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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由於這麼多年來體弱的原因,在驚危山時她有教她武藝強身健體的師父,也有教她醫術的師父。所以於醫道上她頗有心得,這改變脈象對她來說輕而易舉,這也是彆人為她診脈也診不出她是女兒身的原因。

聽聞景明帝的囑咐,鬱翎無聲嘲諷一笑,果然如她查到的一樣啊。這麼多年來,什麼帝後情深,什麼為了體弱的唯一嫡子殫精竭慮,都是幌子罷了。

待太子被送回東宮之後,太子受傷的消息便傳了出去。

眾人之前聽聞太子自個兒回京時還猜測兵器私造案是否是太子回京立的一個下馬威,不過這麼多年來太子體弱又遠離朝堂的印象深入人心,這時又從皇上心腹劉太醫口中傳出太子確實受了傷,眾人便又釋然了。畢竟在朝中並無實力的太子要做出這樣一番抓不到把柄的舉動應是不可能的。

幾日之後,宮內傳出要為各個適齡的皇子擇正妃的消息,一時間如煙花般炸在眾人頭頂。

第4章 希翼

文武百官的注意力立馬放到了適齡的皇子身上。

當今天子有六位皇子,二皇子鬱封是賢貴妃所出,已經在五年前娶了正妃,但還未有嫡子。

三皇子鬱琅是宜妃所出,今年剛弱冠,還未有正妃。

五皇子鬱崇是已故梅貴人所出,如今養在柔嬪膝下,明年弱冠,也未有正妃。六皇子鬱晟是柔嬪親子,比太子鬱翎小幾個月。

還有一位八皇子,與三皇子一母同胞,今年剛剛九歲,不在此次擇正妃之列。

隨之而來的是皇後娘娘舉辦中秋夜宴的消息,四品以上官員需攜內眷赴宴。以往中秋,皇家為了體現仁義之德,都是讓文武百官休沐一日,以便中秋闔家團圓。

今年舉辦宴席怕是為了擇皇子妃呢!

一時之間,京城中眾繡衣坊珍寶閣加班加點連夜趕製貴女們囑咐下來的衣裙、珠釵……

皇宮深處,正陽殿內。

隨著大宮女的通報,鬱翎裹著翻白領大氅走進殿內。

宋皇後瞧著休養了幾日的鬱翎臉色依舊蒼白,關切地問道:“翎兒身子如何了?好些了嗎?”當日她聽到翎兒受了傷,就想著去東宮守著她,但是皇上告訴她,他們的翎兒隻是受了輕傷,並無大礙。若興師動眾去看望她,怕是要惹得她不能好好養傷了。如此,她便歇了去東宮的心思。

如今都將養了好幾日了,怎麼瞧著翎兒還是不大好的樣子。

鬱翎看著麵色關切的母後,輕輕咳嗽了幾聲,道:“母後不用擔心,有劉太醫在,兒臣已經好多了。”

離宮多年,鬱翎一直在查當年落水一事的真相。在跳出了京城勢力範圍之後,她漸漸有了一些自己的勢力,之後查到的一些東西一開始令她難以接受,後來隨著線索越來越多,她漸漸明白,也許從一開始,都是一場陰謀。

帝後鶼鰈情深,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可惜下棋之人是景明帝,她的母後隻是他的棋子而已。

母後對景明帝感情深厚,十分信任他。若現在對她說出那些陰謀,她怕是隻會以為自己是為了胞兄而怨恨景明帝才那樣說的呢。所以就讓她慢慢揭開景明帝的麵具吧,讓母後慢慢看到那張麵具下醜陋虛偽的模樣。

“今日兒臣是問賜婚一事的。”

鬱翎是女兒身,她的母後是知曉的。

宋皇後揮了揮手,眾宮女魚貫而出。待殿內隻剩她們二人後,宋皇後才低聲說道:“你的幾位兄長已到了適婚年齡,擇皇子妃是必要的事了。那日你父皇與我說,不隻是你的兄長們,還有你與六皇子也該立妃了。我推脫不過,隻能應下……”

