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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玫瑰 隔岸觀火 4317 字 6個月前

因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甫一登場,林恩就已經收獲了全場如同雷動的掌聲和振奮的歡呼。

他強忍著心裡的一股怨氣,掛著堪稱完美的笑容朝台下的觀眾們行了個抱%e8%83%b8禮。

在外麵連著演出了幾個月,好不容易回諾因休息幾天,結果卻被拉來給他所愛慕著的陛下與彆的alpha的婚禮唱讚歌……這種感覺誰懂啊?!

他的好妹妹林芙,真是一點心都沒有!

但林恩是個有職業操守的音樂劇演員,既然已經答應要來,就一定會拿出自己百分之兩百的水平來表演。

輕快的歌曲前奏如溪水般流動而出,林恩緩緩合上雙眼,為他的陛下獻上一曲《真摯的心》。

此時,台下的觀眾們幾乎都將目光投向了正在動情演唱的林恩。褚與昭見雲溯身邊空了,一溜煙兒似的就過去了。

“陛下醉了嗎?”褚與昭執起麵前桌上的紅酒瓶,為自己和雲溯各倒了小半杯,將其中一杯酒遞過去,“……陪我也喝一杯吧?”

雲溯現在還隻是微醺,麵頰微紅,但意識還算清醒。他接過酒杯,毫不猶豫地說:“好啊。”

哪怕是雲溯,喝了酒也是會有點上頭的。omega將杯中的紅酒一口氣喝完,擱下酒杯,捉著褚與昭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前又拉了拉。

“怎麼了?”褚與昭剛問出口,就聽見雲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你是不是覺得,我冷落了你?”雲溯身上染著的淡淡酒香鑽進褚與昭的鼻腔,“抱歉,晚上回去再陪你。”

有些醉意上頭的雲溯,說起話來是比平時更加直接的,讓褚與昭覺得很可愛。

但該勸的還是要勸,褚與昭生怕雲溯今晚醉倒在這裡。

“待會兒少喝一點,彆真的醉了。”

雲溯輕輕靠在他%e8%83%b8口,閉上眼:“……嗯。”

褚與昭想,待會兒還是守在雲溯身邊幫忙擋酒吧。

歌聲流淌著,經過情緒的至高點後緩緩回落,止於微微顫唞的尾音。

宴會廳內再次響起陣陣掌聲,有人在台下喊著安可,氛圍融洽歡快。

“二位感情可真好啊,讓人好羨慕。”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兩人深厚響起。

雲溯直起了身體,目光重歸平靜,淡淡地望著來人。褚與昭也跟著轉過了身。

段峻岩不緊不慢地向兩人行了一禮:“陛下、殿下,新婚快樂。”

第69章 Wedding March14

情人與私生子的醜聞風波告一段落後,段峻岩又開始頻繁地在台前幕後活動。他是明日黨花了許多精力和金錢才塑造出來的代言人,除非真的出了無論如何也無法扭轉情勢的大問題,否則是不會被輕易舍棄的。

今天是雲溯的婚宴,他作為最大在野黨的黨魁,是當然要來的,而且還帶來了他的夫人。

雲溯淡淡看了一眼段峻岩身邊衣著華貴、掛著恬淡微笑的女人,便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待會兒宴會結束,明鏡宮外必然圍堵著各家媒體,段峻岩多半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展示一下他與夫人之間的感情有多麼深厚,好告訴世人,他是那件事的受害者,他的夫人願意體諒他、不計前嫌,他們依舊是一對人人傾羨的恩愛夫妻。

這樣的政治作秀每天都在各種媒體甚至街頭演講上上演,國民並非全然無知,有人真的相信,也有人並不在乎這些事,他們隻在意他們所選擇的政黨、所投票的議員究竟是否能在議會上為他們的訴求發言。

欺騙、被欺騙,或是視若無睹,這樣的戲碼日複一日地重複著。所以段峻岩即便並非完美無缺,也依舊穩坐在如今的位置上,安然不動。

褚與昭認識段峻岩的臉,但是段峻岩身邊的這位beta女性卻是頭一次見。他猶疑地開口:“這位是……段先生的夫人?”

