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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房間,平時都是堆放雜物的。

在之前,工作室就準備培訓藝人,做了區域規劃,所以有空出來一些房間,留給藝人們做培訓的房間。

這棟樓的樓梯在樓體的中間,二樓左邊是音樂部門,右邊就是留下來的空房間,侯勇的辦公室也在這邊。

練舞室因為是砸了牆壁,將兩個房間合並後裝修的,所以需要的時間多一些。

不過,幾個月都沒完成,也是因為工作室經費不足。據聽說,工作室砸牆後不願意雇力工,都是員工給碎石搬出去的。

用了好陣子,才把這個房間修整完畢,今天就要安裝鏡子了。

侯勇申請的是整個教室的鏡子。

然而,工作室隻批下來了一麵牆的鏡子,侯勇咬咬牙,也同意了,不過又申請了一個音響。

沒過多久,音樂部門就搬過來了一個舊的。

侯勇看到舞蹈室的設備,氣得直用腦袋撞牆。

德哥看到了,忍不住提醒:“這個房間裡的大白是後刷的,最開始打算安鏡子,選的大白不怎麼樣,你這麼撞掉渣。”

“我就是心疼我們家小錦鯉。”

“沒事,放心吧,入海選是沒問題了。”

侯勇聽到德哥這麼說,才覺得心情好一點。

德哥也是在森華乾過的人,有些眼界,知道蘇錦黎現在的水平,得到前幾名有點困難,但是進海選不難。

而且,蘇錦黎長得好看,有眼緣,隻要鏡頭給得不是太少,就有可能得到不少網絡投票。

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

過來給他們安裝鏡子的,是一位三十來歲的男人,身材魁梧健碩,麵容不善,還留有胡子,有種型男的感覺。

可惜穿得太邋遢,所以並不會顯得很帥。

侯勇告訴了他是哪麵牆壁需要安裝鏡子,就看到工人大哥脫掉了外套,裡麵隻有一件老頭衫,身材更加明顯了,還有就是霸占了兩條手臂的花臂紋身。

侯勇有點慫,都有點不敢指揮他了,匆匆離開了。

蘇錦黎回到工作室的時候,聽說要安鏡子,興致衝衝地去了舞蹈室,進去時已經安好了兩麵鏡子,工人大哥正在安裝另外一麵鏡子。

他看了一圈之後,主動問工人大哥:“大哥,我可以放音樂嗎?”

“嗯,你隨意。”工人大哥倒是不在意,擦了擦額頭的汗,繼續工作了。

他找出了自己的伴奏音樂,站在鏡子前,跟著音樂找感覺,沒一會就跟著音樂跳了起來。

他的身體素質跟其他的妖比起來要差一些,好在在山上的時候也經常鍛煉身體,又從小練習武術,學起舞蹈來也不會那麼吃力。

在培訓班跟著學了四個多月,他已經能夠跳完整舞蹈了。

工人大哥還回頭看了蘇錦黎幾眼,很快又繼續工作了。

又安裝完成一麵鏡子,工人大哥走過來,抬頭盯著之前安裝的鏡子看,覺得鏡麵有些傾斜,抬手按了按,又往後退了幾步,似乎覺得哪裡有問題。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鏡子突然塌下來,朝蘇錦黎的位置砸過去。

工人大哥幾乎沒有猶豫,走到了蘇錦黎身前,抬起手臂擋了一下,鏡子砸在了他的手臂上,碎裂崩開。

蘇錦黎也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看看工人大哥有沒有事。

工人大哥的手臂沒有事情,然而鏡子碰到他的手臂後碎了,掉到了他的腳踝跟腳麵上,他穿的是人字拖,劃出了口子。

侯勇聽到了聲音,快速跑了過來,看到這個場麵嚇壞了,趕緊問蘇錦黎:“你有沒有事?”

“沒事,大哥幫我擋住了。”蘇錦黎回答。

侯勇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看向工人大哥。

侯勇護犢子,見蘇錦黎差點遇到危險,慫樣都沒了,質問:“你怎麼安裝的鏡子啊,這以後砸了人,誰承擔責任?”

工人大哥原本在看自己的腳,被問了之後直接抬手指了指牆麵:“你自己看看你們公司的牆麵,豆腐渣工程,釘進去之後根本固定不住,水泥麵都鬆下來了,還買了質量最差的鏡子。”

侯勇也說不出話來了,他也看到了牆麵是什麼情況。

“勇哥,彆說這個了,大哥受傷了。”蘇錦黎扶著工人大哥,讓他去自己的房間裡。

他找出雲南白藥來,撒在了工人大哥的傷口上,接著用紗布進行簡單的包紮。

“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這裡的東西不多,你回去之後,再去醫院看看。”蘇錦黎幫工人大哥包完傷口後,囑咐道。

“都是小傷,沒事。”工人大哥回答。

鏡子沒再繼續安裝了,而是進行了交涉。

孤嶼工作室的人去查看了現場的情況,鏡子的廠家也在協商,看看這件事情誰來負責任。

工人大哥一瘸一拐地出了蘇錦黎的房間,到樓梯的位置吸煙,時不時打電話跟廠家的領導解釋情況。

蘇錦黎下樓的時候,剛巧聽到了工人大哥說的話:“發現牆麵有問題依舊繼續安裝,是我沒在之前跟他們協商,但是這就要我承擔損失,是不是說不過去?我來安裝這麼幾麵鏡子,才四十塊錢提成……你也知道我家裡的情況,我媽治病需要錢……嗯,嗯……”

工人大哥回頭的功夫,看到了蘇錦黎,立即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了走。

蘇錦黎起初還以為是他不想自己聽到他打電話,故意避開,所以有點不好意思。

結果就看到工人大哥到垃圾桶邊掐了隻抽了一半的煙,又走了回來,並且掛斷了電話。

“你沒傷著吧?”工人大哥問他。

“我沒事。”

“你是這個公司裡的明星吧?唱歌的?我看你長得不錯。”

“我還沒出道呢。”

“我看你們公司連個吸煙室都沒有,就在這抽了,下回碰到煙鬼躲遠點,吸二手煙對你們這些唱歌的嗓子不好。”

蘇錦黎看著工人大哥,遲疑了一會,才問:“大哥,你是遇到困難了嗎?”

