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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勾勒出漂亮的輪廓。

不過寧征從哥哥的臉上看到了一種可以稱之為難過的神色。

為什麼會難過??

你也想起父母了嗎?

寧斐用力搓了搓臉,他走進山洞,火堆裡的火早就滅了,要在天黑之前趕緊燃起新的火堆。

寧征跟在他身後,看著寧斐把劍麻搓成的繩子綁在一根竹枝上,繩子中間鑽了跟乾燥的木棍。然後又撿了一塊一半燒成黑乎乎的木頭,在黑的地方挖了個洞。

“阿征,你看著,如果以後你能變成人,想要弄火堆,就要學我這個樣子。”寧斐固定好繩子中間的木棍,然後左右拉動弓弦。木棍在木頭上的洞眼兒裡飛快的轉動起來,沒一會兒,一律青煙嫋嫋的升了起來。

山洞裡重新恢複了明亮和溫暖,寧斐站起身走到儲物間,去檢查那些儲備糧。還好,儲備糧並沒有因為家裡沒人就壞掉了。他拎著陶罐接了半陶罐水,往裡麵丟了一堆肉乾蘑菇玉米粒,然後放在火上燉煮。

“哥哥……”寧征看了寧斐半天,忍不住問道:“你看上去很傷心,為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更了,可以安心的去%e8%88%94鎮魂了!!!

開薰!

PS:我問了我做過特種兵的朋友了,他跟我說如果在野外沒有藥品的情況下,尋找幾種常見的草藥是學過的,比如說治療拉肚子,止血和傷口發炎之類的。但是如果想要在野外【沒有工具,就地取材】做有殺傷力的弓箭,其實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有這個時間不如做點兒吹鏢更方便。

第18章 下雪了

寧斐正在看著火光發呆,被寧征這麼一問,問愣了。

他又搓搓臉,“我看上去很傷心?”

寧征點了點頭。

寧斐哎呀了一聲,歎了口氣,“這都能被你看出來?看來我是真的傷心了。”

寧征沒聽明白,他往前湊了湊,軟乎乎的爪子放在了寧斐膝蓋上。他道:“你唱……歌的時候,雖然很……好聽,但是我也能聽出不對勁兒。哥哥,你怎麼了?”

哥哥怎麼了?哥哥想家了啊!

寧斐扒拉扒拉寧征,讓他趴在自己身後,然後直接靠上去,另一隻手抓住大白貓甩來甩去的尾巴,捏在手裡把玩。他道:“你想你爸……嗯,你父母了嗎?”

寧征點頭道:“沒事做的時候就想想,但是想也沒用。”不但沒用,還會讓自己更加難過。他早就學會了遺忘,而不是抱著傷痛過一輩子。

寧斐拍了拍寧征,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挺聰明的貓。我呢,我也是有的時候想想,想我的父母,我姐姐,我的戰友們……我也沒能給他們留下點兒什麼,貸款還沒還清呢。不過每次出任務都會寫遺言,寫了無數次,終於特麼的有用到的一天了。”

寧征有些聽不懂,他把身體圈成個C字型,一雙溜圓的大眼兒聚精會神的看著寧斐。

寧斐又道:“我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想起他們來了。跟戰友們一起訓練,休假了回家看看父母,我媽……也就是我母親,做魚做的特彆好吃,不跟我似的就用水燉燉,或者火上烤烤。當然,這也不是因為我手藝不好,實在是咱這裡啥也沒有,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啊是吧?還有我姐他們家孩子,我外甥,哎喲彆提多淘了,還說要跟我一樣……估計不行,我姐夫不能乾,尤其是我還出問題了。哎……也就是想想,反正回不去了。幸好有你陪著我,你不知道我之前日子咋過的,連個說話的都沒有,每天看見根兒草,看見朵花我都想嘮兩句……”

“哥哥……”寧征抬起爪子,在寧斐臉上蹭了蹭。

寧斐抓住他的爪子蓋在臉上,淚水終於止不住了,沒一會兒就把大白貓厚實的毛給濕透了。

寧斐一邊哭一邊叨叨,“回不去啦!回不去怎麼辦呢,得往前看。勞動最光榮,如今有吃有喝,還有你……以後興許還會有更多人,有更大的部落,我也該知足了,總比……總比真的死了要強。”

“哥哥!”寧征聽見死這個字,渾身的毛都要炸開了,“哥哥不會死,我會保護哥哥的!”

