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多挪動,就在她隔壁的客房安排他入住。
剛從學校回來的艾駱非, 邁著小短腿跟在姐姐身後, 要與敖蘭赫澤打個招呼。
艾駱非聽說了家裡發生的事, 瞅著這大哥哥看了好幾眼。
他本性慕強,對於姐姐的實力極為崇拜,之前讓同齡的熬司瓊震了一手,自然也看過帝國元帥的新聞。
那麼厲害的元帥居然被姐姐弄傷了, 所以還是姐姐最厲害對吧!
艾駱非趁著艾婭鹿下去送餐盤,磨蹭著挪到沙發旁邊:“元帥,你是不是打不過姐姐?”
敖蘭赫澤不假思索一點頭, 絲毫沒有哄騙小孩子的負罪感。
“那你可以做我姐夫,”艾駱非道:“這樣婚後我姐就不會吃虧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敖蘭赫澤彎了彎唇角,點頭道:“婚後隻有她欺負我的份。”
這小舅子真不錯,他喜歡‘婚後’這個詞。
“可是你有雙係能力,”艾駱非對他的空間係實在太好奇了:“你可以殺人於無形!”
“我是可以, ”敖蘭赫澤身上,搭上他小小的肩膀:“但是能力隻對敵人使用。”
艾駱非想了想:“姐姐不是敵人, 所以你不準對她使用。”
“我不會, 我保證。”敖蘭赫澤一臉鄭重。
艾駱非立即笑開了:“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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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些, 敖鎧蒙視頻聯係了敖蘭赫澤。
從醫師衛鄧恩那裡聽說他受傷,敖鎧蒙立即抽空趕過來了,這會兒已經上了懸浮車,叫他發個定位。
敖蘭赫澤不由挑起眉梢:“大哥,你過來做什麼?我沒事。”
敖鎧蒙笑了笑:“我知道你沒事,我是來助攻的。”
他對這個弟弟太了解了,有時候冒出壞心眼,多半在打什麼主意。
現在顯然是看上了艾婭鹿,然後人家小姑娘沒看上他。
一路順風順水地長大,適當受挫挺好的。
但是身為大哥,眼見著敖蘭赫澤這麼多年終於開竅了,必須幫一把。
敖鎧蒙說來就來,還帶上了八歲的兒子熬司瓊。
艾明舒幾人突然接到陛下駕臨,當真嚇一跳,有一種‘親王傷情嚴重’的錯覺。
尤其是——
敖鎧蒙到場後,一臉惆悵地感歎弟弟還這麼年輕,都沒結婚生子……
艾明舒聽了幾句,大感不妙,拉著安佩和艾婭鹿去書房,開個緊急的家庭會議。
“敖鎧蒙怎麼來了!他知道敖蘭赫澤想做我們家上門女婿嘛?”艾明舒捂住心口,今天的他真是承受了太多震驚。
安佩在意的是另外一個點:“他要是知道艾婭鹿出手傷人,會不會拘留什麼的啊……”
艾婭鹿搖頭道:“陛下寬厚仁慈,知道我是無心之失,不會拘留。”
艾明舒也覺得是這樣,隻是……他歎了口氣:“新任元帥風頭正盛,要是走漏了消息,你會被網上罵死的。”
網絡上戾氣比較重,會有一部分人過度解讀,口不擇言。
“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吧,”安佩欲言又止:“你們覺得陛下特意提結婚生子,是巧合麼?”
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才不會那麼巧。
“我不慎傷了人,但主要責任不在我。”艾婭鹿雙手環臂道:“他自己撞上來的,我不會因此負責。”
管他是不是意有所指,那有怎樣呢?
