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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齊轉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現。

於是,情況就從逼問千代穀徹,變成了#我們坐在粉粉的櫻花樹下,聽班長講他戀愛的故事#。

伊達航提起女友娜塔莉的表情格外地柔和,讓眾人滿滿地吃了一大碗狗糧。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原本還有些生疏的氣氛緩和了下來,變得格外溫和。

降穀零看著黑發青年亮晶晶的灰眸,裡麵寫滿了真切的笑意,竟然有些踟躇要不要提關於“早織”的事情。

“咳咳。”諸伏景光咳了兩聲,示意進入正題。

降穀零有些後悔他主動提出當問話的那個,但木已成舟,他也隻能道:“toru,還有一個事情想問一下。”

千代穀徹抬頭看他。

“你這次取的名字是千代穀早織吧?是你姐姐的名字嗎?”

黑發青年似乎沒想到是這個問題,怔愣了一瞬,旋即點頭。

降穀零繼續問:“那麼十年前江古田町的那個失火案,與你有關嗎?那戶人家的小女孩也叫早織。”

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本來是想直接問此早織是不是彼早織,但看著青年逐漸消失的笑容,他還是換了一個更加委婉的說法。

這次沉默的時間有些久,幾人圍著坐在櫻花樹下,看著千代穀徹垂著眸,筆尖在紙上暈出明顯的墨點。

半晌,他寫道:“火災的時候我不在,早織是我姐姐。”

這字跡比起平時的那種飄逸的淩亂不同,更像是由於心神俱亂下寫出來的,甚至有些糊在一起。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下意識對視,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

明明報告上是……

降穀零喉嚨有些乾澀,他咽了咽口水,乾巴巴地道:“這樣啊。”

他有些問不出口那個失禮的問題,但又著實想要解開千代穀徹的心結,想要弄明白這層層迷霧。

比如,千代穀徹為什麼會不在那個報告上?

“如果你想問我姐姐在哪的話,我並不知道。”千代穀徹仿佛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問題,“我覺得她沒有死,我會找到她的。”

“所以你那麼拚地查各種案子,就是為了找她的信息嗎?”諸伏景光皺著眉。

千代穀徹搖搖頭,露出個淺淡的笑容:“其實最初想來當警察,是因為早織想成為警察,後來發現當警察也蠻好的。”

伊達航雙手抱%e8%83%b8,沉思道:“那她可能在彆的警校咯?toru有沒有去找過。”

“早織的身體不好,當不了警察。”千代穀徹說,“她說過,我長得跟她很像,我成為警察了就像是她當一樣。”

提起姐姐,千代穀徹露出了懷念和輕鬆之色,可以看出他們的關係確實很好。

幾人相信了他所說的千代穀早織還活著的事情。

“那個報告你有看過嗎?”鬆田陣平問,“額……如果是登記錯誤的話,是可以更改的!”

千代穀徹久久地沉默了,他的筆尖在紙上畫出了一條長長的橫線,最後寫道:“等我找到她,很快了。”

“我很快就能找到她了。”

寫出這幾個字時,黑發青年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像是用儘全身的力氣。

93.

淩晨,降穀零躺在床上,枕著自己的胳膊,思考剛才櫻花樹下的那場談話。

幾人都不是什麼嘴碎的人,自然不可能在他人身後討論多少內容。

在得知千代穀徹隻是想找到姐姐,用這個名字並沒有其他想法後,他們就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隨便侃上幾句便翻牆回了寢室。

因為聊天有些發熱的大腦在寂靜的黑暗中冷卻下來,降穀零咂摸著,又覺得千代穀徹的說辭有些蹊蹺。

他承認了火災的事情,說自己不在,報道上已經死亡的“千代穀早織”是他的姐姐。

但是既然千代穀早織沒死,那麼又怎麼可能十年都不來見自己的弟弟,如果是因為火災昏迷了十年,那麼作為唯一家屬的千代穀徹怎麼可能找不到線索?

再說,當鬆田說可以把死亡改成失蹤時,千代穀徹卻下意識規避掉了這個問題,隻是說他會找到她。

還強調很快?

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降穀零正思考著,他聽到了自己的寢室門被輕輕敲響的動靜,打開門,穿著睡衣的諸伏景光站在門口。

他的幼馴染此刻也是一臉凝重,進來便道:“zero,我覺得toru的情況還是不對!”

“怎麼說?”降穀零將他迎進來,兩人坐在桌子旁邊。

諸伏景光道:“既然toru說他沒有參與那場火災,那他為什麼會對火和熱產生PTSD的現象?”

降穀零皺起眉。

“toru平時在訓練的時候都會打著黑傘,櫃子裡的常服都是黑色的長袖,走路都往陰影裡走,彆人靠近會下意識排斥。”諸伏景光數著,“他甚至連溫水都不想碰。”

褐發青年此刻回想起他們在警局休息室裡,千代穀徹明明都摸上杯子,卻迅速縮回手說不渴的樣子。

按照千代穀徹平時的禮貌,哪怕是不想喝,也會象征性地拿起來沾沾嘴唇。

“再比如——今晚他還洗冷水澡。”

這種怕燙怕熱的程度已經超過了正常的範圍,並不是一句精致生活、遮陽防曬可以說過去的。

降穀零有些發怔:“可是他確實沒有經曆過火災,不然不至於毫發無損還能進警校。”

“我聽說過雙生子可能會共情對方的反應。”

諸伏景光打定主意要學心理學,剛剛回去就接了千代穀徹的書看,結果就有看到這方麵的內容。

他說:“國外就有個例子,雙胞胎姐妹的姐姐飛機失事死亡的時候,她遠在家中的妹妹心臟絞痛陷入昏迷。”

降穀零喃喃道:“這說明……千代穀早織可能真的經曆過那場火災,而且很嚴重。”

“對。”諸伏景光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toru的日常反應就可以解釋,但是——為什麼他會說千代穀早織沒有死?”

