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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組織中地位特殊,那些成員都很看重她。”

“嗯。”降穀零點點頭,輕輕開口道,“那時候我們險些還吵了一架。”

那是幾年前的事情。當時諸伏景光的接線事業步入正軌,他們之間的情報才開始流通。

褐發青年在那個情趣酒店碰到的三人——神索、基安蒂,以及還未成為臥底的FBI探員赤井秀一,他們的情報也在之後被慢慢知曉。

諸伏景光知道千代穀徹的姐姐加入了那個害得他們家破人亡的組織後,一度懷疑人生,甚至差點在千代穀徹麵前沒有管理好自己的情緒。

降穀零將挖到的情報共享,兩人分析了半天,都覺得神索沒有背叛組織的可能,曾經給千代穀徹的那一次爆炸的提醒,已經是她所做的極限了。

那時諸伏景光還有些衝動,他喘著氣,靠在沙發上,說:“我要全部告訴toru,不管怎麼樣,他有知情權!”

降穀零搖搖頭:“我不建議把這些內容告訴他,可以跟他說早織在東京,至於其餘的事情……不適合我們說。”

“神索在我麵前從未對千代穀徹表現出在意,如果toru激動起來要去找她,那我們都有暴露的風險——如果他冷靜下來,為了不牽連我們選擇不說,他知道這些隻會更難受。”

諸伏景光看著幼馴染,有些煩躁地道:“那怎麼辦?還有鬆田他們……他們也碰到過你和早織,遲早會告訴toru!”

降穀零麵容沉靜,他堅定地道:“hiro,這件事情交給我就好,鬆田他們也明白。”

諸伏景光抬眸看他,莫名覺得有些憋悶:“zero……你說早織為什麼會這樣呢?她為什麼會——”

降穀零知道他想說什麼,不管神索之前是什麼身份,跟他們有什麼聯係,當她加入組織擁有代號後,他們就站在了對立麵。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隻是蒙上虛假的柔軟綢緞,將冰冷的刀尖隱藏了而已。

而千代穀徹站在兩麵尖刀的中央,左右都會被傷的鮮血淋漓。

降穀零不願意本就心理狀態不好的同期麵對這無法改變的一切,因此在心中默默選擇了隱瞞部分真相,將選擇權交到千代穀徹手中。

而當時,他隻是附和了諸伏景光一句:“我對她也很失望。”

……

再就是兩個月前,降穀零首次知道神索從一開始就明白他的真實身份,還被對方用促狹的態度騙了聲“姐姐”。

當時他也隻是想著將神索策反、帶出去,用公安的證人保護計劃暫時籠絡過來,順便想著動用公安的力量幫她治病。

——這些都基於神索是千代穀徹的姐姐,而他對此感到愧疚的事實上,並非因為神索本身的價值。

降穀零依舊高高地站在上端,用憐憫和理智看著這一切,在神索拒絕他拋出的那根救命繩索後便乾脆利落地轉身離開。

現在想想……神索怎麼可能僅僅因為他是千代穀徹同期的原因,就暗中給予他幫助?

她從來都不是好心良善的人,不然也不可能跟基安蒂成為好友,還能跟琴酒針鋒相對、惹一堆緋聞。

隻可能是因為陣營。

神索很清晰地將自己分成了兩個人,一個是沉淪於黑暗與危險共舞的罪犯,一個是擁有絕對理智的公安臥底。

自己那般謹慎可笑的試探,想必全都被神索看在眼中。

降穀零一時間不知該有什麼想法,他到現在都覺得不可思議。

神索多日沉睡這點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不清楚,但她雙目失明確實板上釘釘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收集那麼多資料,在暗中幫了他那麼多次忙,她到底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和精力?

正常人永遠想不到失明是什麼樣的感受,哪怕是經過訓練的降穀零,也無法忍受長期的黑暗。

所以——他不敢細想。

這隻會反襯出他當時所表現出來的失望是多麼浮於表麵。

失望和憤怒一時間好像變成了泡影,飄飄的失去了實感。

現在,兩人想起多年前的那次波折,都莫名覺得荒謬。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他道:“zero,你先報備吧,等有權限後,再說之後的事情好嗎?”

他站起身,手放在口袋裡,沒等降穀零回複,便朝陽台走去。

透明的玻璃門和白色的窗簾模糊了他的身影,隻有那露出一角的棕色短發隨風掀動,露出光潔的額頭。

降穀零定定看著他的側影,看著諸伏景光拿出手機,有些急促地敲擊著。

他自然是知道諸伏景光在做什麼,證明這個結論是否真實的最好方式,自然是去找當事者。

那位前輩會回複他嗎?

降穀零隱隱刺痛的心中竟然還冒出了一絲希冀。

他深吸一口氣,也拿出自己用於聯絡公安的手機。

手機屏幕打開,露出當時警校畢業時拍的照片:穿著製服的黑發青年站在中央,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燦爛,旁邊扮著鬼臉的同期此刻也都安安分分待在崗位上,一個都沒出事。

降穀零看著照片,想起現在那個在警視廳搜查一課沉迷工作的警官先生,一時間竟然有些慶幸。

慶幸千代穀徹和神索分道揚鑣;慶幸兩人對重逢和見麵並不熱衷;慶幸千代穀徹對神索的真實身份一無所知。

那麼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

千代穀徹就不會知道發生了什麼。

296.

