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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假山應當是有密道的,但屬下領著他們尋了許久,都未找到其中關竅。”

“是屬下無能,請殿下降罪。”

鬱翎的心思早已被麵前的高大假山吸引了過去,她仔細瞧著轉角處布滿了青苔的山石。

又伸出凍得有些蒼白的手輕輕敲了敲。

傳入耳中的是厚實的響聲。

她又敲了敲旁邊那處的假山,依舊是沉沉的聲響。

“殿下,這些地方屬下已經仔細查探了,但一無所獲。”

旁邊那黑衣男子低聲說著。

鬱翎抿了抿嘴,她的暗衛是何能力她一清二楚,能在他們眼前無聲無息地擄走容兒,此處必定有問題。

但這會兒她已經心急如焚了,又親自試了兩處,都未找出問題所在。

隨即她往後退了幾步,對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往後退些。”

待站定在不遠處後,鬱翎調動內力,忽地一掌揮向前麵的假山上。

原本還連綿的假山應聲而破。

沒一會兒,煙塵散儘,一條狹窄逼仄的小道出現在了幾人眼前。

見此,鬱翎飛身進了小道內,“星夜與本宮一同去,剩下的人守在此處,不許旁人靠近分毫。”

早已驚呆了的暗衛們便留在了原地,靜靜地守著。

這會兒他們還沒回過神來。

在他們心中,太子殿下從來都是冷靜淡漠的,從不做損害自身利益的事。

但方才殿下竟然為了省時間,直接用內力轟開了這片假山……

那轟隆隆的聲響想必周遭宮殿內的人都聽見了,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尋聲而來了……

殿下這是……不再遮掩自身了嗎?

……

原本狹窄幽暗的小道越往裡走越發明亮了。

周圍隔兩三步就點著一盞燭火,不一會兒鬱翎和星夜停在了一條連接了左右的小道麵前。

她看了看,對星夜說道:“你去這邊。若尋到了太子妃,立刻將她帶回東宮。”

話音剛落,她就轉身朝另一邊快步走去了。

順著這條小路走了好一會兒,一扇不甚顯眼的石門出現在了鬱翎眼前。

再顧不得其他,她飛快地跑過去,雙手撐在石門上,暗含內力一點一點地將這扇門推開了一條容一人進出的縫。

門後竟是一間昏暗的房間。

鬱翎心跳得極快,她緊抿著唇,緩緩進了房間內。

一張籠在紅色帷帳中的床在昏暗的燭光中十分顯眼。

她走過去,一把掀開帷帳。

嘴角還掛著血色的秦知容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她雙眼緊閉,呼吸聲微弱,一副虛弱至極好似瀕臨死亡的模樣……

鬱翎死死咬著唇,眼尾微紅,眼眶內漸漸溼潤。

她牽起秦知容很是冰涼的小手,很是輕柔地將她打橫抱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將頭挨在秦知容的臉上,感受著她微弱的氣息,鬱翎心中很是後悔和自責。當初若她沒有聽從皇帝的命令離宮,那容兒也不會這麼毫無聲息地躺在這兒……

抱著秦知容,她正要轉身帶著她回東宮,卻被床上一抹早已凝結的暗紅刺痛了雙眼。

那是……那是……

鬱翎心中泛起了滔天恨意,她抱著秦知容的雙手又緊了幾分。

但這會兒醫治秦知容的身子要緊,容不得她細想其他,她便隻得咬緊了銀牙,緊緊抱著秦知容,悄無聲息地回了東宮。

天色漸漸大亮,東宮內的宮人忙得人仰馬翻。

不知發生了何事的宮人隻知道他們的太子殿下竟然悄悄回了京,還在房內呆了許久才走了出來。

懷寧忙走到鬱翎身邊,“太子妃娘娘可還好?”

“……鬱懷德在哪兒?”鬱翎沒有回答懷寧的話,問起了景明帝的行蹤。

懷寧回道:“這會兒皇上正準備去上早朝。”

鬱翎扯著嘴角,冷笑著:“攔下他,關在崇明殿,就說他身體有恙,不許彆人探望。”

懷寧一驚!

殿下這是要……要直接把持朝政了嗎?

“是。”懷寧想了想,這會兒提前顯露勢力,好像也沒什麼不妥了。

畢竟二皇子已死,三皇子也已經對殿下俯首稱臣了,連柔嬪都下了獄,就一個六皇子逃了出去而已。

想明白之後,懷寧反倒是激動了起來。

他們等這一天,可是等了許久了啊……

……

天色大亮,早已候著的文武大臣準備著上早朝了。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景明帝的身影出現在殿中。

眾大臣很是驚訝。景明帝雖然心%e8%83%b8不算寬廣,但他在政事上向來勤謹,早朝從不遲到。即使身子不適,也會提前遣人來知會一聲。

就在眾大臣小聲議論著得時候,一臉嚴肅的成公公進了殿中,“今日皇上身子有恙,不上早朝了,眾位大人便退了吧。若有要緊的事,遞折子便可。”

這些人一聽,雖有些疑惑,但還是遵了旨意,漸漸退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申明啊,太子妃沒有被狗東西玷汙哦,彆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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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梅花

察覺到異樣的陸正瀾慢慢落後了其他大臣,他轉身看著抹著額頭冷汗的成公公,開口問道:“成公公,不知皇上身子如何了?太醫怎麼說?”