“或許隻是他想逃避,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降穀零說:“從toru願意為了姐姐的願望考警校就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情誼很深。”

“那麼很快呢?”諸伏景光問他,“toru要怎麼很快找到已經死亡的千代穀早織呢?”

一時間,室內陷入了沉默。

第22章 警校日常

94.

在警校組五人逐漸咂摸出不對勁的地方, 並且為此輾轉難眠的時候,千代穀早織也沒睡覺。

她打著個小手電,將凳子搬到盥洗室的隔間裡, 接著踩在凳子上,從天花板的夾層中拿出一個手機。

這並非她平常用的那款除了短信和電話外沒什麼功能的舊手機,是更加輕薄的加密手機。

每個學生住宿時期都有這個經驗, 千代穀早織呼了口氣,將手電一關, 自己整個人縮到被子裡,連頭發都不露在外, 這才把手機開機。

微微的亮光打在她的臉上, 又無法從被子裡透出去, 可謂是天不知、地也不知的摸魚方式。

就是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突然掀開被子, 那可能會引發手機變成手榴彈的爆破事件。

手機開機後便叮叮當當跳出了一堆信件, 從外麵看都是亂碼,像是劣質的病毒廣告, 隻有輸入密碼後才能見到裡麵的信息。

她快速點了幾下,將信件轉成可閱讀模式, 再劃掉一些沒必要回複的通知, 隻留下了一些眼熟的, 分彆來自貝爾摩德、基安蒂, 前者發了三封, 後者發了……三十封。

千代穀早織手指頓了頓,先打開基安蒂的短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位大人將一個叫GIN的代號成員調過來了, 他好煩好煩好煩, 成天就知道打這個打那個, 那男人怕是連什麼叫作夜生活都不知道!——Chianti】

【不過那家夥狙擊的實力蠻不錯的, 我喜歡——Chianti】

【草他媽的我不喜歡了,那男人是變態吧!做個暗殺任務他竟然直接拿炸彈炸了整棟樓,卡爾瓦多斯還在裡頭呢!——Chianti】

千代穀早織:“……”

很好,她確實看出來基安蒂的狂怒了。

這後麵該不會都是她對琴酒的吐槽吧?

看了看日期,琴酒調到米花町的時間是4月13日,也正好是警校開學的那天,而18號千代穀早織在警校不遠處的拐角碰到他。

看來那應該是琴酒剛做完任務準備離開,湊巧路過。

千代穀早織迅速將基安蒂的短信過了一遍,中間大部分是她抱怨琴酒怎麼怎麼有病、任務怎麼怎麼麻煩的垃圾話內容,隻有最後一封才有些作用。

是19號——白天她正在跟宗村雅人對峙的時候,發過來的信件。

【那位先生對GIN似乎格外看重,直接將他提到了A級成員的地位,還任由他挑選搭檔。

那家夥選的時候我在旁邊來著,就看了幾眼,選是選了個代號Vodka成員,但他盯著你的照片看了好久,還說了聲“有趣”,那表情惡心死了!

Cinsault(神索),我覺得你要小心點,那家夥就是個變態!——Chianti】

千代穀早織轉了個身,側著給基安蒂發了封短信。

【知道了。——Cinsault】

簡潔冷淡,與基安蒂形成鮮明反差。

看著短信回複成功,千代穀早織鬆了口氣,將手機暫且合上,消化著信息。

琴酒對她的照片說有趣,八成是因為那天看到了與她極其相似的“千代穀徹”而產生了疑心。

之後,她的兩個身份可能都要麵臨組織的調查。

不過問題不大,哪怕現在琴酒不看到,她之後也會想辦法,讓組織的人發現“千代穀徹”與組織成員“神索”的相似之處,進而進行第二階段的劇本。

第一階段是快樂的新手期,第二階段就要進入緊張刺激的追逐期了!

千代穀早織興奮搓手手。

她可不是什麼安分的人呢!

不過現在來說,第二階段還太早了,她還可以用“千代穀徹”享受一段時間的警校日常。

而“神索”則是當作一個幽靈,短暫處理掉這件事情後,則是先在組織的陰影裡飄忽著。

——是的,她專門給“神索”版早織編寫的劇本,主場是在組織內部。

為此,她可吃了不少苦頭,比整理“千代穀徹”的劇本可麻煩多了!

在17歲那年解鎖了論壇,並且知道了貝爾摩德就是自己師姐的時候,千代穀早織就有了進組織潛伏的想法,並成功在一年內付諸了行動。

她的易容水平很好,鍛煉也是自小開始,格鬥水平並不差,混成代號成員綽綽有餘,但想要在短短幾年達成這個目標,難度還是有些大。

【要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