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一下,才咕噥道:“哦、好像確實沒看見他人誒,我也不知道……”
昨天晚上雲灼聽見雲溯昏倒的消息,心急如焚,哪還有心思管褚與昭在哪裡。
“他怎麼又跑得不見蹤影了。”雲灼忍不住抱怨道,“都幾歲的人了,還動不動玩消失。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當明鏡宮是他家嗎?”
褚與昭已經不是第一次突然從白橋離開了,所以雲灼自然而然地以為他還是和之前一樣跑回家或者睡在軍部了。
“哥你彆管他了,先好好休息,我去問問看。”雲灼說完,便起身下樓,找花沐去了。
巧的是,花沐正好在樓下打電話給褚家。
“您好柳夫人,我是白橋的花沐。請問這兩天褚殿下回過褚宅嗎?”
“……啊,好的,我知道了。”
“那如果您和您的家人見到殿下了,麻煩第一時間通知我,謝謝。”
電話掛斷後,花沐輕輕歎了口氣。
雲灼從樓梯上下來,問:“褚與昭沒在褚家嗎?”
“不在,地麵軍軍部那邊我也去問過了,也不在。”花沐有些憂心,“不知道殿下到底去了哪裡呢?”
昨晚雲溯%e8%83%b8口痛到昏迷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褚與昭有關。如果有關的話,這次兩人之間的矛盾可能就不像之前那樣容易消除了。
她侍奉了雲溯這麼久,從來沒見過這位陛下如此狼狽的模樣。
“再問問看他朋友和熟人吧,如果這些人也都沒見過他的話……”雲灼摸了摸下巴,用同為不成熟笨蛋的思維思考了一下褚與昭可能會做的事,“那他肯定就是跑路了!”
晚些時候,雲姝上完課從學校回來了,也是第一時間就去看望蘇醒的雲溯。不靠譜的雙胞胎哥哥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她便守在了雲溯身邊。
兩人聊著天,雲溯詢問起雲姝在學校的情況,雲姝乖巧地一一答了。
雲姝在大學裡是和普通學生一樣一起上課的,隻不過有人會在暗中保護她的安全。今天在學校,她無意間聽到有人在議論,說昨天有人在5號飛行場附近看見了褚與昭。
雲姝不知道他們說的是真是假,不過褚與昭的確有一輛小型飛船停在5號飛行場,之前聊天時他曾經提起過。
如果是真的的話,褚與昭為什麼突然要跑到飛行場去呢?皇兄知道這件事嗎?
雲姝心裡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一邊和雲溯聊天,一邊在心裡思索著這件事情。
“三哥離開多久了啊,怎麼還不回來?”雲姝問。
雲溯道:“他去幫我找人了。”
雲姝有點困惑:“找人?”
“褚與昭。”雲溯蓋在被子下麵的手忽地捏緊,“……褚與昭好像不見了。”
他在擔心褚與昭的安危。
褚與昭至今為止從來沒有一聲不吭地消失無蹤過,無論再怎麼鬨脾氣從明鏡宮裡跑出去,也絕對會讓家人知道的。
但是這一次,沒人知道褚與昭在哪裡。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是,雲溯覺得褚與昭好像是被神使盯上了。
他明明沒有皇室的血脈,卻一次又一次地進入了永生花園,這是從未有過的先例。這其中或多或少都有神使的故意在。
雲溯無法理解神使的行為,隻是暫時解讀為神使對褚與昭很感興趣。
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神使的確是個性格惡劣的家夥,他似乎並不具有人類的感情,不是冷漠,而是冷血、毫不在意,根本就是在隨心所欲地肆意玩弄人類。
標記消失除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alpha或omega其中有一方死亡。
剛醒來的時候雲溯一時未能想到這一點,但當雲灼說,褚與昭的家人和朋友全都沒有看見過他的時候,雲溯才猛然想起這個可能性。
他真的慌了。他擔心標記消失的事與神使有關,擔心神使是不是對褚與昭做了什麼。
幾個月前褚與昭差點丟了性命的事,令雲溯後怕不已。
“啊、真的不見了啊……”雲姝的雙眼微微睜大。
雲溯立刻轉過臉看向她:“你知道什麼嗎?”
“我也是聽學校裡有人在談論……”雲姝說,“說昨天有人在5號飛行場見過他。”
儘管不知消息的真假,但有線索總比沒線索好,讓雲灼在那麼大的範圍裡查,不知道要查到什麼時候去了。
雲溯立刻給雲灼發了消息,讓他先去調取5號飛行場昨晚的起飛記錄。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雲灼來電話了:“哥,我查了,褚與昭的飛船確實在昨晚從5號飛行場起飛了,他還訂購了不少壓縮食品和生活用品。不過他坐的自己的私人飛船,飛行場這邊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
雲溯握著手機的右手一緊,心裡五味雜陳。
褚與昭人沒事,這是好消息。
但人是自己離開的……這實在讓人無法不在意。
都把飛船開走了,還買了那麼多必備品,還能是去哪裡呢?
