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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耳朵的樣子,真的好像五隻大兔子。

一隻小虎雕突然俯衝下來,抓住一隻小兀鷲就衝上了天空,盤旋數圈之後鬆開爪子。

小兀鷲從半空掉落卻並不驚慌,他哢哢叫著,聲音裡充滿了歡愉,而且還奮力扇動翅膀,也希望自己能飛的那麼高。

可惜小翅膀畢竟太過稚嫩,扇了沒一會兒就沒了力氣,開始直線掉落。

在白的驚呼聲中,另一隻小虎雕拔地而起,用自己的背接住了下落的小兀鷲,緩緩地落在地上。

小兀鷲興奮極了,纏在小虎雕腳邊還想再飛一次。其他幾隻小兀鷲也湊了上來,一邊哢哢叫一邊在小虎雕腳邊蹭來蹭去,展示著自己的親昵與渴求。

大黑傻乎乎的張著大嘴看著那幾隻兀鷲的幼崽,他從小就在懸崖上長大,成為了那一窩裡最強壯的幼崽,當兄弟姐妹有的喪生在蛇口有的被彆的野獸殺死吃掉的時候,他努力的讓自己變得凶猛起來,成為了那一帶最厲害的小獸人。

當他完全褪去了絨毛長滿了光滑鋒銳的翅羽的時候,就離開了父母獨立生活起來。

兀鷲們都是孤獨的,除了有了伴侶的兀鷲。

眼前這一幕也是他從未見過,甚至想都沒有想過的——這樣他有些羨慕。

大羽拎著一包東西推開了他的門,“黑?看什麼呢?”

兀鷲縮回自己的腦袋,裝出一副無聊的樣子道:“沒看什麼,打瞌睡呢。”

打瞌睡會把腦袋放在窗台上?

大羽沒揭穿他的謊話,把手裡的東西放在炕上道:“你試試合適不合適。”

兀鷲瞥了眼,發現是一身皮衣加皮靴。他一梗脖子道:“我不需要。”

“小白做的。”大羽補充。

兀鷲:……

“哼,他終於知道來討好我了?”大黑變成人形,撩起那幾件衣服,卻一臉嫌棄。

大羽的嘴角抽了抽,他真沒見過好友這種彆扭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如果不喜歡我就幫你退回去吧。”

大黑沒說喜歡不喜歡,他學著彆的獸人穿戴的樣子往身上套衣服,“他怎麼不自己送來?沒有誠意。”

大羽沒說這身衣服其實是寧斐讓小白做的,心說人家討厭你還來不及呢,能給你親自來送衣服?想得美!

他沒接兀鷲這個話茬,隻是道:“你把褲子套在胳膊上了。”

大黑:???

大黑終於穿上了他鳥生中第二身衣服,第一身是那條麻布裙子。他彆彆扭扭的走了幾步,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習慣這種被包裹住的感覺。

“去外麵走走?”大羽邀請道。

大黑套上靴子,腳指頭在靴子裡扭來扭去。他拽了拽腰上的腰帶,矜持的點了點頭。

大羽:我的好友仿佛被奇怪的東西附了身。

廣場上的雪被掃乾淨了,周圍堆了不少奇形怪狀的雪人。

寧斐雖然主意多,但是審美真的堪憂。他堆了兩個醜了吧唧的雪人之後就被牧雲楚拱到一邊兒,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牧雲楚好歹也是受過藝術熏陶的,他招呼著獸人們把雪堆壓結實,然後用貝殼刀和竹片在雪堆上又切又刮,愣是做出了一隻大胖鳥的造型。

獸人們一看,哎呦雪堆還能這麼玩?於是一個個都振奮起精神,努力的把自己堆好的雪堆做出自己的模樣。

小白也在做雪雕,他想做一隻大狐狸,小楚說北方有一種狐狸是渾身雪白的,叫雪狐也叫銀狐,特彆漂亮,是北方森林中的精靈。

他正在專心的用竹片雕刻著狐狸的耳朵,突然察覺到頭頂落下一片陰影。

“你既然想要尋求我的諒解,為什麼不親自給我把衣服送過去?”陰影開口了,而且一張嘴就說出了令人討厭的話。

小白如今已經有了底氣,不再因為兀鷲的幾句話就傷心難過了。他頭都沒抬,隻是轉到了雪雕的另一麵。

大黑:???

