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的衣服已經洗的發白，聳拉著臉，嘴角下彎，眼神呆愣麻木卻沒有多少悲切，壓根就不像是死了女兒的樣子。

“母親，這王姐跟她爸媽的關係不好嗎？”想不懂就問，清漪直接拉了拉柳媽媽的衣服，小聲詢問。

“我也不大清楚，但沒聽說過有什麼矛盾。”

清漪點頭，繼續看著那二姨娘，發現對方臉上黑氣更重，顯然家中有帶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去世。

直係親屬？清漪神色一變，看著二姨娘的目光也變得敏銳起來。

“怎麼了？”商長琦一直看著清漪，見她神色有異，便問了出來。

清漪見二姨娘的麵相說了出來，隻是旋即又有些不解，“我看過王姐的麵相，跟二姨娘並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女之緣，麵相上會有所反饋，但她看過二人麵相並沒有血緣關係。

“可能是二姨娘家那邊有人去世，剛好碰上王姐也沒了，才這麼悲痛欲絕吧。”柳媽媽聽見二人對話，忍不住歎了口氣，將腦袋湊了過來，“你外婆前段時間身體越來越差，我看見朋友家裡老人沒了，也忍不住感同身受，擔心哪天你外婆就……”

清漪注意到自家母親眼睛通紅，一副被勾起傷心事的樣子，連忙出聲安慰：“母親你就不要再多想了，外婆現在這樣子長命百歲完全不是問題。”

“也是。”柳媽媽擦了擦眼淚，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就笑了出來，“要是你潘叔叔在，估計一會兒又要說我了。”

“潘叔叔也是關心你。”

“但有些時候有點囉嗦。”柳媽媽拉著清漪說悄悄話，甚至算是趁機告狀，“你都不知道你潘叔叔往常多沉默寡言的一個人，結果一到我就囉囉嗦嗦個沒完，說的話都有他一個月說的那麼多了。”

雖然像是抱怨，但眼底的甜蜜是怎麼擋不住的。

清漪一不小心就吃了碗狗糧，但見母親在興頭上，也沒出聲打斷，就靜靜聽著對方帶著甜蜜的抱怨。

吊唁完，過來的賓客被邀請到大廳裡麵休息。清漪幾個為了說悄悄話，呆著的位置有些偏僻，等說完出來的時候，靈堂已經沒什麼人了，隻剩下二姨娘跟王姐的父母。

清漪剛想說話，就看見那二姨娘抬手打了那王姐父親一巴掌，連忙縮回角落裡，並拉上二人。

☆、8月22日更新

第99章

“今天是王姐的忌日, 你們就這麼個鬼表情給誰看？”二姨娘打完一巴掌之後, 反手又打了一巴掌, “你們是她父母, 你女兒死了就這個表情？”

一邊的王媽媽也反應過來了，連忙扶著自己的丈夫, “親家，有話好好說, 你打他做什麼？更何況, 這不是……”

“做什麼？王姐死了, 你們怎麼可以不哭！”二姨娘像是瘋魔了一樣，“哭！給我哭！不哭就彆想踏出一步！”

那兩位中年男女頓時臉色一僵, 眼底有些害怕, 旋即哭喪著臉。

“太假了！對著牌位哭！眼淚給我流出來！”

清漪三人相互對視一眼，默默地從後麵的小門出去，悄無聲息的, 沒引起裡麵三人的注意力。

等繞著路離開了靈堂，柳媽媽方才問出來：“這二姨……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清漪笑：“誰沒有秘密？母親, 你彆太敏[gǎn]了。”雖是這麼說的, 但清漪卻是一樣懷疑的。隻是柳銀華身體不大好, 不適合過多操勞這些八卦，她也不想讓對方多分心。

商長琦也點頭：“畢竟是待如兒女，見王姐親生父母這樣，覺得有些寒心，氣憤也正常。”

柳媽媽被一唱一和的兩人給糊弄過去, 隻能將心底的疑惑壓了下來。

三人繞了一圈，才回去大廳，跟那些賓客待在一起。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清漪才看見二姨娘帶著那王姐父母過來。二姨娘眼睛通紅，神情十分悲愴，而那王姐父母也是眼睛通紅。隻是那男人雙臉有些腫脹，顯得異常的狼狽。

清漪想起之前的意外，視線時不時就凝聚在二姨娘跟那對父母的身上。隻是這一路看下來，清漪就更覺得奇怪了。這不像是親家，更像是攀附一樣，而且那王姐父母時不時偷偷看向另一邊。

順著那目光看過去，清漪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隻是沒看兩眼，她的視線就被一隻手遮擋住了。

“再看我就吃醋了。”

清漪拿下商長琦的手掌，哭笑不得地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商長琦自然知道，趁機將清漪的手反抓在手中，才看向剛剛那男人。

“我沒記錯的話，他是你二姨娘的兒子。”商長琦的記性還算可以，仔細想了想，便想起來這人就是在老宅見過一麵的二房的長子。

清漪看了眼，母親已經到柳家人那邊去了，這才應了句：“剛剛王姐的父母一直看著他。”

兩人相互看了眼，都看見了對方眼底的懷疑。不過兩人都是聰明人，也沒直說。

“我晚點找人調查一下。”商長琦說道。

清漪點頭：“尤其是查一下王姐。”她還對看不出二人血緣相連的麵相耿耿於懷。

商長琦“嗯”了聲，“我這麼聽話。”見清漪轉過身來，又補了句，“來親一個？”

清漪：“……好啊。”

商長琦心一突，答應得這麼快，肯定沒好事。

果然，下一秒，清漪直接抬手給了她一巴掌，雖然力氣不大，卻真的打在臉上了，這手還貼在臉上，“滿足了嗎？”