成公公聞言,忙放下抹汗的手,笑道:“太醫隻說需要靜養,陸大人就不必擔心了。”

陸正瀾頜首:“多謝公公告知,告辭了。”

按著方才成公公的模樣,陸正瀾總覺得十分古怪,但又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便也沒再多問,想著這時候還是老老實實為好。

本來之前他查出柔嬪是細作一事且給皇上戴了一頂綠帽後,他還以為皇上會在暗中對他下手呢,畢竟皇上是那麼在意臉麵的人……

所以這會兒即使察覺了異樣,他也不願多生事端了。

……

下了多日的雪漸漸小了,堆積得厚厚的積雪也化了些,滾落在周遭的小道上,濕淋淋一片。

窗戶邊一個描得精致的白玉瓷瓶裡插了許多枝臘梅在裡麵,花苞小巧,清香雅致。

屋內地龍燒得熱熱的,身穿月白色錦袍的鬱翎正側坐在撥步床邊。

她拿著一張溫熱的帕子,輕輕地為床上還未蘇醒的秦知容敷著手臂上的傷痕。

那些紅痕觸目驚心,張牙舞爪。也不知她當時該有多痛啊。

擦拭乾淨後,鬱翎小心地灑上藥,拿著長長的麻布輕柔地給她裹上。

秦知容是被手臂上清涼的觸?感驚醒的。

剛睜開眼,眼前還有些模糊,她以為抓著她手的人是那惡心的景明帝,便極力想掙脫開來。

“放開……我……”她很是難受,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甚至一開口嘴裡都痛得不行。

被秦知容這麼一掙紮,鬱翎放開了為她包紮的手,怔愣地看著麵色蒼白的她。

又聽著她極微弱又很痛苦地說道:“彆……碰我……”

這一瞬間,鬱翎的心好似碎成了一片一片的,鋒利的刺在她身上的每一寸,痛得她渾身顫唞。

“容兒,是我。”

秦知容害怕恐懼的模樣讓鬱翎越發揪心,她輕輕碰了碰她的手,有些哽咽地說著:“彆怕,彆怕……”

蜷縮在床上的秦知容這會兒才認出麵前的人是鬱翎。

她抬起頭,便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等了許久的殿下。^o^思^o^兔^o^網^o^

見著殿下那一雙原本清冷的眼眸裡布滿了血絲,眼底也有了淡淡青色,竟是一副憔悴不堪的模樣。

秦知容眼眶漸漸溼潤,緩緩地向鬱翎伸出了手:“抱……”

眼見著秦知容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對她的嫌惡,鬱翎忙牽住她的手,將她摟入了懷中。

因著擔心她的身子,鬱翎隻虛虛地摟著她,“對不起,是我不好。”

秦知容將頭深深地埋進鬱翎懷中,眷念地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雙手緊緊地抱著她。

聽著她很是自責的話,秦知容強忍著痛意開口說道:“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當時她為了不被景明帝玷汙,咬舌時是抱了必死的決心的。

在昏迷前,她以為她再也見不著殿下了,再也不能實現自己對殿下說的,要陪著她一生一世了……

“我知道。”鬱翎在為她處理咬傷的傷口時,已看出了她當時赴死的決心。

所以她才會如此恨自己。

若她不這麼大意,不這麼驕傲自大,以為整個皇宮都在她的掌控中,就放心地將容兒留在宮中,那麼容兒也不會遭此大難。

是她的錯。

鬱翎感受到了%e8%83%b8口處的溼潤,隻覺得那淚水像是流進了她的心裡,既冷又痛。

“容兒彆怕,以後再也沒人能傷害你了。”

她不願在秦知容麵前說起那個人,一是怕秦知容受不住,又像方才剛醒時那樣無助悲涼得像一隻被拋棄的小獸,看得她的心揪得痛。

也……怕她自己壓抑不住心中那滔天的殺意。

她溫柔嗬護的寶貝,卻被那人如此殘暴地對待,若讓他簡單地死去,那當真是便宜了他了……

就在鬱翎垂眼想著要如何折磨景明帝時,她懷中的秦知容輕輕動了動。

從鬱翎懷裡退開一些,秦知容靜靜地看著鬱翎,眼角處還掛著一顆晶瑩的淚珠。

她張了張嘴,可是嘴裡的傷口實在太疼,她隻得拉過鬱翎的手,在她的手心處,一筆一劃地寫著。

“我很高興,還能再見到殿下。”

鬱翎在心中一字一字地念出這句話,隻覺得對秦知容的愧疚和自責更多了。

她眼裡有些濕意,哽咽地說著:“是我對不起你。”

“我一早便知曉了他的心思,卻還是狂妄自大地離了京……自以為我躲在暗中扮豬吃虎,將眾人都掌控在手中,便也能保證你的安全……”

她的話還未說完,秦知容就搖了搖頭,在她手心處繼續寫著。

“殿下,這不關你的事,你做的夠多了。而且我還能再見著殿下,便夠了。”

秦知容不願再想起那日的痛苦經曆,她隻想將那不堪的記憶深深地掩埋在心底,等待時間的消弭。

鬱翎也瞧出了她的心思,便也不再說起那日的事。

她將她重新攬入懷裡,輕輕地撫著她的青絲,柔聲說著:“今日雪小了些,我去外麵又給你折了些梅花放在玉瓶中。”

“你瞧,好看嗎?”

秦知容靠在鬱翎肩頭,看向妝奩旁的玉瓷瓶。

瓶中插了幾枝淡粉色的梅花,朵朵嬌豔欲滴,清香入鼻。

她牽著鬱翎的手,在她溫熱的手心上緩緩寫著。

“好看。”

……

一連幾日,眾位大臣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