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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我們腳下的這一片地方就是阿征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自己占下來的。我遇到他隻是個巧合,但是我不想讓這個巧合把他困在這裡,他其實值得更好的。”

“阿斐就是更好的啊,畢竟阿斐是神使。”小白道。

寧斐看著他,“如果我不是神使呢?我隻是一隻猞猁,猞猁和狐族又有什麼區彆呢?而阿征不同,就算是在虎族裡麵,他也是最強大的那一隻。我想讓他多出去看看,這個世界這麼大,不止有我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各種各樣優秀的獸人,也許阿征開闊了眼界就會想明白,他喜歡的未必是我。”

“可是阿斐就是神使啊,就算有其他的神使哪又能如何呢?阿征喜歡的是阿斐不是嗎?”小白的想法仍舊十分單純。

寧斐道:“感情是會隨著時間產生變化的,你這段時間喜歡一個人,也許換了一個環境之後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喜歡上另外一個人。”

“可是那種喜歡怎麼可能是真的喜歡?”小白急迫道:“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讓他成為自己的伴侶,是要喜歡一輩子的。如果不停地換著人喜歡,就是還沒有遇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不是嗎?”

寧斐有些愣怔,他看向小白的臉。狐族的長相如果在他之前的世界是十分占便宜的,因為不管男女都有一張美豔的臉。可是美豔的臉搭配上單純的心思,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在獸人的世界就不一樣了,獸人的審美是強壯,勇敢,而且皮毛或者羽毛都要光亮好看。至於長相,那隻是因為種族的不同而不同而已,並不是擇偶的加分項。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小白才能仍舊擁有著這樣單純的性子,也許也因為這樣,他能吸引住在獸人中十分強悍的兀鷲。

兀鷲已經足夠強悍,所以他並不會在乎自己喜歡的人是否能捕捉獵物,是否和自己一樣勇猛。他喜歡小白的這種心情,可能更加的純粹。

“你說得對,真正的喜歡一個人,就是希望和對方一輩子在一起。”寧斐微笑的看著小白,“所以你還糾結什麼呢?隻要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等著大黑回來不就好了嗎?”

小白臉上剛褪去的紅霞又浮了上來,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道:“好像是這樣哦,那,那我沒有什麼問題了。”說完便轉身跑掉了。

寧斐在房中呆了片刻,轉身去找了牧雲楚。

自從大羽離開,牧雲楚似乎也沒有那麼跳脫了,他變得很沉穩,而且連話說的都少了。或許也是因為這是雪季,充足的食物讓獸人們都開始安心的貓冬,隻有一些強壯的獸人會輪流帶著幼崽在雪地裡玩耍,訓練幼崽在雪季中捕獵食物的本領。

牧雲楚的幼崽是兩隻金雕,原本一隻都是大羽在訓練,如今大羽出去曆練,所以訓練小金雕的事就落在了金雕夫婦身上。

沒有了大羽也沒有了幼崽,牧雲楚難得用獸型蜷縮在床上,看著好像在打盹兒,可是那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卻一直睜著,不知道神遊去了哪裡。

“在想大羽?”寧斐坐在床邊,伸手擼了把獵豹柔美的皮毛。

獵豹點了點頭,把腦袋擱在自己的前爪上。

“我想問一下,你對大羽的喜歡,是一種什麼樣的喜歡?”寧斐道。

小楚抬眼看了看他,“你和小白說的話,其實我都聽見了。”這房子就算再隔音,也架不住獸人的耳力實在是太強悍,平時房間裡稍微有點兒什麼動靜整個房子裡的獸人都能聽得到。大羽在的時候牧雲楚有些肆無忌憚,如今大羽走了,他反而變成最安靜的那個人。

寧斐問:“那你怎麼想的?”

牧雲楚發了一會兒呆,道:“如果他三年後回來沒有遇到其他喜歡的人,我就決定正兒八經的去喜歡他。”

兩個從未來世界來到這裡的人看了太多的世態炎涼,對感情這種事反而有些患得患失。在他們的世界中,有的感情並不是真的感情,喜歡也不是真正的喜歡,甚至連陪伴都會變成一種無奈的習慣。

有人會把感情變成一種利益,有人會把感情形成一種枷鎖,有的時候真正單純的感情付出,卻隻能換來無情的嘲笑和拋棄。

可是這個世界中的人,卻是認真的對待感情這件事。這反而讓寧斐與小楚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知道要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才算是真正的可以回應那一份濃烈的感情。

牧雲楚從沉默中回過神來,他看著寧斐,輕聲道:“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寧斐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卑劣,我覺得我騙了所有的人,不配得到最好的東西。”

“胡說八道!”牧雲楚一咕嚕翻身起來變成人形開始穿衣服,“你哪裡騙他們了?這個部落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哪個不是你折騰出來的?就算是神使這種事也隻是無奈之舉,不然你想怎麼辦?告訴所有人你有個空間,裡麵有無數的食物?瘋了嗎?”

寧斐的表情有些無奈,其實一開始他就是心存忽悠,有著無數男人心中的那種創建霸業的想法。隻是經過這些年之後,那種想法越來越淡薄,如今幾乎已經消失殆儘了。

牧雲楚套上靴子下了床,道:“你自己彆胡思亂想了,想這麼多就是因為你閒的難受。我去看孩子們了,如果你真的無聊,不如領養個幼崽。不管是獸族還是羽族,一隻隻都毛茸茸的,可愛極了。”

他往外走了兩步,突然笑出聲來,“你知道嗎?我以前覺得有的女人特彆矯情,守著個孩子守著個家,然後讓男人在外麵胡亂折騰,隻是安靜的等那個男人回來。她們圖什麼呢?有那種男人不如離婚,省的把自己熬成隻會抱怨的黃臉婆。可是現如今這種事落在自己頭上,卻突然覺得孩子是希望,外麵那個人是期盼,時間到也並不難熬了。”說完,他便大步的走了出去,沒一會兒就聽見外麵傳來牧雲楚特有的笑聲。

幼崽嗎?

