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1 / 1)

真空玫瑰 隔岸觀火 4385 字 6個月前

冒犯,雲溯卻並未生氣,也不做聲,等著對方繼續說。

一旦撕破了假麵,後麵就容易了。

“我不過覺得有趣,才來摻和一腳罷了。”於徹不再偽裝,身體向後一靠,坐姿很放鬆,“至於性彆,這是最無所謂的事。”

“人們總是會和與自己相近的人抱團在一起,去爭取所謂的‘群體利益’,在我看來這很愚蠢,而且吵鬨。”於徹露出傲慢的神色來,這才是他本來的麵目,“我是beta又如何,他們是不是被歧視,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相反,我受夠了這群弱者抱團哭慘的可憐模樣,所以我想讓他們再慘一點。”

這就是於徹身為beta卻站在alpha一側為明日黨所用的原因。

這理由常人理解不了,於徹骨子裡的傲慢導致他的思維方式也異於常人。

“不過,偷拍不是你自己的主意吧。”雲溯道,“我想如果是你的話,多半會采用更加偏激的方式。”

“當然不是。”於徹嗤笑道,“是段峻岩那個孬種想的。”

這就對上了。

是明日黨在背後操縱這件事的走向,將人們的注意力轉移,從而壓下beta們不滿的聲音。

其實他剛才和於徹說的話大多帶著試探的成分,並不完全確定。但現在他確定了。

議員立法是會受輿論影響的。

段峻岩是在報複他不肯出麵乾涉立法嗎?所以借這樣一件荒誕的事來告訴他:你不幫忙,我們就用你作為棋子來阻止繼承法的修訂?

還真是狂傲啊。

雲溯從審訊室裡出來,朝白複道:“剩下的就交給你了。”

“明白。”

提交證據和起訴這樣的事,雲溯就不管了。

他離開了地下空間,沒有注意到於徹唇邊的冷笑。

-

黃昏時分,褚與昭在白橋露麵了。

他離開的時候兩手空空,隻帶著一顆支離破碎的小心臟,回來的時候倒帶得不少,雙手提滿了東西,全是柳詩芸給他帶的吃的。

弄得他像個逃荒的。

褚與昭站在花沐麵前,滿臉尷尬。

“……這些都是我媽給我帶的。”他不好意思地說,“我都說不要了,她還硬塞。”

從前褚與昭住校讀書的時候柳詩芸也是這樣,每次休完假準備回學校宿舍的時候,柳詩芸就會像這樣塞一堆吃的給他,硬要他帶到學校去,弄得他很沒麵子。

那會兒他還在上學,也就算了,可現在他都多大了啊!

二十二了,堂堂男子漢了。

就很丟臉。

花沐笑著說:“做母親的嘛,是這樣的。白橋有地方放的,您彆擔心。”

說罷便喊來仆從,將褚與昭這一大堆大包小包收拾了。

腳邊一下子空蕩了,客廳也很空蕩。褚與昭朝四周望了望,問:“……陛下呢?”

花沐道:“陛下這幾天一直忙於工作,這會兒應該還待在明鏡宮的辦公室裡,等晚餐時間就該回來了。”

最近白橋的晚餐時間改成了晚上七點半,主要是因為雲溯回來得晚。

這會兒還不到七點,但是褚與昭已經能聞到廚房裡飄出來的味兒了。

有他愛吃的東西!

什麼嘛,雲溯果然還是在意他的。

褚與昭心裡忍不住有點小得意。

褚與昭跑進廚房裡去瞅了一眼,才這會兒的功夫,花沐已經給雲溯發完了消息。

“我已經告訴陛下您回來了。”花沐告訴褚與昭,“陛下說他馬上就回來。”

褚與昭點點頭。

“對了。”花沐驟然想起什麼,又道,“陛下命我們改造了一下花房,我帶您過去看看吧。”

改造花房?

褚與昭說了聲“好”,跟著花沐去看了。

白橋的花房裡原來都是雲溯自己種的植物,現在這些植物都被挪到彆的地方去了,花房整個空了出來,過道兩邊隻有光禿禿的土地。

花沐告訴褚與昭:“陛下說,等開春以後,整個花房都要拿來種暗夜玫瑰,因為殿下喜歡。”

“……這樣啊。”褚與昭輕聲喃喃。

其實他喜歡的不是暗夜玫瑰。

他喜歡的是每個清晨為他打理玫瑰的那個人。

花沐出去了,褚與昭一個人在空無一物的花房裡轉悠,來來回回地走,踩著夕陽金紅色的光芒。

直到外麵隱約傳來仆人們的聲音。

“陛下回來了——”

第58章 Wedding March 3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和雲溯已經一周沒見了……

褚與昭在心裡算賬。

所以就是七年!他和雲溯七年沒見麵了!怪不得感覺心裡又酸又脹的!

