是,這間也有浴室,而且光照和視野都比老太爺的那間還要充分。

也就是說,這間房是整層樓上,私人房中最好的一間,VVIP。

她要躺在這間臥室的浴缸裡,會比老太爺的那間更加舒適。

當然了,首富之家,這種配置稀鬆平常。

劉管家推開房門,笑說:“衣服是啞吧菲傭整理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您心意,這張跟您臥室的床是同一品牌,您要嫌小,我立刻差人買張大的來。”

所以她隻是洗了個澡的功夫,劉管家已經差人把她的衣服全送來了。

那塊PATEK PHILIPPE,黑T,她搶來的AK並那把CZ75,雷切軍刀,並她的子彈全都送了進來。

不怪賀家三代用了他幾十年,劉管家確實精乾得力。

搓手,他又說:“您想住這兒就住,不想住隨時CALL人載你回家,睡個安穩覺。”

蘇琳琅開門見山,柔聲說:“劉伯,劉皮的事我肯定要說,但不是現在,而且您放心,我會幫他在老太爺麵前說情的。”

劉管家手頓。

不是她逃,就隻有一個原因,劉皮背主了。

當然,賀致寰也早猜到原因了,隻是現在事雜,人亂,他沒精力處理而已。

但秋後算總賬,劉皮早晚要被問責的。

劉管家已經認命了,卻沒想到少奶奶開口第一句就是他孫子。

他愣住了:“少奶奶……”

蘇琳琅一笑:“還真是您說的,他是夠老實的。”

被太太房中的一個老傭人騙的團團轉,差一點,賀家就要毀於劉皮之手。

“暫時我還得用他,以後……”

蘇琳琅想了想:“他是個老實人,我用著當司機吧,挺順手的。”

劉管家抽噎,感動的說不出話來。

蘇琳琅是個直來直去的性格,也不喜歡看人哭,說:“你找我有事吧,直說就可以了,不必繞彎子。”

劉管家先歎氣,又有些局促的說:“少奶奶才新婚就出這種大事,也是夠委屈的,但如今一家老小這個樣子,您在電話裡也說過,家中有內奸,要不除,大少隻怕依舊夜長夢多,但少奶奶懂的,我隻是個外人,而且賀家的家務事牽扯煩雜,有些事下人是不好出麵的。”

賀家三支頂梁柱全在醫院躺平,他隻是個下人,看在眼中,隻能著急,什麼也做不了的。

見蘇琳琅在整理自己的衣服,並不回答。

他又說:“保鏢團隊當然沒有問題,也會誓死守衛大少爺,但大少要動手術,還有個恢複期,而今天發生在西區警署的爆炸案,明顯不是阿強哥所為,所以……”

作為一個女上將,凡做事,眼光自然比彆人的更加長遠。

在出海底隧道後,蘇琳琅之所以讓劉皮打電話,把賀家所有的關係全部調到西區警署,就是為了測試隱在賀家的那個內奸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阿強哥可以說說是條瘋狗。

據書中說,他為禍港城,要直到97年才能被繩之以法,而但凡被他盯上的富商們,不死也得蛻層皮。

但是,他帶著一幫亡命之徒,目標很明確,就是搞錢,搞大錢。

發生在西區警署的爆炸案不一樣,它不是圖錢,圖的,是賀樸廷的命。

那當然就不是阿強哥的所為,而是,另有其人了。

也就是說,賀家那個內鬼不但合謀了阿強哥,還有彆的勢力。

而且那股勢力恰好就在劉管家給她的那封名單上。

也從側麵證明,她當時要在山下暴露位置,賀樸廷必死無疑!

畢竟能在警署門外製造爆炸案,證明對方能力非同小可。

現在,賀家三代躺在醫院,千載難逢的時機,那股勢力難道能就那麼乾看著,不搞事!

……

蘇琳琅未語,隻是一樣樣的,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到了櫃子中。

她有一雙巧手,衣服疊的四四方方,仿如豆腐塊一般。

啞巴菲傭還給她備了兩隻皮包,但一隻是粉紅色,一隻是水紅色,而且都是特彆精致的小坤包,沒什麼用處。

蘇琳琅遂全擱到了最下層。

劉管家得不到回應,隻好繼續打親情牌:“老太爺對您父親,對少奶奶您都有萬分的誠心,恭迎您到賀家做長媳,便是要您當家作主的。”

是了。

當初蘇父寫信來港,考慮到兩家子的貧富差距,以及女兒天性就冷冷呆呆的,智商方麵有缺陷,並未提及婚事,隻說希望賀致寰能收養照料她。

但賀致寰一接到信,卻是大喜過望,立刻就開始籌備婚禮,通知媒體,四處請賓朋了。

許婉心不明所以,氣到差點背過氣去,佛珠都扯斷了好幾串。

賀樸廷今年26,蘇琳琅小點,22歲,她又是個農場姑娘,許婉心覺得她未免配不上做長媳,正好還有賀樸旭,24歲,相配也不錯,既圓了婚約,又不致長孫媳婦選的太差,將來不好出席各種場合。