那日算是景明帝第一次對宋皇後有些疾言厲色,見到宋皇後眼裡的震驚,景明帝才回過神來,溫言細語地哄道:“孩子們都大了,到了該娶妻的時候了。咱們的翎兒是尊貴的皇太子,誰也越不過他去。而且翎兒比小六大幾個月,若翎兒這個哥哥不立太子妃,那小六也不能立皇子妃了呀。秋兒你也是做母親的,將心比心,也該體諒體諒小六的母妃。”

“本來朕也是想著為翎兒多挑一挑的,但是前幾日小六的母妃請旨說想給小六立皇子妃。正好朕也為咱們的翎兒物色好了太子妃人選,便想著一起給適齡的皇兒們大選一次。你是朕的結發妻子,咱們夫妻一體。所以這次中秋便由秋兒你辦個中秋宴給皇兒們掌掌眼,如何?”

宋皇後見到景明帝眼中的希翼,不忍拒絕,便應下了此事。到時給各個皇子擇了正妃便是,至於她的翎兒,便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5章 歉疚

想到此,宋皇後歉疚的看著鬱翎,道:“你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母後也不願放一個女子在東宮,但我不忍拒絕你的父皇……”

鬱翎在內心微微歎了口氣,她的母後與景明帝相濡以沫多年,被他營造的安樂祥和的氛圍養的越來越沒有心機,越來越沒有主見。

這一刻,鬱翎有些不忍想象以後揭穿景明帝麵目的場景。

可是她必須要這樣做,她驚才絕豔卻早早夭折的兄長,還等著她為他報仇。

“兒臣明白了,這件事交給兒臣就行,母後不必操心。”

鬱翎五歲便離宮了,這十二年來回宮的次數掰著手指頭都數的過來。宋皇後雖然心疼她,但因為多年來不親近,且也知道她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也就下意識地不願再談這件事。

母女兩個絮絮叨叨地說了些體己話,多數時候是宋皇後關切地詢問,鬱翎撿著好的話回答。

殿外傳來一陣如鈴鐺般清脆的笑聲,隨之而來的是一身粉色衣裙的嬌俏女子。女子約摸十三、四歲的模樣,圓圓的眼睛此刻彎成了明月,清澈又明%e5%aa%9a。她快步小跑過來,撲進鬱翎懷中,脆生生地喊道:“哥哥!”

一旁的宋皇後看到小女兒,慈愛的笑著,嘴裡卻數落道:“你這個小潑猴!你哥哥還病著,仔細著點。”

聽到此話的鬱姝忙起身,看著麵色蒼白的鬱翎,緊張地問:“哥哥身子還沒好嗎?之前姝兒要去東宮看望哥哥的,但是父皇下了旨,要讓你安安靜靜的養病,所以姝兒就沒去東宮了。”

“宋太醫不是說哥哥隻是受了輕傷,休養幾日就好了嗎?怎麼今日臉色這麼蒼白?”鬱姝仔仔細細地瞧著鬱翎的臉色,見她時不時就咳嗽幾聲,忙說道:“不行,我去找宋太醫再來看看哥哥。”

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跑。鬱翎輕輕拉住她的手腕,聲音清亮和煦:“妹妹不用擔心,我休養了幾日,已經好多了。現下麵色蒼白是老毛病了,咳咳……”

太子鬱翎的老毛病是十二年前落下的。

身體虛弱,難以治愈,恐活不過雙十年華。這是當年太醫診治的結果。

鬱姝想到這些,心裡有些難受。當年哥哥和姐姐出事的時候她還太小,漸漸長大之後才知道她還有一個早夭的姐姐。對於已經早夭的姐姐,她很難過自己連她的模樣都不知道,但是從母後口中知道哥哥和姐姐長得很像之後,她就更加珍惜唯一的哥哥。姐姐已經不在了,她不希望哥哥也離她而去。