褚與昭悟了。

但是這次他沒有像從前一樣立刻就奔向雲溯,他要端著,畢竟還是受了點委屈的。

於是褚與昭繼續在花房裡待著,直到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但不在意隻是假裝的,他還是豎著耳朵在聽。

“……褚與昭。”清冷的嗓音響起。

雲溯的身影出現在半開的玻璃門後,肩披朦朧月光。

褚與昭聽出他呼吸有點急促,大約是走路走得快了些。花沐說雲溯最近工作特彆忙,連晚餐時間都因此延遲了,一定很辛苦。而且又出了偷拍那檔子事……

雲溯還沒說什麼,褚與昭就已經給自己找了無數個理由體諒他。

“哼。”褚與昭偏了偏臉,“……我回來了。”

傲嬌了,又沒完全傲嬌。

雲溯推開門,又朝褚與昭走近了些。褚與昭看到他嘴唇微微一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無話。

雲溯垂下眼,右手覆上心口,五指指尖將西裝平滑的衣料抓皺。

“怎麼了?”褚與昭以為他工作太累了心臟不舒服,緊張地攥住了雲溯的手腕,“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那天也是這樣,雲溯一個人在臥房裡坐著,臉色不太好,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可他當時跑得匆忙,到底也沒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看到雲溯又這樣,褚與昭越發覺得不對勁了,甚至開始在腦補一些很狗血的情節——雲溯會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怕他難過才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會吧?雲溯犧牲感情交換來的其中一樣東西,不就是壽命嗎?肯定會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的!

褚與昭實在是擔心得不行,用力一把抓住雲溯的肩膀,強硬地逼迫他看向自己:“雲溯,你彆騙我,你到底是不是生病了還故意瞞著我?”

雲溯愣了一下,眼底細微的情緒分明是迷茫:“沒有……”

他忽然反應過來,褚與昭大概是因為自己剛才的舉動產生了什麼誤會,便又補充了一句:“我沒有生病,隻是心口有點悶。”

褚與昭固執地說:“那不就是病了!”

結果廚房剛做好的飯還沒吃上,褚與昭就先把正要下班的齊悅顏薅過來給雲溯檢查身體了。

齊悅顏還以為雲溯的身體出了什麼大問題,提著醫藥箱一路狂奔而來,結果戴著聽診器給雲溯聽完五臟六腑的情況之後,反而迷茫了。

“陛下……什麼問題都沒有啊。”她說。

雲溯淡定地拉好衣服,說:“我就說我沒有生病。”

褚與昭更迷惑:“那你為什麼不舒服,為什麼悶?”

“累了吧。”雲溯撒謊了。

“陛下是該好好休息,否則沒病也該累出病了。”齊悅顏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我建議陛下還是去醫院做個全麵詳細的檢查比較好,明鏡宮這邊畢竟條件有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齊悅顏走了,褚與昭抱著胳膊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板著一張臉:“你真的沒病嗎?我怎麼不信呢!”

這話換個人來聽就要以為褚與昭罵人了,但雲溯知道褚與昭隻是太擔心。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褚與昭為他著急的這副模樣,雲溯竟隱隱約約覺得,心底有點高興。

“我確實沒病,你若不信,我最近抽空去做個體檢。”

褚與昭皺眉:“……可我總覺得你不太對勁。”

“或許是禁製加強的緣故吧。”雲溯垂眸,“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那天……沒能來得及。”

涅槃日前一天的事,他們對彼此身上發生的事一無所知,就那樣匆忙地分開了,實在是不應該。

若非兩人最終還是各退了一步,那麼或許那天分開後,他們便再沒有以後了。

雲溯想,他真是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更不理智。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本是他一手促成的婚事,怎能就這樣毀在他手裡。

雲溯在心中暗自責備自己。

但他所感覺到的悔恨,分明不止是因為……

“咕——”

褚與昭空憋憋的肚子一叫,打斷了雲溯的思緒。

“已經這個時間了啊。”雲溯看了眼座鐘的時間,已經快要八點了,“先下樓吃飯吧,吃完再說也來得及。”

褚與昭尷尬地撓了撓臉:“好……”

兩人一同吃了晚餐,然後重新回到臥房,將那天的事好好地梳理了一遍。

“你看到我的過去了啊。”雲溯輕聲喃喃著,又抬起眼來看向褚與昭,“那你就應該知道,我和晏嘉確實什麼都沒有。”

“那些無良媒體寫的報道,都是假的。”

雲溯的話讓褚與昭想起他在星網上看到的那些搓火文章,那些人還真是什麼刺激就胡編什麼啊!

也真服了他們的熊心豹子膽,竟然敢這樣編排皇帝和首相,要麼就是背後有人保著他們,要麼就是皮癢想吃牢飯套餐了。

“……我沒信,真的。”褚與昭很認真地望著雲溯,“之前你不是已經跟我解釋過了嗎,所以我信你。”

褚與昭的話令人很寬心。

雲溯的語尾柔和了幾分:“那就好。”

“雖然我還是很生氣就是了!”褚與昭陰惻惻地磨牙,“這群家夥——我非要他們付出代價不可!”

造這麼大的謠,去警署裡蹲個七天不算過分吧?

褚與昭已經在心裡琢磨著要去找他的青哥給他撐腰了。

“總之,先來辟個謠吧,網上都要鬨翻了。”褚與昭一手掏手機,一手執起雲溯的手,緊緊交握在一起,“配合一下哦?”

褚與昭說完,就對著他們握緊的手一頓狂拍,挑了一張最滿意的,甚至P了一下圖。

雲溯明白了:“你是要往SNS賬號上發?”

隻要他們公開秀一下恩愛,謠言就不攻自破,這的確是最快捷的方法。

不過要發也隻能用褚與昭的賬號發,雲溯是沒有SNS賬號的。更準確地說,是沒有對外公開的SNS賬號。

“是啊。”褚與昭看了看P好的照片,滿意地點了點頭,拿給雲溯看,“你看這樣行不行?”

雲溯低頭看去,畫麵上交握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