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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空玫瑰 隔岸觀火 4358 字 6個月前

他看片?

他倒不是沒看過,以前他那不做人的室友江勉招呼好兄弟一起來宿舍鑒賞小電影的時候他也在,抬頭瞄了幾眼屏幕,覺得沒啥意思,就繼續打低頭打遊戲了。

後來還被江勉嘲笑陽.痿。

其實褚與昭不看,隻是因為看不來兩個沒愛的人像野獸似的交.合,這讓他覺得很醜陋。

當然,他管不著彆人怎麼想,從來隻是默默地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學生時代身邊很多人都在談戀愛,青少年們隨波逐流,也熱愛互相攀比,於是你談我也談,你秀我也秀,比較誰的男女朋友更優秀更好看暗暗較勁的戲碼時有上演。褚與昭隻覺得無聊。

沒遇到看對眼的人,褚與昭就一直單著。不過後來就變成了隻能單著,因為在十八歲的那一年他就被雲溯給預訂了。

褚與昭中途有點跑神,沒多久又被齊悅顏的聲音拉回來。

“殿下也不必太過擔憂,alpha嘛,在這種事情上都是天賦異稟的。”她笑著說,“陛下的發.情期快要到了,就在下個月月初,也有可能會提前個幾天。”

……話裡有話是吧。

褚與昭感覺齊悅顏的笑容也很邪惡。

“我留個聯係方式給您,如果您有什麼想問的,隨時都可以問我。”

齊悅顏給褚與昭留了個手機號,提起她的醫藥箱離開了,回到明鏡宮去,和同事換班。

皇室的禦用醫生都是外聘的,齊悅顏和潘霄都不住在宮內,而是像普通上班族一樣每天通勤,輪流換班。雲頤和喻黎安都住在宮外,不需要他們照看,他們負責的皇室成員其實也就雲溯和雙生兄妹三人而已,工作並不算太忙碌。

齊悅顏昨天上的是夜班,今早又去了白橋一趟,實在是有些困了。她急著下班,趕緊回辦公室去拿自己的包。

潘霄已經來了,正往身上套白大褂。

齊悅顏和他簡單交接了一下。

“原來你是去白橋了。”潘霄喃喃道,“怪不得。”

“嗯?”

“你身上沾了點味道。”他說,“是陛下的味道。”

齊悅顏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她笑了笑:“可能是給陛下推藥的時候不小心沾上了。”

潘霄問:“陛下的信息素不穩定?”

“是啊。”齊悅顏一邊把隨身物品裝回包裡一邊隨口說,“不就昨天雲灼殿下易感期的事兒嘛,陛下在他房間外麵待了一會兒,被影響到了,所以有點信息素外泄的症狀。”

“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早上公爵殿下也來白橋了。”

“哦。”潘霄扣衣扣的手短暫地停頓了一下,“……也是陛下成年後一直不婚,總靠抑製劑撐著,才會這樣。”

“他身邊的alpha不少,竟一個也沒看上。”

“你還敢議論陛下了啊,真是膽大包天!”齊悅顏笑著用手提包拍了下潘霄的背,“身邊再多alpha又怎樣,誰能比得過獨一無二的‘命運’啊!”

兩人共事多年,既是同事又是朋友,偶爾會互相開開玩笑。

齊悅顏擺了擺手:“走了啊——”

她趕著回家,自然也沒能看到潘霄藏著不甘的眼睛。

第22章 不穩定因素(7)

褚與昭來這兒一趟是有正事的,他還沒忘。

齊悅顏起身離去了,alpha坐在沙發上東張西望,透過擦得鋥亮的窗戶看到花沐在小花園裡打理花草。於是也推開一樓的側門來到花園裡。

“花沐姐姐——”

褚與昭喊得挺甜,隻是這肉麻的一聲差點把花沐手裡提著灑水壺摔掉。

“可不敢這樣叫啊殿下!”花沐心驚肉跳,“您管我叫姐姐,那我成陛下的什麼人了!”

褚與昭賣乖的時候臉皮最厚,把花沐嚇著了他臉上也還是笑嘻嘻的:“沒事兒!反正陛下現在睡了,聽不到。”

花沐又開始在心裡默念罪過罪過。

“您是想問陛下的喜好是嗎?”她把灑水壺放在一邊的石桌上,“其實您不必這樣討好的。您是陛下未來的丈夫,自然也是我的主人,您的問題我也不敢不答。”

“真的嗎!”褚與昭兩眼一亮,“那你告訴我,陛下喜歡什麼樣的alpha?”

花沐:“……”不久之前還說想問陛下的喜好,現在直接想一步到位了是吧?

“抱歉殿下,這我真的不知道。”她為難地說,“我不過是個下人,這樣的事,陛下怎麼會跟我說呢?”

“沒事沒事。”褚與昭很寬容地擺擺手,“我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萬一你真知道,那我不就賺了嗎!”

花沐:“……”唉。

“我們題歸正轉,來來來坐下說。”褚與昭一屁股在石凳上坐下了。

花沐習慣於立侍,但既然褚與昭這樣說,她還是在石桌另一端坐下了。

褚與昭昨晚回家後在星網某知名戀愛論壇上徹夜學習,提前準備了一肚子的問題,這就滔滔不絕地開問了。

“你知道陛下喜歡什麼樣的穿著打扮嗎?喜歡聽什麼風格的音樂?有沒有什麼興趣愛好?在吃東西上有沒有特彆的偏好?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小習慣?”