寧斐跟在牧雲楚後麵走了出去,看見了那群在雪地裡打滾的幼崽們。那些失去父母的幼崽們在部落裡已經生活了將近一年了,他們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茫然與驚慌,反而一隻隻長得膘肥體壯,精力旺盛。

有幾隻幼崽看見了寧斐,知道他算是部落的首領,於是怯生生的湊了上來,在寧斐腳邊磨蹭著,展示出自己對這個獸人的親昵和喜愛。

寧斐抱起一隻幼崽,這隻是當初大黑帶回來的那兩隻雪狐其中的一隻。隻不過幼年的雪狐還沒長出瑩白的皮毛,灰突突的有些難看。可是小狐狸的眼睛溜圓明亮,透出發自內心的喜悅。

剩下的幾隻幼崽見狀一隻隻站起來,前爪扒著寧斐的靴筒,因為也想被抱所以發出焦急的叫聲。

寧斐蹲下來挨個的抱了抱,然後拍了拍他們的小屁股,讓他們去玩。

雪地裡,羽族幼崽努力的拍打著翅膀,躲避著獸族幼崽的撲抓。獸族幼崽就算抓到了羽族幼崽,也會縮起尖利的爪子,用軟綿綿的肉墊撲打著。

整個部落上空幾乎都是幼崽的大叫聲和大笑聲,在寂靜的雪季中顯得熱鬨極了。

牧雲楚被兩隻小金雕撲扇了一頭一臉的雪,正在大聲嗬斥,但是嗬斥聲中卻沒有嚴厲,反而透出一種寵溺。

這種情景越發襯托的寧斐有些孤寂了。

他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回到了房間裡,客廳裡因為燒著灶火,所以暖意融融。月兒正坐在窗邊的織布機旁邊織著麻布,老石頭坐在織布機旁邊的草墊子上,手中搓著玉米粒。他們兩個正在聊部落的收成,似乎食物這件事是獸人們最關注的事,哪怕天天聊都不覺得膩。

——或許也是因為和喜歡的人聊這種話題,才不會覺得膩。

他們見寧斐進來,露出親切的笑容。

寧斐點了點頭正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間,老石頭突然道:“我以前也覺得自己孩子孫子都有了,就算孤老到死也沒有什麼。可是現在才明白,身邊有個伴侶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寧斐頓住腳步回頭看他,老石頭沒有抬頭,可是聲音中卻帶著笑意,“你和阿征,就應該原本是一對伴侶,不會有什麼事能拆散你們的。”

看來,他們也聽到了剛才寧斐和小白以及牧雲楚的對話。

寧斐低頭沉思了片刻道:“或許是這樣,但是人生畢竟充滿了不確定性。如果寧征真心喜歡我,那麼不管是三年還是三十年,他也會選擇我,而我也會等著他。”~思~兔~在~線~閱~讀~

老石頭抬起頭,看著寧斐笑道:“可是阿征才剛走幾天,你就已經開始想他了。”

寧斐差異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想到自己表現的竟然這麼明顯。

兩隻小花豹嗷嘰嗷嘰的衝了進來,跳進老石頭懷中,被老石頭笑罵了幾句又嗷嘰嗷嘰的衝了出去。

寧斐突然問道:“我要不要領養幾個幼崽?”

老石頭道:“這是你的事,不過領養幼崽這件事最好要和伴侶商量一下,不是嗎?”

寧斐點了點頭,進了房間。

他還是不要領養幼崽了,否則以寧征那種獨占欲的醋壇子,回來一看怕是就要打翻在地。小白那邊有這麼多的幼崽,自己無聊了完全可以過去找幼崽玩一會兒解解悶。

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寧斐決定去小白那邊,因為自己一個人實在是太無聊了。

他剛踏出門口,就聽見一聲稚嫩的嘯聲從空中傳來,小虎雕炮彈一樣衝了下來落在了他的身邊。

“阿斐叔叔,森叔叔讓我帶話過來,狼族那邊和他們打起來了。”

寧斐一愣,屋裡的老石頭聽見這話放下手裡的活兒也跑了出來,“打起來了?”

“怎麼樣?我們要不要過去支援?”寧斐有些著急。

小虎雕喘了口大氣,發出哈哈的笑聲,“打贏了,狼族的首領被森叔和林叔咬死啦!森叔讓我過來帶話,說阿斐叔叔要不要過去看一下,要怎麼收攏狼族的地盤。”

寧斐被他這口大氣提到嗓子眼的那顆心終於落了下來,他忍不住笑道:“你說話就不能先說結果嗎?行吧,我明天過去一趟。”

小虎雕扇了扇翅膀,又飛上了天空,“那我回去報信兒啦!”說完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贏了?”老石頭聽了這番話有些吃驚,“阿森可以啊,這就贏了?”

寧斐暫時也不打算去找幼崽了,他要去金雕那邊,讓金雕明天帶自己去孫森那裡。他道:“這段時間孫森收攏了不少狼族的族人,估計也是因為這樣才讓那個狼族首領惱羞成怒,趁著雪季食物缺乏的時候向他們發起進攻的。”

不過孫森那邊因為有這個部落的食物支持,每天都吃的飽飽的,比那些到了雪季就縮衣節食的獸人部落強多了。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導致狼族首領落敗,不過具體是什麼也得等他到了那邊才能知道。

老石頭開心道:“贏了就好,否則咱們地盤旁邊有這麼個部落,睡覺都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