寧斐突然一巴掌排在寧征頭上,“讓你哥哥來哥哥去,叫得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叫大哥!”這隻大貓的聲音低沉又好聽,哥哥倆字被喊的……總讓他有點兒不對勁兒的感覺。

寧征立刻聽話道:“大哥。”

“哎,小弟!”寧斐放開那隻爪子,他臉上看不出剛才的悲傷了,但是紅紅的眼圈和濡濕的臉頰仍舊可以看出來他哭的有多傷心。

“大哥,我會保護你的,我會努力長大,比那隻黃色的老虎都大,讓所有的老虎都不敢跟我較量!”寧征嚴肅的說著。

寧斐笑了,他抬手揉了揉大白貓的腦袋,道:“好啊,那大哥就等你長得特彆大,特彆厲害,保護我。”

天氣一天冷過一天了。

臥室裡的火坑燒的旺旺的,一隻大白虎和一隻灰色的猞猁團在厚厚的狼皮上,睡的特彆香甜。

猞猁翻了個身,卻被白老虎的爪子摟在肚皮上,他略掙紮了一下,晃了晃耳朵。

他突然察覺,外麵特彆特彆的安靜。

在他強大的生物鐘提醒下,按說這已經到了早晨,森林裡過冬的鳥兒應該起床了,嘰嘰喳喳的呼朋喚友,每天都在抓緊時間覓食,好讓身上能多一絲脂肪,抵抗寒冷的冬季。

可是……外麵聽不到一聲鳥叫。

他抽了抽鼻子,在煙火氣息中嗅到了一股子特殊的冷氣。

“大哥?”大白貓也醒了,卻不想起來。貓科動物本身就很喜歡睡覺,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一天能睡掉一大半的時間。尤其現在越來越冷,大白貓更是不想離開暖融融的臥室了。

“我出去看看。”寧斐變成人型,被吹進來的寒風凍的一哆嗦,連忙又變回了猞猁。他輕巧的跳下床,繞開火坑,腦袋頂開玉米秸稈編的簾子走了出去。大廳裡更冷,昨天晚上吃剩下的燉肉在陶罐裡結出了白色的油脂,上麵還帶著一層冰渣。

粗糙的稻草簾子勉強的擋住了整個山洞,但是縫隙太大,寒氣透過縫隙毫不吝嗇的湧了進來,充滿了整個山洞。

“臥槽!!”猞猁透過竹門探頭探腦的往外看,“臥槽,下雪了!!!”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一場雪,下的有點兒猝不及防。

“怪不得這麼冷!”他抬爪兒解開門上的掛繩,頂開門走了出去,“哎喲,這雪還挺大啊!”

昨天他還說天越來越冷,說不定什麼時候下雪,沒想到今天老天爺就特彆長臉的落了雪。而且雪真的不小,他一腳踩下去,厚實的積雪已經沒過了他的膝蓋。要知道猞猁好歹也是擁有大長腿的貓呢!