“我跟你說話呢!”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變大了一些。

其他獸人都往這邊看過來,似乎在擔心他們會不會吵架。

小白仍舊不抬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給我做了衣服,不就是因為想要討好我?”兀鷲仍然不死心。

小白蹭的站起身來,道:“我給部落裡很多人都做了衣服,難道是我想要討好他們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討厭!!快走開!”

“……你……”其實兀鷲穿上衣服的時候心中是隱隱有些開心的,他覺得小白既然會給自己做衣服,那就是想要和自己做朋友。寧斐不是說自己沒有朋友沒有其他獸人願意搭理自己很孤單嗎?

才不是呢!

可是這隻狐狸未免也太口是心非了吧?

大羽想上前解圍,卻被寧斐拽住了。他對著大羽搖搖頭,“先看看。”

“你,你這隻狐狸,難道不是因為你想要和我做朋友才給我做衣服的嗎?”兀鷲有些生氣了,他都過來和這隻狐狸主動說話了,怎麼他還擺出這種臉色給自己看?

不,他壓根沒讓自己看見臉!

“我為什麼要跟你做朋友?我才不會跟看不起自己的人做朋友呢!”小白說完,又蹲下來開始弄他的雪精靈。

“我,我……”兀鷲有些結巴,他看看左右,那些獸人們仿佛沒有聽到這邊的爭執,都在專心的做雪雕或者在雪裡玩耍。

可是他不知道,那些獸人都豎著耳朵仔細的聽著這邊的動靜呢。

“你這麼弱……”他吭哧道。

小白翻了個白眼,“關你屁事!”

“畢竟你幫我照顧幼崽,萬一你出了事……幼崽怎麼辦?”大黑仿佛找到了理由,又開始理直氣壯道:“我照顧你也是為了我的幼崽!”

小白暗自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真的沒辦法和這隻蠢鳥溝通,“就算沒有你,我也會照顧幼崽的。如果你擔心我照顧的不好,可以把幼崽抱回去自己照顧。”

“你!我……”大黑徹底沒話說了。

他就站在那裡看著小白雕刻著雪狐狸,看了好半天,訕訕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寧征遠遠地看著,忍不住哼了聲。他捏著兩根鬆枝,插到自己麵前雪雕的耳朵上。

猞猁的耳朵上有兩簇長毛,這長毛卻沒有辦法用雪弄出來,隻能去摘了兩根鬆枝代替。

寧斐看著寧征麵前被稱之為猞猁的雪雕,完全不願意承認這是自己的原型。開什麼玩笑,看這隻猞猁又圓又大的腦袋,脖子都沒有,下巴下麵就是胖胖的肚子。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醜死了!

“哥,好看嗎?”寧征回頭看他,雙眼亮晶晶的。

“好看好看,太像我了!”寧斐毫無原則的寵弟弟。

寧征洋洋得意的抬起下巴,“我就說吧,多好看,比你堆的那個什麼雪人好看多了。”

寧斐無語。

夜深了,寧斐半夜醒來,突然聽到外麵似乎有什麼動靜。

他推開窗戶向外望去,一個高大的人影正在廣場上堆著雪人,看那個體型,絕對是那隻彆扭的兀鷲。

大晚上的堆雪人,也真是有心情。而且羽族的眼睛到了晚上就會看不清東西,不過好歹現在是雪夜,天上還掛著一輪明亮的圓月,外麵倒是亮亮堂堂的。

第二天一大早,早起的獸人發現廣場上那隻漂亮的雪狐狸身後多了一隻又高又胖的大鳥,頓時都有些無語了。他們再看向兀鷲的眼神隱隱帶了一絲憐憫,似乎都覺得這隻傻大個雖然武力值足夠,但是智商和情商……略堪憂。^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白也看見了那隻站在雪狐狸身後的胖鳥,他的臉色變了變,有些搞不懂那隻蠢鳥究竟怎麼想的,連雪雕都要做的比自己的大,是要展示他一直都會比自己厲害嗎?