她不會照做。
艾婭鹿這話沒有引來雙親的共鳴,他們不讚同地看向她:“人已經受傷了,也沒誰責怪你,這就是個意外,但也不能說他主動撞上來吧……”
聽上去就很像為自己開脫的話呢,他們身為施害者家屬,不能用這一套說辭。
“這不是意外,”艾婭鹿道:“敖蘭赫澤心機深沉,很可能故意不止血。”
“他至於用自殘的方式……?”艾明舒第一次對女兒的話語持不信任態度:“他的傷口血流不止也是事實。”
大家親眼所見,沒法作假。
艾婭鹿吃了個悶虧,又不能說敖蘭赫澤是非人類,他極有可能做到流血操控自如。
這事不好公開,她也沒有實質性證據。
家裡有客人,他們不能在書房待太久,艾明舒很快出去泡茶待客,還把地窖裡的魔植酒裝了好幾瓶,待會兒讓敖鎧蒙帶走。
安佩慢了幾步,攬住艾婭鹿說悄悄話:“你真的那麼討厭敖蘭赫澤麼?那樣編排他。”
“我沒有討厭他,也沒有編排他。”她說得明明是事實。
“不討厭就好,”安佩笑了笑:“我倒是覺得他很優秀,如果他家裡人同意的話,入贅顯然是我們賺了呀!”
這麼優秀的女婿上哪找?
安佩一開始震驚,也沒有表態,是怕皇室那邊太麻煩。
但剛才匆匆一見敖鎧蒙,這位年輕的陛下如同傳言那樣平易近人,看著也是非常疼愛弟弟的。
還有熬司瓊,一來就讓艾駱非接待了,這孩子顯然家教極好,非常有禮貌。
就初印象來說,安佩對皇室的固有印象已經改變了不少。
隻要家屬不是那麼複雜難相處,一段婚姻就會順遂許多。
安佩越想越覺得不錯,低聲道:“敖蘭赫澤那麼高,以後你的孩子肯定能繼承到一些,改善我們家的基因。”
“媽媽,你是不是想得太遠了?我們家基因很差麼?”艾婭鹿一挑眉。
“當然不差,就是身高欠缺了那麼一點點。”安佩用食指和大拇指比了一厘米。
她一米六多,艾婭鹿隨了她,也是一米六出頭。
這個身高不能說矮,但也屬實不高。
星際的人們都是優生,女性身高普遍有一米六了,極少數一米五多,大部分有一米七。
當媽的人難免考慮到孩子之類的,這是通病。
而且敖蘭赫澤長得帥氣,天賦出眾,安佩已經可以預見她的孫兒有多優秀了!
艾婭鹿暫時不想跟安佩說話,送走她,獨自回到客房裡。
敖鎧蒙還在跟敖蘭赫澤說話,見了她立即停下來,道:“艾婭鹿,我弟弟就麻煩你照顧了。”
“……”艾婭鹿拿不定這人是不是裝的,或許跟種族特性有關係?
她又不是有多了解雪狼,隻能先答應下來。
看一眼靠坐在床頭的敖蘭赫澤,她問道:“你在這裡靜養不會耽誤辦公麼?”
好歹是一國元帥,武將沒有那麼閒吧?
敖蘭赫澤尚未回答,敖鎧蒙代為發聲:“他整天想著翹班,一些事情可以交給秘書團和白奧他們,之前把波多藍星域打怕了,是有效的震懾手段。”
沒有什麼比拳頭更能服眾,起碼短時間內,周邊其它國家不敢來惹。
艾婭鹿聽他這麼一說就放心了,那就養著吧。
敖鎧蒙沒有久留,看望過敖蘭赫澤的傷勢,下樓去喝杯茶水,便拎著艾明舒塞的魔植酒告辭離開。
艾駱非小朋友送彆了熬司瓊,上樓來找艾婭鹿,第一句便問:“以後我們跟他會變成親戚麼?”
“誰說的?”艾婭鹿瞥他一眼:“你也覺得我要對敖蘭赫澤負責?”
怎麼搞得好像那家夥要死了一樣?