天空陰沉沉的,抬頭看去,鵝毛大雪靜靜的飄落,落在地上發出特有的沙沙聲。猞猁伸出舌頭%e8%88%94了%e8%88%94落在臉上的雪花兒,他突然有些興奮了。

“阿征快出來,唉呀媽呀,這雪可真大!!”寧斐開心的在雪地裡撒了歡兒,滾了一身雪花,抖了抖皮毛又把雪花抖了下去。

森林在雪中顯得尤為寂靜,偶爾傳來一兩聲被雪壓斷樹枝的聲音。那些喜歡一大早就出來覓食的小鳥小動物們全部都縮在溫暖的窩裡,安靜的等著這場雪過去。

寧征糾結的看了眼火堆,他不太想出去。

雪有什麼好看的?又白又冷。唯一給他帶來的好處就是可以讓他更好的隱藏身形。這也是他能夠在年幼的時候活過冬季的最大優勢,因為在雪地裡,總能捕捉到比平時更為遲鈍的獵物。

但是寧斐在外麵叫他,不出去……不太合適。

寧征慢吞吞的下了床,頂開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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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門口,竹門已經被推開了,要不是草簾子還掛著,估計寒風早就卷著雪花衝了進來。

一隻猞猁大字形癱在雪地裡,開心的嗷嗷直叫。

“太冷了,回來吧。”寧征站在門口,他不太想出門,“雪有什麼好看的?每年冬天都會下好多次,凍死了。”

“你不懂!”猞猁從雪地裡翻身起來,聲音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寒冷,打著顫,“這裡的雪乾淨,我以前隻有……”他頓了頓,道:“以前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你知道,我也是從彆的地方流浪過來的。”

他想說以前隻有去北方執行任務的時候才見過這麼大的雪,甚至比這個還要大的雪。但是那時候壓根無心欣賞雪景,而且寒冷會給他們帶來更多麻煩。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不用擔心電子設備會被凍壞,也不用擔心因為伏擊被凍傷手腳。

他隻需要開心的享受這場大雪帶來的樂趣就好了。

“我們堆雪人吧!”寧斐道,說著變了人形……然後又變了回去;“算了算了,雪人什麼的,沒什麼意思。”

他總是忘了自己在這個世界壓根沒有什麼靠譜的衣服穿,取暖不是靠一身皮毛就是靠火堆。

想念羽絨服,輕便又溫暖。

寧征見寧斐還不回來,於是拿出了殺手鐧,“大哥,我餓了。”

果然,寧斐撒歡的身形一頓,一溜小跑的回來,“也是,餓了……先洗漱。我跟你說寧征,你必須刷牙,知道嗎?”

寧征苦了臉,點了點頭。

前幾天他因為刷牙這件事跟寧斐吵了一架,當時他脫口一句這是我的地盤你管不著,差點氣的寧斐離家出走。

不就是刷牙麼……

豁出去了!

寧斐洗漱完,看著大白貓慢條斯理的%e8%88%94著爪子洗臉,洗完臉又開始%e8%88%94毛。他一手牙刷一手牙膏安靜的等著,等對方終於%e8%88%94夠了,才顛了顛牙刷走了過去。

火堆已經從臥室挪到客廳裡了,昨天沒吃完的燉肉被重新放在了火堆上。寧斐去倉庫翻了一條醃鹿腿出來,又挑了一塊昨天獵回來的他不認識的一種什麼羊還是鹿的肉,統統砸開丟進陶罐裡,又放了砸碎的玉米和乾蘑菇,一小筐洗乾淨的土豆跟一大個的芋頭。火堆裡又埋了幾塊紅薯,當飯後甜點。

大陶罐裡的水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香氣在山洞中翻卷。

寧斐披著狼皮袍子,這是他用最大的本事做出來的了。狼皮袍子有些厚重,被他拿繩子攔腰係住,擋住了不少寒風。

寧征趴在火堆邊上打瞌睡,他不懂為什麼每天早晨都要起這麼早,如果是平時,他能一覺睡兩天,肚子實在是餓的不行了再出去找吃的。可是大哥每天每天,幾乎天一亮就醒了,再也躺不住非要起床。

以前天熱的時候還好說,大不了起來之後就去捕捉獵物。可是現在天這麼冷……

“大哥,”他打了個嗬欠,道:“能不能不要起這麼早啊,起來也沒事做啊。大冷的天……睡覺多舒服。”

“你睡你的,我習慣了。”寧斐收回目光,他看著陶罐裡的食物,輕聲道:“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