工人大哥聽完,似乎覺得麵子上有點掛不住,卻也沒瞞著,很快就笑了:“這件事本來就是雙方都有責任,我也有過錯,要不是我真的是手頭上有點緊,我也不願意計較這個。”

蘇錦黎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摸出尤拉給他的卡來,遞給了工人大哥:“大哥,這卡裡有十幾萬,您要是真缺錢,就拿去用吧。”

工人大哥被蘇錦黎這一出給弄愣了,還以為蘇錦黎在開玩笑,立即擺了擺手:“不至於,咱倆也不認識,你借我錢算怎麼回事?”

“剛才你如果不幫我擋一下,估計受傷的就是我了。我過陣子有比賽,受傷了恐怕就耽誤了。”

“那也不至於給我錢。”

“借你的,你得還的,你先解決燃眉之急,之後再還給我。”蘇錦黎說的特彆認真。

工人大哥倒是被蘇錦黎給弄懵了,乾笑了幾聲,說道:“我還真是頭回遇到這種事情,老弟,你怎麼就敢相信我真的能還你錢?我要是拿著你的錢走了,你想找都找不到我。”

蘇錦黎跟長期混在這個社會上的孩子不一樣,他依舊相信好人多。

而且,他也不是盲目信任。

他是妖,能夠看透一個人的靈魂。

這位工人大哥的靈魂很乾淨,就像尤拉、小咪、侯勇一樣,在他看來,是一個善良的人。

如果工人大哥沒出於本能地幫他擋住,如果工人大哥沒有避開他吸煙,外加沒有回避自己的錯誤,他估計也不會這麼做。

他有能力幫助一個人,那就去幫,這對於一個妖來說,也是積德行善,積累道行。

成妖,本來就是逆天的行為。

進入人間,想要享受人間的生活,也要相應地做出一些幫助人間的事情,他們才能夠更好的地生存。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凡事講究因果輪回,今天他播下一個善,來日也會收獲更多的美好。

他堅信,世間還是正能量比較多。

工人大哥的笑容慢慢收回去了,也跟著嚴肅地看向蘇錦黎,遲疑了一瞬間朝蘇錦黎走過去,想要抬手接過去卡,卻又陷入了糾結的狀態。

不過最後,他還是伸手拿走了卡,同時對蘇錦黎說:“我們加個微信好友吧。”

“嗯,好。”

“他們都叫我浩子,我看你歲數不大,你也叫我浩哥吧。”

蘇錦黎加了浩哥的微信號,緊接著就聽到浩哥用有些哽咽的腔調說道:“其實我哥們不少,就是我好麵子,不好意思跟他們開口。我媽老早就讓我做個好人,彆跟他們混,等我媽病了,我才肯聽話,找個工作乾著,可是……正經乾活,真特麼的累……”

蘇錦黎抬手,揉了揉浩哥的頭:“善良的人,是會有好運的。”

浩哥幾乎是瞬間就沒了感動,往後一步,躲開了:“彆整這套,怪肉麻的……”

蘇錦黎看到自己的祝福隻送成功一半,也沒再堅持。

最後這件事,孤嶼工作室跟廠家各承擔一半的損失,廠家跟浩哥,也是各承擔四分之一,這件事就算是解決了。

其他的幾麵鏡子也被卸下來了,放在了一邊,不敢再繼續放了。

工作室打算過陣子再找人過來,加固一下牆麵。

蘇錦黎沒地方練習了,就自己戴著一副運動耳機,到一樓,對著會議室門口的玻璃練習。

大玻璃能夠映出些輪廓來,雖然看不清楚細節,但是能夠看清楚動作就可以了。

偶爾有其他的同事走過去,還不忘記到蘇錦黎的麵前,對他亮出一個大拇指來,表示對他的讚揚。

蘇錦黎也會回給他們一個大大的微笑。

私底下,大家都說蘇錦黎是個暖男,因為看到他的微笑,就覺得心裡暖融融的。

浩哥在第五天後又來了一趟孤嶼工作室,給蘇錦黎送卡,並且給了蘇錦黎一張按著紅色手印的欠條,特彆豪放,整個手都印上去了,幾行字就跟陪襯似的。

“一共取了九萬七千塊錢,把欠著醫院的錢還了,之後的錢我自己能賺。欠條你拿好了,等我還完錢了,你把欠條撕了就行。”浩哥這樣說道。

“嗯,行。”

距離真人秀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蘇錦黎越來越不敢怠慢,每天早上5點就起床。

打坐吐納一個小時後,就開始了一天的練習,到晚上10點鐘,會回房間休息。

他的作息規律全部都是跟爺爺學習的,所以都是老一派的養生時間表。

他已經習慣了這段日子,每天晚上會收到浩哥發來的轉賬,每天80~240元不等,都是他當天的提成,日結。

據聽說,他每個月還有固定工資,這些錢留下來生活。

在即將參加比賽前,浩哥還把蘇錦黎、侯勇叫出去,一起去擼串。

在浩哥的生活裡,路邊攤、小燒烤、一箱啤酒隨便喝就是他的待客之道,隻要小酒一喝,就能跟你聊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