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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霽剛看手機有個未接電話,準備進屋去偷偷給韋主任回個電話,把電話放回褲兜裡,假裝若無其事地走過來,“好,看點彆的吧,流星蝴蝶劍我看兩百遍了,看鄉村愛情吧。”

徐梔:“好。”

約莫兩小時後,徐梔和徐光霽都有點撐不住了,都想走,又怕對方起疑,撐著又坐了半小時。

徐梔最後故意打了個哈欠,“老爸,我困了。”

徐光霽也跟著打了個哈欠,“我也是,睡了睡了。”

電視一關,兩人一溜煙關上房門。

徐光霽迫不及待地掏出電話,“喂,韋主任——”

徐梔悄悄鎖上房門,也迫不及待地給陳路周發了一條微信。

徐梔:【彙報一下今日戰況,我爸情緒很穩定。】

那邊很快回過來一條。

Salt:【現在是你北京的男朋友情緒不太穩定。六小時,沒一條消息,我以為你上廁所被炸死了。】

徐梔:【我是怕我爸看到我回消息太頻繁,會懷疑,等會視頻好嗎?】

Salt:【不好,想都彆想。】

徐梔笑了下,回:【啊,那我睡了,晚安。】

Salt:【你最好祈禱北京的暴雪能把你男朋友困住,不然回慶宜掐死你。】

第89章 小男·安慰

徐梔笑了下,回:【那我睡了,晚安。】

Salt:【你最好祈禱北京的暴雪能把你男朋友困住,不然回慶宜掐死你。】

徐梔:【說到做到啊,陳嬌嬌。】

Salt:【勸你這會兒彆挑釁你在北京備受冷落的男朋友。】

徐梔今天奔波一天,眼皮已經開始打架,在飛機上還差點被人騷擾,要不是旁邊的大姐好心跟她換位置,隔壁那男的能煩死她。

徐梔:【我先睡了,真的困了,今天真的累,折騰了一天。】

那邊隔了一會兒才回過來,顯然也是在忙,等他回過來,徐梔早已經睡著了,手機丟在床頭邊,微信還開著,月光從窗外落進來,如輕紗一般柔和落在地板上,四周靜謐,格外安穩。

Salt:【先好好陪你爸,男朋友退居二線了。】

Salt:【想我就打電話,幾點都行。】

……

其實寒假也沒什麼好過的,蔡瑩瑩還沒放假,徐梔那幾天跟著老徐置辦年貨,又回鄉下陪老太太待了幾天。等蔡瑩瑩放假,她的寒假已經過去了就一大半。

跟老徐在家裡朝夕相處大半個月,徐梔深知距離產生美這是個值得人探索的哲學問題。

放假第一天,老徐小心翼翼地敲她房門:“囡囡,起床吃早飯了,你想吃蝦米花生粥嗎?”

放假第二天,還沒到飯點,老徐依舊是操著一顆老母心的心:“囡囡,中午想吃什麼,爸爸去買。”

放假第三天,老徐:“今天做法式油焗蝦,你之前在北京不是總說想吃嗎?”

放假第四天,到了飯點,徐梔一看廚房空空如也,“老爸,還不做飯嗎?”

老徐:“今天叫外賣吧,爸爸下午要去掛門診。”

放假第五天,徐梔早上起床,準備下樓跑兩圈,老徐窩在沙發上神清氣爽地看著報紙喝著茶,“回來帶點早餐吧,爸爸想吃鳳翔小籠包。”

……

放假第N天,徐梔起床洗完澡,吹完頭發,餓得前%e8%83%b8貼後背,隨口囫圇地問了句:“爸,今天吃什麼?”

老徐正在看士兵突擊,幽幽扔出來一句:“一頓不吃餓不死。”

放假第N+1天,晚上,徐梔鍥而不舍,剛在沙發上坐下:“老爸,我——”

老徐:“你什麼時候開學?”

徐梔:“……”

也是在這會兒,徐梔開始瘋狂想念在北京那個限定男朋友,回到房間,默默關上門,給人發了一條微信。

徐梔:【小男,在嗎?】

Salt:【……小你他媽男。】

徐梔:【跟小陳一個意思,就是一個愛稱。】

Salt:【又被你爸懟了?】

徐梔:【他居然問我什麼時候開學,我覺得他最近變得怪怪的,晚上回來的也越來越晚。】

Salt:【你現在特彆像被渣男傷害,找備胎安慰。】

徐梔沒搭理他,抱著手機靠在床頭上笑了會兒,隨手扯了個抱枕過來,細細回憶這陣子跟老徐相處的細節,墊著下巴,給他回。

徐梔:【我爸真有問題,昨天晚上還接了個急診走了。男科有什麼急診。】

Salt:【也是有的,比如有些不甘寂寞、年輕氣盛的單身小夥,好奇心重,玩得比較大,把自己弄進醫院的,我身邊就有一個。】

徐梔:【……這麼刺激?誰啊?】

Salt:【彆打聽這種事,你自己去百度,新聞也很多。】

徐梔立馬用手機百度了一下,發現還真是,居然還是礦泉水瓶。

徐梔好奇心爆棚,於是彈了個視頻過去,想問問礦泉水瓶為什麼能塞進去。

但陳路周第一個沒接,過了一會兒,才不疾不徐地發了一條微信過來。

Salt:【在外麵吃飯。】

徐梔:【哦。】

Salt:【哦??】

徐梔:【啊?】

Salt:【你男朋友這個點才吃飯,你不問問為什麼?】

Salt:【不愛了就彆勉強。】

徐梔笑得不行。本來打算去洗澡了,看見這條微信,想著要不哄哄,某人要憋死了。於是靠在床頭又撥了個電話過去。

這回接得很快,嘟了一聲那邊就接了。不過沒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負氣,默不作聲地同她通著電話。徐梔也沒急著說話,安安靜靜地聽著他那邊充滿煙火氣的聲響。

