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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我頭禿了。找你爸去,表弟說,不行,我爸說每次給我輔導完作業上班都精神恍惚工作都快丟了。我說工作好找,頭禿不好治。這傻子居然用這句話懟他爸……」

徐梔:「十八歲的第一天,想送老徐一個禮物,感謝他和我媽帶我來這個世界,老徐說不用,十八歲的第一天,我也送你一個禮物,反手掏出一張畫,是一張我小時候隨手畫的素描,沒想到老徐藏這麼久,還挺感動。結果老徐說,首先恭喜你成年,歡迎來到我們成年人的世界,十八歲意味著你不再受未成年人保護法的保護,你已經具有完全行為能力。我問他然後呢,他說,這張紙眼熟嗎,是某位大師的真跡,你知道現在市麵上他的字值多少錢?你小時候不懂事在上麵亂塗亂畫,我現在可以跟你追償了,開始打工吧孩子……」

徐梔:「一個問題:如果說,我把螞蝗放進我的身體裡,我是不是會變成吸血鬼——」

下麵還有蔡瑩瑩的回複:「可以嘗試。」

陳路周放下手機,看著車窗外忍俊不禁,是萬萬沒想到,徐梔的朋友圈是這種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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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風確實快來了,陳路周下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風大了,不知道是不是山裡樹多的原因,風聲在樹木叢林裡蕭蕭作響,有種要被連根拔起的氣勢,一走進山莊大門,呼嘯聲便被隔絕在身後。

陳路周回到房間坐了會兒,打開電腦準備把傅玉青的片子先剪出來,正巧朱仰起電話過來,他應該輸得挺慘,嘴上估計也被人貼滿了白條,一說話那邊好像帆船起航一樣,呼呼啦啦的,“你不過來啊?”

陳路周心說,我去乾嘛,人家又沒邀請我。

“嗯,”陳路桌下意識看了眼桌上的酒,“剪片子。”

朱仰起還想叫他過來大殺四方呢,好好治治對麵這倆女魔頭,於是又把電話囫圇吞棗地塞給徐梔手裡,“你跟他說,他公主病又犯了。”

徐梔臉上相對乾淨一點,就腦門上貼著兩條,還是被蔡瑩瑩坑的,她舉過電話,認真地看著手裡的牌,說:“朱仰起說你公主病犯了,問要不要八抬大轎過來請你。”

陳路周點開桌麵上的文件夾,導出之前剪一半的茶山視頻,哼了聲,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沒臉沒皮地點著鼠標說,“行,你抬過來。”

徐梔挺為難,“那我想想,上哪兒去找轎子。”

陳路周笑了下,“房間號。”

徐梔報了個房間號。

陳路周嗯了聲,“半小時,我把片子剪完去趟傅老板那就過來。”

等他見完傅老板,蔡瑩瑩已經困了,說什麼也不肯陪朱仰起打了,朱仰起是殺紅眼了,死活要讓陳路周過來找回場子,徐梔是無所謂,反正也沒事,一看時間也還早,蔡瑩瑩跟朱仰起還在為繼續玩這個問題爭執不休,她有點無語地撈過手機,準備給陳路周發條微信,問問他剪完沒。

徐梔:【瑩瑩困了,你還來嗎?】

陳路周正在傅玉青的茶室,傅玉青今天正巧炒了新茶,還在研究包裝,打算請他嘗嘗,他覺得這小子多少懂點茶道,還知道桑茶,“味道有點像米香,南方人喝得比較多。今年雨水多,這茶味道不如往年,所以我都沒往外賣,送了幾包給親戚,徐梔爸爸就特彆愛喝這種茶,每年送他們單位領導都是這種茶。”

陳路周一邊低頭給徐梔回微信,一邊歎口氣,傅玉青是不是傻,這種話能跟他說嗎,送禮這事兒誰都能說嗎?

Cr:【在傅老板這,你還想玩嗎?】

徐梔:【說實話嗎,不想,朱仰起真的手太臭了,贏得我都有點乏了。】

Cr:【得了便宜還賣乖?】

徐梔:【你買酒了嗎?】

Cr:【嗯。】

徐梔:【那要不咱們樓下酒吧見?不帶他倆。】

Cr:【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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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不讓自帶酒水,儘管是傅玉青的山莊,他們也不能為所欲為。所以,陳路周跟酒保拿了兩個杯子,問徐梔要不要去看電影,娛/樂/城裡有私人包廂,確切地說,是情侶包廂,但包廂看不了最新的院線電影,隻能看他們有片源的片子,像是那種私人影吧,但也是購買了版權的。

包廂尤其簡單,隻有一張雙人沙發,和一個大大的投屏,除此之外,再無多餘。說實話,徐梔心裡是有點怪怪的,但看陳路周坦然地坐在那,拿著手機給人發微信,她又放下心來,應該隻是單純地看個電影。

陳路周則在回朱仰起的微信。

Cr:【都說了,純得不能再純。看電影而已。】

朱仰起:【看什麼電影?】

Cr:【不知道,等她選,這裡好像就愛情電影。】

確實,這裡除了文藝愛情電影之外,就是一些激情四射的愛情電影。大概是情侶包廂的緣故。

朱仰起:【禽獸,你還說不想追她,你就是在追她。】

Cr:【我追人手段這麼菜嗎?就請人看免費電影?】

朱仰起:【也是,你上街追條狗都記得多買幾個漢堡呢,怎麼可能隻請人女孩子看免費電影呢是吧?】

Cr:【對,上次追你扔了仨漢堡你就回頭了。】

朱仰起:【滾,其實有時候吧,陳狗狗,你不懂,哥教你,你喜歡一個女孩子呢,可以多少讓她知道一點,不是非要等著人家主動靠近你的,也不是非要讓她答應你什麼,或者非要讓你倆在一起,有時候一個人的喜歡,會讓她們很高興的。】