但賀樸旭一聽自己有可能娶個北姑,嚇的緊急飛國外,躲了。

另外還有個賀樸鴻,18歲,小了點,還性情古怪。

許婉心哄了哄,又給了些錢,他倒是答應了,願意替大哥代娶。

可賀致寰父子不但未采納這個意見,老太爺還痛斥了許婉心一頓,壓頭賀樸廷與蘇琳琅成親,婚禮當天還請了全港的達官巨賈,婚禮之隆重轟動兩岸三地。

許婉心本就是在家居士了,因為生氣,乾脆要剃頭出家,還是二太太孫琳達專門出麵,在萬佛寺的門外整整站了兩天兩夜,才給請回來的。

也才有的大婚當日,一家人齊齊整整,迎蘇琳琅這個新媳婦進門。

劉管家這樣說,當然是想說賀家待她不薄,她就理該在賀家有難時站出來。

蘇琳琅未語,依然默默的整理著衣服,劉管家躬立著,也就默默等著。

……

終於,她合上櫃門:“劉伯,賀家大張旗鼓操辦婚事,是為了向大陸政府投誠,是對回歸之後的商業布局和戰略選擇,跟我和我父親的關係並不大吧!”

劉管家陡然一震,猛的抬頭:“呃!”

時侄84,回歸的鐘聲敲響預告,兩國領導人頻頻回晤,商討回歸大計,談判一輪接著一輪。

眾港人則在觀望,有人想回祖國,但也有人對回歸不抱希望。

還有大把人揚言,一旦回歸,必定共產主義,總之,從此港府的富人們將完蛋。

偏偏這時賀致寰逆所有人,大操大辦一樁大陸與港的婚禮,他的態度,在某種意義上是種站隊。

而以蘇琳琅,一個女上將的眼光,結合曆史大背景來看,賀致寰足夠精明,眼光足夠長遠,隻是借助她,把賀氏的未來之棋投到了大陸而已。

至於新娘子是蘇琳琅還是馬張王琳琅,其實都一樣的。

一場轟動全港的婚禮,是賀氏在對未來的選擇上,對大陸政府的誠意。

也讓英方看到大部分港人想要回歸的,迫切心情。

換成彆的女孩,他們其實也會給的。

所以許婉心不懂公公和丈夫那麼精明的人怎麼突然集體犯傻。

要給孫子找個傻姑娘。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實則人家賀氏的掌門人們精明著呢,他們為的就是賀氏的前途與發展。

……

劉管家不期蘇琳琅輕描淡寫的,竟能說出這般有見地的話來,一時卡了殼。

她曾經在農場可不言不語,隻會砍甘蔗的呀,雖說識點字,也讀點報,但大陸的報紙上,她能看到什麼。

她是怎麼就能懂得這些東西的!

想了想,他又說:“看到大陸窮成那樣,大少感慨良多,一再說起農場的調味品味道不輸咱們港城的醬油大王,顧記的,於咱們賀氏來說,投點小錢不過毛毛雨,但我們擁有全球海運渠道,一旦投入,能惠及整個儋縣的。”

儋縣國營農場就是蘇琳琅的老家。

一筆投資於賀家不過毛毛雨,但它不僅能讓農場富起來,還能惠及整個儋縣的所有人。

畢竟錢是會流動的,錢流動起來,人就富了。

聽來至少大少是誠心的。

而且他言出有諾,回港後就專門讓海運公司去做調研,出企劃,在做投資規劃書了。

他還親自給國營農場的場長辦了來港邀請函,要請他來旅遊考察,隻是沒來得及寄出去而已。

……

整理完衣服,蘇琳琅還要整理從匪窩裡剿獲來的戰利品。

提起AK卸開,她笑了:“大陸人工那麼低廉,樣樣東西真材實料,國營農場還是軍事化管理,低廉的勞動力和原材料可以衝擊下沉渠道,搶占終端市場,劉伯您不覺得大少不是在做慈善,而是他經商的眼光更加獨道!”

她有兩隻小梨渦,又喜歡勾唇笑,瞧著就有幾分可愛的佻皮勁兒。

但她眼神淩厲,說話又精準,透徹,入骨三分。

劉管家退了兩步,驚的渾身肌肉緊繃,脖子上的OK繃都啪嘰一聲,翹邊了。

他愣住了:“這,這,呃,呃……”

他不知道等大少醒來,看到曾經的乖甜小阿妹麻利的卸著AK槍,言辭如此淩厲會怎樣。

但他都六十好幾的人,被她說的節節敗退,都快哭了。

蘇琳琅突然又問:“對了,劉伯知道大太太是怎麼的,突然就信佛了的嗎!”

大太太許婉心跟賀章曾經也是一對模範的恩愛夫妻,但在小冰雁出生後她突然就吃素信佛了。

至於是為什麼,畢竟家下人,劉管家也不知道。

他說:“具體情況我也不得而知,不過咱們老太太就信佛的,二太太是早就信了的,大約人年齡大了,都願意信點佛菩薩吧。”

跟一個拆拆裝裝,搞AK的女孩子談信佛,他六十好幾的人了,心裡毛毛的。

蘇琳琅點頭,放下AK,拿起軍刀抽開一看,嗬,保鏢們幫她重新擦拭打磨過,很乾淨。

她抽刀,挑眉:“大太太不理事,二太太也不當家,爺爺莫非是想讓我當家!”

第18章 第十八刀

雖然劉皮形容了不下一百遍,但劉管家還是不相信少奶奶會砍人。

他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