這些年來,雖然哥哥回宮的次數很少,但是每次回來都會給她帶一些她在宮裡從來沒見過的小玩意兒。而且她喜食甜,但母後怕她的牙被吃壞,不允許她吃糖,哥哥知道之後特意給她帶了不傷牙的糖,摸著她的頭說這些糖是哥哥特製的,不傷牙,隨便吃。

這麼好的哥哥,她想讓哥哥長長久久的活著。

“哥哥上次不是說已經尋到治好病的藥了嗎?”鬱姝可憐巴巴地看著鬱翎,伸出手慢慢地撫著她的背給她順氣。“為什麼哥哥看著還是和以前一起虛弱?”

妹妹濕漉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鬱翎從中看到了深深地擔憂。她伸手刮了刮妹妹精巧的小鼻子,笑了笑:“你當那是神丹妙藥呢?哥哥病了這麼多年,需慢慢調養,急不來。”

妹妹出生時,她與胞兄才三四歲,兩個小人兒天天湊到小妹妹的身邊,逗她玩樂逗她笑。甚至還比試誰讓妹妹笑得次數更多來著,可能她與妹妹同是女子的原因,妹妹每次見了她都笑得開懷,這事兒還讓胞兄不滿了好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第6章 親事

不過後來胞兄早夭,她離宮調養,見妹妹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是隨著妹妹年紀漸長,她與妹妹的感情一點也沒有因距離而生分,反倒是因為見的次數不多,妹妹每次見了她都黏的緊。

想到往事,鬱翎一陣恍惚。

“唔,那哥哥要按時吃藥,姝兒還等著哥哥身子大好之後,給姝兒堆雪人呢!”這可是她十歲生辰時,哥哥對她承諾的,當時她以為哥哥很快就會好,但是現在她都快十四歲了,哥哥身子還沒好。再想到那群庸醫說哥哥活不過雙十,她就難受的緊。

不對,她要相信哥哥。哥哥跟她說過,以後會好的。所以是那群庸醫自己醫術不佳,才那樣胡說八道。

她要相信哥哥。

看著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一臉堅定的鬱姝,鬱翎嘴角輕揚:“再過三月便是你的生辰了,到時若我身子好些,便帶你堆雪人去。”

一聽此話,鬱姝圓圓的眼睛都亮了起來,忙笑眯眯地點著頭。

一旁的宋皇後看著相處溫馨融洽的兩姐妹,一陣欣慰。隨即卻又想起早夭的長子,想著若是沒有那場意外,長子如今是何模樣呢……

揉了揉妹妹的頭,鬱翎看向宋皇後,見她麵有思念之色,開口輕聲喚道:“母後。”

宋皇後從思緒中回了神,看著鬱翎那張結合了她與皇上優點的臉,清俊儒雅,溫潤如玉。

大概,長子便也是這樣一個眉目如畫、氣質出塵的少年吧。

“剛剛,我想到了……想到了嫻兒,若沒有意外,她也與你一般大了。”若長子還在,如今嫻兒應該已經嫁了人家,過著平穩安樂、相夫教子的日子。可是,如今嫻兒隻能以翎兒的身份活著啊。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在後悔,當初不應該答允他們兄妹二人互換身份一事。

鬱翎大概猜到了母後心中所想,不忍她為了兄長和她的事再費心神,便轉移話題,道:“母後,咱們的小姝兒也快十四了,該給她相看了。”

鬱姝一聽此話,臉色有些紅,瞧著有些羞赧的模樣,但她卻脆生生地說道:“哥哥,姝兒的夫君要姝兒自己挑!”

妹妹長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鬱翎笑眯眯地打趣道:“那妹妹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呢?”

到底是女兒家麵皮薄,談及此事,鬱姝麵上紅彤彤的,宛如一顆嬌豔可人的紅蘋果,她認真地想了想,歡快地說道:“我喜歡和哥哥一樣給我糖吃的男子呢!”

聽到這個答案,鬱翎和宋皇後相視一笑,姝兒還是個孩子呢。

“你妹妹還小,母後想多留她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