陳路周沒回,把手機鎖一旁,仰頭靠在沙發上,後頸托著,心說,這種事情得看氛圍吧,哪有人一上來就表白的。不過今晚確實是個好氛圍,又是酒,又是獨立包廂,又是纏纏綿綿、風光旖旎的愛情電影。

他的心,仿佛又被小貓撓了下,莫名有點發緊,連喉結都是。

所以他忍不住滾了下喉嚨。

……

徐梔不知道陳路周想看什麼,但因為氣氛實在太詭異,而且,剛剛畫麵跳過一個看起來比較色/情的電影封麵時,他都咽了下口水,不行不行,這人不行。

於是她跳過了所有的愛情片,就隻剩下幾部搞笑片,那幾部徐梔都看過,說搞笑也不是很搞笑,裡麵還有幾個激情戲,也不行。

“你想看什麼?”徐梔還是象征性地、禮貌地征求他的意見。

他倆一人據著沙發的一端,中間仿佛隔著一條寬寬的河,好像楚河漢界,都非常自覺地貼著自己那末端,像循規蹈矩的士兵堅定地守著自己的陣營,陳路周一隻手擱在沙發扶手上,又把手機拿過來,沒看她,隨口說道,“隨便。”

“那我隨便開了啊。”

“嗯。”

於是,徐梔一本正經地看著屏幕,緩緩點開最後一部漏網之魚——

《今日說法——十大逆天奇案彙總》

陳路周:“……”

①思①兔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第24章 查皮特·24

放映室內格外安靜,電影畫麵昏靡的弧光映在兩人臉上,氛圍多少是有點曖昧的,隻是這個旁白有點煞風景。

“在警方夜以繼日的追查下,梁某終於露出了蛛絲馬跡,他承認自己曾在為民超市裡購買過一把瑞士軍刀,將妻子殺害後,扔進化糞池中……”

十大逆天奇案第一案就是殺妻騙保案,徐梔看得還挺入神,這本刀是突破口,不然梁某很難伏法,她想,警方要是沒有查到那把瑞士軍刀,或者說,梁某從彆人家裡偷一把刀,而那個朋友又是個大迷糊,至今都不知道家裡丟了一把刀,這樣找不到作案關鍵證據,加上梁某的完美不在場證明,這保險錢是不是就騙到手了?

“你說……”

陳路周盯著熒幕,麵無表情地打斷她:“犯法。”

“不是……”

陳路周:“死刑。”

徐梔鍥而不舍地發表自己的觀點,“不是,你說會不會真的有這種巧合呢,保險是早上買的,人是晚上沒的……”

陳路周靠在沙發上,瞥她一眼,“怎麼沒的?自殺還是意外?這麼說吧,就算有男的願意為了你去死,幫你發這筆橫財,自殺保險公司不賠,要真有哪個倒黴蛋早上買了保險,晚上就出了意外,你就是警方第一嫌疑人,想要拿到這筆錢,你要配合多少調查你知道嗎,真等你拿到這筆錢,你也心力交瘁,我怕你有命拿沒命花。”他抬起一隻胳膊,搭在沙發背上,身體朝徐梔那邊側過去,熒幕的光影在他倆臉上模糊地交疊,聲音清晰莫名有點迷離低沉,“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

徐梔洗耳恭聽,畢恭畢敬,“您說。”

陳路周見她這德行,不自禁地笑了下,“忘了韓國還是日本,講得就是一個家庭主婦,丈夫給她買了巨額保險,大概一個月後丈夫就死了,死因是跟朋友出去玩,抓魚的時候不小心掉進水庫,淹死的。後來警方一查,正好一月前,丈夫給妻子買了巨額保險,覺得這事兒不簡單,便對他妻子展開了調查,他倆是高中就認識,大學相戀,大學畢業沒幾年就結婚,感情很好。妻子沒什麼作案動機,保險公司應當理賠,但買保險的時間前後實在過於巧合,保險公司遲遲不肯理賠。甚至因為鄰居一句不那麼確鑿的證詞——‘一周前我聽見他們夫妻倆吵架,她丈夫好像打了她’。”

“……”

“再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證詞和疑點,警察遲遲沒結案,保險公司甚至還找了私家偵探跟蹤她,對她的生活和精神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擾。她變得疑神疑鬼,最後等到她拿到保險賠償,整個人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這期間,無數網友在網上分析她是否有殺害丈夫的可能性,一些自稱是高中、初中的同學,還有一些生活中的朋友紛紛出來爆料,說她不是沒可能做這樣的事,說她初中曾偷過同桌的東西,上學時就愛找老師打小報告,跟閨蜜搶男朋友等等,企圖將她那些光彩、不光彩的過去都一一攤出來,接受大眾的審閱。”

徐梔好奇心被吊起來,也不由自主地往前湊了湊,手臂學著他的樣子也擱在沙發背上,一雙鋒利而乾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結局呢?她到底有沒有殺她丈夫啊?拿到賠償金了嗎?”

在電影晃動斑駁的光影下,那雙盈盈發亮的眼底,好像有蝴蝶翩遷,在輕輕躍動,也有乾淨的蠢蠢欲動,一閃一閃地看著他。

是真好奇了。

陳路周心說,服了,隨便說個故事,興趣都比對我高啊。

大少爺氣性上來,轉過頭去,冷淡地盯著發白的電影熒幕:“不告訴你,自己看去。”

徐梔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要記名字,“好,那你把名字告訴我。”

陳路周想了想,瞥她一眼,“誇誇我。”

“……”徐梔看著他,一臉茫然地衝著他,從上到下,慢吞吞地打量了一下,然後說了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你長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