“是。”段峻岩介紹道,“她是我的夫人,莊盈。”

莊盈朝他行了一禮:“初次見麵,殿下。”

雲溯對莊盈卻是很熟,不僅因為她是段峻岩的夫人,更因為她正是明日黨背後那個大財團的掌門人的女兒。

——掌控著整個諾因百分之七十五公共交通的壟斷企業,懸鐵集團。

當初一部分舊藍星人在諾因定居並建立起諾因文明之後,為了解決這顆湖泊之星的日常交通問題,而研發出了空中懸浮列車。這項專利的擁有者後來就和他的研發團隊共同建立起了懸鐵集團,推動懸鐵在整個諾因的普及。因此,懸鐵集團的曆史幾乎和諾因皇室一樣悠久,如今已經成為一個擁有數百子公司,涉獵行業頗廣的“龐然大物”。

從雲溯的曾祖父那一輩開始,皇室和中央政府已經開始有意識地想要打破懸鐵集團的壟斷局麵,於是建立起了一個由政府出資並提供其他方麵支持的交通集團,將幾家勢頭還算不錯的中型私人交通公司納入麾下,試圖與懸鐵集團對抗。但即便如此,也僅僅搶占了將近百分之二十的市場份額而已。

懸鐵集團目前的掌門人叫做莊毅,已經是個年過八十的老朽,雖然還掛著集團董事長的名號,實際上已經把手裡的事全部交給了大兒子莊廉去做。莊毅本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後來人到中年又得一女,就是莊盈,便覺得這個女兒格外珍貴,十分疼愛。

莊盈二十歲出頭就嫁給了段峻岩,是段峻岩初入政壇之時最好的後援。或者更應該說,段峻岩能走到如今的位置,至少有七成都是因為莊盈背後懸鐵集團的支持。

莊盈不常在外露麵,偶爾出現在媒體前都是在和段峻岩扮演恩愛夫妻。但雲溯知道,她是個不可小覷的人。

前段時間雲溯讓白複盯著段峻岩,得到的消息不止是段峻岩在外麵養著情人和私生子。

還有,段峻岩用來藏匿他們的那棟彆墅,還有日常生活的開銷,全部走的是莊盈的賬。這件事她不僅知曉,甚至還予以支持。

僅此一件事便可以知曉,段峻岩和莊盈之間並沒有所謂的夫妻感情存在,他們更像是一對政治和商業上的合作夥伴,隻為彼此的利益才緊緊聯係在一起。所以後來段峻岩鬨了醜聞,莊盈立刻就站出來將私生子收養,配合段峻岩的表演將事情平息下去。

對雲溯而言,這對夫妻沒有感情存在才是最難辦的。因為感情使人脆弱、使人充滿了漏洞,而利益關係反而堅固難攻。

莊盈向雲溯敬酒,雲溯與她輕輕碰杯,卻未立刻飲下。他問:“最近莊老先生身體還好嗎?”

莊盈恭敬答道:“多謝陛下關懷,家父身體尚可。”

雲溯又問:“我聽聞最近莊老先生搬到畢斯市的彆墅區去住了?”