這些都是花沐再清楚不過的了,她一一答了,然後說:“陛下是有個小習慣,但算不上不為人知。”

“陛下隻要離開白橋,就必然會帶上那柄白色的手杖。”她道,“那是先皇的遺物,陛下平日裡非常愛惜。”

褚與昭聽了,臉色一變。

訂婚儀式那天他撞到雲溯的時候,好像是把手杖撞到地上去了來著。原來那是雲苒的遺物,怪不得雲溯會那麼緊張它。

還好是沒摔壞……

“陛下……很愛他的母親吧。”褚與昭歎道。

聽喻黎安說,雲溯是因為雲苒的離世才選擇了締結神契。這已經足以證明雲溯對母親的愛。

“是啊。”花沐臉上多了些愁色,“陛下他現在雖然……但每年快到先皇忌辰的時候,他都總是整晚整晚地失眠。”

身體的自然反應是不會說謊的。思念一個人的時候,會徹夜難眠。

褚與昭沒有經曆過與親人的死彆,但是在南區的荒山裡進行封閉式訓練,無法與任何親人朋友取得聯係的時候,他也曾受過失眠的折磨。

褚與昭短暫地陷入了沉默。

神契隻是抑製住了雲溯的感情,但感情並沒有真的消失,所以才會造成雲溯看起來冷漠、卻會為了母親的死而失眠這樣的情況吧。

褚與昭打心眼兒裡覺得這樣不值。就像治病一樣,隻治標不治本,對病人來說最是折磨——表麵上的好轉讓人產生自己還有救的錯覺,可事實上,病根早就深深紮進了骨血裡,等有朝一日藥石無用,不知道會迎來多麼痛苦的折磨。

要他來說,這狗屁神契還是快點廢掉比較好。

花沐道:“您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有有有!”褚與昭直勾勾地盯著她,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你知道怎麼討陛下的歡心嗎?”

花沐在心裡歎了一聲。

這是直接讓她出主意了啊?

其實一直以來想要討好陛下而來找她打探消息的人不少,但那些人往往都是八百個心眼子,是絕不會把話說得這麼明白的。

褚與昭殿下,真特彆。

選皇夫選到這麼一個沒心眼的人身上,不知道對陛下來說是福是禍呢?

“其實殿下隻要安安穩穩地待在陛下`身邊,聽陛下的話,陛下就會開心的。”她道。

“不行啊,隻是開心還不夠。”褚與昭苦惱地搖了搖頭,“我得成為他心裡最特彆的人才行。”不然雲溯怎麼會特彆開恩放他去宇宙軍呢?

花沐:“……”這幾天是發生了什麼嗎?叛逆皇夫忽然成了癡情種?難道訂婚儀式跑路記者發布會後跑路都是她的幻覺?

花沐望著褚與昭的眼神愈發複雜起來。

這人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呢?怎麼會比沒有表情的陛下更難懂?

褚與昭並未發覺花沐的眼神變化,抱起胳膊在石桌邊來回踱步,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

主人起了身,沒有仆人還繼續坐著的道理,於是花沐也站了起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褚與昭還以為她要走,連忙叫了一嗓子:“等等等等!我還沒問完呢!”

“……我不是要走。”花沐差點又要歎氣,她無奈道,“您問吧。”

“其實我之前聽彆人說了點事兒。”褚與昭站近了些,還故意壓低了聲音,弄得神秘兮兮的。

他口中的這個“彆人”,正是明青。

而明青口中是說不出什麼正經話的。

昨天晚上,褚與昭聽明青講了不少的皇室八卦,也不知其中哪些真哪些假。

他聽明青說,如今雲溯的副手、諾因的首相晏嘉,年少時是被養在明鏡宮裡的,兩人之間似乎有點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褚與昭一琢磨,那晏嘉和雲溯不就是青梅竹馬嗎?

雖然褚與昭沒談過戀愛,但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這世界上的異性青梅竹馬有幾對是清白的?彆說AO和AB了,就連AA發小都沒幾對清白的。日久生情生的到底是友情親情還是愛情,大家心裡都有數。

更何況那段時間雲溯隻是儲君,還沒有締結神契,是能愛人的。

於是褚與昭好奇地問花沐:“陛下和晏嘉以前是什麼關係啊?我總覺得晏嘉看我有點不順眼。”

“……”花沐已經想逃了。

晏嘉喜歡雲溯的事她是知道的,或者說,常年待在雲溯身邊的人隻要沒瞎都能看得出來。但這事似乎輪不到她來講。

花沐正在思索怎麼把這個問題敷衍過去,一道冷冽的聲音就從兩人頭頂的方向傳來,帶著微啞。

“怎麼,你對我和晏嘉的事很感興趣?”

雲溯正站在二樓敞開的窗戶邊,胳膊隨意地搭在窗欞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

第23章 不穩定因素(8)

“陛下!”褚與昭一驚一乍,“您怎麼醒了……”

雲溯垂首,淡淡瞥去一眼:“你嗓門那麼大,我又不聾。”

“……對不起。”

畢竟是在軍歌比賽上不需要話筒也能唱得舞台震三震的好嗓子。

“上來。”

關上窗戶前,雲溯輕飄飄地撂下一句。

褚與昭仰著頭望了望合上的窗戶,問花沐:“我是不是要慘了……”

打聽八卦,還被正主給聽到了。而且不知道雲溯是從哪句開始聽的……

褚與昭開始頭痛。

花沐說:“您放心吧,陛下很好說話的,頂多也就是口頭訓斥幾句。”

褚與昭隻當是安慰,唉聲歎氣地上二樓去了。

雲溯還站在窗戶旁邊,襯衫外披著件薄外套,懶懶地用半邊肩膀靠著牆壁,看上去有點困倦,在枕頭上蹭得略顯淩亂的黑發也沒有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