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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玫瑰 隔岸觀火 4342 字 6個月前

相拉扯糾纏之間,最原始的欲望也在心底萌生。

身上的睡衣還沒脫,雲溯被褚與昭攬在懷裡,感覺到對方輕輕撞了他一下。

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一層曖昧的薄紅從耳根爬至麵頰。

“……雲溯,給我吧?”褚與昭輕咬雲溯的耳廓,撒嬌似的口%e5%90%bb。

雲溯發覺,褚與昭好像越來越喜歡在這種時候直呼他的名字。儘管這是不知禮數,是大不敬,但他卻總是默許了褚與昭的冒犯。

他竟會在內心深處覺得,偶爾脫離皇帝的身份,被伴侶用這樣溫柔的嗓音直呼姓名,也是一種不錯的體驗。

從前……從前他不是這樣的。

雲溯意識到,自己所默許的“例外”,竟不知不覺地變得這麼多了。

這一次,他還是選擇了滿足褚與昭。

畢竟他們分離了一周,眼下氣氛又到了正正好的程度。

“……輕一些。”雲溯低聲說,“明天工作很多。”

褚與昭眼底的欣喜藏也藏不住:“遵命!陛下。”

這時又格外講禮貌了。

雲溯想,可是看著人一臉得意的樣子,顯然就是沒打算輕易放過他。

-

第二天,雲溯直接睡到了日曬三竿才醒。

意識朦朧間,他下意識地探出手,胡亂地向身側一摸。

“嗯?”褚與昭低下頭來看他,“你醒了啊,睡得好嗎?”

“挺好的。”雲溯把手收回去,在被窩裡悄悄撚了撚手指,回味著剛才觸碰到的溫度。

人就在他身邊,觸手可及,體溫如此真切。

這些天雲溯一直在用工作填滿自己,休息得也不是很好。昨晚被褚與昭折騰得累壞了,直接昏睡過去,倒是睡得不錯,一夜好夢。

褚與昭醒得比雲溯早一點,整個人神清氣爽的,正靠坐在床頭網上衝浪。

此時雲溯也坐起來,見他手裡還攥著手機,便問:“你在看什麼?”

“熱趨,吃瓜。”褚與昭把手機屏幕給雲溯看,“有媒體爆料,說明日黨的黨魁出軌,在外麵有個私生子。”

明日黨的黨魁是段峻岩。

“是麼。”雲溯絲毫不意外,因為這個料就是他讓人爆出去的,算是對段峻岩的一點點回擊和小提醒。

段峻岩一直對外樹立清正廉潔、腳踏實地的大學教師形象,他的選民都是相信他偽裝出來的人設的。一旦段峻岩的人設崩塌,就會流失相當一部分的選民,對今後明日黨推選的議員候選人參與競選也很不利。

所謂的黨派,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今後可有他們忙的了。”雲溯說完,就要像往常一樣撐著身體下床去,結果膝蓋處的酸軟感還沒有消失,雙腳剛著地就差點摔了一跤。

“陛下慢點!”褚與昭嚇得連忙要去扶,不過還好,在摔倒之前,雲溯已經自己站穩了。

褚與昭急忙問:“沒事吧?!”他生怕雲溯扭了腳腕閃了腰,一旦傷筋動骨,那就真的要吃苦了。

雲溯搖搖頭:“沒事。”說罷又要去找衣帽間那邊找衣服。

房間過於寬敞的後果就是,位於床對麵方向的衣帽間,對此刻的雲溯來說簡直遠得像山的另一端。而且地上還扔了不少東西,一片狼藉,他實在不好意思喊下人們進來收拾。

“等等啊。”褚與昭看他走得十分勉強,乾脆也下了床,直接從身後將雲溯整個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且穩穩當當地把雲溯抱進了衣帽間裡,順便幫忙找衣服。

“陛下今天穿哪身啊?”褚與昭一邊背對著雲溯在衣櫃裡翻找一邊問。

雲溯說:“都可以,是工作場合能穿的就好。”

褚與昭覺得遺憾,因為他其實想看雲溯穿些平常不太穿的風格。

不過既然雲溯都這麼說了,褚與昭便認命地開始從一大堆白襯衫和西裝外套西裝褲間挑選。

就在此時,雲溯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白複的來電。

雲溯看到來電顯示,就眉頭一跳。

他總有種感覺,最近說不定會遇到棘手的事。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的白複說:“陛下,萬分抱歉,於徹在轉移關押地的過程中打傷了押送人員逃走了。”

第61章 Wedding March 6

“……是麼。”不知為何,雲溯竟覺得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派人去找,繼續抓吧。”

無論如何,於徹這樣的人對於社會而言都是個高危分子,不可能置之不理。但雲溯心裡已經對結果有所預料,很有可能無法在短期內再抓到他了。

於徹再聰明再強大,也很難與至高權力織就的天羅地網相抗衡,他能在押送路上逃走,其背後必然還有明日黨的幫助。

明日黨不會讓這個於徹這個活把柄再次落在雲溯的手上,安排他離開諾因、逃離雲溯的管轄範圍幾乎已經是必然的結果。

諾因絕大多數地區都以空中交通為主,要完全封鎖道路非常難,通往宇宙的出口無數,每天進進出出的飛船數量驚人,要從其中搜查出一個人,還是身上完全沒有氣味的beta,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雲溯沒有對白複用太過強硬的命令式口%e5%90%bb,也是不想讓他為難。

電話掛斷後,雲溯忍不住歎了一聲。

褚與昭找好了衣服,站起身來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壞消息?”

