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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心眼 牛角弓 4310 字 6個月前

點兒小財,並慫恿村民們孤立他們父子倆,宋青也是堅決不肯攪合到這種事情裡去的。

原本宋青還自告奮勇的要給他們當向導,荊榮的隊友考慮到宋青的人身安全問題,最後還是拒絕了。

再說,讓金花村的人知道這樣的圍剿行動有宋家父子的參與,他們父子倆以後怕是難以在村子裡立足。

彆看金花村村子不大,人口也不多,但大多數人都拐彎抹角的沾著親,真要跟外麵的人發生矛盾,村裡的人抱團得厲害,完全就是幫親不幫理的節奏。因此,他們也無法接受自己人當中出現叛徒。

於情於理,宋青來當這個向導都不合適。

於是荊榮在跟林青山商議之後,聯係上了陶天然。

陶天然這半個月以來的勘探工作進行的並不順利,就在他帶隊進山,剛剛在女君穀附近紮營工作了幾天,就注意到他們被人跟上了。

陶天然一開始打著跟他們兜圈子,最後甩掉他們的打算。但是在山裡走了兩天之後,開始覺得自己出了一個餿主意。

因為跟著他們的人完全沒甩掉,反而把他自己累得半死。

陶天然痛定思痛,當機立斷地帶著小隊返回了研究所,打算休整幾天,重新想想勘探工作要怎麼進行下去。

荊榮就是這個時候聯係上他的。

兩人一拍即合,重新規劃了一下進山勘察的計劃。

這個時候,隊裡有兩個老隊員又跑到他麵前來推薦自己的親戚\同鄉\熟人,在荊榮的示意下,這些人他也都留下了。

然後就是重新組隊,再次進山,並且在經曆了一番裝模作樣的勘驗之後,得出了雲夫人墓在風水上大有蹊蹺,很有可能掩藏了真正的大祭司墓這樣的神奇結論。

陶天然原本對於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能否騙到人存有疑慮,但從荊榮反饋回來的消息來看,很快就有人上了鉤,並且還順著他們一路留下的痕跡追了上來。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放出來的假消息並沒有真正騙到人,這些人跟上來,隻不過是要確認一下消息的真實性。

陶天然騎虎難下,隻能把後槽牙一咬,下決心配合荊榮把這個圈套做完滿。

於是,他帶著新隊伍在山裡跑了一圈,故意排除掉了幾個似是而非的地點。

為了迷惑敵人,他臨出發之前還特意偽造了一份研究文稿,編造了一個寵妃含冤而死,死後魂魄不寧,到處作祟的鬼故事。

為了鎮壓這個冤魂,部落裡的祭司出了個主意:用部落曆史上最著名的大祭司的棺槨來鎮壓怨鬼。

因為要挪動大祭司的棲身之所,犀山部落特意舉行了規模浩大的祭司活動。據說篝火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山穀,連天上的星星都黯然失色。

最後這句話是陶天然自己加上去的。

他覺得這一句話總結得特彆富有文學氣息,有傳奇故事特有的那種詩情畫意的感覺。因此捧著稿子美滋滋的欣賞了半天。

然後他假裝粗心大意,讓送飯的新隊員看到了這份文稿。

再後麵的事情就進行的很順利了,新來的隊員向戚多打聽犀山部落的曆史,戚多在陶天然的示意下,簡單的將大祭司在部落中的地位講述了一遍,重點提到了隨葬品的價值。

接下來就是重新確定雲夫人墓的準確地點。

陶天然在這個過程中,再一次確定了一件事:研究所確實被人盯上了。哪怕林青山不在山頭坐鎮,仍有小嘍囉在山裡出沒,伺機尋找機會。

哪怕出來行動的人不是陶天然,而是其他的師兄弟,他們的行動也一樣會有人盯上。

但這些人隻是跟著所裡的人行動,這也從側麵印證了彌月的那張圖表,暫時……似乎……還沒有暴露。

這是壞消息裡麵的一個好消息。

此時此刻,在陶天然和戚多的注視之下,在山穀另一端荊榮和他的隊友們的注視之下,幾點微弱的燈光正謹慎地穿過山林,朝著他們聯手設下的陷阱步步逼近。

在遙遠的濱海市,彌月推開臥室的房門,聞到了客廳裡傳來的淺淺的煙氣。

林青山還沒睡。

在看到人之前,彌月先看到了黑暗中的一個小小的紅色亮點。那是一支點燃的香煙。

林青山很少抽煙,除非遇到特彆心煩的事情。

彌月去接了一杯熱水,走過來放在他手邊的矮幾上,“太晚了,我就不給你泡茶了……有什麼想吃的嗎?我給你做。”

自打從交流會上回來,他師父就有些食欲不振的症狀,讓彌月有些擔心。

林青山不想當著孩子的麵兒抽煙,伸手在煙灰缸裡把半支煙掐滅了,有些含糊的說:“都半夜了,還吃什麼東西呀。你怎麼也沒睡?”

“睡了,”彌月打了個哈欠,“不知怎麼又醒了。”

林青山探身過來,在他的腦袋上揉了兩把,“彌月,你知道我剛才乾什麼去了嗎?”

彌月的小心臟悄悄揪了起來,“啊,不是……不是去看趙老了嗎?”

“不是。都晚上了,住院部不讓進。”林青山淡淡說道:“我去找嚴賦了。”

彌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找他乾啥呀?”

“找他問一問,能不能看在老同學的麵子上,給我一句實話。”林青山說:“我就想知道他要乾啥。”

“那……他說了嗎?”