商長琦抬手覆蓋住清漪的手不讓她抽離，還露出一副癡漢的表情蹭了蹭，“滿足了。”

清漪：……好吧，論惡心，她輸了。

*

過了一天，商長琦派下去調查的人終於有了回複，這還真是狸貓換太子的戲份。

這調查起來並不算費勁，主要是二房沒想過會有人發現這個秘密，遮掩得並不算嚴密，留下不少物證人證。幾乎一調查，這結果就出來了。

當年柳外婆隻有柳銀華一個女兒，那就沒有長子繼承家業。而二房二姨娘剛好懷孕，便打起了小心思。隻是找經驗老道的產婦檢驗男女的時候，發現這肚子裡懷著的是女孩而不是男孩。在她眼裡，女兒自然不如有繼承權的兒子。為了家產，二姨娘動了小心思，找了跟女兒同一天出生的邴偉誠，然後將兩個孩子調換，這樣子她第一胎就是兒子而不是女兒。

也因為生下孩子，她在柳家的地位越來越高，加上另外一些事情，傷透了心的柳外婆直接帶著柳銀華搬出了柳家，那時候剛好懷著雙胞胎，更是助長了她的氣勢。

雖然將女兒身份調了，但二姨娘卻心懷愧疚，直到邴偉誠成年，不顧其餘人的反對撮合兩人。這也是當初柳家人對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畢竟誰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樁陳年往事。

“怪不得我說怎麼看不出來麵相，這還削骨整容了。”清漪從中還看見了王姐整容的經曆和以前的照片。這樣貌跟二姨娘確實有幾分相似，她也從中看見了相似的皮骨。

“為了擔心彆人看出，還特意讓二人去整容，這二房的心思可不淺，可就是擔子大了點。”商長琦敲了敲桌子，“你打算怎麼辦？”

“自然是揭露真相，畢竟我可不想認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當家人。”清漪隨手翻過一頁，突然頓住。

商長琦湊了過去，問怎麼了。

“這裡有說這二姨娘是苗人。”清漪停頓了下，“而苗女一般擅長各種蠱術。”

商長琦一點即通：“你是說外婆散命的事情？”

清漪點頭，“還有一點。有一些特殊的苗族人女性在生下孩子之後，那蠱術會自然而然地傳給下一代。”①思①兔①網①

商長琦看向清漪，等著後麵的話。

清漪摸了摸下巴，“很有可能是這王姐得了二房的能力，給外婆散命，卻不曾想被我攔了一截。所以……王姐不是病死的，而是遭到了反噬，壽命縮短，才死了的。”

“怪不得這二房當初宴會上看見外婆變年輕之後急急忙忙就離開了。”商長琦也想起來這件事。當時不知道還好，現在知道了，才發現一切都有跡可循。

二人商討一番，最後決定將這些證據傳到柳宅之中。

*

大概第二天早飯的時候，清漪就聽見自家母親在跟外婆八卦柳宅那天的事情。

“現在已經跑過去做基因檢測了。”柳外婆說起這話，倒是帶著幾分看戲的心思，“而且不單單是邴偉誠，其餘的子女孫子孫女都被拉過去檢測了。”

柳媽媽聽見這話，眉頭皺了起來：“那我呢？”

“你？”柳外婆一頓，才大喘氣地說，“反正你是我女兒就好，關他什麼事情？”

清漪聽見這話，坐下的時候隨口就接了句：“最起碼還提供了十幾億精Zi，不是嗎？”

“這像是女孩子說的話？”柳銀華一對上清漪，嚴母的形象一下子就出來了，“淑女！淑女！”

清漪知道母親口硬心軟，嘴頭上應了幾句，這件事就算是揭過去了。

“長琦呢？怎麼沒見出來吃飯？”柳外婆見清漪難得一個人下來吃飯，問道。

“她要提高實力準備墓%e7%a9%b4，這天就不出來了，一會兒準備一份飯菜送到房間裡就好。”

說到墓%e7%a9%b4開啟這件事，柳媽媽的眉頭就緊擰起來：“難道就……算了，我什麼都沒說。”

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清漪都用來畫符以及製藥丸。她偶爾看一下那個玄學交流群，發現各大門派也急急忙忙在準備。隻是也有不少人在懷疑管升消息的可能性，畢竟之前專家說的是小半個月後，到了管升這裡，就成了“三天後”，也就是明天。

天地個腿腿（群主）——觀眾生：老管，這都快三天了，你確定你沒說錯？

峨嵋派掌教——李婉婉：大家因為墓%e7%a9%b4提前的事情大費周章不少，要是出了差錯，老管你可就是罪人了。到時候，記得將你前幾次贏的辣條都拿出來賠罪。

崆峒山山主——李逍：我求的不多，十分之一的辣條就好。

青玄宮宮主——陳道聲：老逍你過分了，這裡門派多少？人又多少？我不多，比他少點，二十分之一就夠了。

玄機閣閣主——趙天啟：過分了老陳，我夜觀天象，覺得明天就差不多了，所以壓一百包辣條賭老管沒說錯。

天地個腿腿（群主）——觀眾生：好，繼續開盤，就賭明天墓%e7%a9%b4會不會提前出問題。

清漪看這群無聊的人繼續為了辣條賭博，有些無奈地收回視線。

第二天淩晨，整個n市猛的開始輕微晃動，就跟要地震了一樣。不過這晃動也就一會兒就停了下來，讓人不得不懷疑剛剛的晃動是錯覺。

清漪起床到陽台上，抬頭，n市上空的氣運正在緩慢地發生變化，一層層看不見的迷霧遮擋住n市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