“明美小姐,請閉上眼睛……不要緊張!”

千代穀早織正半蹲在宮野明美麵前,用特殊的防水道具給她上易容,而後者則是緊張地兩手互相攪動著衣角,將白裙揉出一道道褶皺。

“千代穀警官,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宮野明美努力控製表情,就囁嚅著唇道,“我的演技並不好……”

千代穀早織淡定地道:“易容防水,等出國後就可以卸掉了,你當作大學畢業出門旅遊的學生就好——應該算是本色出演吧?”

化名為大學生廣田雅美還扮嫩了一波找爸爸的宮野明美沉默了一瞬。

她轉移話題,有些感慨地道:“沒想到警方的實力已經滲透到這種程度,神索和格蘭瑪尼原來都是你們的人!”

千代穀早織聽著莫名想笑,也確實輕笑出聲。

“話說組織竟然沒有對你下手……”端坐著的長發女性喃喃出聲,她將眼睛悄悄張開一條縫,試圖觀察麵前青年的反應。

又仿若才反應過來般,立馬接了句:“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差點把眉筆戳歪的千代穀早織:“……”

——因為她對組織先下手為強了!

宮野明美這演技,確實不太行。

她知道對方在糾結什麼。

都是兄弟姐妹,為什麼千代穀徹就可以安穩加入警方,而她跟宮野誌保兩人誰都脫離不了組織?

宮野明美被這問題困擾了太久,隻是因為神索看著就不好相處,她沒敢開口,而此時看著和善體貼的千代穀徹,她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千代穀早織拿起沾了卸妝水的紙,給她擦著細節:“我的情況比較複雜,你如果想知道真相的話,等你這次旅行回來我再告訴你。”

宮野明美現在還是懵的,她再三確定:“出國旅遊一年?為什麼?”

“彆問那麼多,好嗎,宮野小姐?”穿著黑風衣,樣貌格外俊秀的青年靠近了她,近乎是湊在她耳邊,用略壓低的聲音佯作苦惱地道,“你這樣讓我有些難做。”

“啊,好,好的!”宮野明美渾身一抖,莫名覺得有些熱得慌,她頓時閉著眼睛坐好了,不敢再多問什麼。

千代穀早織鬆了口氣,繼續做下一步易容。

客服冷笑:【嘖,美男計倒是很順手。】

這時,千代穀早織放在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傳來了叮叮當當的提示音。㊣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手上騰不開空,想著估計是鬆田或者萩原那倆家夥問她怎麼還沒上班,便暫且放置一旁。

十五分鐘後。

“宮野小姐可以起來了,護照和身份證明都放在桌子上。”

宮野明美睜開眼,走到鏡子麵前,有些恍惚地看著鏡中已經徹底變了個模樣的自己。

她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沉穩青年,踟躇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千代穀警官……你知道我妹妹,雪莉,宮野誌保她現在什麼情況嗎?”

男人抬頭,在蒼白膚色映襯下格外幽深的黑眸看她,讓宮野明美不由得聯想到組織那群黑色魔鬼,她抖了抖,還是堅定地道:“我必須知道她的信息,這是我的底線!”

“這樣。”他表情突然嚴肅了下來,“你能做到保密嗎?”

宮野明美堅定地點點頭:“我不知道你們用什麼樣的手法保下我的,但是我妹妹的價值比我更大,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她能好好的。”

千代穀徹的眼神定格在空中某處,似乎在思考什麼,停頓一秒後,他道:“那我下麵說的內容,你千萬不要害怕……”

297.

在公寓房內,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又一次並肩坐在了沙發上。此刻,這對幼馴染貼得很近,仿佛又一次回到幼時互相支撐的局麵。

降穀零金發上的汗水自發梢滑落,落到肩膀上,打濕了一片。

他下意識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後背,早上神索靠著哭泣的地方,淚水已經被他的汗水覆蓋,隻留下一片深色。

白發女人當時流淚過於洶湧,還嚇得他以為神索是吐血了……

降穀零頓時緊張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抬起手見沒什麼彆的痕跡後,才鬆了口氣。

諸伏景光看著他的動作,那雙藍灰色的眼眸中深深淺淺的浮動著哀傷和痛苦,將他的答案彰顯的淋漓儘致。

兩人都沒說話,但從在對上目光視線後,又不約而同開口。

“確定了。”

“沒有回複。”

答案已經給出,像是終審時法官落下的法槌,不給兩人任何逃避的機會。

諸伏景光的手機被他捏得發燙,屏幕汗涔涔的,像是淋了水。

他劃了好幾下才打開信息界麵,一時間有些茫然。

除了他剛剛給那個熟記於心的不記名號碼發出去的信息外,任何一條記錄都沒有被保存下來,就好像他過往聯係的隻是一個幽靈,有朝一日消失,就至此毫無蹤跡。

諸伏景光沒有任何找人的方式,他所做的隻有等待和聽命。

“zero,她沒——對吧?”褐發青年定定地看著幼馴染,抿著唇,半掩半露地含糊說,“她不是軟弱的人。”

降穀零有些愣神。

“既然你早上還跟她見過,那麼就一定有機會救她出來。”諸伏景光直接起身,語速極快地道,“我們可以先部署救援的計——”

降穀零沉沉呼出的一口氣打斷了諸伏景光的話音。

他雙手撐著自己的頭,看著地麵,像是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