艾駱非搖搖小腦袋,道:“不是負責。”
“隻是……他都這樣了,姐姐不如娶了他,家裡也不缺一雙碗筷。”他眨巴著眼睛,真心實意說道。
艾婭鹿今天聽了太多勸,此刻隻想靜靜,把人往他的房間推去:“你該做作業了,不要管太多。”
“好吧,不管怎樣我都是支持姐姐的。”艾駱非一步三回頭,希望姐姐好好考慮。
就是要元帥那麼強的才配得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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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過去了。
敖蘭赫澤真就窩在客房裡,哪都沒去,若不是他身上的傷,還挺像提前進入老年休閒模式。◇思◇兔◇在◇線◇閱◇讀◇
他是真沉得住氣,如果這是苦肉計,艾婭鹿不得不佩服他。
這三天內,她沒有出遠門,就在家裡按照預約程序接見輻射病患者。
忙碌的日子依舊充實,可能一天下來也沒空去看敖蘭赫澤。
後者也沒來找她,完全貫徹他‘需要靜養的傷患’人設。
敖鎧蒙沒有再催他,隻是偶爾,白奧或者封阿曼會過來一趟,在客房裡待一段時間。
他們是來辦公的,客房成為敖蘭赫澤的臨時辦公室。
好在次數並不多,因為許多決策可以通過視頻交流。
艾明舒和安佩兩人先坐不住了:“這樣下去不行。”
“他是不是賴上我們家了?”
“萬一這個傷惡化了怎麼辦?咱們理虧呀!”
眼看著父母逐漸焦慮,艾婭鹿無法繼續對敖蘭赫澤視而不見了。
她起身道:“我去跟他談談。”
艾婭鹿上樓之際,順道請求道:“替我攔住盧可可。”
自從被盧可可知道了敖蘭赫澤的打算,她瞅著空閒就要到艾婭鹿耳邊叭叭個不停。
她說她的CP一定要在一起,居然磕上了,自然而然成為勸說者之一。
艾婭鹿不堪其擾,決定最近減少與她的碰麵。
敲開客房的房門,敖蘭赫澤正坐在辦公桌前麵,手環裡鋪開了立體地圖,遠程指導軍士們的演練。
“在忙?”艾婭鹿的視線落在地圖上。
“不忙,”敖蘭赫澤搖頭:“這種小事,不需要我盯著。”
他隻是隨便看看。
艾婭鹿朝他走過來,道:“那麼多氣候惡劣的星球,需要軍部清理,你居然能坐得住。”
“我受傷了,”敖蘭赫澤傾身把她拉近跟前,“你可以檢查傷口。”
“什麼時候能好?”艾婭鹿眉間微蹙:“時不時崩開一下,你就不怕失血過多?”
“我不怕。”
他輕歎一聲:“你想躲著我,疏遠我,朋友都沒得做是麼?那比流血還可怕。”
這個女人怎麼那樣冷血無情呢?
看著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絕情起來比誰都徹底。
艾婭鹿忽然伸手,撫上他堅毅的下顎線:“我跟你交易,羽納白星歸我,雪山歸你,我保證它的純淨程度。怎麼樣?傷口能好麼?”
“真的?”敖蘭赫澤淺淺一笑,張開他的薄唇,一口含住她的指尖:“但是有點太遲了呢,條件漲價了。”
“什麼?”她抽回手指,沒好氣道:“你果然是在裝,我妥協了,還敢提條件?”
“你妥協,我也妥協,這一點我們扯平了,所以要提另外的條件。”敖蘭赫澤理直氣壯。
“嗯?”艾婭鹿沒懂他什麼意思。
他自己交待道:“你不理我的時候,都跟齊令諾在一起,不僅帶他出去做任務,還經常線上訓練。不跟他計較,這就是我的妥協。”
艾婭鹿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無語的滋味了:“我們不是情侶關係,你管得太多了。”
“狼的占有欲就是這樣,”敖蘭赫澤低頭,用鼻尖輕蹭