畢斯市是諾因著名的旅遊城市。

“父親年紀大了,記性越發不好了,住在家中也不是很方便。”莊盈道,“畢斯比卡蘭環境更好些,更適宜父親休養。”

莊毅被挪到了畢斯去,也就越發遠離懸鐵集團的核心。雲溯猜想,莊廉莊盈這對兄妹多半已經將他們年老的父親架空了。

費儘心血養大的孩子翅膀硬了之後反噬雙親,這樣的事情在大家族之中並不少見。

“陛下對我們可真是關懷啊。”段峻岩推了推眼鏡,唇邊露著笑意。

“莊老先生一直都為了諾因的公共交通事業儘心儘力,忠誠可嘉,這樣的人,我自然是關心的。”

段峻岩說的是“我們”,雲溯卻隻提“莊老先生”,是意有所指,暗示這對夫妻忠心不足。

段峻岩和莊盈都是聰明人,當然聽明白了。

然而段峻岩才被醜聞之事折騰得夠嗆,心中本就對雲溯不滿,此刻完全不打算咽下這口氣了。

他麵上笑容不減,朝雲溯道:“隻是,陛下是否對我們的家事過於關注了呢?雖說陛下明察秋毫,卻未曾想竟連我有幾個孩子的事都知道得如此清楚,實在令我受寵若驚啊。”

這句話相當於是直接道出了之前的醜聞之事是雲溯故意整他,言辭之中全是不滿。

莊盈略略皺眉,原本垂在禮服裙側的左手抬起,悄悄貼上丈夫的後腰,提醒他注意說話的態度。

褚與昭並不知曉雲溯和段峻岩之間有什麼過節,原本還隻是好奇地聽著兩邊的對話,可聽到此時也感覺到段峻岩對雲溯的敵意,立刻把臉一沉:“喂,我說你……”

“段先生,莊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不遠處的一道聲音將褚與昭的話打斷了。

是晏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關於在卡蘭北區新設一條懸鐵線路的事,我和交通大臣都還想和二位再聊聊。”晏嘉道。

段峻岩借著醉意逞了一時的口舌之快,心裡其實也有點後悔,此時便乾脆就坡下驢,朝雲溯告了辭,帶著夫人往交通大臣那邊去了。

晏嘉走出去幾步,又回過身來,遙遙地朝雲溯的方向行了一禮,才離開。

褚與昭像個剛準備爆炸卻忽然被一捧水澆熄了火的炮仗,一肚子氣憋著無處釋放。

“什麼人啊,敢對你這麼無禮?”褚與昭氣鼓鼓的。原本他就因前段時間的醜聞對段峻岩印象不好,現在更覺得這人討厭了。

雲溯始終未曾喝過一口這夫妻二人敬的酒,將高腳杯重重放回桌麵上,杯中清透的酒水搖晃著。

“他自是有敢這樣和我說話的資本。”雲溯冷冷道,“你是沒見過段峻岩私下裡來找我時的嘴臉,比這還要更囂張。”

“啊?”褚與昭忙問,“什麼時候?”

“……你不在時。”雲溯下意識從唇中吐出這幾個字,自己都把自己嚇一跳。

這話簡直就像是在抱怨他受了氣時褚與昭卻不在他身邊一樣。

雲溯不自覺地抿了抿唇,垂下眸。

那種感覺又來了,仿佛心口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一陣悶燥。

很不舒服。

他重新倒了一杯紅酒,又是半杯下肚。刺激性不小的液體灼燒著喉嚨。

褚與昭從沒見過雲溯喝酒喝得這麼猛的模樣,有點嚇到了,以為對方是生了氣在埋怨自己,連忙保證道:“我絕對不會再讓那個家夥再有機會氣你了!”

雲溯聽了這幼稚的保證,也隻是拍了拍褚與昭的肩膀:“沒事,你不用管這些事。”

“我和晏嘉會處理的。”

“哦……”褚與昭這下是真的啞火了,“好。”

第70章 Wedding March15

這場晚宴忽而變得十分漫長。

褚與昭借口室內悶熱,跑到宴會廳外的長廊上去吹湖風。三月的卡蘭還算不上很溫暖,掠過湖麵迎麵吹來的微風還帶著些許冬日的餘寒。

褚與昭一肚子的悶氣無處發散,靠在冰涼的石欄上有些煩躁地用右手捋了兩把頭發,把煩人的碎發全都捋了上去。

他知道很多事情他的確無法插手,而晏嘉是雲溯的副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