心臟處又開始隱隱作痛。雲溯不想讓身邊的妹妹擔心,強忍著疼痛,在電話裡對雲灼道:“……去出入境管理局查。”
第95章 第一號通緝令(4)
大約是因為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幫上哥哥的忙,雲灼表現得格外積極,做事速度非常之快。
雲溯收到一條新消息,是雲灼發來的一個文件,昨晚褚與昭離開諾因時填寫的出境信息登記表。
褚與昭在出境原因那一欄填寫的是星際旅遊,目的地是倫荷。
沒有猶豫,雲溯立刻派了人前往倫荷尋找褚與昭,並且致電了才剛剛返回倫荷的笛茵。
因為夫夫矛盾導致皇夫跑路,所以他現在要找人回去——這樣的理由雲溯當然是說不出口的,他另外尋了個借口,跟笛茵說:“他去倫荷旅遊了,我這邊忽然有急事需要他回來,但可能是受了宇宙輻射的影響,實在聯係不上。等他抵達倫荷,可否請您那邊送他回來?”
“送他回來”四個字雲溯咬得格外重,儘管話不是明說的,笛茵也明白了。皇室裡有些不方便告知外人的“家務事”,也是非常正常的,笛茵非常理解。她有與諾因長久保持友好關係的意向,當然不會揭穿,也不會拒絕。
“好,沒有問題。”她答應了。
雲溯輕輕吐了口氣。
該吩咐的也都吩咐下去了,雲溯精神疲敝,又時不時地被心臟的痛感折磨,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繼續休息了。
睡前,他心緒雜亂。
雲頤的事還未完全解決,本來是打算回到卡蘭之後就立刻開始著手處理懸鐵集團的事,和莊盈見上一麵,但是昨晚忽然昏倒,把他原定的計劃全都打亂了。醒來之後又得知褚與昭不見的消息,更是令他心煩意亂,隻好先在電話裡給晏嘉交代了一聲,讓他先出麵去和莊盈談。
父親因為雲頤對他下狠手的事受了很大的打擊,原本就常年居住在莊園不愛出來見人了,如今直接閉門謝客,誰也不見,一個人待著。雲溯提前吩咐過花沐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打擾父親,因此突然昏倒的事也沒有告訴父親。
雲頤削爵幽禁的時儘管已經被雲溯壓下,但是這麼久沒有見過大哥,父親還忽然不見人了,雲灼和雲姝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不知是私下裡商量過還是雙胞胎天生的默契,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沒有在雲溯麵前提起過什麼。
而褚與昭……
他的手機關機了,而且在宇宙之中信號很易受到乾擾,想要直接通過電子設備的信號來定位是很困難的,以現在的技術還做不到。
宇宙觀測局說近期很有可能會發生宇宙風暴,雲溯很擔心褚與昭會出什麼事。
他不想再經曆一次那種恐懼了。
雲溯獨自躺在雙人床上,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遲遲無法入睡,直到快淩晨三點才終於閉上了眼。
然後,他來到了那片熟悉的金魚草花海。◎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雲溯皺了皺眉,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沒有痛覺。
是夢。
他立刻就想起了褚與昭之前和他說過的話。
——神使留下了一個永生花園的入口,可以通過夢境進入。
距離雲溯上次進入永生花園,已經過了大半年的時間。他主動拒絕了與神使見麵,神使也因他的“肆意妄為”而惱怒,從而關閉了設置在白橋花園裡的入口。
可為什麼現在他又能進來了呢?
雲溯很難不懷疑這是神使故意的,最近發生了不少奇怪的事,大多都有神使參與其中。
怒火隱忍在心中。
雲溯轉這身掃視了一圈,找到了那座石亭。神使正向外坐在石亭的欄杆上,仰著頭看天上的浮雲。
這人到處攪亂普通人的生活,自己倒是過得挺悠閒的。
雲溯大步朝著石亭走去,直接來到神使的身前,冷聲質問道:“標記消失的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你做了什麼?”
神使答非所問:“消失的不止是標記。”
雲溯愣了一下:“……什麼。”
神使微笑道:“還有你和褚與昭之間的‘命運’。”
言下之意是,雲溯和褚與昭不再是信息素最契合的一對omega與alpha。
雲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他唯一一個能將褚與昭強留在身邊的理由,消失了。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變得沒有意義。
巨大的空虛感將雲溯籠罩著,心中仿佛有某個地方忽然缺失了一塊。
褚與昭不再是他的“命中注定”,按照他最開始行事的目的,現在他就該將這個不聽話不能服從命令的丈夫一腳踹開,另尋合適的人選。可是事到如今,他居然還想著要留下褚與昭。
多麼可笑。
神使歪著頭注視著雲溯,問:“我很好奇,現在你會如何選擇?”
“褚與昭走了,你會放棄他嗎?”
雲溯沒辦法立刻回答出這個問題,就算心裡有了答案,他也不想親口告訴神使,哪怕神使靠讀心也能讀出來。
雲溯不答,腿側的雙手握成了拳。
“你做這些事,到底是為了什麼?”雲溯質問神使,黑色的眼眸深處儘是冷意,“玩弄彆人的人生,讓你很開心?”
“被你看出來啦。”
孩童一般稚嫩的語氣,出現在一個擁有成年男性外表的人口中,隻會令人覺得詭異無比。
“誰叫祂一直在沉睡呢?我一個人待在這個世界,很無聊啊。”神使攤開雙手,寬大的袍袖帶過一小陣風,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無奈,“沒辦法,我隻能擺弄一下我的玩具們,來找找樂趣了。”
神使把人類,稱作“玩具”。
雲溯的眉心越皺越深。他此前還對神使有些包容,儘管被惹得不快也隻是主動回避,就是因為神使曾經是人類的救世主,帶著這個即將滅絕的種族來到了新宇宙。這是對全人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