“偷拍的人跑了。”雲溯道,“是個危險分子。我總覺得,他以後還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

褚與昭一聽,還有點興奮:“長啥樣啊?以後要是讓我遇到他了,我就把人給逮回來!”

雲溯從和白複的聊天記錄裡調出於徹的照片。

褚與昭看了看,有點震驚:“好純粹的路人臉……”屬於是他轉頭就會忘的程度。

“段峻岩看人的眼光確實不差,挑了個這麼合適又如此棘手的人。”雲溯的臉色顯得有些陰沉,“他竟都敢把人插.進我的車隊裡來了。”

眼線和臥底這東西就像蟑螂似的,當人們發現一隻的時候,已經有無數個蟲卵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靜靜地孵化了。

於徹的存在,對雲溯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警醒。

接下來該把明鏡宮內內外外的人都查一遍了。

褚與昭心疼雲溯昨晚辛苦,幫著他穿好衣服,還給雲溯係了領帶,雖然那手法實在是笨拙又粗糙。

“……我平常自己係就挺順手的,給彆人係就係不好了。”褚與昭看著雲溯領口處歪歪扭扭的暗紫色領帶,表情有點尷尬。

本想露一手的,結果變成了丟人現眼。

“沒事。”雲溯沒有責怪他,對著穿衣鏡自己整理了一下,很快就整理好了。

褚與昭站在雲溯側後方,從穿衣鏡裡望著omega的模樣,問:“今天是不是特彆忙來著?身體能撐得住嗎?”

說到一半,又難為情地彆過臉來掩唇咳了一聲:“……要不帶個貼身男仆伺候一下唄?”

……貼身男仆?

很搞笑的詞彙,但褚與昭說出來的時候很正經,令雲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幾眼。

很好懂的褚與昭,那點小心思全都寫在臉上了。

“你想和我一起出門的話,可以直說的。”雲溯直接戳穿他,“這麼一點小要求而已,我不會拒絕的。”

褚與昭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叫老婆。¤思¤兔¤在¤線¤閱¤讀¤

但是對尊貴的陛下而言這太失禮了,忍住忍住……

“對了。”整理袖口的時候,雲溯忽然想起什麼,補充道,“今天下午我正好還要去一趟宇宙軍軍部,你一起跟來吧。”

褚與昭沒忍住,還是撲了上去,把雲溯一身熨燙服帖的高定西裝都給弄得皺皺巴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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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冬末春初,冰雪消融,寒意漸漸散去,正是萬物開始複蘇的時候。

雲溯挑了個天氣尚可的日子,空出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和褚與昭一起在花房裡把暗夜玫瑰的種子種下了,等天氣徹底回暖時,便也到了它們開花的時候。

喻黎安的病情纏纏綿綿兩個月,還是沒有見好,至今仍在臥床,咳嗽也一直沒有停,其他小病小痛也不斷。雲溯即便再忙,每周也一定會抽空去一次莊園看望父親,並向負責的醫生詢問喻黎安的病情。

醫生總說,慢性病就是好得慢些,急不來。可即便他反反複複地保證過多次,雲溯心頭的憂慮卻依舊難以消除。

神使那天說的話,時不時地在雲溯的腦海中盤旋。他很怕神使所說的他無法承受的未來,和喻黎安有關。

母親去世的時候正值盛年,喻黎安而今的年紀也算不上很大,正是該安安穩穩享受生活的時候,眼下卻纏綿病榻。雲溯根本就沒有做好和喻黎安分彆的準備。

若神使所說的事的確是喻黎安的死,那他確實承受不起。

神使撂下那麼一句不明不白的話離開後,雲溯想問個明白,曾無數次來到永生花園的入口,可是依舊進不去。也讓褚與昭試過,入口同樣沒有任何反應,就像從來未曾存在過那樣。

永生花園是神使的居所,所以隻能是神使將入口徹底封閉了。

現在神使不知在何處看著他為此而憂心忡忡,心裡一定很暢快吧。

多麼惡劣的家夥。

可就算對可能很糟糕的未來一無所知,雲溯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向前走。

二月末,長達一個半月時間的議員立法會議終於圓滿落幕。

私生子的存在被曝光後,段峻岩在選民間的口碑霎時間跌落不少。但他是個聰明人,把政治作秀玩得很明白,立刻就安排了不少媒體,把養在外麵為他生下孩子的女人刻畫成陰險又瘋癲的毒婦,暗示人們自己是遭了算計又被威脅才有了這麼個不能見光的孩子。

沒過多久,他就成功把被逼瘋的情人送進了精神病院,並讓自己的妻子把私生子接回了家,養在膝下。

最後,他在電視演講時聲淚俱下地向民眾們講述情人的惡毒,孩子的可憐,自己的不易,擲地有聲地向所有人保證,接下來明日黨會督促政府和議會加快相關措施的完善,讓所有意外出生的孩子都能有一個正當的身份和家。

一場表演完美落幕,數個犧牲品在幕後無聲無息地被人遺忘。

不過,即便救回了自己的口碑,段峻岩還是輸了一籌。

繼承法修訂案,最終還是在議會上通過了。一夜之間,有人歡喜有人愁。

霸占了各大平台熱趨許久的議會立法相關話題終於降下了熱度,換上了另一則舉世矚目的大事。

三月一日,皇帝與他的未婚夫即將舉辦婚禮。

第62章 Wedding March 7

諾因君主的婚禮,曆來都在明鏡宮的第一禮堂舉辦。這裡是專門用來舉辦重要典禮的地方,一年到頭啟用不了幾次,上一次啟用還是去年年末的祭典。

婚禮從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