“說了。”林青山的聲音有些發沉,“他說要報仇,要拉足了墊背的,讓他的仇人們血債血償!”

*

第134章 將計就計 他們沉默地穿行在雨幕中,一個緊跟著一個

林青山的話, 讓彌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頓覺窗外的月朗星稀, 夜風習習都變成了恐怖故事裡的鬼氣森森。

兩個人沉默了片刻,彌月又問他,“那他說了報什麼仇嗎?”

林青山搖搖頭。

彌月撓撓臉蛋,“會不會是個借口?”

“不像。”林青山說:“要報仇,要攪合得大家都不得安寧……這種話聽起來就像神經病。他要想找借口,應該不會找這麼拙劣的借口。”

彌月就想不明白了, “那怎麼現在就想起來報仇了呢?”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嚴賦時的情形,在他的博物館裡,他帶著一群助理風度翩翩地走過來,器宇軒昂, 顧盼之間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像一位大權在握的君王。

然而時隔不久, 再見到他的時候, 彌月卻覺得他的眉宇之間多了一層陰鬱,眼睛裡的神采都是晦暗的。

像變了一個人。

林青山輕輕歎了口氣,“他說他要死了。這些事, 死之前必須要做完, 否則他不安心。”

彌月目瞪口呆, “……真的假的?”

林青山沒有回答他。或許他自己也難以確定這件事的真假。

但這件事也給了他們一個明確的回答:為什麼嚴賦會突然間從幕後走到幕前,為什麼他突然間高調了起來,不顧一切的出風頭,跟古玩協會作對,甚至不惜與秦翰、林青山這樣的老友翻臉。

“我問他之前的事是不是針對趙老。他說是。”林青山有些疲憊的說:“他說趙默是第一個。”

第一個仇人。

第一個要解決掉的目標。

那麼接下來還會有誰?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深山老林裡的戰役也告一段落, 在陶天然的配合、荊榮等人的協助之下, 這一夥兒帶著工具進山的盜墓團夥順利地落進了當地警方張開的大網。

七個人組成的盜墓小隊, 除了一些簡單的工具之外,他們頭領的背包裡還有雷\管。這是預備著挖掘不順利的時候強行爆\破用的。

頭領不是荊榮早已知道的老程和老周,而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獵戶,姓王。

這人上了歲數之後,就不再做獵戶了,明麵上的身份變成了在大山裡各個村寨之間走街串巷做買賣的小商人,有時候聽說哪個村寨挖出了老東西,他也會上門收購。

就是這麼一個人。

老王頭身邊常年都帶著兩個徒弟,也都是孔武有力的山裡漢子,二十多歲的年齡,話不多。認識他的人說那是他在山裡撿到的孩子,養大了就跟著他在山裡討生活。

也有人說老王頭年輕的時候在山裡受過傷,所以不樂意讓自己的養子再做獵戶,所以手把手的帶著他們做起了小生意。

警察包圍上來的時候,他的兩個兒子還想著反抗,被老王頭給喝止了。

這老東西人老成精,世事看的通透,知道眼下這情形,不反抗還好說,拿出一個積極認錯的態度,知道的情況都老老實實交代出來,還能申請一個寬大處理。

一旦反抗可就真的沒退路了。

荊榮把所有的人都扒拉一遍,做了一個初步登記。在這些人當中,他發現了兩個金花村的小夥子。但這其中並沒有老程,也沒有宋青在鄰居嘴裡打聽出來的那幾個此刻應該在山裡“乾活”的村民。

至於老程是沒跟著他們進山,還是進山之後又分出一個小組單獨行動,這些都要等著警方問詢之後才能知道。

所有的人連夜撤出了女君穀,在直線距離三公裡左右的地方安營紮寨。

深夜在山林中趕路並不是明智的決定,但是在不知道王老頭還有沒有留後手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敢冒險留在雲夫人墓附近。

紮營的地點是陶天然選的。

一處隱秘的樹林之中有一座護林員留下的木屋,幾年前保護區對護林員的工作範圍進行了調整,很多的巡邏路線都有改動。這裡的木屋就廢棄了。

陶天然是從彌月那裡聽到了這個消息。至於彌月是從哪兒打聽出來的,他沒特意問過。不過這小子一天到晚的在山裡亂跑,發現這麼一個地方也不奇怪。

陶天然那時候正好在做女君穀附近的勘查工作,經常往返女君穀與研究所,有時候遇到天氣不好這樣的意外情況,就會帶著人在這裡住一夜。

那段時間他在這裡留下了不少方便麵、瓶裝水、蠟燭之類的生活用品,幾年過去了,東西竟然都還在,隻是食物都已經過期了。

人員剛剛安頓好,山裡就下起了雨。起初還不大,淅淅瀝瀝的,很快就轉為瓢潑大雨。

荊榮站在窗口,望著夜色中微微泛白的雨幕,一顆心不住的向下沉。

如果老王頭還有幫手,又是在女君穀附近活動……這些幫手們會不會也找到這裡來?

畢竟山裡能夠躲雨的地方可不多。

荊榮抱著自己的武器,靠在房間一角。

按照排班的順序,他會值三點到五點的那一班。那是人類在夜晚睡眠最為深沉的時間。他需要養精蓄銳。

在他的對麵,老王頭垂頭喪氣地靠著牆壁,也不知是在出神,還是睡著了。他的手腳都被手\銬\銬\著,這導致他的姿勢有些彆扭。

他的兩個兒子和其餘的成員都被分散開來,各自在監管之下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