話筒那邊聲音嘈雜細碎,估計還在吃飯,旁邊人說話聲裹挾在冷風聲裡聽得不太真切,但氣氛融洽,歡聲笑語一陣陣。

陳路周很少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鬨脾氣,彆人高談闊論,講到興起處引發一陣哄然大笑,那熱鬨勁隔著話筒都幾乎撲麵而來,但也隻能聽見他短促地跟著笑了兩下,笑聲很敷衍,低得幾乎隻能聽見氣聲。

徐梔還挺享受這種隔著電話聽他一舉一動的感覺,聽他平緩而穩定的呼吸聲,莫名安心。於是也沒主動開口,想看看他到底能憋到什麼時候。

直到徐梔聽見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聲音輕細溫軟,不知道在跟誰說話:“再加幾個菜吧,陳路周剛剛說這裡的海鮮不錯?我好久沒吃海鮮了。真的懷念慶宜的大螃蟹。”

徐梔這才問了句,“同學聚會嗎?”

“就李科他們,還有以前兩個同學。”他聲音聽不出情緒。然後聲音挺疲倦地不知道對誰說了句,“不用算我了,我等會就走,王躍還在寢室等我回去改數模的論文。”

嗓子也啞,顯然這陣子沒少熬夜。

“你就走啊?”一個女孩子問。

他嗯了聲。

“大家這麼難得聚一聚,改什麼論文,明天再改。”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讓李科陪你們吧,王躍催我好幾次了。”

“哎,張予,你同桌要走哎,攔著點唄。”有人起哄說。

那個女生挺善解人意地接了句,“陳路周他們最近搞數模競賽挺忙的,彆拖著他了。”

徐梔聽見電話裡陳路周噗嗤笑出聲,直白透著一絲不太爽,丟出一句:“彆說得我跟張予有什麼一樣,我女朋友電話還在這掛著,等會怎麼解釋啊。”

對麵的人約莫笑了幾聲,“查崗啊?”

他笑笑,沒說話。

徐梔趁勢對著電話說了句:“陳路周,我生氣了。”

對麵愣了下,“你少來。”

徐梔:“吃醋了。”

陳路周:“你少倒打一耙,同學聚會你吃個屁吃。”

徐梔:“真吃醋了。”

不等他說話,徐梔把電話掛了,想著逗逗他,等會再打回去哄他。

“砰砰砰!”房門被人敲了三下,徐梔過去開門,老徐站在門外,一邊急匆匆地穿上外套,一邊衝她口氣支吾地說了一句,“那個……囡囡,爸爸有個急診……要去趟醫院。”

徐梔看他半晌,哦了聲,點點頭,隻叮囑了一句,“那你大晚上開車小心點。”

老徐又說了句:“我給你下了一碗餛飩,你要餓了就吃點。”

徐梔乖乖點頭,“好。”

徐梔那會兒還沒想太多,就是覺得,最近年輕氣盛的小夥有點多啊。

*

徐光霽披上外套,步履匆匆地趕下樓,一溜煙將車子拐出小區,直直奔往醫院。到急診門口,已經看見有幾輛救護車先後開進急診通道,幾個同事已經訓練有素地從救護車上往下有條不紊地一個個抬。

徐光霽和蔡彬鴻幾乎是同時到,今晚情況複雜,蔡彬鴻作為神外一把手,接到電話就立馬往醫院趕了,沿路給徐光霽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接,兩人一碰頭,顧不上說其他,蔡彬鴻迅速把情況給他捋了一遍。

“是迎枳路邊的學校宿舍樓發生火災,傷亡情況目前還不清楚,附近幾個醫院都開了綠色通道,但現在急診那邊估計床位都爆了,”蔡彬鴻一邊說著一邊推著他往裡走,“韋主任的兒子也在裡麵,你先過去看看。”

急診走廊已經全是人,患者源源不斷送過來,家屬們哭天搶地地開始胡亂扯人,扯著個穿白大褂二話不說就要下跪,“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場麵完全控製不住,全然亂成一鍋粥。

好在護士們小姐姐訓練有素,隻能極力安撫,“不要著急好嗎,我們已經開了綠色通道,隻要安排過來都會救治的,給醫生們一點時間。”

“我孩子已經在裡麵躺了兩個小時了,都沒有人過來看啊!”

“9床嗎?他隻是有點骨折,急診還有幾個更重的,大麵積燒傷,我們主任醫生的兒子也在裡麵,自己都還沒有床位,床位都讓給彆人了,互相體諒一下好嗎?”

徐光霽和蔡彬鴻沿路走過去,聽見撕心裂肺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慘烈,儘管見慣了這種場麵的,也難免為之動容。

他倆在急診辦公室換上白大褂,徐光霽問了句,“急診床位安排不過來嗎?韋主任的兒子什麼情況,還給人讓床位?”

“她兒子是直接從二樓跳下來,胯骨那邊粉碎性骨折,這小子脾氣挺硬的,看家屬鬨得太厲害,她媽又穿著白大卦,他怕被人說閒話,就讓了一個床位出來,說自己還能再忍忍。”

“我去看看。”

韋主任的兒子就躺在急診病房過道的躺椅上,穿著校服,五官周正,疼得一腦門子汗,呲牙咧嘴地咬牙忍著,身上打了一劑鎮痛棒,韋主任大約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你們學校是不是沒進行正規的消防演習,跳樓是怎麼想的?彆人都能安安全全跑出來,用你在那呈英雄。”

轉眼,一道人影走到跟前,韋主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