會抓獵物了不起啊?有本事去%e8%a3%b8奔啊!

真是隻討厭的蠢鳥。

寧斐被寧征慣得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早起了,大貓們都貪戀溫暖的床鋪,他們甚至連早飯都不會起來吃,隻為了在溫暖的床上多呆一會兒。

老石頭仍舊早早地起來,和他的幾個老夥計一起喂了家畜,清理了籠子上麵的積雪,然後去倉庫取了玉米和紅薯開始煮粥。

香甜的玉米紅薯粥的香味在部落上空飄蕩,老石頭他們把粥搬到廣場上,敲起了竹筒。

部落裡紛紛有獸人爬起來,拿著碗或者盆子,打了粥回去房間裡喝。

老石頭喂完了家畜再把獸人們喂了,慢悠悠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倒了一杯紅糖枸杞水,抱著竹筒水杯坐在門檻上看著這個部落。

當年遇到神使住在山洞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跟做夢一樣,山洞裡溫暖舒適,還有飯可以吃飽,讓他那樣過一輩子都願意。

可是部落如今已經大變樣,仿佛他過去的幾十年都白活了似的。部落裡不但越來越熱鬨,還有著那麼多的幼崽,有著吃不完的食物,有暖和的房間。每一天過得都跟做夢似的。

其實寧斐和他說過讓他們不用早起做早飯,可以多休息一下。但是老獸人們覺得自己以後有的是休息時間,如今能多為部落,多為那些年輕獸人做點兒事才會讓他們高興起來,也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是有價值的。

自己雖然老了,但是仍舊有價值……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開心的事啊。

天大亮起來,太陽爬上了山頂,灑下一片金黃。

獸人們終於都紛紛爬起床了,小幼崽們也被裹上厚厚的皮毛,嗷嗷叫著從房間裡竄出來,呼朋引伴進行新一天的遊戲,奶聲奶氣的叫聲在部落上空回蕩,讓成年的獸人們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虎雕們振翅飛上了天空,在蔚藍的天上發出稚嫩的叫聲,再過不久這種稚嫩的聲音就會變成成年虎雕低沉的,帶著大型捕食者的威壓的嘯聲了。

不過沒一會兒,小虎雕的叫聲突然變了調子,似乎帶了一絲焦急。

羽族獸人們聽到這個叫聲,紛紛脫掉衣服展翅飛上高空,兀鷲飛的更高,巨大的黑影在天上盤旋,好像是在示警。

“怎麼回事?”寧斐走出房間,皺著眉頭問道。

大羽從空中落了下來,“遠處有一群獸人正在往這邊移動,我去看看怎麼回事。”他說完也衝上天空叫了兩聲,帶著一群羽族獸人向北方飛去。

沒一會兒,一隻小虎雕回來報信了。

“是一群北方過來的獸人,聽說這裡能照顧幼崽和老年的獸人,就遷徙過來了。”

寧斐一愣,“北方?他們怎麼知道的?”

“有一隻翅膀受傷的羽族和他們在一起。”小虎雕嘰嘰喳喳的說著。

寧斐內心有些了然。

隻是……

他環視了自己的部落,其實他更希望有年輕強壯的獸人加入,因為隻有這樣的獸人才能給部落帶來強大的實力與新鮮的血液。但是彆人既然是為了這個部落而來,他也不能把人拒之門外。

“有多少人?”寧斐問。

小虎雕扇了扇翅膀,歪著腦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